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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1-26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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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书籍名:《妖刀记(1-26卷)》    作者:默默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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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阳身姿不动,蓦然抬头,除了剑尖与靴尖连成的纵轴之外,周围的空间俱被剑势锁死,一丈之内,无论耿照是左闪右绕抑或伏低跃高,都将被看不见的气机笼罩,甚至会在动作的瞬间产生微妙的停滞,仿佛被他的目光捆缚于空中,旋被巨剑斩落!

唯一无备的,只有居中的纵轴。此间是决膀之地,等待少年的只有闪耀着血暗铜色的巨剑鼎天钧。

来吧!

初老的游侠双目炽烈,在心中呐喊着:这一剑将分出胜负!

还有什么是可依恃的?

少年俯首飞步,长刀拽得火星嘎响,疾奔中犹带一丝冷静:碧火神功、化骟珠……我还拥有什么?

、极度的专注令耿照沉入虚空,仿佛又回到索遍枯肠寻找灵感的当儿,虚识中不住翻动的画面宛若书页,直到一小块画面象是要裂开了似的,露出背后他从未见过的爿角——他在做什么,老二?

韩雪色气急败坏地扳过高雨色的肩膀。是藏有什么暗招后着,还是想抢在李寒阳出手前闪过巨剑,欺入剑围?

肴雨色眉头紧蹙。不可能。剑势所及,绝无生路。

他不知道耿照在想什么。这一步是死棋,没有这种道理!

风篁握紧刀柄,驼铃当的一跳,回神才发现掌里既湿又冷。正面对敌绝不能胜,以李寒阳的功力与鼎天钧的沉锐……没办法广。他一咬牙解下配刀,拼着师父责怪,也要以回旋绝式分散李寒阳的注意力,及时解救耿兄弟——媚儿侧身跃出横栏,没命地朝战团中心奔去。

她没敢开声,唯恐泄漏一丝真气,赶不及在巨剑砍落前将小和尚扑倒。

她从没像这样恨过自己脚程不够快,恨自己没有痛下苦功锻链轻功。或许是小和尚太快了,她跑到胸臆里仿佛再也吸不到一丝空气,却只能望着小和尚的背影心中发冷——耿照没有闪避或伏跃,就这么冲入轴线的尽头,连人带刀撞向鼎天钧剑!来得好!

李寒阳意兴遄飞,剑光映亮广他的须眉鬌发,铜色巨剑在虚空中留下数个互不相连的残影,倏地斩入耿照左肩!

媚儿连停都没停,身形顿矮,一连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勉强撑起身来,绸襟娇裹的一双绵乳剧烈晃荡,尖翘腹圆,弹撞之间不住抖落沙尘,更添凄艳。

小……

她张口欲唤,还没发现喉音既哑,眼角已滚落大颗泪珠;凝眸望去,忽尔一怔。山风呼嘣,久久不息,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突然爆出零星的掌声,瞬问如点烟硝,转眼炸得了一片哗然。

好!好功夫、好功夫!

这……这饩足太厉害了!

这等身手,大开眼界啊!

媚儿揉找眼睛,终于确定场中二人景况:极招过后,李寒阳的巨剑砍中耿照们膊,却未将他砍成两片。是李寒阳及时止住了手,因为藏锋的薄刃自巨剑脊侧斜斜贯出,就像贯穿一片软木似的,刀尖指着李寒阳喉问,只差分许便要见血。

他的剑不得不顿止。

耿照急欲抽刀,以鼎天剑主的造诣,轻轻一转剑柄,便能将长刀折断,藏锋却像融进了巨剑似的丝纹不动,密合之甚,可想见此刀快利,竟是可一而不可再,忽然省悟:是……是我蠃了。我胜过了鼎天钧剑之主!

左肩的痛楚令他脸色发白,却难掩得手后的心旌摇曳。

承让了……李大侠。

松开刀柄身子微晃,便要栽倒。

李寒阳以迅捷的手法连刀带剑一扬,随手插落地面,飞快点了他周身几处大穴,及时将人接住,爽朗大笑:赢得漂亮啊,典卫大人。你实在是个处处出人意表的奇人,李某之败,无话可说。

耿照在鼎天钧剑及体的瞬间,以刀刃贯穿了剑身,抢先指住李寒阳的要害。

李寒阳的剑势销住他所有的退路,迫使耿照于中轴决胜,而巨剑也的确精准地斩中对手,唯一料不到的,只有口穿神兵鼎天钧的奇刃藏锋。

剑抒本是剑器罩门,藏锋由邵咸尊亲炙,自是天下少有的利刃,以己之强攻敌之弱,致胜的道理似乎并不难想象。然而李寒阳出招时剑上饱注内劲,坚逾玄铁,在场一干武学行家心下雪亮:无论耿照拿的是何等神兵,都不能仗器利刺穿李寒阳手裨的鼎天钧剑;这一币的精、气、神须与李寒阳相若,足以抵消他加诸于剑上的力砍,令刀剑回躲原初的物性,方能以刃利制荇钝,得战果如斯。这可是极高明的武学境界。

只是谁也说步出这是什么武功,除了一名少女之外。

他妈的!真是绝了。东海这鬼地方,啥事都能有!

