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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Pink圈撞上黑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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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七

书籍名:《当Pink圈撞上黑面》    作者:春十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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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淑一直认为余正的奶奶是一个很可怕的老人。她虽然年过八旬,精力还是一样的充沛,而且有些专断蛮横,常常喜欢支使别人。

        余正的妈妈却刚好相反,总是很沉默,但偶尔发表一些意见,却很有道理。宝淑也很怕她,大概因为她曾经是他们的物理老师的关系。余正妈妈至今仍在他们的母校教物理,她一贯板着面孔没有表情,这一点,跟余正比较像。

        余正的爸爸是大学的物理学教授,他是这个家里最温和的人,总是笑嘻嘻的样子,但宝淑最害怕的就是他。记得高二的时候,为了让她通过会考,余正曾经请爸爸给她补习物理。当她仍在庆幸可怕的余正妈妈拒绝为她补习时,却发现余正爸爸更加严厉凶悍。

        他们一家都是很可怕的人,不断请她吃鸡腿的奶奶,总是面无表情的妈妈,笑面虎的爸爸,还有天下无敌的余正。

        “宝淑啊,吃鸡腿呀。”奶奶笑嘻嘻地夹了一个鸡腿到她碗里。

        她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就被糖衣炮弹砸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余正笑着从她碗里把鸡腿夹过去,一边还说奶奶偏心。她感动地看着他,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够把她从奶奶的鸡腿攻势里救出来,那个人一定是余正。

        这是时隔七年之后,她在上海吃的第一顿年夜饭,虽然身边的不是自己的家人,但她已感到了那种久违的新年气氛。

        吃完饭,她跟着余正一起下楼放烟火。快乐的滋味原来也是可以保存的,当烟花在空中绽放的时候,她开心地挽住身边的余正。

        初一这天她去堂叔家里吃饭,又见到了那位叶法官。吃完饭,宝泰借口跟她出去逛街,拉着她到衡山路的酒吧喝酒。

        “发生什么事了?”宝淑问。

        宝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昨天晚上我们做了。”

        “做了什么?”她问的一瞬间,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宝泰沉默地喝着啤酒。

        她从来不知道宝泰是能够把啤酒当饮料喝的人。

        “你们是夫妻……”宝淑指出。

        “可是……”宝泰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他结婚,我大概是疯了。”

        宝淑有点摸不着头脑,但她知道一定有什么问题。

        “我只是很想结婚,很想过一种新的生活。”

        宝淑看着堂妹,原来小时候的无忧无虑,长大以后全部烟消云散,任何人都有自己的烦恼。

        宝泰叹了口气,喝下一小瓶海力根。

        宝淑也有点蠢蠢欲动,于是叫酒保也给了她一瓶。其实她不常喝酒,是因为她并不喜欢酒精饮品,喝了以后会有一种上瘾的感觉,而她心底最害怕的就是对什么上瘾,那让她感觉自己控制不了自己。

        凉凉的啤酒下肚,她舒了一口气,忽然记起跟Crig分手的那段时间,也日日买醉,只是到了最后,无论喝多少酒她都能清醒地记得他无奈点头的那一幕。

        现在想起,已经没有了当时的心痛,但至少还有一点点无奈。因为自此以后,她离感情路走得很远,总是没有遇到对的人,常常感叹“出现的人不喜欢,喜欢的人不出现”。

        当身边的女朋友都结了婚或开始谈婚论嫁的时候,她却连一个男友也没有,想起来的时候总是觉得很灰心。她,顶着一张八十分的脸,做着一份普通的工作,银行的存款始终是四位数,而年龄却已过了“永远的二十五”。

        她也希望过一种新的生活,只是,没有人来救她。

        她又叫了一瓶啤酒,看着宝泰,忽然很想喝醉。

        宝淑趴在吧台上看着宝泰找出她的手机,打电话给余正。

        为什么他们人人都要打电话给余正。那个时候,Ada在酒吧找到她,也总是打电话给余正,让他来接她回去。

        幸好她酒品相当好,虽然醉了以后意识不太清醒,但是从来不会呕吐,不然她想余正也不会不厌其烦地来接她。

        余正一定也觉得她是一个很麻烦的女孩子,只是他从来不说罢了。其实,余正是一个好人,他们一家都是好人。

        她觉得自己的意识还很清醒,只是人很懒,不想动。

        过了一会余正就来了,她一下子站直了身体,问:“余正,你怎么在这里。”

