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第 1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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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翠睁开眼的时候，第一感觉是坏了，迟到了！赶紧去推仍然睡得死死的小小：“猪！快起来，天都亮了！”
“再睡一会拉，好困！”
“起来了，起来了，我的闹钟呢？怎么没响呀？几点了？喂！死猪！还不起，你看看天色！”
“别推我，我好累，一晚上没睡好。”
林翠一边迅速地穿衣服一边骂：“怪谁？你自己和叶喜吵架，周末不过去拿衣服，他给你送毛毯、送大衣你直接丢出去，早告诉你寒流要来了，要变天了，现在知道冷了和我挤一个被窝，你以为我睡好了？”
“他哪有送？是让别人送过来！我就这么招人讨厌？连送个东西都得找人？”
林翠推着因气愤直接弹起的小小：“醒了吧？快点！”
小小看看窗外也傻眼了：“我的妈呀，早自习要下了吧！你什么破闹钟！”
林翠钻出被窝穿裤子，小小被冷风吹得裹着被子又缩成一团：“好冷！好冷！小翠，借件棉衣嘛！”
“我才不要！你是自做孽，冷死活该！”
“冷死就冷死，叶老板欺负我，你也欺负我！你们俩串通好了的！”
小小深吸口气从被窝里跳出来，才套上毛衣忽然尖叫起来，被林翠一脚踹翻：“大清早嚎什么嚎？”
“小翠，下雪了！下雪了！”
“姑奶奶，先穿鞋——你疯拉！开窗户干嘛！”
小小跳着脚站在窗边，吸着鼻子大笑：“快看！外面都白了！”
“大姐、大妈、大婶，求你了，把衣服穿好再兴奋！”
林翠从柜子里取了“珍藏版”外套往她身上一罩，小小跟发现新大陆似的：“你舍得把你的宝贝借我穿？”
“就今天一天，寿星公！”
小小愣住。
“傻拉？死猪，生日快乐！恭喜你又长尾巴拉！”
“我以为，你们都不记得了。”
“我没忘，估计你家那位也忘不了。”
“他会记得我生日？那才稀奇了！”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么糊涂？生日都不记得，不对，你记得叶喜的生日。”
“才不是！”
小小还要再争，刺耳的闹钟声从床角传来，林翠趴地上捡起，面色不善：“洛小小，我警告你，你今天放学就去那边拿毛毯过来，我不要再和你睡一张床，每天都把我闹钟踢下去，有仇呢？”
“嘿嘿。”
“笑也没用，今天就去拿。”
“好丢人！我才不要！”
“你吵架就不丢人了？和你说多少次了？不要吵不要吵，你还越吵越起劲，每回都是我遭殃。”林翠看看时间，慢条斯理坐了下来：“还早嘛，我以为是被你踹坏了乱响呢，这鬼天气被雪映得跟大白天似的。”
“那我再睡五分钟。”
小小还没挨着床，被林翠掐得又弹了起来：“你敢！赶快穿裤子、洗脸刷牙！地上积雪了走得慢！”
“我生日呢！还打我！”
“生日就了不起？快去！”
“巫婆！嫁不出去的老巫婆！”小小抱着头冲进厕所，险险躲过林翠砸过来的枕头。
像往常一样，小小还在穿鞋的时候林翠已经冲下楼了，倒不怪她，洛小小怕冷又不肯戴围巾手套，每天就提了双冰块一样的手专往人脖子里面钻，林翠被整怕了躲远点为妙。等小小下楼的时候以为她早跑远了，却看到林翠停在楼梯口，望着自己似笑非笑：“我说了他不会忘。”
小小再下两级台阶就看到靠在廊柱上的叶喜，他侧着头，微笑着招手：“嘿，小火山，生日快乐。”
“谁叫小火山！”
“于波他们说你是正在活跃期的小型火山。”
“呸！你来干嘛！”
叶喜踢踢脚下的包：“送温暖呀。”
“我不稀罕！”小小沉着脸拉了林翠走，经过叶喜身边故意目不斜视，却被扯住了衣袖。
“还没气完？”
“让开！”
“起床气？”叶喜捏着她下巴扭过来，用自己冰凉的脸贴上她的：“下雪天我自己在下面罚站半小时，都不敢吵你睡觉，就不生气了吧？”
小小语气软了点：“来很久了？”
“还好，能听到你天没亮就在屋里尖叫。”
“那个……”被冷落在旁的林翠打断两人，问小小：“你今早起来就发烧了，对吧？”
“干嘛咒我！”
林翠挑高了眉：“你还会去上自习？帮你请假呀，发烧？还是拉肚子？”
“拉肚子比较好，老师不会说？”
“反正你现在成绩好，老师也不会讲什么，优等生有特权嘛。”
“小翠~~~~~”
“不用说好话，中午请吃饭。”
“成交！”
“你月考成绩出来了？”叶喜抓着小小的手放到胸口，想想不满意，干脆敞开大衣把她整个裹进去，露了她半张小脸在外面，还呼呼地冒黑气。
小小从牙缝里挤出话：“都出来一个礼拜了。”
“糟糕，又犯错。”
“别想打个哈哈就过去了。”
