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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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听到人叫,自然而然回应。
他朗朗一笑,“果然是叫名字好。时好,时好,时好,沈时好。”
时好愣一愣,屏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曲棹西,你幼不幼稚?”
“你还肯笑就好。”他说。
这一句话又即刻叫她敛容。
两个人再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起恢复日更。
看了三万要不要看下去应该也有眉目了罢。
希望各位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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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横征楼下,棹西下车替时好开门。
他拖住时好的手,说:“来,亲一下。”
光天化日下,时好转过头撑大了眼舌头也打起结,“你,你说什么东西?”
棹西只好捧住时好的脸,吻轻轻落在她柔软的耳垂边上。
时好心的像是有一粒细尘在阳光底下晒后升温过度,啵得一声爆开。
“曲太太,你脸红了。”已在公众场合,棹西却肆无忌惮笑一声,还想再搂她。
她木木然隔掉他的手,急不择言:“有事回家再说,我去上班。”说着竟然一路小跑地溜,上台阶还一个踉跄险些绊倒。
棹西在后头拍着车顶大笑。
时好听到也不敢扭头,绝望地内心哀鸣。
你对着一个下一秒不知会做点什么出格事的人,没办法不哀鸣,何况也不知他到底要点什么?
横征已有一半落入他手,沈时好自问也算不得有多少吸引力的女人,难不成他捉弄她生出乐趣?
苦思冥想也是无果,嗳,何苦来哉。
“总裁,总裁?”仿佛有人在一侧轻拍她的瘦肩。
“啊?怎么了?”她幡然转过来问。
若昭看着四下无人,望了她一眼,带点不安地低声问:“时好,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今天一天你一直精神恍惚。喏,这份文件一大早我就放在你桌子上了,转眼快下午四点,你还没动笔签。”
她仓皇地“噢”了一声,赶紧捉起一支钢笔唰唰签好,递给她手里又酸楚笑道:“可能最近多事,我有一点累,不要紧。”却见若昭面露为难,关切道:“怎么了?你有话想对我说?……啊,对,你要结婚,这是应该的,现在一切入轨。我马上准你婚假,若昭。”
“不,不是我的问题。”她说,“是沈太太。”
“谁?”时好觉得耳生,反应不过来。
“我是说,赵女士。”若昭有点谨慎。
时好这才知道在说她的继母,于是取过桌上的杯子,低头啜一口水,毫不在意地说:“她又怎么了?不要理她,随她闹去,闹够了也就收了。”可想了一想,又补充道:“如果她要什么东西,不至太过分的,你给她就是了。”
“时好,她要移民,她打算带着二小姐去美国。”若昭说。她的称呼,亲疏分明。
“移民?”她有一点震惊,“她又不会说英语,移民做什么?这里呆着不好么?到那边她连棵菜也买不灵清。”
又觉,呵,赵微云很要派头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亲自去买菜。一周五天呆在家里,两天会牌友,这种生活方式,世界各地对她来说除开时差没有区别。
“可能是二小姐打算转读那边的大学,如果她真一去,赵女士一个人留在本地长远下去也不是办法。”若昭说,“二小姐早就想留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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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生前却不同意。”说着说着也收声,她失言,怎么讲起别人家事来了。
她觉得时好有种亲和力,没有架子,容易把她当朋友,可坐在这个位置上这算不得一件好事。
“没事的,若昭,我家的事我基本算是一无所知,你不说我永远不知道。”果然,时好不生气,“我正在奇怪,小婉条件这样好,怎么不出国深造,爸爸为什么不同意?”
“他觉得二小姐有一点怯生,怕出去受洋鬼子欺负,二小姐自己却是心向往之的。”若昭说。
“自小我做什么他从来不管,小婉却管头管脚,两种极端。”她也不是含酸,只是摇头叹气。
“沈先生早就想培养你,时好,怕处处限住你长成娇贵女不成气候。”若昭却误会。
王景行是有职业操守的人,他也没有叫未婚妻知道改遗嘱的事,所以若昭深以为时好是沈征一早定好的接班人。
她认为时好仍欠调理,这很正常,只是起点太高,怕她应付不来又跌倒,于是按沈先生的办事习惯处处提点她。以前沈先生说若昭,请她好比为横征请了大管事,她扑心捣肝耽误自己许多年,于是他把自己的律师介绍给她。若昭怎能不感激?
