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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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心所欲，却将所有的事情在台面上显示得有条不紊，头头是道。“至少……至少在情面上你总要顾着严家的面子的，她毕竟已经是我们风家的人了。”要不然他风涂也没办法对亲家交代啊，这个儿子说实话有时候管着还真是费劲！斜睨了父亲一眼，他走过风涂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爸，别管了，这你也管不了，还是你要换过来替我当这个丈夫……”他风轩的心里也自有他的打算。“……你，你这孩子说什么鬼话！”闻言，风涂失态地怒骂道。话刚落，风轩就自顾自地走上了楼。突然无言目送着儿子的背影，他已是年迈的年纪，但是敏锐的警觉感还是告诉他，恐怕往后会有一段不平静的日子……怪谁？谁会扰乱……只怪造化弄人……一进门，满地的碎片，上好的青花瓷就那样碎成一片片，支离破碎。三两的佣人在大房间里忙着收拾，还要承受着女主人的迁怒咒骂。深深吸了口气，风轩压下浓浓的厌恶感，漠然出声：“……你还是老样子，只要哪里不如你意，就只会发脾气，迁怒于人。”恐怕这个娇气的女人永远学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既解决不了事情，又只会徒增他们的反感。这样的女子，就算是长得再美丽又如何，镶嵌在朽木上的金环再好看，也散去了光泽。“好啊！你说我，那你告诉我昨晚去哪里了，去哪个狐狸精那里鬼混了！她有我美吗？有我高贵吗？有我的身价吗？！你说啊！你说啊！”一见他来，本坐在沙发上怒气冲冲指责下人的严梨跃到了风轩的身前，晃着她的身子质问道。她真不敢相信，在她以为她都如愿的时候，他竟然可以这样撇下她撒手而去！她应该什么都得到的，风家的夫人地位，包括他应该爱的女人的身份也该是她严梨的！她一向来该是要什么有什么的！他去了哪个女人那里，去了哪个温柔乡？！稍一瞬间，她的脑海里浮现了一张清丽苍凉的脸庞，那张脸蛋每每让她想到都让她不寒而栗。是潜意识的害怕和恐慌，怕什么，恐慌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每每看见那个女子，她就会觉得她变得那么渺小，她的强大一下子好像很弱势！即使只是幻觉，她告诉自己，只是幻觉而已。她的嘴下意识地开口就脱出了那个名字：“简黎儿……你去那个姓简的狐狸精那里去了是不是！对不对！可恶……她凭什么，凭什么？！”她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尖锐，跪在地板上的佣人也下意识地因他们的争执而侧耳倾听。敏锐地感觉到身旁人的目光，风轩冷凝着脸，“你们，都下去吧。”“是。”点点头，三两个佣人踉踉跄跄地走出房间。“你说啊！你为什么不敢开口？！”他有什么不敢开口的吗？！风轩冷冷扬眉道，“我做过的事情我当然会承认——黎儿要我向你这个做新娘子的问好……”那时，他听到这句话，也不免晃了神智，不过这就是他的黎儿，永远那样淡漠地让人惊心。……她简黎儿竟然这样说，这样说！她难道根本就不把她这个严家小姐看在眼里？！“——她不要脸！”她怎么敢小看她这个严家的大小姐，她怎么敢！肩膀传来的一阵酸疼让严梨吃疼得紧，“你做什么？！”“别让我再听见这几个字，梨儿。”他眼里急剧的阴冷让她惊心，出于对自己的潜意识的保护，她快速圆滑地改口：“好，我不说，我不说……”她从小没有接受过多少这样冷漠阴森的眼睛，更何况是从一向态度圆润良好的风轩眼里，心里一慌，噤若寒蝉。毕竟是女人，一下子转变，也不便追究什么，风轩也当没有什么事情，解下深色的领带，紧致的锁骨透着男性的阳刚，使严梨突然失了神。这样一个富有魅力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她心里涌起了一向来满足的虚荣感。懒得理会严梨，风轩放下领带，走进浴室。昨夜缠绵后，他一直抱着梨儿半步都没有离开。这似乎成了习惯，他习惯了抱着她进入梦想，以致于今早起来都没有好好洗过澡。他快要关上浴室门的那一刻，严梨突然喊了他一声，冲了进来，抱住他壮硕的身子。他被严梨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挑起眉头，刚欲开口，只听，严梨立刻报出了自己的意图。“我们还没有完全举办完婚礼……”闻言，一清二楚，他皱了皱眉头，耳边犹如梦幻传来一声幽然的声音，萦绕在他的耳边。……“轩，终于结婚了……会碰她吗？她啊，是个美人……”“……黎儿。你会希望我的怎么做？”“……这样啊，随你，你知道我一直不愿绑束你。你说呢……”模棱两可的回答，带着她似笑非笑的银铃仿若无形诡异的飘逸空气，幽然弥漫在他的周围……
十
