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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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浩从北京赶回来时，成老已经过了危险期，他见了小小二话没说熊抱住：“洛小子，我这辈子都谢谢你，爷爷这条命是你救的，还害你受那么大委屈，亲妹妹也做不到这样！”
“你去北京前我不是保证了吗？成爷爷交给我了，我洛小小从来说到做到，从来不食言？”小小笑眯眯的应，已忘记了日前的狼狈，但别人没忘。
同病房的听说成老不是她亲人，都赞小小心好，这事在医院里传开，张沛探病听到时火冒三丈，说要纠几个人好好教训一下医生，说啥洛小子也是大家都疼着的，什么时候这样被折损？
还没轮到他出手，黑心的医生意外摔下了楼，伤两根肋骨不算，脚也断了，短时间休想再站起来。隔两日，那个帮腔的护士在下晚班时遇上飞车党，她硬拽着包不撒手，被拖出去十几米远，肉体精神双层受损，钱更是不消说了，连脖子上一条细项链都扯了去，浩子他们私下问了都不是自己人动的手，就当老天有眼。
叶喜看小小兴高采烈地大呼报应，将心底的话压了去，只有他和张沛心照不宣，是小林动的手，卖他一个情面，更是警告！
成老的病还缓和了两个人与家里的气氛，一个曹斐，一个小小。
曹大少爷当天赶回家，钱是拿走了，老头子临走一句“你回来算了，真有事还得靠我”，把他火气点到极限，发誓再也不回家。曹父在成老这事上已知理亏，自己拉不下脸面来和儿子说，推出老婆、女儿轮番上阵，曹斐在车轮攻势下态度也渐渐软了，答应得空回家吃吃饭，但钱是再不拿一分。
“我得让老头子看着，没有他我自己也能闯出点名堂！”
小小说着“我支持你”，对住钱包里爸爸给的卡发愣，那晚她求救时，父亲正在飞机上，之后得了信连生意也不谈，当天就赶了回来。怕女儿不肯见面，洛父约了林翠出来，在林翠奇佳的编故事能力下，小小晋级“热心人”，与成浩的渊源仅止于家开绝味饭馆的校友，对于小小嗜吃如命洛父是清楚的，为这她不知与多少店老板混熟了，洛父并没有太多怀疑。为讨小小欢心，他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将几个有关的医护人员都整去了下级院线，小小虽不能赞同父亲的“恶霸”做法，但黑心医生低三下四来说好话时还是狠出了口气，当父亲找来的心脑血管专家会诊时，她终于心软，借手机发了谢谢二字给父亲。
洛父如获至宝，不敢操之过急，偶尔去住处给小小和林翠送些好吃的，小小渐渐拉不下脸来，在林翠的刻意帮手下，也能和父亲说两句话，只是再难回到以前的亲热。这是后话。
当小小胶着与父亲的关系时，还是忽略了叶喜的颓然，别人能为小小做的越多，愈发衬出他的挫败，他希望自己能给小小的不是一句空话，而是安稳无忧的生活，即使现在做不到，他也想加快步伐。
因为成老还不大能开口说话，成浩又不管钱，压根不晓得存折在哪，密码更是一概不知，叶喜最初垫着的钱一时半会回不来，张沛倒不在意，说自己人无所谓，但叶喜办事从来一码归一码，到底还是凑足了钱做了移交。
手续办成那天晚上，连大肆庆祝都不能，小小嘻嘻地笑，扬着空空如也的存折：“好了，三个穷光蛋，从明天开始早餐两馒头，中午吃好点，换俩豆沙包，晚上一个馒头，给配点榨菜。”
曹斐有心调侃，手往小小包里探：“你不愿用老爹的钱，把卡给我，我帮你刷，其实你爸算可以了，好吃好喝哄着，好声好气哄着，随你给脸色，不像我家老头。”
“那你怎么不用你家的钱？是谁把雯雯的钱都退回去了？”
“不一样，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靠的就是自己一双手，女孩家家得娇着点，老人不是说过，男孩穷养，女孩富养？你别和你爸太较真，家里有几个钱的，谁没点花花肠子？”
“那我宁愿没钱。”小小噘着嘴搂住叶喜的手：“喜呀，我们不挣钱了好不好？万一你也有花花肠子了，我怎么办？”
“怎么办？我把女的纠出来五花大绑扔河里喂鱼去！连上铺我也顺道帮你阉了！”才进门的成浩拎了几包吃的，还没开盖，已闻到四溢的香味：“这么大的喜事也不通知我一声，太不够意思了！听说咱们洛小子最爱吃店里的活水鱼，我用保温瓶给拎来了。”
“你怎么能来？成爷爷那儿谁照应？”
“他的两个牌友，店里的老伙计都去了，我插不上手，正好开溜。”
“不孝!”
“我自己也觉得有点，老头子病重的时候我巴巴地守着，眼都不敢眨，他一缓过来，能吃能睡还拉人聊天了，我又受不了医院那股味，死气沉沉的，呆着压抑。我打量着他也没什么大碍了，天天吵着要出院，还赶急赶忙让几个老师傅把店开了，过两天问过医生干脆把手续办办，回来静养着得了。”
“得问清楚了再说，老人家的身体开不得玩笑。”
“准没事，你当这饭菜哪来的？趁我不注意让人送去给他解馋的，要不是被我抓到，重油重盐的不也吞下去了？我爷爷是什么身体？拿块板砖追我整条南巷还能跳三跳，这次纯属意外，纯属意外。”成浩把夺爷爷美食时，老人叫嚣的话原封不动学给小小听，顺手取了桌上存折看：“死土匪也有今天？从来都是我向你借钱，卡一扔挥着手说自己取，要多少取多少，一副暴发户嘴脸，这回可真吃鳖了。”
成浩自怀里掏出卡，往桌上丢：“要不是唐兰提醒我，我还真忘了你们垫钱的事，你们也不催催我？要回头给忘了，这笔钱问谁要去？”
还是叶喜精，指头敲着卡问：“里面多出来多少？”
成浩笑了：“多点小零头，我平时也不晓得攒钱，还是唐兰手里有些闲钱，就当我们放这生利息的，你们自己做老板哪能两手空空？土匪都把全部家当充公，你也甭跟我客气。”
小小把卡、折子收拢，叉腰大笑：“这回是四个，不，加上唐兰五个准穷光蛋，万一没赚到钱，明年我们就集体抓蚊子吃去。”
叶喜拍着小小的头也被她逗笑：“你放心，我就是饿到吃蚊子，总记得留个蚊子腿给你。”
“那得要最肥的那只。”
“准了！”
曹斐打着哆嗦去推成浩：“没恶心着你？”
“已经恶心坏了，不敢出声。”
大伙围着桌子都笑倒，曹斐先伸出手，揽住另两人：“咱们兄弟三个一块闯，有什么拿不下？以后有福同享，有难一块当，等咱们有钱了，就用牛奶冲厕所，用燕窝水泡澡！哪个看咱们不顺眼，拿钱砸死他娘的。”曹斐对于搬到此处最大的不适应就是洗澡问题，多少年没烧着水用桶子洗澡？也亏得他为省几块钱，也忍了没去公共浴室。
成浩仰天长笑：“你丫的愿意把屁股蛋子养得跟小娘们脸瓜子一样是你的事，别拉上我们，来小小，告诉浩子哥，有什么心愿？”
叶喜把小小拉进怀里，捏捏她脸代她答了：“每天点两份你家的水煮活鱼，一份吃饱，一份打包——噢！小丫头，手别太黑，掐坏了没人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