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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插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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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页

书籍名:《无心插柳》    作者:公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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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上就好了,忍一忍啊。”谢源专注地抚摸着他的身体。陆铭的身体就像一场淮海战役,两种色泽的皮肤糅杂在一起,只有混沌可以形容。有时候睡在他旁边,都听到窸窸窣窣长肉的声音,跟个笋尖似的。要知道这几天他可什么药都没吃。
  谁想陆铭挺了挺身:“那里痒……”说罢害羞地闭眼,眼睫像是漂亮的黑凤翎,微微打着颤等待家暴。
  谁知谢源没有像往常那样对他惨绝人寰。他听到床边脱衣的声音,睁眼,就看到谢源低垂的侧脸,陆少侠瞬刹被这种令人奔溃的美丽弄奔溃了。
  “怎么?”他正儿八经地脱得一丝不挂,爬上他的床,表情严肃认真,让陆铭喉头干渴,心若擂鼓。那是新婚的感觉。
  谢源就是他用不旧的新娘。
  
  一四八、我可以让你为所欲为
  
  陆铭面对谢源的时候总是一副毛头小伙的心情。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也很想把谢源握在手里,像别家老爷对娘们那样,呼来喝去颐指气使,但事实上,碰上谢源,他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身怕把人给吹散了。
  陆铭的自卑刻在了骨血里。他又把谢源看得太高。太高了就攀不上,攀上了,更害怕失去。陆铭心想我要努力啊,但越努力,却越发现两人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
  陆少侠就深陷于甜蜜的陷阱中不可自拔。他的手里有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但他却晓得一步之外就是万丈悬崖,能摔得他四分五裂粉身碎骨。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怀璧其罪”,因为即使是怀璧的自己,心思也一日比一日沉重。在受伤之后,他感觉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便用自己的不幸垒起一道疏离的高墙。在高墙外的谢源不论怎么叫唤,他都不听不信。
  还是就这样吧。陆铭想。
  陆铭这一辈子,没有得到过什么,却吃了很多苦。吃苦的时候总是想着,若是现在有一个人跳出来,什么都能摆平,还牵着我的手保护我,帮我狠狠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那该有多好。
  结果现在这个人真的出现了。谢源多好啊,有钱有权有才有貌,偶尔还会装装很需要他保护的模样。是呀,装一装,我能给他什么呢?
  可就是这样没有用的我,也还是不要脸地想霸占他身边最重要的、属于另一个人的位置。
  现在,连被丢弃的痛苦都不可能承受得住了……
  那还不如从来就不相信得到过。
  他已经自卑得不相信“有可能”三个字。
  他的纠结一点都没有影响到谢源,他干脆利落地脱光了衣服,很坦荡地分腿坐在他身上:“爷们爷们,出什么神呢?”
  爷们摇摇头:“我不要了。”
  谢源花容失色,然后脸色一阴:“要不要还归你说了?不要就躺平!”
  小鹿受了惊吓,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谢源不由得笑出了声,“行了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是拍花子的。怎么跟你一块儿就显得我猥琐了起来?”说罢扣着他的腰坐了上去。
  “真要啊?”陆铭惶恐地咽了口口水,被谢源吻住了滑动的喉结。谢源斜着眼睛死死困牢他的目光,让他无处可逃,只能眼睁睁看着谢源撩手,解开了束发的骨钗。
  满头长发散到蜷着的肩上,在火烛下透出玉质一样的清浑。
  “不想?”他细细啄着少年殷红的脖颈,“陆铭,我很想……别让我求你,好不好?”
