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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却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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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书籍名:《拼却红颜》    作者:纳兰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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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爷看了他几眼,才笑说,“以后有空过来家里坐坐。”他心里高兴,只是朗声说,“谢谢姥爷!”却不料旁边众人全都笑了出来,容容在旁边则是通红了双颊。

            郑传叙上前斜睨了儿子一眼,“你叫官家的小姐什么?”

            郑炯知道说漏了嘴,只得重复道,“容容。”又忙说,“父亲,容容跟我之前交往的那些女孩子都不同。”

            郑传叙思索好一阵,才说,“是什么时候认识得?”

            郑炯低头道,“七八年前官叔叔让你帮忙找人时,那晚是我带她回来的。”

            “我是问后来什么时候认识的!”郑传叙声音阴冷,“你留洋去了这么些年,哪里还见过她?何谈认识?”

            郑炯低头,“在泰州时见到的。”

            “你可知道她老子是谁?”郑传叙有些动怒,没想到儿子竟然在这样紧急的关头这样不懂事。

            “知道,”郑炯缓了口气,才说,“是内阁总理傅江白。”

            郑传叙伸手指着儿子,想了想又放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举义的大事在即,你居然跟内阁总理的女儿谈情说爱?”

            “她是她,她父亲是她父亲。她跟她父亲不是一伙的。”郑炯分辩道,却忽然想起晚上容容在他衣襟上留下的泪水,“明旭,我虽然讨厌父亲那样地伤害了妈妈和我,却恨不起来他。”她的那种难过似乎还郁结在他的心头。

            郑传叙没想到儿子会这样反驳自己。语重心长,“明旭,我只道你一贯虽然不羁,做事荒唐,却在大事上不会糊涂。怎么如今这样?”

            郑炯也只说,“父亲,我不糊涂。我是真心想娶容容的。你之前不是还说我自从泰州回来稳重许多吗?那都是因为遇见了她。”

            “如果是她,我倒情愿你跟以前一样不稳重,天天去宿花眠柳。”忽地,又似想起什么,“你之前不是喜欢那个唱戏的小旦吗?我准你纳她进门当妾室。”

            郑炯听父亲提起那些旧事,有些烦躁。“父亲,我只娶容容。”

            “你!”郑传叙抬起手掌,还是没舍得打下去。“滚回去睡觉!”

            第二日郑炯下楼时便瞧见父亲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手里夹着的雪茄已经燃了一半,前面的桌子上还有些烟头。

            “父亲。”他低低地叫了一声,因为一夜没有睡好,嗓子有些哑。

            “下来了?”郑传叙没有回头,依旧注视着手上的那支烟。“明旭?”他的声音也有些发哑,可能是抽了太多烟的缘故。

            郑炯上前站在了他的旁边,等待着他下面的话。“你喜欢谁是你自己的事。但不可这样没轻没重。若是想与傅小姐交往也可以,但是不能耽误督练军队这样的正事。”郑炯听了父亲这话,只觉得像是意外地惊喜,又隐隐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半晌儿未动。

            郑传叙转了头去,看儿子依旧傻站在那里,“坐下来吧。”随即又问道,“昨日你送傅小姐一直到了官家?”郑炯点了点头,郑传叙又道,“见到官家的老爷子了?”郑炯又点头。“官家老爷子对你印象如何?”郑传叙问道。郑炯更觉得奇怪父亲的态度。“印象还好,只让我常去坐坐。”他如实答道。郑传叙只是点头,灭了手上的那支烟,“今日约傅小姐好好出去玩吧!”

            郑炯觉得诧异,今日本来父亲是安排了他去检查第三军的兵器库的,怎么突然又改了主意。直觉地认为父亲的动机没有那么简单,却不好问。

            待到郑传叙出门,他才叫了昨夜跟着父亲的侍从们来询问。

            “这么说是军粮出了问题?”郑炯听了侍从的奏报,才明白为何父亲看起来那样忧心。北地五省要起义独立,必定是一场持久的战争。以前军粮都是从南方购买的,如今一要打仗军粮就必定靠自己供应。北地几省气候寒冷,粮食不过一年丰收一次。大多数粮食又把持在那些握有最多土地的人手里。计划中军粮的供应是从几间粮行购买,可是今年歉收,粮行的价格已经飙涨上去,更何况供应北地五省军队的军粮数量还不是一般地多。

            突然地就想起为什么父亲对他和容容的态度有了改变。若是能得到官家的支持,仅凭官家的土地上每年产的粮食也够他们四五年的军粮。富可敌国,真真地富可敌国。心里隐约有丝疙瘩,虽然明白父亲的用意,却不愿意自己跟容容之间蒙上这样的利益关系。