        他只简单地说了一句:“跟我回家。”

        然后就走了出去。

        她跟在后面。

        他又说:“把手给我。”

        她伸出手,被他握住,忽然感到他的掌心很温暖。他牵着她,向不远的公寓走去。他们沉默地慢慢走着,仿佛这条路是没有尽头。

        “宝淑。”走到公寓楼下的时候,余正忽然说。

        “恩?”

        “你还爱不爱Crig?”

        她沉默了几秒,才回答:“……不爱。我讨厌花心的男人。”

        其实她早就不爱Crig了,只是,他打破了她对爱情的幻想,所以她一直记得这个人和这件事。

        余正停下脚步,手还牵着她。然后转身借着灯光看着她。

        “那我呢。”

        她吓得一动不动。

        他什么?她觉得自己脑袋好像打了结一样不能思考。

        “余正……”她叫着他的名字,很想问他,究竟在说什么。

        “……”他还是盯着她。

        她在他的眼睛里清楚地看到了自己,她开始迷茫了。到底是她喝醉了,还是余正喝醉了?又或者,他们都醉了?

        “你的眼神很忧郁。”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最后话到嘴边却是这一句。

        他好像翻了个白眼,忽然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头,吻住了她。

        她张开嘴回吻他,惊愕地发现这竟是她的第一反应。

        余正抱地更紧,不停地吻她。

        突然,他一把抱起她,冲上楼去。

        当他像电影里的歹徒那样把她扑到在床上的时候,他的热情令她很想笑。

        她忽然觉得,这很像她想要的那种新生活,一种能够刺激她的生活。

        她耳边反复回响着宝泰那一句:昨天晚上我们做了。

        她双手攀到他的胸口解着衬衫扣子,他低声而嘶哑地说:“天啊……”

        他的这一句话好像瞬间触动了她的神经,令她觉得胸口好像有一股暖流在涌动,她竟真的想跟他做了,不是为了她那所谓的新生活。

        她继续解着他的扣子,不敢看他。当解到最后一颗的时候,她的另一根神经被触动了,脚上传来的疼痛感使她松开手大叫:“啊,好痛。”

        她忽然有点晕眩了,意识渐渐弱起来,其实她早就想闭上眼睛了,只是刚才发生的一切刺激着她。而脚上的疼痛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于是此刻,她就像漏气的热气球般倒了下来,疼痛感也渐渐消失了。

        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是一片明亮。

        宝淑四周看了看,这里确实是余正的房间,只是,他不在。

        昨晚就好像是一场梦,不过,她知道那都是真的。

        她平躺在床上,看着斑驳的天花板。

        她跟余正,竟然差一点点就要做了呢。只差了一点点。

        如果昨晚没有差那么一点,那么他们两个,现在又会是怎样?

        他会笑着吻她还是转身背对着她,会甜蜜还是后悔?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此刻她必须装作对昨晚的事什么也不知道。

        忽然一阵偏头痛令她□□起来,余正走了进来,问了她两句,然后出去倒了杯热水给她。

        “我下去买止疼药。”他转身出去。

        “余正,”她叫住他,但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住他。她一定是有话要对他说,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谢谢你。”她能想到的,只是这一句。

        余正笑了,好像在说,没事的。

        可是她要的不是这个回答。

        “我是说真的……谢谢。”她又说了一遍,但仍然是那两句话,没有一句能够表达她的意思。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说什么。

        他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望着他的背影,宝淑抱住膝盖靠在身后的靠垫上。

        她要感谢他,没有这么快把她带到一种新生活里去。

        否则,她一定会迷失。

        这几天,她没有去找余正,余正也没有来找她。本来过年是一个她期待了很久的假期,但现在她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于是她想到打电话给家禾。

        “我很闷。”她开门见山地说。

        “我每天都很闷。”家禾却给了她一个更无奈的回答。

        “……”