  站在悬崖边上苦大仇深的陆少侠摸着高墙往上一跳,果断揽着人翻了个身:嘿,这还有什么话好说,不吃白不吃,吃了再跳崖不迟。于是这一耽搁,耽搁得陆铭再也不想跳崖了。
  他浑身上下都是新长出来的皮肉,嫩得要命,换句话说就是敏感得要命,被谢源高超的口技一摆弄,登时要死要活的。谢源小心地坐在他的腰上,既不能压着他,又要撑着自己的重量,很是辛苦。偏生像是看出他心思一般,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是你的,知道么?你想怎么对我,就怎么对我。”
  说这话的时候,谢源急切地喘息着,一截薄薄的腰上挂满了摆动中渗出的汗水,面容是不辨男女的精绝。看着陆铭迟疑的眼光,他似乎很不耐烦,无意识地舔了一下唇角。
  陆铭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给我解开!你当我死的么?”
  谢源乖乖帮他解开,然后就是一场翻云覆雨。待偃旗息鼓之后,陆铭趴在床上粗声粗气地问他:“喂……你跟姬叔夜……”
  “你厉害你厉害!”谢源深知男人的劣根性,为了讨个好觉奋力夸赞着小情人。若是陆铭明白过来,他真的连姬大教主的裸体都没见过,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陆铭一下子红了脸:“混账啊!谁让你比那个!我是说……你、你……”
  “喜欢和你做!”谢源赶紧站队。开玩笑,这种原则性问题要乘早服软。
  陆铭挪到床头靠着,把人抱了个满怀。这是他受伤以来第一次主动亲近他,谢源登时热泪盈眶,想起了不少宫怨诗,觉得自己跟那些“有不见者,三十六年”的莫名有了共鸣。于是即使腰酸背痛也奋力回抱了回去。
  “那好,”谢源听到贴着脸颊的那颗心砰砰砰跳着,跟擂鼓似的强劲有力,少年的声音透过胸腔传出来,居然也有了些属于男人的洗练,“我们以后一夜可以多来几次,反正你也那么饥渴……嗯,一夜七次?”
  “这个……这个不太好……年纪轻轻纵欲伤身。”
  话音刚落,圈着他的手臂一僵,然后放手转身。
  “你太卑鄙了!”大狐狸咬牙切齿地扑上去抱着小鹿狂掐一通,小鹿哀鸣,“你说我什么都可以对你做的!”
  小鹿乘机还委婉地恐吓大狐狸,说自己对他其实很有点施虐欲,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清纯模样。
  大狐狸觉得自己是不是打开了小鹿的隐藏能力……
  于是漫漫长夜就在讨价还价中度过了。
  眼看到了花山节,竹寨因了神医的离开而人去楼空,连客栈老板都想关门大吉。一行人坐在堂中用晚饭,吃着店里的清水鱼打算以后的事。谢源数了数人头,他,陆铭,嘤嘤,金克颐,盗曳,小荷,傻子,老宋……用得着用不着的人一大堆。他索性让老宋带着小荷、陆铭先回去。陆铭一拍桌,谢源立马道口误,口误,“是老宋带着小荷走陆路先回去,诶……”
  “到时候他们要小荷怎么办?”嘤嘤斜眼,“人不去可就不还东西的哦!”
  谢源与她说了自己的打算:“你们那里的女孩子是不是头上都会戴银质的小冠,垂下一溜溜的流苏?你跟小荷身量差不多,能扮一扮人么?”他可听说花山节的时候男是男,女是女,隔山隔水对歌呢。
  小荷哧道,隔山隔水怎么睡一块儿啊,却意外地同意了,大概是觉得可行。“不过你也不能放着我不管啊,”小姑娘嘤嘤嘤的,“我们巫山派和巫族可不对付了,他们老觉得我们是叛徒,到时候若是打起来,你可不准丢下我跑!”
  “我们抢了玉佩就走。”谢源委婉道。
  小荷很听话,说什么是什么,谢源就有意无意地怂恿金克颐回去。陆铭现在成天对着金克颐放冷气,那眼神实掇掇的,要不是谢源藏了他的怀人,他保准冲上前去朝金克颐身上戳几个窟窿。嘤嘤又偷偷来问他:“怎么小鹿被神医一治,还是个斜眼?难看死了!”所以这两人死也不能留一块儿。可是金克颐往常挺会做人,从来不让他为难,现在却屁都不吭一声,只喝酒夹鱼,像个大爷。
  一旁的盗曳举着手:“本大爷手断了!让我跟宫主一起回去呗!这一路山长水远的,老宋头一个人,能护得了么!老宋头他还没结婚呢,老鳏夫了!你怎么能把宫主交给他这种不靠谱的人呢!”
  老宋哎呦一声:“盗坛主你这话说得……”
  “去!”谢源狠狠骂盗曳,“色死了!”
  于是该走的不走,不该走的想方设法要走。谢源劝了盗曳好几次,不会耽搁太久,不会耽搁太久,盗曳就是哼哼:“不是我说,你这人,忒邪门,走哪儿哪儿生事,这一次本大爷是不信了你!看着好了,本大爷这胳膊,又得断一次!”
  结果还真被他的乌鸦嘴给说中了。
  花山节那天,金克颐被留在空空的竹寨里看傻子,谢源小心地收了九煌,与其他几个人乔装了一番,南下弥林寨里。大家伙在树枝上窥探了许久,第一次见到巫族人民的日常生活,都挺新鲜,嘤嘤也说没有什么异常。几个人就等天黑之后下去取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