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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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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饭局

书籍名:《玫瑰迷路了》    作者:路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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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莫予诺去外面晃了一圈回来,慢吞吞地回到楼下,看到一个送花的小伙子装了一车子的玫瑰停到楼下的空地上,她很八婆地趋上前去问:“你是送花的啊,送给谁啊?”

        送花小弟看了看卡片说:“莫予诺,她是在这里上班吗?”

        “小  说网:/”莫予诺心底小小的企盼成真,莫名地兴奋与轻松,伸出手说:“给我吧。”

        “给你,怎么给你。”小弟看看她说:“这一车的花你一枝枝地搬上去啊。”

        莫予诺看到满车的红玫瑰,娇艳欲滴。伸手要花的热闹劲退去了。

        送花人是匿名,可是不用猜也知道这花是谁送的。滕纪元以前从没送过花给她。他不但从没送过花给她,也没说过我爱你三个字。

        她也从没对他说过那三个字。

        有些话不必挂在嘴上,有些事也不必做得如此□裸。

        莫予诺看着那些花,揉揉脸说:“退回去吧,我这里放不下这么多花。”

        “这可不行,客人已经付了钱,这是客户的要求。”

        有同事从门口进来,看到那一车的花,隔着大老远冲她吹口哨:“哟,小莫~~”。她觉那哨声异常刺耳,就是这样的声音,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回荡在她身边,从没消停过。

        “小莫,他不适合你,你们不是一路人。”

        “莫予诺,你们是不可能的,我不会放手。”

        “予诺,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无数种声音,无数只蚊蝇嗡嗡在耳边飞舞,她捂上耳,那些声音钻过她的指缝,钻到她的脑里。

        从没消停过,那样漫长的路,她几乎是在与这些声音做着赛跑。

        她再也不要听,她再也不想听。

        是好是坏,都是她自己的事,她再也不想听到别人的声音。

        签了名,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钱贿赂送花小弟说:“帮我把一束花送到这个地址。剩下的花先寄放在你们那里。”

        小弟满腹狐疑地打量莫予诺,再看看车上的花,几百枝玫瑰,朵朵怒放,清香慢悠悠地飘浮过来。可惜他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女孩子在想什么。

        没过多久,莫予诺接到颜玉琢的电话,颜玉琢在电话里笑着说:“你老是让我空欢喜一场,一听到那个送花工的描述我就知道是你,我的心真是拔凉拔凉的。”

        “你装傻不行吗,再怎么说这也是我对你的一片心意。”

        “你要真有心,替我介绍个男朋友就行,花就免了。”

        “这个难度太高。什么人能配得上你啊。”

        说话间,莫予诺听到有鸟叫声,闻声望过去,看到张明殊站在窗边。他们单位新建大楼的后园风景极好,一排高大的杉树,细碎的嫩绿色叶子纷纷扬扬地落在白色窗棱上。灰蒙的空中竟有两三点黑影掠过,传来啾啾叫声。

        张明殊手持了个杯子,但是没有喝。他看着窗外,莫予诺看着他,听着话筒里颜玉琢的声音,心里一动。

        他去倒水时,她跟上去叫他:“明殊哥。”

        “什么事?”他抬头看她。

        “中午我请你吃饭。”

        中午没去食堂吃饭,在附近找了间香草餐厅,餐厅里有淡淡的薰衣草香。

        他们两个人很久没有这么亲热地在一起吃过一顿饭了。

        男女关系微妙,有太多的禁忌不能触碰。

        若早知道,她死也会与张明殊保持一种适当的距离。但若她能早知道,她也就不是莫予诺了。

        张明殊落座,笑着说:“没想到你是真请我吃饭,我还以为一碗白菜米面打发我了事。”

        莫予诺开门见山地说:“明殊哥,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怎么样?”

        张明殊失声笑出来:“你一个小丫头,自己的事还没解决,反倒管起别人来了。”

        “哎,我说真的,你觉得颜玉琢怎么样。”

        张明殊没什么反应,反而问她:“你和滕纪元现在怎么样了?”

        他轻轻松松地避开她的问题。

        问到自己的问题,莫予诺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理得清清爽爽的脑袋瓜又混沌起来。

        她问他:“你觉得我和他在一起真的合适吗?”

        “予诺,感情的事是私人的,你为什么要听别人的意见?”