“你说呢……你说呢……”她淡然的问句实则是无形的威胁力，他会怎么做，他倒底会怎么做？恍惚地看着伏在他胸膛的上的严梨，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脱口而出：“很像……的确有点像。”严梨的身形和模样有一瞬间给他熟悉的感觉，他抚上她有些神似简黎儿的脸庞，有一瞬的温柔显现，而他难得真实的温柔却只是为了那个和他一样琢磨不定的女子。听闻他的话，严梨模糊地抬起头，对她这个美人在怀抱，他风轩还没有什么动作，却飞来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她不解地皱起眉头：“……你说什么？轩……”她的心里升起一抹不安，怕他推开她，她收紧了臂膀。放下手，风轩望着严梨有些失神地回答：“……长相，有些像她……”最近他是怎么了，怎么总能在无时无刻想到黎儿，或许是他软禁了她，是他威胁她不准离开，可是如今，为什么开始不自由的人似乎变成了自己……难道说连同黎儿，他也被无形的网牵绊了？像？！听见这个字，严梨心里就开始不舒服，在她的认知中，没有人配得上跟她说像……“像什么，谁？她有我美，她有我高贵吗？轩，你看错了……”回过神，风轩冷冷地一笑。“是，我看错了，你怎么可能像她？”这样的一个女人，说她像简黎儿，是他的失误。“风轩！”她的手臂被扯开了，她恼怒地挑起眉。“也许有些像，可我一向不喜欢退而求其次。”他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只是一个次品。至少他的品味没有这么低。将她拉出门外，他没有犹豫地关上浴室的门，不理会她在外的叫唤。深深吸一口气，他怀疑他疯了，居然会容忍地娶她？！他根本不能保证他能容忍这个烦琐的女人多久……一阵阵水气沿着热水喷出的弧度蔓延，他的眼前氤氲着蒙蒙胧胧的雾气，仿佛梦幻一片。他的心里突然浮现一种不安和警觉，这样的雾气就如同黎儿给他的感觉，他可以感觉到她正瞒着他一些事情，如同水气，混乱了视野。而对于她，他有着足够的耐性。只是这一刻，他不明白的是，为何眼前总是有着她的影子，仿若鬼魅，无法推开无视。他说像……像谁？！严梨一阵疑惑，潜意识的危机感，她脑中只浮现了一个答案。简黎儿……简黎儿，简黎儿！都是她，都是她，她倒底要访碍她到什么地步，她凭什么跟她严梨叫嚣？！她严梨有什么不如她？凭身份，她只不过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她却是身价百倍的千金。凭相貌，她只不过是个普通没有妆颜的女子，她却有一流的化妆师为她保养。凭什么她可以收拢人心？！站在房间的角落，严梨眼中凝聚着浓浓的厌恶和嫉妒。这个世界有什么事情可以解决不了的？大不了她可以用钱解决……她不信她简黎儿不就范！中午，强烈的阳光照得黎儿有些头晕，不过温热的感觉倒是可以让人觉得很温暖。不过，一想到早晨接到的电话，她眼神一凛，是严梨的电话，她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打听到她自己的电话的，反正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她倒是想看看她严梨这个自认骄傲的女子有什么动作想要给她演示演示。她简黎儿乐于观看。一段悠扬的音乐突然响起，是她的电话铃声，她拿出包里的手机，淡淡的起声：“喂……”以为是严梨，那头却传来熟悉的男性嗓音。“黎儿，在做什么？”她扬起眸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没做什么，逛逛街，发发呆，吃吃饭，顺便……再去应邀你妻子的邀请。”漫不经心的回答，一派轻松，最后一句倒是让风轩愕然。“你说她请你吃饭？！”那边的扬高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气。比起他的反应，她悠然的应道：“是啊，轩，你该庆幸你有这么一个体贴丈夫情人的妻子，多好，我还有免费的中饭吃，反正我正愁没有地方吃饭呢.”风轩有些沉默，突然叹气道：“黎儿，你又睡觉到中午了是不是，我早就跟你说过饿着肚子会损坏胃的，你总不听。”对她，他似乎总是比别人多了太多的唠叨和在乎，在乎她的身体，在乎她的健康，比对其他的女人多了太多的不明关心。也许是因为她性格很像他，他仿若把她当成另一半的自己，诚然，在他的心中她是特别的，可是有多特别，他不知，她也不知。“我有听……这算吧。轩，我有听，只是没做到而已。”她懒得只想耍赖，反正她感情淡然惯了。她接着电话，缓慢的在街道行走，望着前面，她看见了和严梨约好的餐厅。她眼一眯，姣美的脸蛋浮现一抹难以琢磨的笑意，“你确定要我跟你一直谈，让你妻子等我吗？”“不能吗？”那头风轩淡漠无所谓地回答这个问题。他不以为严梨约黎儿会有什么好事。“她约你，你不担心吗？”她轻笑起来，反问道：“你觉得我会担心她对我做什么吗？”那头传来他低低的笑声，启口道：“是，我的黎儿会担心，就不叫黎儿了——随你吧。”“你想让你妻子等，我却不想，这个约我很想准时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