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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插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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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页

书籍名:《无心插柳》    作者:公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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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铭在他唇上一啄,一啄。
  “如果哪一天你为了做武林盟主,要牺牲我,做不做?”
  陆铭坚定地摇摇头。
  于是两人达成共识,皆大欢喜。就是有人在外面冷嘲热讽:
  “又黏糊上了!嘤嘤嘤!”
  “本来就小鹿一个人黏糊,还像个样子;现在两个一起黏糊,本大爷不驾车了!”
  “哎呀哎呀,真想不到谢左使调情有一手……”
  龙夜吟还算客气,放人不说,他们自己能拿多少黄金,就给多少,过蚩尤海还有龙骑兵引路,是故过了月余总算回到青莲坛中。盗曳和小荷商量了下,去飞陀坛里过年了,盗曳倒还好说,小荷同行就很是惊到了谢源:“你们怎么?”
  盗曳作娇羞状,小荷却只顾着跟嘤嘤勾勾手,掉泪珠子。
  盗曳说:“哎呀老大你就成全了我吧!”
  “别欺负人家不会说话,”嘤嘤哼了一声,“小荷说去那边玩玩,因为飞陀坛里有个管事的婆娘是抱她长大的嬷嬷,而且有大伯在,来去也方便。”
  说完嘤嘤嘤抬头看天,急得盗曳恨不得解皮带抽死她。
  陆铭抱胸,他在人前向来很是人五人六:“我也说,怎么可能。”
  唯有谢源对这个兄弟示意了一定程度上的同情:“去吧,这个我允了,至于今后,看你自己的造化。”
  盗曳得了默许,恨不得给他磕几个头,陆铭对他这种求妹心切表示万分的不耻。嘤嘤与他耳语:“你现在是扬眉吐气了,当初阿源不要你的时候,怎么赖地打滚求包养的,别以为我忘了!现在阿源没答应你,你比他还不如!”
  陆铭继续人五人六地把谢源往大氅里一塞,目空一切。
  “如果不小心干柴烈火……”
  谢源脸一寒,“兄弟我也救不了你了……你自己的兄弟,你自己动手吧。”
  于是最后回到青莲坛的就是一家三口加个赖着不肯走阿昭。
  老宋看到谢源那个亲热,看到谢源带回来的几箱黄金更是亲得要叫娘,最后看到陆铭扒着谢源的那个熊样,三呼吸间从眼角只抽乎到“恭喜老爷”、“贺喜老爷”,腰背一弓一弓:“哎呦我早就晓得,左使大人与陆少侠天造地设龙凤呈祥姻缘美满天作之合……”
  “行了行了,别磨嘴皮子了,快去收拾偏房出来给阿昭住……”
  “别!”陆铭紧了紧他的手腕,热切地看着老宋,“老宋您继续说,继续说,不急。”
  谢源、老宋:“……”
  老宋赶紧把谢源拉一边:“左使大人这是……”
  “别问了,”谢源捂脸,“娶都娶回来了,塞不回去了。”
  老宋抖发抖发:“那……那以后就是二太太了?!怪不得大太太那里……啊?”
  谢源又捂脸:“大太太又怎么了?”
  “大太太说……这次大家伙都一股脑跑蚩尤海了,花费很大呀,让你赶紧还债!”
  “哟这逢年过节的都还没买什么年货呢。”谢老爷啧一声,“他要多少?你给他打点打点送回去,不就完了么?”
  老宋急得是要两腿直打颤,啰啰嗦嗦让他低身,附在他耳边报了个数。这下谢老爷也急得两腿直打颤:“真狠啊,真狠啊……这回出远门赚来的,全填进去也不够啊,这狠心的大太太……”
  老宋本来想劝劝谢老爷少搞七捻三到处惹风流债的,想起房里的那个不好惹,又咽下了。
  “这么说……咱们得想法子搞钱了?”谢源在庭中踱了几步,打了个榧子,老宋急忙凑到他身后跟着,“让听风楼帮忙查消息很贵么?”
  老宋捣头如蒜:“怎么,咱也要做这号?”
  谢源一指院中还未入库的成金:“这些黄金,全送听风楼去查几个人,等会儿我把纸条写给你。”
  老宋一哆嗦:“老爷,这、这是什么意思?不赚还花?”
  谢源默然望天状:“真男人,在夫人来查钱之时,会赶紧花掉,此技曰‘欠债最大’。”
  说完,拍了拍老宋的肩,欢天喜地地找二夫人去了。