        “大年夜的晚上我还在工作,你说闷不闷。”

        “我不想跟你讲话了。”她噘着嘴,很不满。

        “你以为我想跟你讲。”

        宝淑笑了,曾家禾这个人,变了很多,以前不会这样跟她开玩笑。或许,爱情真的是有一种力量,让我们勇于改变自己。

        “闷的话去找余正吧。”家禾说。

        “……”她沉默。

        “他不会就是你闷的原因吧。”

        “……”

        家禾在电话那头笑了两声,她分不清究竟是嘲笑或是可笑。

        其实,问题一直在她的眼前,只是她,以为不是由她来解决罢了。

        “我只有一句话想说。”电话里响起少爷的喊声,家禾语速加快,“余正是一个好人。”

        说完,她跟她道了别,就挂了线。

        余正是一个好人。

        她又怎会不知道?

        Crig也曾经这样对她说过。

        在家里闷了三天,在初五这天中午,宝淑决定去外面逛逛。

        她又去到那家卖很多古董表的店,老板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着电视。她站在柜台前仔细地看着里面摆放的表,十分地痴迷于这个能够记录下每分每秒的玩意。

        猛地抬头,竟看到柜台上摊着一本杂志,正好翻在介绍“宝记”那一页。

        “老板,这本杂志可以送给我吗。”她问。

        老板瞥了她一眼,摇摇头。

        “那这本卖多少钱?”

        老板还是摇摇头:“这本不卖。”

        “为什么。”

        “这本是我儿子的收藏,非卖品。”

        她有点失望。

        “不过如果你想看可以在这里看,那里有把椅子,你坐吧。”说完,他又转头继续看电视。

        宝淑叹了口气,于是捧着书坐到墙角的椅子上看起来。

        关于这支表,后续的报道非常少,因为它从此就像人间蒸发般。但是这本杂志上有一张十分清晰的照片,她仔细地看了很久,忽然觉得这支表很像是——

        “八十年代的Tissot。”

        她面前响起一个很温和的声音,抬头一看,竟是一位温文尔雅的男子。他虽然戴着眼镜,但是眼神很犀利,宝淑很想说他是在“装斯文”。

        果然,他咧开嘴笑笑地说:“我很好看是吗。”

        原来,她想,有一些人就是不能开口的。一开口,便给人完全相反的印象。

        宝淑笑了笑,一点也不因为他的唐突而感到脸红,反而问:“你是谁?”

        “我儿子。”在看电视的老板忽然说,只是他的视线始终还是盯着电视机。

        “这本书是你的?”她问。

        “没错。”他靠在旁边的玻璃柜上,“你对这支表也有兴趣吗。”

        宝淑点点头,站起身把书放在柜台上。

        “我知道一些□□。”他忽然说,眼神有些闪闪烁烁。

        她怀疑地盯着他,他马上站直身子表情严肃:“我是说真的。”

        宝淑想,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有些流气,但是并不像在逗她。

        “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当然事实上也没多少人对这支表感兴趣,但我要把它找出来。”他语气很坚定,就好象小学生在发誓长大以后一定要为祖国的四化事业做贡献般。

        宝淑笑了,心情一点点好起来。

        是否当男人喜欢上什么的时候,表情都是这样的坚定?
>        走过卖盗版的CD店,廉价音箱里传来一阵清澈的歌声:

        长长的路上我想我们是朋友,

        如果有什么我想最好是不说。

        你总是微笑的你总是不看我,

        世界被你掌握。

        ……

        宝淑被这段歌词打动了,但她还是不自觉地向前走去,四周各种嘈杂的声音立刻盖住了那阵歌声。当她想要听下去的时候,却什么也听不到了。她停下脚步,想要退回去再听一听那首歌,但是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害怕令她迈不出步伐。

        她有点害怕那些歌词写着她的心事,更害怕当她想要转回去听的时候,歌已经放完了。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虽然停下了脚步,却没办法让时光倒流,去看清楚或听清楚一些,她没有认真去看去听的东西。

        宝淑叹了口气,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余正的?不记得了,大概是从跟Crig分手那段时间开始的吧。

