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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插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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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页

书籍名:《无心插柳》    作者:公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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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转头,只看到一身白袍,十骨仕舞扇,正是那位清隽公子。
  王子瑜一指:“你什么人!插什么嘴!我看就是你!”
  谢源躬身一礼:“圣人有言,射求正诸己,己正然后发。发而不中,则不怨胜己者,反求诸己。李大人读圣贤书,自知其器,怎会做出如此败坏声名之事?倒是这射礼,原本便是为了合德而设,能参加射礼的都是有德之人,发而中之,更是一地贤良。王大人既然武技精湛,武德定是容人吧。”
  王子瑜刚想发作,秦正就拉开了帘幕,拍了拍手:“都有理。堂下有人暗动手脚,看来是对比武有所怨怼,王大人回去可要想想,平日里别是得罪了贤良。”
  王子瑜只好下堂饮了服输酒,然后竟是招呼不打,便回自家宅邸去了。
  这边厢自是收拾了闹剧,添酒回灯重开宴,秦正也没有再挂下帘幕,自与几家商会的家长饮酒作乐。李牧之回到谢源身边,一拍他的肩膀,说吓死了吓死了,谢源微微一笑,“王子瑜蜂目以露,但是豺声未振,若不噬人,必将为人所噬。”
  李牧之大喜,“幼度还会相面!”
  说实话谢源很不喜欢他的表字,但这还是他爷爷给他取的,他在家中排行最末,他的源字又是周原之意,王畿都城,所以表字幼度,通了个谐音。谢源觉得这字多傻呀,索性基本上别人听到就是:“啊!谢家公子居然还有表字诶!”但是一朝穿越居然还真用上了。这下要被天下人叫一辈子,看看这李牧之喜笑颜开的脸,不禁有些淤滞。不过他现在本就不敢太放纵了,秦正这货万一瞄上他,今后就不好办。
  李牧之人没有什么城府,居然连酒量也不怎么样,吟了些风花雪月就倒在谢源的肩头,喃喃说起真心话:“我……我恨死你了,你把绿珠抢走了!”
  谢源随手拉住往来端上肉食的小厮:“绿珠是那里头的哪个?”
  小厮指着一个眼尖眉细的,说那就是绿珠,谢源点头,突然大呼“醉矣醉矣”,让他把绿珠叫来伺候。现在夜已深,不少宾客已经搂着美姬往后院的厢房去了,谢源自是装得不客气。小厮看自家主子还搭在他上头呢,不由得踌躇,谢源轻声问李牧之:“逸少不去溷藩么?”
  “去!走!”
  谢源立马把李牧之交给他家下人:“去,你家老爷要解手。”然后一转身,搂了刚舞得热气腾腾的绿珠,大喇喇走到了后院。刺史府上颇大,幽静的庭院,曲折的游廊,滴水的檐溜。不知何时又飘起了细雪,青瓦绿廊间便仿佛腾起氤氲的水汽。
  “你叫绿珠?”
  绿珠的声音很细,叽叽叽叽叽叽的,听着非常累。江湖中有一种说法叫“捻声成线”,是讲内力高强的人可以将声音变得非常细,然后贯入某个特定的人耳中,就是所谓的传声密语。谢源听她说话,总觉得她也有这门工夫。
  绿珠的确很漂亮,腰细,肩膀窄,就是传统意义上的美人,做舞姬欠点妖媚,但是样貌已经够了。这个女人的眼睛很媚,谢源若不是觉得她皮肤微黑,长得有点像嘤嘤,或许也要被她电到。她穿着一条灯笼裤,肥大的裤管能装进一个谢源,上头却是薄薄的贴身春衫,赤着脚在青石板上行走,像一只驯顺的猫儿。
  谢源突然停下了脚步。这里往来人稀,箫鼓笙歌恍若在很远的地方。
  “其实我不需要你伺候,你家公子告诉我说,他喜欢你。”
  绿珠的眼睫颤动起来,像是一朵濡露的花,叽叽叽叽叽叽,说着感激涕零的话。
  谢源按住她的肩:“你愿不愿意试一次。”
  绿珠垂眼,这一次她说的话谢源听懂了:“老爷们都是靠不住的。我们家老爷,他喜欢这西凉里半城的人。”
  谢源哈哈大笑起来,女人的那半城。
  “为什么不试试呢?毕竟在这么多人里他最喜欢的是你。你总要学着抓住一个男人,反正他们最后都会被人抓住,不是你,也是别人。”
  绿珠咬着唇,有些忐忑地把手背到身后:“我只是个舞姬……”
  谢源伸手,把她的唇从她小小的虎牙中解放出来,“听着,我可以把你变成一个配得上他的女人,给你称得起李家的门第。你愿不愿意试一试?”