            一夜的休息,容容觉得在火车上的那些劳顿已经一扫而光。才起来的时候,就瞧见思宇表哥站在她的房门外看着她那一盆将开的君子兰。

            “新郎官,这次可要恭喜你了。”容容跨出了门槛,冲表哥打趣了一句。

            官思宇转过头来,“起来了?还以为你在泰州养成了那些达官太太小姐们的晚起习惯呢。”容容只是笑,“哪儿能呢,我素来是喜欢早起的。”因而转头看向那一棵兰花,“瞧,上面还有露水呢。我起得可真是够早的了。”官思宇摇头笑道,“看清楚,那是宋伯刚才浇花洒上的水。”容容也不好意思地笑笑,却习惯了。以前他们俩也总是这样互相打趣吵闹的。

            “你跟郑炯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官思宇想了想还是问了,他太担心这个妹妹,生怕她受一点委屈。

            容容有些红脸,声音如蚊,“就是那样的关系。”

            官思宇见她这样,再加上昨晚的情形,心里依然确定。于是说,“他是个出了名的放荡不羁的花花公子,你怎么就瞧上他了?”

            容容有些愕然,因为并不曾听过对他这样的评价。印象中的他一直都是那样风度翩然,而且对她极好,根本不曾想他是花花公子的样子。“他是那样子的人?”

            思宇摇了摇头,“自从去年秋天他从日本回来,在这丰原城干了不少荒唐事,可真是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啊!丰原城的老百姓谁不知道有一个风流少帅?”

            容容低头,“我瞧不出来他是那样的人。他待我很好。”

            “他待你好,大家也都瞧见了,所以才不说什么的。我也只是提点你一下。”官思宇微微拍了拍容容的肩头,“他若待你不好,告诉哥,哥帮你教训他便是。”

            容容这才抬了头,“哥……”随即又露出坏笑,“新嫂嫂漂亮吗?听说是顾家的小姐呢。哥就不怕我这个小姑子为难你未来的老婆?”

            官思宇也笑道,“我是帮你出气,你却要为难琉璃,这可说不过去吧?”

            两人俱是笑了,早上的阳光下,君子兰上的露珠甚是耀眼。

            婚礼是四月下旬举行的。因为顾家也是旧式人家,所以婚俗也用得极老式的。大红的礼炮,大红的轿子,大红的盖头,一路上吹吹打打,踢轿门……容容觉得这样才喜庆,不像西式的婚礼,没有了那份热闹。有许多孩子们在围着迎亲的队伍四处玩儿,容容也看得不亦乐乎。郑炯站在她身旁,见她如此高兴,心里也不由欢快起来。趁人不注意,拉了她的手在手心里。她回过头微嗔地看了一眼,却又害羞地低下了头。也只有这时,他才觉得真实。她的手紧握在他的手里,而所有的一切离他们都很远。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明旭,”容容突然叫他。因为唢呐声太吵,他低了头将耳朵凑到她的嘴边。她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快快地说了一句,“你也这样娶我好吗?”他却听到了。虽然声音极快,极小,他却听到了。压抑着正在激动地跳跃着的心,故意在她耳边说,“再说一遍,没听见。”她却已经不好意思再说。

            他觉得那鼓乐声都极是悦耳,兴高采烈地牵了她的手,在她耳边说了句“我都知道。”容容听了,才晓得刚才他是跟自己闹的,转了脑袋不再理他。却不料,手被他拉得太紧,松也松不开。想了下,突然气他,“颜公子的手劲也是这样大的。”

            他被她的话吓到,急急问道,“谁?哪来的颜公子,竟然敢拉你的手?”

            她见他着急的样子,娇笑了一阵才说,“原来这样就能气到你了,以后我可知道了。”见他眉头未展,又说,“是父亲要介绍给我的男子,但我不喜欢的。”

            他的面色还是不好,突然就懊恼起她的父亲来,做什么要给她介绍其他的男子。手虽然未松,头已经扭到了一旁。她见他又耍大少爷脾气,没办法。正好新娘子入洞房跨马鞍,见人们都往那边看,没人注意到他们,匆匆地掂起脚跟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后便甩开他的手向人多的地方跑去。

            

        第九章

            容容望着窗外景物,有些怅然。忽地就想起那日郑炯送她上车的情景。

            他一早便到了官家,只是默默地看着她跟姥爷他们告别。出门时,帮她开了车门。汽车在丰原的街道上一路行着,他的手也紧紧地攥着她的,似乎总给她感觉要发生什么似的。车窗外人来人往,似乎都与他们不相关,她能感受的,也只有他手上的温度而已,那样炙热地燃着她。

            车一直开到站台上,后面有他的戍卫跟着。停下后,他还是一直拉着她,不让她下车。她又何尝不知道,她此一回泰州能再来丰原的机会少之又少,而他,又不能时常去泰州。以前人们都道十八里相送最断人肠,今日她才知晓原来这种伤感是烙在了心上,让她面对时,这样的无力。

            司机很有眼色的下了车,密闭的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就这样拉着手坐着。

            “容容,你能不能不走?”郑炯还是压抑不住,张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