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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插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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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页

书籍名:《无心插柳》    作者:公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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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源耷拉着脑袋赶紧收敛了思绪,对了,他跟谢左使彼此都算是半透明的,对方有几条肚肠一摸一个准,可千万别让他听去了。上次和陆铭折腾的时候,他刚刚忍不住想说kimoji,谢左使就跳出来狠狠瞪了他好几眼,害得他不得不在脑海里摆开棋盘跟他下盲棋,还是快棋,哄人开心顺道表明:自己完全没有被那个穷逼少侠的龌龊床事所引诱,从而玷污了谢左使的清白。
  害得后来陆铭以不专心为由把他弄了个半死……
  谢左使回想自己的悲惨身世终于有了个终点,懒洋洋地以拳击掌,决定进去套裤衩。谁知刚一转身,就看到身近的浮桥上一片看西洋镜的男女老少。
  谢源唬了一大跳,这是怎么!他还遛鸟来着!
  风一吹长袍底下凉飕飕的。
  一人一马打着马鞭来来回回驱赶着,男女老少不再看他,无声无息地往城西去了,拖家带口。浮桥的东边,巷子里隐隐有奔袭砍杀的龙骑军,弃马步战。
  谢源又是一惊,不知怎么了。
  倒是那个骑手肩上装点着金豹豸,分明是他熟悉的那一双。
  陆铭转过头,冷冷望了他一眼。
  谢源脑海里一根线蹭地断了。
  这捉奸的排场,真大。
  