        那是一个阳光非常明媚的日子,只是她的心里都是阴霾。图书馆旁边那条路上开着快乐的牵牛花,但她看不见,因为她的眼睛被泪水模糊了。

        忽然有人从身后拉住她,扳过她的肩,气喘吁吁地说:“总算找到你了,我捡到两张电影票,跟我一起去吧。”

        她笑了,心里还是那么悲伤,但他的话又那么可笑。后来想起来,那时的她,确实悲伤得有点可笑。

        这个捡到电影票的奇人就是余正。校园的地上,连一张废纸也没有,更何况是两张连座的半小时以后就放映的电影票。

        那部法国电影的名字叫什么她一点也不记得,只知道男主角是已经变老的Alain  Delon和变得更老的Belmondo。她的眼前是一片模糊,那些法文听在她的耳朵里更像是有人在用闽南话骂人。

        她把头靠在余正肩上,他大大的手掌一次次抚摩她的头发。

        她把眼泪擦在他新买的黑色外套上,心想,或许自己没有那么惨,因为至少还有余正在安慰她。

        忽然他转头吻了她的额头。他的唇跟他的掌心一样温暖。

        屏幕上是一团火光,照亮了他们的脸,她看到了。

        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是她从来没有读到过的。

        而那次以后,她也再没机会看到。

        这些年来,有一句话她一直在问自己,却从来没有胆量问他。

        一对年轻的男女牵着手从她面前的拐角走出来,她愣住了,虽然看到的只是背影,但她可以肯定这是池少宇。

        他身旁的女孩,不是原先餐厅里那个。

        绿灯在闪烁,他们加快脚步穿过马路,她却停住了脚步。

        她已没有勇气去追寻这个与她没有多大干系的真相,只是,她再次被激怒了。

        宝淑看了下手表,十点了,于是有点不情愿地埋单。

        低着头走到公寓楼下,却意外地看到余正。他的眼神有点迷茫,叼着烟,脚边是一地的烟头。

        “你会被抓去用藤条吊起来抽的。”她说。

        余正转头看到她,愣了愣。

        在新加坡呆了四年,他们都养成了良好的生活习惯。但至于说被抓去用藤条打屁股这件事,据当地的同学说,根本没有传说的那么严厉。他们去之前那年曾经有一起很著名的美国男孩被罚事件,其实是那个男孩乱吐了口香糖后态度相当恶劣,才会有那样的判罚。一般即使违规,只要态度尚可,都以罚款为主。只是罚款的数额不小,所以大家都很遵守法规。

        “他们穿着警服还是皮衣?”

        他的冷场笑话这一次却逗得她哈哈大笑。

        “这么晚才回来有没有记得吃药?”他问。

        “……忘记了。”她心思没有在这个上面。

        “要记得,傻瓜。”他又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烟圈。

        宝淑在这阵烟雾中有些失神,他在楼下等她回来吗?

        “上去吧。”他转身上楼。

        她跟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

        池少宇跟余正都是好人,但是他们的爱呢?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宝淑赤着脚却不觉得冷。她捧着刚热好的牛奶走到窗边。

        楼下有一个人影,是余正,他正拿着扫帚和畚箕处理先前留下的烟头。

        余正是不是好人,她说不清楚。

        但她很清楚余正是什么样的人,从那一场电影开始。

        她认识了一个,新的余正。

        那天晚上以后,他们两个又回复了以前那种融洽和默契。宝淑很高兴,至少她不会觉得不自在了。她的个性虽然是开朗的,但却从来不是积极的。她不会主动把问题挖出来解决,而总是等着那颗种子发芽,钻出了泥土,才去想怎么拔除它。

        所以她的日子就是这样简单地一天天过去。

        十五这一天,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而且宝淑一眼就认出她来。

        “余正,真的是你!”林樱一走进工作室就惊呼起来。

        余正却皱眉看了她半天才说:“林……”

        “林樱。”她接道。

        余正笑了一下,表示自己还记得。

        “我们经理给我你的名片时我就猜想会不会就是我认识的那个余正,没想到真的是你。你不是去美国读生物的吗?”她的语速还是那么快。

        余正微笑了一下,耸耸肩:“看起来情报有误,我去新加坡读设计。”

        “你讲话还是这么简洁明了。”她也笑了。

        宝淑起身踢了Ben一脚,示意他去倒茶。

        “林宝淑!”林樱像发现新大陆般叫起来。

        宝淑转身露出甜美的笑容,终于发现她了呀。

        林樱瞪大眼睛从头到脚地打量她,然后惊讶地说:“你还是一点也没变!”