        “我也不想听,我不想让别人来扰乱我的想法,可是因为我真的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有些话她放在心里很难受,憋得久了,日日只能靠扔飞镖来发泄,今天终于找到机会找个人来倾诉:“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应该很开心吗?我和他在一起是很开心,可是我们老是吵架,不停地吵,他做什么事都独断专行,根本就不管我的感受。他还说我不相信他,其实我很想相信他,我对他那是无条件的信任。他无论去做什么,我都没有质问过他,他和那个谁谁,还有那个谁谁,我从没质问过他,就是因为我相信他。可他还说我不信任他,这本身就是对我的不信任嘛。我真的不知道这样的我们能不能长久地在一起。”

        张明殊说:“你这话本身就很矛盾,既然你信任他,又何必到现在还记挂着他和谁谁,还有那个谁谁的事。”

        她说:“我不开心,不舒服,心理堵得慌,我小心眼。”

        张明殊说:“说到底还不是你自己的问题。”

        “你怎么也说我,难道他就没责任吗。”

        “他当然有责任。所以你们才要沟通,沟通不是吵架,更不是有了误会也不去解释。”

        张明殊倒了杯茶,清莹的茶水倒在细洁的白瓷杯里,轻轻晃荡,激起一圈涟纹,他盯着茶水似乎有点晕眩,握着茶杯的手指收紧又松开,没有喝茶,只是轻轻地说,很轻很轻,像远处枝头倏忽而过的清风。

        “滕纪元他是爱你太深了。”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是让人窒息。”

        张明殊似乎在思索:“爱太强烈了,有时是会有适得其反的效果。”

        她抱着头,双眼盯着桌面愁眉苦脸。说起来,她从没怀疑过他爱不爱她,或者她爱不爱他的问题。他们两个人之间,唯一能确认的就只有这一点了。一对情人之间,有了爱居然还不够,她怎么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他为你做了很多事,只是你不曾注意到罢了。”说着张明殊自嘲地笑起来:“没想到我居然要替他解释。”
  />        莫予诺睁着眼睛看他,不明所以。

        他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纯净清澈,流光闪动。

        想起那一夜,爱于不爱在他是那么难以说出口的话,到了她嘴里居然就成了简简单单的字眼。她那时略带迷茫的眼神差点就让他深陷泥潭。

        一如现在,他冲动地要用手去蒙住她的眼。他恨她的眼睛,通透干净,黑白分明,让他误以为她也是如此简单的一个人,可是她的感情纷乱如麻,乱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感情。

        或许,她真的是被爱宠坏了,得到的爱太多,所以不知道自己手中握的究竟是什么。

        张明殊又一次别开眼,眼神游移不定:“其实有些话我早就该和你说,可是我总归是存了点小小的私心,也许我潜意识里一直希望你会和滕纪元真正分开。”他喝了一口茶后,思绪如飞,说了很多话:“我以前是不希望你和他交往,因为他不配。他过往的私生活太滥太放荡,我是真把你当妹妹一样看待,总希望你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好男人。可是后来,他来找我。那时,你刚失业,他是第一时间知道你失业,亲自跑来找我们社长,要他为你留下一个位置。不需要太重视,不需要太轻松,就平平常常的一份工作,有自由发展的空间。报社里其它人都不知道,我知道是因为他约我,是他要我去找你来我们报社。他那么讨厌我的一个人,居然要我照顾你,为了你在报社里不被同事孤立,欺负。我当时听了很想笑,想你父亲也没他那么操心。我照顾你还需要他来说。”

        莫予诺说:“我知道他很不喜欢你。”

        “所以我知道我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莫予诺没得话说。

        “其实你比你自己想象的更爱他。你们分手的那段日子,你不知道有多烦燥,常常人坐在那里,一颗心不知道跑哪去了,好几次,打着字就坐在那里一发呆就是老半天。走路都撞电线杆。这些你自己都忘了吧。”

        “我想不起来了。”她低声说。

        这些都是心知肚明的事了,他们的问题不是爱不爱对方,他们的问题是明明爱着对方,却要狠狠地将对方刺伤。

        两只相爱的刺猬无法依靠取暖,这才是悲哀。

        张明殊说:“今天我是不是说太多了。”

        “没有。”莫予诺说:“我要谢谢你,一直那么照顾我。”

        他笑说:“你就别提这事了,一说我就心里有愧,不过都过去了。”他叫来服务生结帐,茶杯上浅绿色的茶依旧满满荡漾着,他什么都没吃,就这么走了。临走时他对莫予诺说:“虽然我和颜玉琢一点都不合适,但是她是个好姑娘。”

        莫予诺默默地看他离去的背影。

        人常说缘深情浅,大概就是他们这种情景。山水间的浮光掠影,停留在相册上,连回忆的深度都无。

        服务生在旁边不停地叫她:“小姐,要点餐吗?”

        她回过神来说:“给我一份蛋炒饭吧。”

        她下班没有定点,滕纪元却定点来接她。黑色的车身像他一样沉默寡言。车开得很慢,慢慢滑过她单位旁边那条绿荫荫的道路,路两旁是高大的乔木,遮天蔽日的遮住大片阳光,地上偶有破碎的光线,不成形的圆,一粒一粒,像跳动的星光浮现在阴森的地面上。两旁的围墙内有花树无数,枝桠伸出来,枝头累累赘赘的花朵抖落风中,形成一圈又一圈的花痕。紫色的是紫藤花,红色的是石榴花。

        冬去夏来,转眼间又该到了夏季。

        夏季是他们认识的季节,摇摆间,三年了。

        三年了,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才能迈过那一大步。

        作者有话要说:我天天三更半夜更。

        没办法,我也不想这么晚。实在纠结啊纠结啊,我才不要悲剧。

        文章删删改改,大家随意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