  绿珠转动着她琥珀色的眼瞳,忐忑地在原地犹豫了好久,问道他是不是要她做什么。
  谢源笑:“你要做的,是被藏于椒花之房,铜铺玉槛,锦衣玉食。贯细珠以为帘幌,朝下以蔽景,夕卷以待月。”
  “可以离开这里么?”
  谢源理所当然地点头:“不过你暂时见不到他了。”
  绿珠看着这个陌生从容的男人,然后卷起了她大大的灯笼裤,踮着脚,似乎迫不及待要离开这里了。
  谢源一个手刀把过路的侍女击倒在地,脱了她的鞋蹲身给绿珠穿上,然后又把大氅解下来,盖在她身上。
  “现在我们已经有了美人,”他系着大氅的系带,悠然道,“还欠一个呆书生。”
  当晚子时,李府溷藩突然着起火来,所幸这火很快就被扑灭,无人伤亡。除却这个小小的闹剧,李公子的花朝宴取悦了全城的人。
  而同时,城中一家不大的小客栈里,打盹的陆铭突然被推开房门的声音惊醒了。他一看到谢源,火冒三丈:“你居然带人回来!还两个!”
  谢源手忙脚乱地让他先别嚷,牵着绿珠走到廊上,一间一间推门试过去,陆铭套上鞋追出来:“你干什么?!”
  谢源把他的大嘴巴闷住:“快找间空房。”
  “这间就是!”陆铭往旁边一踹,“说清楚!”
  “你傻呀,”谢源啊呸了一声,“带两个回来,那不他们刚好一对么,我不就没事了么?带三个回来再着急行不?”
  陆铭一想,有理,打水供两人洗漱去了。
  谢源让绿珠睡下,回去又看看醉得不省人事的李公子,头疼得让陆铭去伺候他。陆铭还没走近,就闻到一股扑鼻的臭味:“他干什么了?”
  谢源窃笑。
  陆铭皱眉:“这人是掉进茅坑了么?这么臭……你!”
  谢源躲在离李牧之最远的地方,见陆铭要奔过来收拾他,赶忙从怀里掏出一支小桃花:“呐,送给你。他家里用锦障给桃树挡着风,里头熏着好几个暖炉,桃花提前开了。”
  陆铭一张俊脸刹那涨得通红,头一扭:“我……我才不要呢!”
  谢源死塞硬塞塞进他手里,陆铭别扭地收下。谢源捧着他的脸扭过来,亲上一亲,“你是我的小桃花儿嘿小桃花儿……”
  陆铭狠狠瞪他一眼:“别二了,你见过那么大的桃花么。”说着摊着长手长脚展示一下,因为睡意有些朦胧的大眼睛好像在说,你才是桃花呢。
  谢源继续蹭他:“小桃花儿呀小桃花儿,快把他洗干净了!”
  陆铭恼怒:“这哪里是小桃花,是小田螺!”却是一屏气,哼哧哼哧干活去了。谢源就远远地袖手站着,擦这里擦那里,诶,好大一串钥匙!赶紧指使小田螺去楼下挖泥巴,把钥匙印留下。
  等小田螺把李公子刷白,再把屋里熏香,已经过了老半个时辰,小田螺直犯困。小桃花把他推出去,“你自己去找个房,快点睡吧。”
  小田螺这下不依了,嘴翘得老高:“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睡一道反倒把我赶出去啊!”
  小桃花说你有壳嘛,差点被抱起来丢下去,小桃花这次吓怕了,揪着小田螺的衣服:“我跟你说他可金贵了!我得看着他!”
  小田螺说你不能这样,你都是我的小桃花了,怎么可以跟别人一张床睡。小桃花正色道:“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他一定睡踏脚好不好。我这种人,偷情怎么可能让你知道,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看来我真是太无能了!”
  小田螺作势要丢,小桃花吓得哇哇大叫,小田螺乘机把小桃花压在栏杆上亲了一会儿小嘴儿。亲够了才走,可惜没走了几步路,就在走廊上站着睡着了,还是小桃花找了间空屋把他塞进去。
  第二天起来,小田螺起来把两人的衣服洗完,谢源才起床,塞给他一大比钱,让他今天先去把那串钥匙交给锁匠打出来,再带着绿珠去城外买一处房产。“不用太大,但也不要太寒碜,怎么说也得有个青莲坛大吧?记得要买在城外啊!绿珠喜欢怎么样的你就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