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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一笑而过(我的律师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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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书籍名:《往事一笑而过(我的律师生涯)》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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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蔑地扫了我一眼:“为什么不是我?”

        我淡然一笑:“我是一只没有吃天鹅肉理想的青蛙。”

        她凝视着窗外,咬了咬嘴唇,很快转换了话题:“多年不见,我觉得你变了。按你以前的学识与品格,你应去做教授、当学者的,那样你就可以始终保持你的清高,不必象现在这样四处求人。我相信,屈尊求人对你来说,肯定更为痛苦。”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老同学,难得你对我的理解与同情。说实话,律师这活我也干够了,迟早我会返回教室,踏上讲台的。我原来的导师也经常这样劝我,而且,我也始终没有放弃学术研究。”

        我接着说:“不过,我家在农村,父母兄弟都务农,没有我的支援,他们连化肥都买不起,而且,我母亲有慢性病。当然,这不是主要原因。说句听起来虚伪的话吧,中国法治事业的进步,也许真的离不开我们这些做律师的,特别我们这些学识尚可、良心尚存的人。我们的律师职业之所以如此痛苦,根源在于,在我们这个社会里,一切法律问题最终都归于政治,也就是归于权力,说到底就是归于掌握权力的人。中国的社会有太多的潜规则,是你我都摆脱不掉的。尽管如此,我深信,我们律师的努力,仍然在很大程度能够制约政治的恣意。也许,这就是我做律师的终极原因吧。”

        她深深地点了点头:“嗨,很久听不到有人讲这种话了。我们生活在一个嘲笑崇高的时代,我、你这些内心仍有正义与理想的人,外表也不得不苟且。”

        “说说你的感情生活吧。”她微笑地望着我。

        “还行吧,你是知道的,我在这方面没有特长。我爱人不愿意调到这儿工作,一直两地分居。我也没有女朋友,连纯粹工作上的女朋友也没有。小盈与我也不过只是同事关系,我甚至都没有跟她聊过天。”

        “嗨,你这人,尽管现在嘻嘻呵呵的,内心一定却是忧伤不堪的。注意身体吧,别想着拯救社会。”

        我拍了拍头:“多谢老同学关心,我们都彼此珍重吧。”

        张枫的目光是敏锐的,她是少有能看透我的女人。

        告别张枫后,我想,办完这件事后,就不要找她了,她深邃的目光总是引发我内心压抑许久的莫名忧伤。

        八

        第二天下午下班之前,张枫给我打了个电话:“于大律师,事情搞定了,我找分管我的纪委严书记给公共安全专家的头打了个电话,他们说没问题,一定努力帮忙。放心了吧?呵呵。”

        我舒了舒身子,高兴地说:“还是我们老同学感深啊!你看,能不能找个机会,我当面感谢一下严书记,或者,准备点东西,劳你转交一下?”

        “不必了,我根本就没有提你。我说小盈是我的远房表妹。再说了,我天天为他卖命工作,平时也没有求过他,帮点忙也是应该的喽。一句话,这边的事你不用管了。不过,你能不能管一管我啊,我觉得昨晚的咖啡不错!”

        我轻松地笑而笑:“帮这么大忙,只喝点咖啡,那岂不是我太小气了吗?换个值钱的玩法吧。”

        “真好,还是律师财大气粗。不过,我喜欢同帅哥聊天,还是喝咖啡吧,那儿清静。”

        当晚与张枫在咖啡馆聊了许久,谈了一些对社会问题的不同看法,总之,聊的很感伤,也很无奈。

        张枫说不结婚的原因是因为对这个社会的所有男人都不信任。她黯然地说:“我们这一代人注定将被后人耻笑,这是一个丝毫没有道德责任感的时代。”

        后来张枫提议一起跳舞去,我说我这个人好色,搂着女人容易想坏事。

        张枫低头笑了笑,没说什么。

        把张枫送到家后,已是凌晨三时。

        我觉得没有必要回家了,便直接驱车到了办公室。

        我喝咖啡不行的,喝完就失眠。反正睡不着,于是就找开电脑,上网处理一下信件。

        出乎意料,我收到了一封恐吓信:

        “于大律师,您好:

        今天下午得知您在关注李盈的案件,我们深表遗憾。

        我们知道,您作为著名的律师,一定具有相当的社会关系背景和经济基础,但是比起我们来,可能还有一定的差距。

        我们诚恳的希望您不要插手此案,具体原因请您最好不要探究。

        当然,我们的要求可能会给你造成一定的经济损失和精神损失,为此,我们特在‘风月轩’宾馆为你办了10万的贵宾卡,那地方你可能也去过,小姐的服务都很好。

        说实话,李盈被很多人办过。

        我们想,您作为大律师,一定不愿为一个这样的女人而引发血光之灾吧。

        如果在经济方面有更高的要求,我们还可以满足你。

        希望您从明天忘掉这起案子。

        衷心祝您健康、平安。

        一个陌生的朋友。”

        从这封信的行文特点来看,绝不是出于下三烂之手。

        我想,这肯定出自李盈的仇家,然而,这样一个弱小女子,怎会…

        无论如何,首先不能把张枫牵扯进来。

        凌晨六时,我拨通了张枫的电话,那边传来张枫迷迷糊糊的回答:“老于,你想干什么,我都睡着了,…”

        我大声喊道:“姑娘,快去洗把脸,说件大事。”

        九

        大约两三分钟后,张枫给我拨来电话:“老于,怎么回事啊?”

