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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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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世仇

书籍名:《玫瑰迷路了》    作者:路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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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滕纪元阴沉着脸一句话都不说。莫予诺脸色惨白,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爸爸和滕纪元的爸爸居然认识,两人犹如两匹发怒的雄狮,说话是愈凶愈露骨,一向温文的父亲,此刻额上青筋暴跳,她从未见过父亲这个样子,太陌生,他从来不曾对她说过,他反对居然是另有隐情。心里头慌乱地找不到出口。伸出手去碰到滕纪元,他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攥在手心。此时此刻,只有在他那里,她才能找到些许的温暖与安全。

        滕卫国站起来高声说:“现在只有我们两家在,我就把话挑明了说,门不当户不对,以我们现在家世地位绝不会娶你们莫家的女儿。”

        莫遇春说:“我今天来,就是想说一句话,我从来没想过要把女儿嫁给你们这种鸡鸣狗盗之家。”

        莫予诺到现在才发现,原来父亲这次过来,是要把血淋淋的现实撕开来给她看,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他一直反对,他从来没想过要让他们在一起。而滕纪元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波动,他只怕早已知道。被瞒在鼓里的,被诱进这个陷阱的只有她一个。

        只有她像个傻子一样带着期待和憧憬,他们都不和她说,各怀心事,却没人和她说一句。在滕卫国和莫遇春的争吵声中,她一气之下跑出去,使劲按着电梯,电梯的数字不停跳跃,滕纪元追出来,在电梯门打开之际抱住她。她使劲地挣扎,踢他:“你放开我,我讨厌你。”他死死地抱紧她。

        “你管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你老早就知道,可是你什么都不跟我说。”

        “我根本就不想和他们说我们的事,他们除了给我们设置障碍还能做什么。予诺,那是他们之间的陈年往事,这几个人自己都理不清何苦连累到我们头上。”

        “你是没关系,你自己的问题容易解决,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我该怎么做?”

        “你只需要说一句话。”

        “什么话?”她抬头看他。

        “说你要我。”他看着她,深不可测的眸子里闪着灼热的光芒:“我把他们三个约出来,就是为了要说一句话,我要你,没什么人能把我们分开,你也一样,我要你去告诉他们,说你要我。”

        莫予诺摇头。

        他抓住她的头,盯着她说:“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难道你要我在你和我爸爸之间做出选择吗?”

        “你还是没明白。”滕纪元松了手,冷静地说:“这不是二选一的问题,他是你父亲,我会是你丈夫,这是命中注定,根本就没得选择。”

        莫予诺喘着气,胸口起伏。她不敢再看滕纪元。他的意志是如此坚定。他自然与她不同,他老早就知道,他有足够的时间来做出决定。可是她呢,现实如此突兀地摆在眼前,父亲逼她,他也在逼她。

        他们是要生生地将她撕裂,一分为二。

        滕纪元忽然轻笑了一下说:“难不成你想放弃?”

        “我没有。”她马上说。

        “我不会让你再有这种想法。”他紧抓着她的手,拉她进去。走到门口,常莉提着包急匆匆地跑出来,滕纪元叫她都没有听到。包厢里已是一团乱,椅子东倒西歪,莫遇春和滕卫国两个年纪加起来过百岁的人居然扭打在一起。

        人一旦过了不惑之年,行为举止都会变得幼稚起来。刚才冲动发怒的父亲已经让莫予诺意外万分,但是她没想到父亲会冲动到这个地步。而常莉平日里八面玲珑的人,居然不去劝架,干脆一跑了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予诺呆在那里怎么也想不明白。

        莫予诺跑过去拉莫遇春。莫遇春和滕卫国看到她过来,同时松了手。

        “我们走!”莫遇春拉过女儿,头也不回地离开。

        莫遇春把莫予诺带走,他不许她再住在滕纪元的公寓里。托人帮忙找了间小公寓,地段挺偏。

        搬家时,她站在一边,看着搬家公司的工人来来回回忙碌。他们问她:“这个要不要搬,那个要不要搬。”

        她一声都懒得吭。

        其实这些东西都滕纪元买给她的,与她有什么关系呢。可是她一样都舍不得丢,她舍不得离开这里。

        每次搬家都是不由自主,上次是滕纪元,这次是父亲,他们总是一厢情愿地安排她的生活。

        两条道路不断徘徊,永远都不知道该走向何方。

        卡车离开时,她看到滕纪元的车开过来,车窗口的擦身一瞥,她看到那辆黑色车子越来越远,终于看不到。

        公寓里只剩下滕纪元一个人,夜里回去,居室亮堂堂又空荡荡,巨大的音乐不断地回荡,她的物品都清理一空,没有她的地方,那不是家,何必再住在那里。

        出乎他父母的意料,他搬回家住。经过这次事件,他们本以为他会离这个家越来越远。林阿姨赶紧替他打扫屋子,他的房间一尘不染,屋里的摆设与他几年前离家时一模一样,当年看的一本书还摊开来放在床上。仿佛这几年的时间不曾逝去,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