        “……”她不知道这是赞美还是嘲笑,只能勉强挤出个笑容。

        事后她把这段“奇遇”告诉梁见飞的时候,她很没形象地大笑起来:“是不是要重演‘双林夺鱼’事件?”

        宝淑用力拍了下桌子,杯子里的咖啡也洒了出来。

        “我说过很多次,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所谓“双林”,当然是指她跟林樱,而那个“鱼”就是余正。

        这个“笑话”发生在高中二年级的时候。

        记得当时学生会正在举办一年一度的“艺术节”,每个兴趣小组都要排出两个节目。宝淑参加的是“智力魔方兴趣小组”,虽然单从名字上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相当乏味的兴趣小组,但因为负责人是瘦弱文雅的历史老师,而且据说如果这一年再没有人参加的话,明年就要取消。于是几个很有同情心的同学就报名参加了,当然她也是其中之一。

        可是智力魔方,能够玩出什么花样?

        历史老师本就苦恼的脸上又多了些更苦恼的表情。

        宝淑去找余正。他什么也没说,微笑着用魔方变了一个魔术,她开心地笑了。

        于是她跟老师保证说自己可以用魔方表演魔术。那是她第一次,除了在讲到路易十六是怎样被送上断头台时,在历史老师的脸上看到兴奋的表情。

        只是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直到要表演那天她才想到了这件事。而表演的节目和名单老早就送了出去,况且她不表演的话,魔方组就没有其他节目了。

        她火烧屁股地在中午吃饭时间赶去学生会办公室找余正,他正跟林樱在练习莎士比亚的英文诗歌。

        “阿正阿正!”

        余正抬头愕然看着她。

        “快教我怎么变魔术。”

        但佛脚并不是每次都能抱到。

        宝淑学了一小时,眼看艺术节的表演就要开始,却还是变不好。

        心急之下她央求余正代替她上台表演。

        “不行,”林樱说,“规定一个人只能参加一个节目,余正要朗诵诗歌。”

        “你一个人上台也可以啊。”宝淑记起规则,顿时矮了半截。

        “我们是有分工的,我一个人上台朗诵,这个节目就等于缺了一半。”林樱拿着诗歌的本子,对她扬了扬。

        “阿正……”她知道自己理亏,惟有向余正撒娇。

        谁知林樱见她这样,顿时火冒三丈,泼辣地拉着余正的手臂说:“我们去别地方排练。”

        “阿正!”宝淑连忙拉住他另一只手臂,露出一副可怜相。

        因为学生会是主办人,所以办公室外人来人往,这样的场景立刻引来了同学们的驻足观望。

        “双林夺鱼”事件马上就一传十、十传百,并且演绎出越来越多的版本。

        宝淑喝了一口咖啡,觉得头有点疼。

        最后,在她哀求的目光下,余正还是没有答应。理由是:

        “我已经参加了诗歌朗诵。”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威严。

        他从来就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

        而她的魔术表演,在一片笑声中以失败告终。不过历史老师没有责怪她,他总是很好脾气。

        她还记得,那天之后,有一个礼拜她都赌气没跟余正说话。但最后他们又是怎么和好的,她却不记得了。

        “前几年同学会的时候我见过林樱,据说她在一家饭店的公关部工作。”梁见飞笑着说。

        “好象是。”宝淑心不在焉地点头。

        “你还恨她吗?”

        “林樱?”她错愕,“我为什么要恨她?”

        “因为她抢走你的余正呀。”梁见飞调皮地眨眨眼睛。

        宝淑无奈地叹了口气:“就说我们没有在抢余正啊!”

        回家的路上,宝淑用长柄伞戳着地面。

        那个时候,她恨死了林樱。见飞说得没错,她第一次,被人抢走了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