只听时好说:“小婉到底是我妹妹。烦你全力帮助她们就是,订下哪天的机票记得知会我。”
若昭说声好,走出总裁室。
时好听到弹簧门吸住,忽地怅然若失。
等到继母和小婉走了,当真身边连个名义上的亲人也没有了。虽然从前也是一个人独行惯了,总算有点底气……
就剩她一个人,即便坐拥横征又怎样呢?
转念又想,算了,她们留下来相见也未必欢,少一桩气是一桩。时好很快想通。
晚上曲棹西又来接他下班。这一次,她不自觉上了副驾。
她本就不喜欢一个人坐在后头,空荡荡的。平常拦的士也习惯坐副驾,除非遇上一看就知猥琐不堪的司机。
“怎么了?心情不好?”棹西看到时好两弯眉毛蹙在一起。
“没有啊。”她勉强地辩,“我是不是生了一张愁容,所有人都觉得我有心事。”
“人人都觉得,说明你当真……”棹西还没说完,车前头闪光灯此亮彼落纷纷大作,有一大群记者争挤着扣他们的车窗,甚至有人趴在引擎盖上。
棹西摸着下巴谑笑,“遵曲太太嘱,半个小时前我让公关部放了消息。”
时好的眼睛一下被闪得有暂留重影,不知怎的,一股股厌烦升上来,脑子里的松紧带瞬间崩断,棹西还来不及阻止她就大敲大按地落下车窗。
她想歇斯底里地喊:“全给我滚!”
实在没能如愿。
一下子伸进来的手太多,像冤魂索命,各色录音笔话筒撞着她的脸,也不知哪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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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价钢表的表带竟然还勾住她的头发,时好唯有往后一拉挪,一小寸头皮有撕裂的疼,这样一闹只觉得耳边嗡嗡乱响,那些人问什么她根本听不清楚,自己也叫不出,只支支吾吾,狼狈得够呛。
棹西倒吸一口气,已经第一时间探过去解救时好,赶紧护住她头把缠住的一缕发丝用力扯断,再把她整个人扯过来裹在怀里,立刻升车窗。
茶色的玻璃一点点挡起来,一只只手又被迫退了出去,就听到各种小物件掉到软坐垫上的细小声音。
“沈时好,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种情况……”棹西还没说完,已经发现时好不对劲。
她抓着棹西的衬衫,两眼空洞洞,目光涣散,像被人抽了魂,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仿佛在唇语。
棹西问:“你说什么?时好,大声一点,你想要什么?”
她理也不理,只是失神喃喃。
棹西只好托住她的脸,耳朵贴到她吓得有点灰白的唇边,好半天才听清楚。
他叹口气,也不会轻易放开她,一个手猛按了一通喇叭又狠打了方向盘一记油门冲出去。
那些人无比矫健地窜开,一个也没有伤到,这一圈摸爬滚打,早就全体修炼成精,想死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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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Chapter. 10 ...
棹西车技娴熟,单手驾驶虽然违规,到底稳当开到逸成园门口。
司机闲了一天,这时急冲冲要过来替他把车子停妥,他却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就扇扇手让他走。
只因为时好还未能缓过神便伏在他膝上沉沉睡着了。
棹西小心褪下西装盖在她身上,直到坐得腰有些僵也一动不敢动,生怕动静大惊醒她,却手微微一松,又忍不住帮她把覆在脸颊上几股细柔的发丝小心地夹到耳后,隔着衣服拢住她。
时好安安静静侧躺着,唇角扬抿,小小的耳垂上空无一饰,棹西这才发现,她竟然连耳洞也没有穿。
一位二十六岁的都市女青,居然没有耳洞?稀奇坏了。
想必从前从来不戴耳环,甚至可能连一套能常带的像样珠宝也没有。
呵,看她那天去选钻戒的样子就知道,全然不问成色火光,只管大小。显然,她没有品质概念。
棹西依然记得十几年前锦城带着他去见沈征的那次,他抱过他的小女儿,才那么小小一点连手上捏着的吹泡器也是蒂芙尼。倒不是东西多名贵,只是那一天的事对他而言,已细化到每个节点,全印在脑子里。
都是亲骨肉,何必厚此薄彼,他不能理解。这比乐言还不如,兄弟俩还年幼时,锦城待乐言常常比待他更细致入微。
并且,沈征也算精明人,怎么会把横征交给时好?愧悔?早早又做什么去了……
一看她就不具经商的智慧,简直是逼上梁山。囫囵灌给她,全然不消化。
时好刚才气若游丝地说,这种日子她再也过不下去了,再也过不下去了。
连棹西看了也心揪。
他陡然意识到一点,又难以置信,太森冷太骇人,一激灵不小心短短的指甲刮到时好露出的一段白嫩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