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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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到高三，时间忽然变得紧凑，报完到并没有给大家喘息的时间，下午直接开课，名义上的自习被几位老师瓜分，到最后一节课，桌上已发下厚厚两公分的试卷，当曹斐用垒起的试卷将桌上酣睡的叶喜敲醒，做好准备躲他拳头却只换来冷冷一瞥，他终于迟钝地发现上铺是真生气了。
放学铃响，叶喜又趴着睡了会，伸个懒腰拿起饭盒往食堂走，被拦住。
“上铺，不用吧？为洛小小和我翻脸？”
“就是，别这么认真。”成浩搭上叶喜的肩膀，去拿他饭盒，曹斐当初对寄宿的新鲜感过去后，就再不愿意吃食堂的“猪食”，何况校门外的排挡味美价廉，三人逐渐转战校外。
“总是看曹斐和你吵，这回连叶喜都惹生气了？”笑盈盈的唐兰站在楼梯口。
“你还没走？”成浩见她，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跳上台阶：“怎么样？刚换班还习惯吗？”文理分科后，唐兰从他们隔壁班到了楼上，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曹斐使了什么手段，三剑客还是在一块，不过是换了班主任。
“差不多，有同学问我几个题，所以走得晚点，叶喜是怎么了？”
成浩简单地说了昨晚的事，唐兰笑骂乱来：“哪能带小小去？她才多大？馊主意最多就是曹斐！”
曹斐眼一瞪：“怎么都怪到我身上？当时带她去大家都没反对！现在回过头你们个个都是好人，就我衰？我才后悔！带她一个女孩子，我们也不自在，看得都不爽。”
唐兰脸微微一红，低下头也是工笔描画般的温柔，成浩抄起刚抢的饭盒就往曹斐身上扔：“死土匪，你讲话不能斯文点？”
“我哪句不斯文了？你家唐大小姐是仙女，我还食人间烟火，难道你就没去看黄片，你就没什么想头？我招谁惹谁了？个个看我不顺眼。”
“今天怎么都这么大火气？遇上了大家一块吃饭吧，我正担心食堂没菜了呢。”唐兰与成浩、曹斐都是从小就认识的，在三人里起了润滑的作用，何况曹斐对女生从来就不拉脸色，尤其是漂亮女生。
“好了，好了，吃饭，吃饭最大，饿死了！上铺，你把气——”曹斐头一偏，才看到叶喜早就走远，只能一脚踢起石子，“砰”地一声重砸在门上，狠狠骂道：“什么鬼脾气！”
洛小小在食堂转一圈，也没找着座位，因为生林翠的气单独来的食堂，就干脆把饭盒一盖，想着去教室或者操场也强过一个人站着吃，经过食堂门口小卖部，看到买面包的叶喜。
她已经很容易将他自在人群中辨认出，他的声音、背影，寸寸刻在心里，与别人不同，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吧？见不着会想念，见着了又不知如何是好。小小正要招呼，忽然想起昨夜的事，脸就刷地红了，踌躇再三，也不知要不要开口，还是付完钱的叶喜看到了她。
“小丫头？”他先喊出了口，才忆起前一晚的事，喉间忽然有些干，才承认小丫头毕竟也是女生，还是免不了尴尬。
“嘿嘿，这么巧？”小小装傻，没心没肺一张笑脸让叶喜怪自己想太多。
“你就吃完了？”
“没，找不着座位，准备去教…操场吃，你晚饭就吃这个吗？”
叶喜耸耸肩：“饭盒被浩子抢了，随便买点填肚子，一块走吧，我吃完去打球。”
“好呀，你等我一会。”小小捧着饭盒跑去小卖部，买了罐牛奶折回来，往叶喜手里一塞：“光啃面包口干。”
唐兰每次觉得长胖了的时候，是决计不和洛小小一块吃饭的，因为洛小小无论吃什么都吃得香甜无比，引诱得人觉得简直就是人间美味，不自觉就跟着多吃。叶喜笑着看她每一口都吃得那样满足，好奇食堂莫非改头换面，终于考虑到学生可怜的味觉。
“洛小小，你有没有觉得不好吃的东西？”
“有啊，大蒜，呀！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擦。”小小含着饭答，几颗饭粒喷在了叶喜衣袖手背上，她慌忙放下饭盒去擦，触到叶喜的手感觉指尖一烫，又缩了回来。
“呵，你也会害羞！”
“我这不是害羞，是愧疚！愧疚！”洛小小如同被踩着尾巴的猫，竖着毛跳起来。
叶喜却闲闲地自饭盒拈起一点菜往嘴里送：“嗯，这么久没吃，也不坏。”
“你要吃，那和你换吧。”
小小大咧咧把饭盒往叶喜手里一塞，夺过他面包先咬下一大块，他们几个平时在外面吃饭就是各人碗里互相夹惯了的，叶喜也没多想，就着她饭盒吃了几口，才忽然醒悟这是情侣间才会有的亲昵，抵在唇边的饭叉猛地有些烫嘴，他转过头，看到洛小小低头大口大口啃面包，就甩头想将脑中莫名的情绪甩去，却看不到低下头的洛小小嘴边因小聪明得逞，露出狡诘又羞涩的笑。
秋日艳阳天，枝头叶间金光闪耀似要滴落，两个年轻的身影一处坐着，晴光暖暖地铺满身，也宛若油画般好看。
男孩子之间憋气已是少有的事，推打几次踢个球也就好了，只是“看碟事件”消停后，不怕死的曹斐还是皮皮地丢了句话给叶喜：“你不觉得你对小小关爱过头了吗？啧啧，那天晚上看你抱着她，简直就是一对！”
“你也说得出口？小丫头才几岁？好像我荼毒国家幼苗一样，也不嫌恶心？”叶喜嗤之以鼻。
“那也是，洛小小做别人女朋友——”曹斐缩缩身子：“我想着也打冷战。”
“你就没把小小当女生看，其实她和叶喜一块时，瞅着怪顺眼的。”成浩打上叶喜的肩：“单纯以男女朋友来说，小小挺适合你，从不见你给女生个好脸色，偏偏和她处得来，这么几个人她最黏你，你对她呀更比对我们好到哪儿去了，要不干脆凑对？”
曹斐听成浩一讲，来了精神，两人也不理叶喜在旁一串的白眼，热烈讨论起这一对的可行性，只差拿白纸列出优缺点做对比。所以说，当男生八卦起来的时候，决计比女生还要鸡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