任逐流做梦也想不到,耿照迓能在鼎天剑主手底下取得一胜,乐得眉花眼笑,若非碍于场面,只怕要手舞足蹈起来。回见任宜紫罕苻地蹙起柳眉,若有所思,心想这丫头莫非是吓傻了,居然转了性子,促狭道:怎么,模样忒认真,看出了什么门道?

任宜紫欲言又止,片刻才低道:这招我见过。

任逐流切的一声,只当她信口雌黄,浑没留意侄女默默擎出了随身不离的同心剑,对着剑脊末端发怔。阿兰山的初阳下,剑身近柄处映出一枚针眼般的小孔,居然洞穿了天下知名的碧水纹钢。

第百十三折难陀现首,代战者谁

耿照的心识醒了过来。

他维持盘坐的姿势,以先天灵觉观视体内诸元,确定无碍后再行搬运。比过往更精纯的碧火真气在新成的经脉内运转如意,行一周天不过盏茶功夫,浑身暖洋洋的如浸温水,说不出的舒畅。

为造这副全新之脉,耿照用去九成以上的真气,即使算上异常爆冲的部分,所剩内力亦不及普通时的一半。要调复至巅峰状态、并适应新的脉行,少则要十天半个月的光景;但对力量的运使,耿照却有着和过去截然不同的看法。

鼎天剑脉的惊人处在于:只须少量内息,便能产生极大的效果。/>


李寒阳以精、气、神等内三合,以及手、眼、身等外三合为六合,剑出必是六极合一,故毋须倍力加催,极求蛮劲内功之大用。如能花费数年光阴好生揣摩,再佐以实战验证,当尽得其执千钧如一羽的无上心诀,但光是鼎天剑脉简用内息、脉行如剑的好处,此刻耿照便已十分受用。

他将最后一口浊气吐尽,缓缓收功,终于睁开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白皙雪靥,鼻梁高挺、五官深邃,一头火焰般的深红卷发,馥烈的体香混着汗津潮润,自雪沃的襟口涌出,女郎的唇边颊畔黏着几绺带汗的湿发,翘着雪臀高跪在耿照身前,惹火的胴体曲线一览无遗,正是媚儿。

她手按耿照胸口膻中穴,另一只手却不避嫌地伸至他腹间,湿濡的掌心抵着丹田气海,拼命输送内息。

此举自是徒劳:突破八关后的碧火真气,连李寒阳的三省功亦不能抵挡,鼎天剑脉却能加以约束,令其重回正轨,其坚韧玄奥,未能以常理忖度。媚儿虽负至阳至刚的役鬼令神功,腹中又有阳丹,仍不能穿透致密已极的剑脉真炁。任凭她如何催动真气,累得唇面皆红、香汗淋漓,始终无法将真气度入耿照体内。

高台之上,一干孤竹国臣子欲哭无泪:公主殿下千金万贵,以未嫁之身,居然在大庭广众下将手探往男人腰腹,又搓又揉,还弄得面泛红潮、汗湿重衫,虽说南陵风俗不尚女子婚前守贞,甚至有留宿合意男子的走婚旧习,然各国久经代巡大人教谕,王室也讲三纲五常,若传将出去,还有哪一国敢来提亲?

诸位同僚勿忧,

一名较老成的臣工赶紧安慰左右:天可怜见,释阳国主没来!此乃天意,足见上苍佑我孤竹国,令至蟫阳一国缺席。

众人恍然而悟,相互额手,略感欣慰。

其实真正天佑孤竹国的,是伏象公主本人并不在台上,否则听到这番高论,明日朝堂上又少几名忠忱的臣子。媚儿不知自己正受非议,见小和尚睁眼,喜动娇颜,随即露出一抹意气洋洋的狠笑,咬牙回顾:谁说输送真气没用的?这不是让我救活了?呸,南陵游侠,浪得虚名!

李寒阳站在不远处,双手抱胸,含笑不语,显是接住耿照之后,不旋踵被扑上来的媚儿给撵了开去。堂堂游侠之首,自不与一名妙龄女郎计较,鹰隼般的锐目盯紧盘膝于地的耿照,留心他面上的气色变化,须臾未离。

耿照与他视线交会,两人微一点头,都未言语。与李寒阳并肩而立的朱五少年颇不能苟同,皱眉道:可你刚才也叨念着怎么没用、怎么没用的,急得都哭了。我看他像是自己好的,同你没甚关系。

媚儿悄脸一红,柳眉倒竖:谁哭啦?你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朱五被腾腾杀气所慑,抱着头往后退了一步,忽想:我没胡说八道啊,她是哭了。

问心无愧,摇头道:我们这儿有王法的,不能随便撕烂人的嘴。

媚儿可得意了,目绽精光。我是孤竹国公主,不用遵守你们的王法,偏能撕烂你的嘴!哈哈哈哈哈——

少年登时目瞪口呆。这回连虔无咎都听不落耳,帮腔道:你这话是坏人才会说的啊!

朱五口舌不甚便给,被他一言道出心声,不由点头,片刻又觉不太妥适,迳对无咎道:但我看她也不是真的很坏。刚才典卫大人昏倒的时候,她哭得可伤心了——

你给我闭嘴!

媚儿简直气炸了。正要上前一把拧掉死小孩的脑袋,手掌忽被轻轻捉住,回见小和尚温言笑道:莫要吓着了孩子。你堂堂一国公主,怎好与小孩儿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