        滕纪元拿起那本书,是一本童话书。住在乌鲁木齐的那几天,两人每天东游西荡,闲来无事去逛书店。她挑了本王尔德童话,他笑她长不大,那时她说,真正的爱情只有在童话书里才有。他从小就不看童话书,因为她喜欢,特意买了一本过来看。

        坐到床上,看摊开来的那页书,书上说,尽管哲学很聪明,然而爱情比他更聪明,尽管权力很伟大,可是爱情比他更伟大。火焰映红了爱情的翅膀,他的身躯像火焰一样火红,他的嘴唇像蜜一样甜,他的气息跟乳香一样芬芳。

        他的思绪一点点沉静下来。

        爱情是火焰,让人目炫神迷,又奋不顾身。

        可是书还在这里。他的莫予诺却不知要漂向何方。

        他扔掉书,脸埋入双掌中,沉沉的呼吸。

        常莉和滕卫国都在客厅里,激烈地不知在争执什么。滕纪元下楼来时,他们全都闭了嘴。他倒了一杯威士忌,翘起长腿坐在沙发喝酒。常莉见他一派冷漠的样子,想说点什么,又深知他的个性,怕惹出他的脾气来,毕竟他们母子感情并不是很好,只说道:“晚上别喝这么凶,看看你爸喝酒喝的,像什么样子。”

        还是滕卫国沉不住气,开口说:“你和那个莫家女儿的事想都不要想,要知道他家和我们家那是几代的恩怨,从我爷爷那时开始就结下的仇,如今风水轮流转,他莫家落魄至此也是报应,以我们家现在的家势再与他结亲,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滕纪元冷笑:“我们家算什么家势,我可还记得我小时候住的是临时工棚,睡的是木板床。说到底也不过是暴发户而已,要往上算,我爷爷的爷爷还是他们家的小伙计。”

        滕卫国火大:“我算暴发户,他莫遇春算什么,落魄户都称不上!他爸临走时,还偷偷给他留了好些钱,生生被他败光。当年,我们一起下乡,留在农村,天天干农活,多么绝望,我坚持天天读书,做笔记,他莫遇春在干什么,泡女娃。所以,他一辈留在那个穷山沟里,而我,高考重开第一届,我就考上了,人人都说以我的年纪不用再想考大学的事,可是我成功了,这里一砖一瓦,一分一毫,都是我用血汗拼回来的,不能白白便宜了他们家。”

        常莉插嘴说:“这个莫予诺我也不喜欢,跟她妈一样天生一双勾人的眼。当年她妈就是天天在莫遇春窗子底下唱情歌,才把莫遇春勾到手的。他混到今天这步,一辈子呆在山里,不都是那个女人害的。说什么也不能这种狐狸精进门。”

        “你胡说八道什么。”滕卫国暴喝一声:“什么狐狸精,我看你是到现在都忘不了莫遇春那个小白脸。”

        常莉尖叫:“滕卫国,你好意思来说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阿利阿利地叫是在叫谁,我忍了你这么多年,你别得寸进尺。”

        滕纪元冷眼看着他们,这样的戏码他从小看到大。最穷的时候,是父母离开单位,创业初期,搬离单位宿舍,为节省资金,住在一个小破屋子里,下雨天屋里的雨水比屋外下得更大,大大小小的盆与桶接在地上,发出此起彼伏的叮咚声。就是这样共同创业的岁月里,他的父母也没有安生过,他们的吵架声始终与雨声相约响起。

        他们从来没有相濡以沫过,注定要纠缠一生,不会相忘于江湖。

        从他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就常常一个人被在屋子里,睁开眼,屋子里黑骨隆冬一片,从窗口看出去,外面也是灰尘扑扑,工地永远在建设,工人们永远在忙碌,没有停歇。那时他一直希望能搬到一间又大又亮堂房子里去住。没过多久,果然搬了家。房间很大,雪白耀眼。从那以后,他们搬家的速度越来越快,房子越搬越大。可是家里永远只一个人,还有就是照顾他的阿姨。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稍微写了两家的仇怨,其实已经写得很清楚了。

        其实也没多大事,只是小滕的父母和他一样,都是钻牛角尖的人,他们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