叶喜亲亲她皱起的鼻子，笑：“当然不会，考得怎么样？我说过进前十有奖的。”
“还行，”小小脸色好看点了，眼珠子一转有点奸：“不过雯雯郁闷坏了。”
“你赶上她了？”
“嗯，多一分，哈哈，其实是她考试那两天发烧，发挥失常，不过她还是气到不行。”
“那就更应该奖励，奖今天的晚饭？”
“哼！”
“我做。”
“鸽子大王，我才不信你。”
“放学我来接你，一块去买菜。”
小小的眼睛笑得眯起来，呵呵傻乐了半天才想起气没生完，于是继续算账：“上次……”
不等她说完，叶喜飞快接口：“我错。”r />
“这回……”
“我错。”
“那下次……”
“下次都来——行，行，我错，肯定都是我错，咱们小火山怎么会有错？”
“这还差不多。”叶喜顿了一会儿，欲言又止，小小警惕起来：“叶老板，你还想说什么？”
“小小，你喜欢H市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随便问问，你要考大学了，可能会去别的地方。”
小小的声音立刻拔高了：“你要干嘛？你要干嘛！别拿我当幌子！是你要走对不对？所以才特地来看看我。”
“你别这么激动，我随口问一句，没别的意思。”
是不是那个坏蛋又想派叶老板去外面做什么？现在这样没事走个三五天还不够吗？在本地有那么多人跟着好歹安全点，走得远了怎么让人安心？小小抓紧了叶喜的衣领：“我才不会走，要考我也考附近的学校，我想好了，成绩理想就读H大，差一点就读师大，我在这里长大，所有的回忆都在这里，为什么要离开？你也不能走，我们的根都在这里。”
“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要走了？”
“那就是你要甩开我？借着考学校把我赶去外地，你好胡作非——嗯——”
小小去打捏住自己鼻子的手，就是甩不开，叶喜拧紧眉：“我像这么坏的人？”
点头。
鼻子被更紧地捏住，痛到发酸，小小识时务地猛摇头，生怕他不信，两只手还拼命地摆，终于换回了呼吸的自由，鼻尖还被刮了两下：“别瞎猜，我就是想到你要毕业了问一声。”
小小美滋滋地挽住了他的手：“你怕我会走，对不对？喜呀喜，我哪儿都不去。”
“傻丫头，考上清华北大也不去？”
“我要超水平发挥考得上那种学校，也一定被雯雯杀了。”
“过生日也不会说点吉利的。”
“百无禁忌，大吉大利，你今天真来接我放学？我最后一节课能提前走的。”
“又逃课？”
“不是，七八节是英语听力辅导，一般只上一堂半，余下的时间老师要重点纠错，像我这种英文堂堂高分的当然能走了。”
“蛮得意的？”
“还行，我最近才发现成绩好了在学校真是比较好过，叶老板，我警告你啊，今天你再放我鸽子，我就……”
“五点一十，准时到后门。”
“好！多一分钟我都不等！”
“再迟到随你怎么样都行。”
小小开心地从他怀里钻出来，扑到在雪地上：“怎么办？开心死了！开心死了！”
叶喜抓着她衣领拎起来，想替她拍着身上的雪，不留神也被拉到，干脆陪她一块躺在雪地上：“还像个小孩。”
“就是小孩，妈妈说过，骗谁都不能骗小孩，不然——他们就会变坏”小小把偷偷搓的雪球对准叶喜脸上一砸，哈哈笑着跑开了。
雪后的天空特别地清亮，叶喜仰面躺着，听小小“嘎吱”、“嘎吱”的脚步，心里特别平静。昨天夜里，他带着手下把大学城这片最后一股小势力给收了，喝酒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慢慢习惯这种生活，甚至于觉得这样过着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糟，他比会拳脚的多一点心计，比心机重的能打，就能够立足，别人敬畏的目光不可否认地让他感觉还不赖。
那为什么还不能安于现状？醉生梦死、得过且过未尝不是一种活法，如果需要，钱会有，另一种方式的权他也能得到，觥筹交错间脑中绷紧的弦究竟是为的什么？酒喝得越多，人却越清醒，当他反映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这楼下，他抽完了整包烟，直到听见小小那声尖叫，他才恍然大悟，自己坚守的东西一直留在这里。
或许在洛小小的笑颜中，留低了他最后纯白的心境，如若放弃，就再没有回头路可走。
叶喜坐直了身子，朝踩着脚印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小小伸出了手，把她拉进怀中，所有思绪都归于微笑。
为什么不分手？因为我最渴望的始终是做你最喜欢的叶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