        “张枫,请你马上打开电脑看看你有没有收到特殊的邮件。”

        十分钟后,张枫回电说没有邮件。

        于是,我将我所收到的恐吓信跟她讲了一下。我请她近期不要就此事再麻烦严书记,也尽量不要与我见面。

        张枫建议冷静分析一下再说。

        挂断电话后,我来到窗前,望着东方的晨曦,冷静地思考此事的玄机。首先,张枫没有收到邮件,说明恐吓者不知道张枫在此事中的角色,或许干脆认为其角色无足轻重;其次,由于张枫同严书记没有提及我,而是说小盈是她的表妹,因而恐吓者与严书记肯定没有关系。那么,能知道我在关注此案的人还有谁呢?

        只有办理此案的pol.ice知道!

        我不由地深深吸了一口凉气......

        这封恐吓信要不要提交给警方呢?

        我想,既然恐吓者与此案pol.ice有联系,那么如果提交给警方,就等于与其彻底摊牌,从而使我可能无法介入此案,甚至可能引发所谓的“血光之灾”吧。

        从另一个角度看,若要保护小盈,摊牌的时间应当越晚越好,以赢得时间与恐吓者周旋。

        虽然律师界信奉“保命第一,挣钱第二”的原则,但这种职业特点注定了懦夫是无法胜任的,所以,作为一名律师,你不应为只字片言的恐吓所吓倒。当然,工作方式策略是要讲究的,自我保护的意识也是要有的。

        目前的我也许算是略有成就,但在内心深处,我仍然时时觉得自已不过是个穷人的孩子。在我的故乡,许多同龄的伙伴早已因贫苦而沦为城市的流浪者,既没有尊严,也没有安全。我本应同他们一样,所以,我的命又有何等珍贵之处呢?鉴于此,在我的执业生涯中,我从未被任何恐吓所左右。

        尽管整个社会的道德沦落到令人迫于绝望的地步,但我依然坚信自已的良心与勇气!

        我打开邮箱,从容地给恐吓者回了一封信:

        “尊敬的陌生先生:

        尊函收悉。

        本人乃一介书生,远没有先生那样深厚的人际背景与经济资源,先生若要取我性命,真如探囊取物。

        接受委托,依法执业,乃是鄙人职责所在。非有李盈女士亲自解除委托,本人岂敢懈怠?望先生体谅。

        本人与李盈曾共事一年,谅先生略有所闻。以本人所见,此女聪慧善良,处处与人为善,不知因何与先生结怨?

        感君知我好女色,可惜不敢取无道之财。“风月轩”女子确属娇媚之辈,先生好品味!

        本人虽无冒犯他人之能,却也又有自卫之力。

        愿我等皆健康、平安。”

        我觉得写得有点生硬,于是又加了一句“诚愿与先生做进一步交流”,以免他以为我在其彻底摊牌。

        发完邮件后,我洗了把脸,准备一上班就到看守所去,了解一下小盈的最近生活,并托人照顾一下她的安全问题。下午还要到法院执行庭去办个案子。

        我刚开律所的外门,准备下楼吃点东西的时候,发现张枫提着一些食品微笑着向我走来……

        十

        张枫关切地拉了一下我的手,微笑着说:“我还从没有给男人送过早饭呢,你要好好珍惜啊!嘿嘿。”

        我象征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故作轻松地说:“希望你未来的老公不要骂我。”

        张枫利落地把袋子里的食品摆在我办公室的茶几上,招了招手,示意我抓紧吃点。

        我早上不吃油腻的东西,便拿起一个桃子咬了几口。张枫不知从哪里了解到我的习惯:水果中我最喜欢桃子,而且喜欢青涩的那种。

        张枫叹了一口气,凝视着窗外:“虽然我们都是学法律的,虽然我在纪委工作,也从事过一种官员犯罪的调查工作,但还真没有收到过这类恐吓信件。所以,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件事,就是担心你,…,”

        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嗨,当然,担心的是老同学了。”

        我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握了一下她的手,没说什么。

        “你是不是今天想到看守所去,看看她?”张枫突然问我。

        她接着说道:“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去,这个案子还在侦查阶段,你已经会见过她一次了,再次会见,公共安全专家那边未必会同意。另外,我想,给你写信的人并不想除掉小盈,只是想折磨她、羞辱她罢了,否则根本没有必要通过栽赃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