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黄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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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已经完全修理好了，不会再有更新的问题了）
慕银眉是个乐观的人，所以想到最后觉得，自己有这么一个强的上司，算是件好事情。如果上司懦弱，手下的人也会一起跟着吃亏。
看看康斯坦丁就知道，他在欧洲的行动有着相当高的自由度，慕银眉想要什么设备，也很容易就能搞来，或者公家花钱买，或者直接从国内伸手去要。他应该是个级别很高的人，现在这个级别很高的特工成为自己私人保姆兼保镖，那就是说上头很重视自己。
“琴裳，我问你，到底他们看中了我什么？”
这个问题在慕银眉的心里转了十万八千遍了，但是怎么也想不出答案。如果仅仅为神环，把自己宰了，东西拿走就是了。慕银眉不相信做特工这行的有多么高尚的人道主义精神，任务永远是第一位的
“一个伟人说过，要以发展的眼光看问题。我也不知道你现在哪儿好，可能，他们看出你的未来很有前途吧。”琴裳的回答等于没有回答。
“我的未来？”慕银眉却从这话里听出了不同寻常的东西。自己的未来，肯定是无法平凡的，除非自己突然死了。自己还要和苍天六部的人争斗，还要为偃师取得他想要的东西，还要小心别被仙人宰了。这些事情，就算是用整个国家的力量也未必做的好，如果自己做到了，那的确是前途不可限量。
看任何人拥有了神环，都有机会去做，琴裳说的没错，自己肯定有他人没有的东西在身上，所以国内的老家伙肯在自己的身上投资，投资这种事情，全凭眼光和经验。虽然自己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他们想要的，但一个成了精的老人，掌管着那样部门的强者，看错的时候不会很多吧？
原来自己奇货可居。
在琴裳面前，慕银眉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心事，所以他现在脸上的表情变化丰富，琴裳很有兴致地欣赏着。
“看什么呢？”半晌，慕银眉才发现琴裳在观察自己。
“我在想，今天给你做的化装很不成功。表情太过死板了，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你自己原来的样子。”
“我也觉得，费这么大的事，还不如直接戴个墨镜方便。”
“我倒有个主意，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干什么？”
“你看我的脸怎么样？”琴裳忽然问了一个让慕银眉从来没想过的问题。他仔细地看了看琴裳的脸，这是一张几乎完美的东方女人的脸孔，精致而不小气，眉眼间的韵味让人无法相信这是一个傀儡。鼻梁挺拔，眉毛漆黑、柔软，在灵动的双眼上自然地舒展着。琴裳的皮肤可以让这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产生嫉妒的感觉，这是一种健康的白色，你可以感受到皮肤下面有青春的血液在流淌，却一直找不到红晕。
“很好。”慕银眉发现自己语言匮乏，只能说出这么两个字。
“我给你也做一张这样的脸怎么样？”
“不要！”慕银眉吓了一跳，当初换手，那是因为自己的手被罗喉彻底的毁坏了，不换的话，以后只能有一只手了。可自己的脸……慕银眉恶寒，想象着琴裳用刀子把自己的脸皮剥下，换上傀儡的脸，他的心里直哆嗦，甚至感受到了，金属刀具的冰冷已经刺入了自己的皮肤。
“你不想要一个完美的面具？”琴裳奇怪慕银眉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
“面具？哦，嘿嘿……”慕银眉干笑，自己理解错了，还以为琴裳要那自己做美容手术的实验。
“是可以由你自己控制的面具。”琴裳解释道：“实际上，我就有四层皮肤，如果你喜欢看个新鲜的，我随时可以变成另外一副相貌。不过我的骨骼材料和其它傀儡不同，身材上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了。”
看个新鲜的？慕银眉的冷汗再次出现。他想到的画面是——琴裳坐在镜子前，象脱衣服一样脱下自己的皮肤，血淋淋的，然后再套上另外一曾皮肤，转眼就变成了另外一个美人。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呢？这不是最新版本的《画皮》吗？