  八十、蜜月夫夫都是该遭雷的
  
  谢源当天晚上就把刚入库的钱挖了出来,那叫一个当机立断。陆铭奇怪地倚在一箱箱成金旁边打哈欠,不明所以为什么院子里鸡飞狗跳。谢源难得勤快地催着几个力夫,老宋在一旁脸色难看地捧着账本,活像被人捉了两条腿一刀过喉的鸡,叫也叫不出声,挣也挣不开,小豆子似的眼瞪得大大的,被人倒提着脖子哗啦啦放血。
  “兹事体大,”谢源难得严肃地举着风灯,“听风楼远在千里之外的……哪儿来着?我忘了。”
  “沧州,这都会忘!”嘤嘤蹲墙檐上,拿小肉屑孜孜不倦地喂着疾风,头发被寒风吹得乱七八糟。
  谢源威严扫地,眼一瞪手一指,得到白眼一枚,只好继续回过头来嘱托押镖的人,“这可是青莲坛中过半的家当了。老宋攒了好些年,我们要物尽其用,听到没有?听风楼贵是贵了些,但是消息这种东西,断不得,你知道的越多,赢面就越大……”
  陆铭在一旁大大打了个哈欠,捅了捅他,“太冷了,回去睡吧”。小少年在不用滚床单的日子里,雷打不动亥时中入眠,大概是每晚十点左右。谢源曾经亲眼所见,外头晚钟一敲,本来还在念书的人刹那倒在桌子上,更断电一样,快得谢源以为他毒发身亡或者被人捅了一刀。
  而且怎么都摇不醒。
  此时看他站在一旁撑不住要睡着的模样,谢源挥了挥手,让自家的镖头们都下去安歇,明日就启程去往沧州。虽说是大过年的,让人跑远路很有些不厚道,但是反正这些人也无家无室,青莲坛也就是一个安身之处而已,多些银子作酒钱他们还是很愿意的。况且冬天的长路虽不好走,却比其他季节都安全,料想风雪满山的时候连山贼都不愿意动。
  底下人一散,谢源就搭了老宋的手,老宋感到袖管底下滑进一个凉飕飕滑溜溜的东西,抬眼触到了谢源慵懒的眉目。
  一低头,是个锦囊。
  “我要问的全在这上头,若是泄露出去,恐怕会生什么事端。”谢源拍拍他的手,神色切切,“你是我身边的老人了,兹事体大,万不能透露半点风声。”
  老宋当年被这左使一个人就吓得屁滚尿流,不要说现在还有个少侠在旁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想寻仇的模样,还有那个怎么哄都哄不熟的远房姑娘,怎么睡都睡不醒的中原啥庄主……狠了狠心把褂子一撩就要跪,忙被谢源扶了。两人又说了些场面话,各自回睡。
  临走谢源又指指檐上的小姑娘,在黑夜里跟个檐兽一样,狰狞又混沌的一团。嘤嘤哼了一声,捋了捋疾风的皮毛,然后轻轻推了它一把,“去。”
  懒洋洋的大枭扬开丈长的双翅,像落叶一般轻盈地从檐上落了下来,临坠地忽地一声尖啸,滑下谢源。在他惊得后退一步时,又猛地拔高飞出了四角的墙檐,扬长而去。
  “为什么?”陆铭抓抓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问哪个?”
  谢源笑着回头,却看到陆铭靠着立柱阖上了眼皮。
  年关将至,坛里头的镖师和力夫却走了大半,剩下的一半也懒散度日,整个青莲坛在风雪里暖洋洋,又懒洋洋的,远看那些上了年纪的围墙像是一只吃饱喝足的老龟,混不理事地趴在封丘的山麓下。
  每个人的生活都慢了下来。
  老宋趴在外间的屋子里查账本,看似忙得跟个陀螺似的,实则已经把前十五年的旧账都翻出来查了,可见青莲坛实际上还真没什么油水。他不愿意进里间,因为里间实在是个让他这老龄未婚男光棍很痛心疾首的地方。
  嘤嘤常常坐在她自己的屋子里,一坐就是一整天,紧紧闭着门窗,谁也不知道她在干嘛,这样她也不用知道某些人在干嘛。谢源搬着食盒去找她的时候,发现月娘打扫干净的地上全是沙,这一撮那一撮的,而嘤嘤坐在一堆算卦里,皱着眉头一脸苦楚。外头凄风苦雪,里头昏昏暗暗,也不晓得点灯。
  谢源难得看到她如此愁苦,不禁很是快慰:“倒霉孩子!”他如是道。
  嘤嘤随手抓起一把沙子扬在空中:“……含章姬说,如果下次她回来,我已经可以散沙成圆,那她就愿意教我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