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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颜,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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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书籍名:《锦颜,时好》    作者: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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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曲棹西怎么可能栽在一个女人手里,一个姓沈的女人。

他居然会娶了一位一看见他就挂上商业笑容的妻子,天大的笑话。

他脑海里一瞬间全叫这些思维盘桓占据,很快胸口窜起无边盛火,烧得他满心满肺的燥热,棹西一把掐住时好的脖子,听到她终于苦涩地闷哼一声,才满意起来,尖锐地笑了一声,异声异气对她说:“我知道,你还肯留在这栋房子里,无非是得靠我帮你找妹妹,我也就这么一点利用价值。那么公平交易,今天晚上你得陪我……”

棹西在她身上折掉地太多,完完全全是一本烂帐,他仍妄想可以想要回一点,一点总可以罢?他一下死命扭过时好的脖子,唇狠狠地硬扎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霸王们,起来啦。

冻梨扮虞姬,勾引你们。

昨天死在本地奶酪手里,太熏太熏了。

尤其是带绿毛的那种,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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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半空里,他停了。

是他对上了她的眼睛,一双空洞的眼睛,借着皎月透了一抹暗淡涩哑的微光,像一对人造的玻璃珠子,一对,被人丢入恣漾水汪里的玻璃珠子。

时好冷冷地扫他一眼,许是贴得更近了,能闻到棹西身上除了酒味还混着另一种香水味,似乎很浓烈的紫罗兰,搁得不够久,才到中味,自她鼻息里钻进去,几乎兜头上脑地乱窜。

还不是白天那一种,白天的更像佛手柑,偏和淡,她知道那种才是新款。逛街的时候她试用过,还好没有买,不然撞衫不止,还要撞味。

她索性松唇阖目。

棹西看到她这样,心里又像化成了海底幽柔的碧藻一样的绵软,他凑近了轻轻地问她:“你哭了?”,明知故问。

他说:“你怎么哭了,时好。”

她终于肯开口,有刻意而为地平淡,说:“不是要我陪你?”然后主动仰起头来去够他的唇。

棹西还不及听清,便恍然地看着她,一度若有所思。可时好真地好好伏在他胸膛上,甚至有纤柔睫毛扫拂过他的脸,她吻他的唇,仔仔细细,一遍一遍,任务似地。又反客为主地逐粒逐粒解开他领口到腹上的一排扣子,手心却不知何时漫起一层冷汗,森森然划过他清凉的皮肤。他背脊一线陡然起了一个激灵,仿佛酒醒了大半,便捉住她的手,沉声道:“停下,停下,不要再脱了。”

一波三折,两个人走到这一步,都快折断了,却也不知是他逼了她,还是她逼了他,总之相互磨砺,心再也无法完整如初。

棹西是这样,而时好哪里又能全身而退,也不过是她妄想。

此时,她含笑微凄地说声好,默默隐忍将大把泪意逼回,冷静下来自觉作践又翻身缩到被子里去睡,心中默数着,一,二,三,他该是起身下床走出去,还记得带门罢,留她在卧房里,黑洞洞,接着又几天不见。

该是这样,现在的棹西一定会这样。

自从她说了不会接受他,他很快又变回从前的曲棹西。今天谁上了他的游艇,明天谁挽着他从餐厅并肩出来,后天又……甚至去年底圣诞节他带着一个刚入行的小明星去了加拿大,趣味越来越低级不说,还公假放完擅加私假,日累一日地一味玩乐。那一整个冬天,漫长得无边,她也没有看到这个人,加之小婉的事,时好内火攻心得大病一场,几乎瘦掉半个人,等棹西回来早已痊愈,连身形也叫庄姨补得全长回去了。

时好愈发心冷,茕茕,大部分时间里,从前视她为传奇的那些人现在回味她的故事像看一支笑话,甚至有人撰写文章怀疑他们的婚姻真实性——她自己清楚,里子当然是假的,但那对证书如假包换,在保险柜里和她那粒大得骇人的圆钻躺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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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并没有过期。

上头是不会写明保质期的,谁会为婚姻注明有效期限?除了他俩。套一句俗话,说是美满的姻缘都一样,不美满的姻缘却各有各得不美满,无非之于时好,她听闻过得所有世俗人情里,她自己经历地这一段却是最为荒诞无稽的。

心里不是没有感觉,可是怎么样呢?棹西说到做到,横征已经叫他吃掉了。她的人依约也还是他的,再把心也给了这样一个人,她还剩什么?什么也没有了,两手捕风。

她努力抚平手臂上起得一层战栗,不出大气地静等这一夜过去,也许还有下一夜,也许没有了。

可不想棹西并没有走,依旧躺在她身边,只是再也没有说话,默然地单纯伸臂拢着她,隔着被子拢着她。

他不是不想说话的。相反,他想说得太多,一叠一叠积在胸中早已压得夯实无比,变成高山垒石,于是一出口反而不知道应该先择哪一句,是“你知不知道,还剩下六百六十六天就到三年”这样愚昧无极的话,还是“不要再日复一日地吃那些药了,对身体没有好处”这样更愚昧无极的话。