  一三二、老大出手就不一样
  
  “怎么回事?”东天破晓,谢源接过陆铭的大氅,把姬叔夜拾掇好,亲自扶上了马背。他还没有睡醒,苍白的脸上布满了红丝,像是绘了胭脂的泥人,脸色十分不正常,只一双眼偶尔因为颠簸而睁开的时候,亮得出奇。谢源拜托那名亲兵把他送到诺城,转身问陆铭。
  陆铭分明流露出一种轻蔑的目光,马儿迈着细碎的脚步原地踏着。他简单地讲述了昨天晚上他们是怎么头疼脑热地杀了一夜的丧尸,挨家挨户找人送到城西。谢源起先有些惭愧,越听越诧异,诧异过后却是一番思虑慎重的摸样。
  “尸变。尸变。”他原地走了两步,“哪里会有这种事,好端端的。我是不信怪力乱神,就算信,昨天嘤嘤不是还自顾自去调伏了么?怎么一到晚上反而闹起这种事情!”
  嘤嘤站在桥头,灰头土脸地瞪他一眼:“你怀疑我?!”却是嗓音都哑了。调伏用了她很多精神,昨晚上又一夜没睡,纵是底子好也憔悴成了女鬼。
  龙夜吟打马而来,安慰似地站到了他身前:“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我们把城中人连夜扯到了若耶溪西岸,希望水流能隔绝人的活气。你也快去诺诚。如果不行,怕是要弃城。”
  谢源冷笑:“弃城?城门关起来了没有!”
  陆铭道关不关都无所谓了,没人赶往南门明月楼走,那里全都是丧尸。
  “我说北门。”
  龙夜吟招了招手,让亲兵去北门传令。
  谢源头疼地扶额:“这种事……天方奇谈,天方奇谈!好端端一座城!传出去一定会说是杀伐之气有害天和,他妈的……鸿胪寺卿说不定还要转头回王域去告我们一状,真好!好足了!”然后眼睛一亮,“原来如此,一定是了。”
  反倒是龙夜吟宽慰他:“你先不要急。一群死人,怎么逼得死活人。”
  几个人不敢退到浮桥后头,就在浮桥口说话,待到太阳升起来,巷子里的攻击似乎停了,那些步战的武士退了回来,更多的老百姓从房门前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被驱赶着,赶紧挟上包裹登上了浮桥。
  等到盗曳阿昭来换防,谢源索性把所有人全招上了画舫。昨晚上大家都没有主心骨,现在看到他,心倒是一定,加之太阳升了起来,丧尸不再动弹,微微松了口气。
  “嘤嘤,这里就你懂这些事,讲一讲。”
  “尸变。”嘤嘤困得打瞌睡,“我们巫人的手笔。”
  “连巫山派都牵扯进来了呐……”阿昭抱刀,摇了摇头。“这回一定是不好了,要不快弃城逃走吧……”
  “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么?”
  嘤嘤想了想,让龙夜吟的亲兵去找一具未死的丧尸来。
  “未死?难道杀得死的?”谢源微微一怔,“城门口的尸体大概有一万具……看样子它们畏惧阳光,那么今天一个白天如果好好布局一下,也许杀得光。”
  “丧尸也本来是人,他们要动,就要用眼睛看,用手抓,用腿跑。最重要的是心脏,他们需要心脏鼓血传送力气到四肢。但是他们力气很大。”
  而且不止尸体,还有城外的流民。陆铭淡淡道。
  谢源心一跳,“城外的流民都……”
  龙夜吟道也许并非如此。如果尸变从城外开始,祈求庇护的流民应当是最先知晓的,不会蠢得任由丧尸抓咬,应该是散去逃命了。这方圆百里人气最旺的就是西凉,既然西凉的城门已开,大概没有丧尸还顾得上追四散的流民。
  “开城门?”谢源说不对啊,“谁开过城门?”
  众人都背后一凉。那些丧尸虽然动作迅速,但是身体很不协调,也不灵活,那么高大的城墙理应是攀不上来的。他们昨晚上就忙着赶杀丧尸,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盗曳,谢源皱眉问怎么,阿昭忐忑道,第一个来报信的是盗少啊。
  盗曳摊手:“我不知道啊!我去的时候明月楼就已经开了,拼死都合不上,带下去的百人队就我一人活着回来了!昨天在我之前,有谁上过城墙?”说着还缩缩肩膀,被谢源呵斥不要拿出一副贼骨头来。
  阿昭看看陆铭:“盗少之前是我的岗,但是龙头头说小鹿和嘤嘤上去调伏……我就去喝了一杯……”
  “我在调伏!”嘤嘤举手,“我调伏的时候看不到人世中的事情!”
  谢源看看陆铭,陆铭却看着远方静谧到没有炊烟的东城,一声不吭。
  谢源喝了口凉茶:“算了,这种时候问这种事,对解决问题也没有多大裨益。”
  正好两个老兵就抬着一架担架走了进来,上头蒙着一张肮脏的白布。谢源还没吃早饭,一闻到那个味道就扭过头:“我去……”其他人倒是都已经有了免疫,这种事情,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嘤嘤这几天见惯人体撕裂,挥挥手让老兵把白布掀开,从衣服兜子里抛出去一包小小的硫磺:“割开他的胸口,把硫磺撒进去!”
  那两个老兵本就是军中的仵作,下手十分麻利。只见他们把白布一掀,谢源只看到一道宽两指的伤疤横亘尸体的左颊,牙齿牙床都露了出来,很是狰狞。
  更可怕的是,那人根本就咬着牙!
  被马刀斩开的伤口中,肌肉翻卷,绷紧得能够咬裂生铁!而他大大睁着眼睛!
  那双眼是血红色的……
  那人挣扎起来。
  谢源心慌地往后退了一步:“这……这……”
  那两个老兵连忙安慰他:“别慌大人,别慌,扎着皮带呢。”说着露出他的四肢,果然有阔四指的熟牛皮子绑着。
  两人不顾那丧尸嘶嘶的声音,在胸毛蜷曲的左心房割了一刀,把硫磺粉尽数倒了下去。嘤嘤又取了盗曳会腰上的锡制酒壶,“这个也倒进去。等会可要好好盯着看!这东西一眨眼就没了。”
  几个人就排成一列,大眼瞪小眼。果不其然,这酒水一倒,没一会就看到一只青色的长虫从胸口探了出来。大概是百足之类的虫蚁,细长得让人头皮发麻,那一百对长足飞快地爬下丧尸的身体,居然往谢源的方向去了。这长虫本是想躲,但是谢源却吓得哇哇大叫,往陆铭身上一扑。陆铭一手搂他,另一手眼疾手快地拔了匕首飞过去,把长虫钉在了船板上。
  担架上的丧尸从喉咙里发出一股浊气,黑乎乎的,奇臭无比,然后倒下,不再动弹。
  众人再看时只看到颤抖的匕首,入木三分,底下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在我身上么在我身上么?”
  陆铭哼了一声,轻蔑道:“连虫都怕……”
  “钉住了。”嘤嘤俯身一抹船板,手指上有铁锈样的粉尘,“看,这就是蛊。”
  盗曳揉了揉眼睛:“我眼花不成?我怎么看到是条百足虫,青色的,大概有那么长。”他比了一个手掌的宽度。
  阿昭说他看到也是这个。
  嘤嘤道,炼蛊是把无数虫豸放在一个蛊里,让它们自相残杀,留下最后的一个王,身上带着所有虫豸的怨念,再辅以不同的秘术,会有不同的功效。“本身是怨念,是什么形体倒不重要了,蛊虫是杀得死的,不过也会自我繁殖。特别是尸蛊,尸蛊虽然并不是特别厉害的蛊,但是被它一咬基本上就不行了,传染得相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