“你这样挺好，还是说说面具的事情吧。”慕银眉生怕琴裳说了就做，就算自己不会做梦了，白天想一下也是不舒服的。
“有两个解决办法，第一个，我教你一个法子，你可以把别人的皮肤剥下来，直接用在自己脸上，即使是高手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你还是说另外一个法子吧。”慕银眉彻底无语了，琴裳的明眸皓齿下，不会也这么血淋淋吧？
“那就要耗费珍贵材料了。”琴裳仿佛早就料到慕银眉会这么说。
慕银眉等了一会，见琴裳也不往下说了，这才反应过来，指着自己鼻子问：“材料在我这里？”
“恩，偃师把最好的材料都给你了，在你的箱子里。本来那是修补我用的。还有，想要制造出和你血脉相连的面具，还得有样有生命的材料。”
“是什么？”慕银眉意识到，琴裳是盯上自己的东西了。
“就是你在地下公墓得到的那块石头。”
石头？“你是说那块核心晶石？”
“是的，如果有那个，我就可以制造出一个完美面具。”
慕银眉略微有些不舍得，这块晶石不是天然的，而是那具尸体在特殊的阵法内独自修炼出来的。也就是说，这类的东西，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
“不舍得是吗？如果这面具制造出来，你就有这世界上最厚的脸皮了，机关枪也打不透。”琴裳说笑。
慕银眉一听机关枪三个字，心中一动，道：“你是说，这面具不仅有改变容貌的功能，还意义防御物理攻击？”
“物理防御，魔法防御，道术防御，精神冲击防御，声波攻击防御，能量攻击防御……”琴裳一口气说下来，慕银眉眼睛放光，如果是这样，把那石头用上还值得。
“这不是无敌的头盔吗？”
“那有这么好的事情，如果攻击太强，你还是会受伤的。面具的防御力取决于你自身的能力强弱。”
“琴裳，你真是太……”慕银眉又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如果说琴裳是一部机器，那就是这世界上最强的机器。就算是生物光脑，也不会像她一样，设计出这样的东西来。
“其实设计思路是偃师提出来的，当时为了抵御苍天六部的入侵，他制造出了各种傀儡。不过傀儡本身的能力不会提高，所以这样的防御法器并不太实用。”
偃师？偃师是古董了。慕银眉知道，如果把偃师放到现代社会，也许能有琴裳这种设计思路。但是在仙府内，偃师的创造力已经枯竭了。偃师的伟大在于创造了琴裳，而琴裳是一个会自主设计的傀儡，慕银眉相信，迟早有一天，琴裳将会超越人类。
不过傀儡可以延续生命吗？琴裳的身材不错，但也是为了战斗而设计的。偃师没有日本人的癖好，不会花这么多的心思研制一个能够延续后代香烟的充气娃娃。
但是要真有那么一天，琴裳还会在自己的身边吗？慕银眉有些失落。他有理想，肯努力，愿意付出，不过还是一个男人。琴裳把他的生活安排得很好，不能再好了，他很怕失去她。如果琴裳一直是傀儡，就不会有这样的问题。
“琴裳。”
“怎么？”
“你的身体构造，和人类有多大差别？”
“你是说和女人比较？应该没多大差别吧。我也不清楚，我没见过其他女性的身体。要不到你房间，你帮我看看。”
慕银眉的脸涨得通红，他倒是很想看，不过没这个胆量。毕竟他现在还是个处男，这第一步走出来，是比较艰难的。
“算了，我也没见过，咱们还是先说面具的事情吧。”
“好，做完面具，咱们再研究这个，回头你先去找个人类研究一下，就可以对比了。”琴裳一点没有难为情的意思，慕银眉可经受不起这样的挑拨。琴裳竟然让他先找一个人类研究一下，怎么研究？自己连********都没有看过。
“走吧，跟我去拿材料。”慕银眉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和同龄人比起来，这方面他纯洁得像张白纸。也许小吴能帮忙？他看上去有点色迷迷的，而且好象还交了女朋友。
慕银眉打消了去巴黎趟浑水的念头，现在的巴黎，已经乱成一团。14区的居民已经被疏散了，总统已经授权军队进入，接管了这一区域。巴黎的市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装甲车和全副武装的军人，虽然网上曾经流传了一段视频，可大多人并没有意识到，另外一个世界的大门正在打开。看过视频的人都以为，某些敌对国家向巴黎投放了生化武器。而且政府的行为也证明了这点，凡是最早疏散地附近的平民，都要经过体检，当然，这一切是免费的。
巴黎的天空在探照灯的映射下昏黄一片，仿佛那个可怕的黄昏又倒退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