想到这一点,他手臂乍地一收紧,望着她四分之一的脸侧,眼中几乎又要烧怒。他已经不常常回来,可她还在吃那些药丸,一天一片地吃,简直像防贼一样的防着他。今时今日,他老早已经不承望她会心甘情愿为他生一个孩子,可她还要这样定时定点地提醒他这桩事,根本是一种莫大的讽刺与折辱,前所未有。

棹西想到这处,略静一静思神,几乎发了心要起身离开,可手抽离时好腰间的时候,她的身体又明显轻轻一颤。

棹西这才觉得古怪,他也知道她没有睡着,于是将她整个人调转过来,心中一震,语意责备地说:“怎么还在哭?”

时好脸上像抹了霜,愈发自惭形秽,却说道:“你大可以去看别人笑,不必留在这里看我哭。还是我这样,让你有快意?”

棹西心里像被爆开了一样,怅怅然叹一口气,一把拉了时好按在怀里,淡淡道:“别人笑不笑,关我什么事。”然后低头悉心地帮她擦眼泪,可擦了,又滚落,擦了,又滚落……他放弃了,索性只搂着她轻轻拍她的背任她哭,终于没有温度地说话:“等我帮你找到沈婉颜,你就离开这里罢。”

时好闻言哽了一下,小腹一缩,她迟疑地看了棹西一眼,他神色肃穆,不似玩笑,可是,她喃喃地说:“你不会的,你说的这些话,从来没有一句成真。”

他听她说这种话,不由冷哼了一声。

时好没有心情审时度势,又说:“如果你真要放我走,为什么不是现在,所以,你又在骗我,是不是。我看最好还是不要当真。”

“异想天开,现在?我凭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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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现在放你走。”他怔了一怔,就强制了她塞到被子里,大力四边掖齐,恶狠狠地冲她说道:“现在,你需要阖眼,闭嘴,睡觉。”

时好只好木然地收声闭眼。

这一闹,她真的很快入睡,哭,伤心伤肝伤神。

如果不是第二天早晨醒来,棹西还眉间微蹙和衣而卧地留在她边上,她会以为昨夜的所有不安和嘈杂不过是她造得一场忧思未解的大梦。

她踢被的响动惊醒了他,两个人眼神迷蒙地对视了一眼,又各自别过头。

棹西掀开被子坐在床边,捏一捏眉心,重重呼吸两口,随意问道:“时好,我的另一块手机电池放在哪里?”

时好半坐靠着一个枕头,答道:“我不太清楚。”又想一想说:“要不,床头的抽屉你拉开翻一翻,前段时间好像看到一块电池,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要的。”

棹西听了,掰着脖子拉开床头柜上面的一只抽屉,随手翻检了下,显然没有寻着,继而拉开下头的一只,谁知他手连着把手僵定了两秒,也不伸进去就嘭地一声合上,像撒气一样//奇\\书//网\\整//理\\地发出惊雷响,时好吓了一跳,就见棹西已经站起来快步走到浴室里,又是震天的摔门声。若不是家装质量好,只怕这时门已经一裂到底。

她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他了,像一只埋得极浅的暗雷,一点风沙吹过也要爆,甚至一爆再爆,又转念,大约是看到了她一排码得整整齐齐的药。是了,他之前也跟她烈火烧天地吵过两三次,他大发雷霆地说她把他当一截木头,可后来终究无效,也由着她去了。本来这样的事情也不值得吵,这样利益环绕下勉强维持的婚姻,再扯上孩子……

时好心里是欢喜孩子的,但绝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为他。

她隔着被子抱住膝盖,睡是睡着了,可又觉得不够,正迷迷蒙蒙,浴室的门则又打开,棹西面色灰暗地说:“我去上班了。”然后往门口走。

时好机械地点点头,又埋首到膝间,却忽然感到床垫凹陷下一块,她再抬头,见棹西半跨在床上,神色复杂地看她一眼,嘴角一牵,扳过她的脖子亲吻她的额头,他的唇间含着一股留兰香的味道,很熟悉,本就是她用惯的牙膏,而他在她额前停驻了足足十秒,才肯放开,然后无可奈何地对她说:“老婆,再见。”

时好心里一丝诧然,他从来没有亲密地这样喊过她,她以为他不像是会玩那一套的男人,又只能“嗯”了一声,点点头。

棹西这才肯离开。

时好心想:他没有说“晚上见”,也没有说“明天见”。

“再见”,再见也不知是哪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