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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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秘书将他们请到一排沙发上坐定后,开始打量我的第一个客人。他其貌不扬,穿着也很普通,像个机修工的样子,我忽然想起何律师的话,这就是一个该拿架子的对象啊!于是,面对他数次站起来欲言又止的神态,我都用一个不容拒绝的手势止住了他。然后,我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机。
“我知道你是大发公司的总经理,我也知道你们这是一起经济纠纷,但作为一个律师,我也有自己的原则。对,这场官司,少了3万元的费用,恕我无法接受!”我这样装腔作势地说,然后偷偷地去看那些顾客,他们都用敬佩的目光看着我。
看着差不多了,我才“砰”地一声挂下电话,对第一个顾客说:“请问你有什么事?”
这时,我看见了那位顾客合不拢嘴的表情:“你、你的电话已经开通了?我、我是前来给你装、装电话机的技术工呀!”
猛然间,我想起这台电话机的确还没有开通。这时,我更看见了一大片惊讶的面孔。那些顾客纷纷离座,口中还不断地嘟囔:“一个大骗子!”
事务所开张没3个月,我便将它关了门。没有谁会相信,是一个大律师的经验将我击败。
(张维摘自2006年3月21日《北京青年报》)
斗短
□文/李利
晋代陶渊明写过一篇题为《陨盗》的小说,仅有25个字:“蔡裔有勇气,声若雷震。尝有二偷儿入室,裔附床一呼,二盗俱陨。”
弗里蒂克·布朗写过一篇只有两句话的科幻小说:“地球上最后一个人独自坐在房间里,这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美国莱特兄弟1903年试飞成功后,人们举行盛大酒会庆祝。主持人要莱特兄弟发表演说,哥哥的演说如下:“据我所知,鸟中最会说话的是鹦鹉,而鹦鹉是永远飞不高的。”
诺贝尔曾经写过一篇世界上最短的自传:“阿·诺贝尔呱呱坠地之时,小生命差点断送在仁慈的医生手中。主要美德:保持指甲干净,从不累及他人。主要过失:终生不娶,脾气不佳,消化力差。唯一愿望:不要被人活埋。最大罪恶:不敬鬼神。重要事迹:无。”
古时,一女丧夫后欲改嫁,公婆极力阻之,该妇写了状子:“夫亡妻少,翁壮叔大,难避是非,该不该嫁?”县令调查落实后写了一个字的判决书:“嫁。”
(冯国伟摘自2006年2月10日《羊城晚报》)
摘自：《青年文摘（绿版）》2006年05期 作者：于小渔等
大周和小宝的战争事件
他在渐渐长大,以一个男孩子的名义。许多东西,我已经给不了他。我知道他需要一个男人,像父亲那样爱他。
条约事件
很长一段时间,小宝对大周充满敌意。很长一段时间,我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为难。大周刚过40岁,还不是个心智成熟的男人,身心都还有许多纯真的大孩子气。而小宝只10岁,明明是个太小的孩子,又总认定自己是个大人了。在我决定和大周结婚之前,小宝就曾以很大人的口吻对我说:妈,我需要和你谈谈。
那天晚上谈话的结果是,他可以同意我嫁给那个男人,但是,他不会认他做爸爸。小宝说,他也不能管我,当然,我也不会管他,在这个家里,我们都是自由的。
10岁的孩子,他跟我要一种相对的自由,因为他心里,不想接受一个介入我们生活的男人。这我可以理解,在此之前,我带着他独自生活了6年。小宝不像别的单亲孩子对很早失去的爸爸有渴望,相反,他心里充满防备。在稍稍懂事的时候,小宝冷不丁会对我说:妈,我觉得我不需要一个爸爸,你觉得呢?
每次面对他这样的话,心里就会有许多苦涩,因为我觉得,他需要。他在渐渐长大,许多东西,我已经给不了他。他需要一个男人,像父亲那样爱他,像朋友那样理解他。而大周是个好男人,一个40岁还有着孩子气的男人,一个之前一直在捐助失学儿童的男人,我相信他必定有着一颗真诚善良的心。
小宝却不这样看。小宝说:妈妈,他看起来不是很成熟,他会辜负你的。
搬到新房子那天,小宝给大周制定了一些条约,比如,大周不可以随便出入他的房间,不能动他的东西,包括电脑、游戏卡和玩具卡丁车。另外,不能过问他的事情。还有,不能以家长的身份去学校找他或者开会……
大周和小宝面对面坐着,很认真地听。一直到小宝住了口,他问,还有吗?
小宝说:没有了。
大周说:好吧,我都记下了,你说的这些,我会遵守,可是我也有条件需要你遵守。
小宝想了想,说,说来听听。并不是果断地说好。小孩子有小孩子的狡猾。
大周笑,说:我就一个条件,你要好好学习,如果考试成绩下降,作为你的法定监护人之一,我有权没收你的游戏卡或者卡丁车。
不行!小宝大叫。
是交换条件,否则就互不遵守。大周始终笑眯眯的。
小宝看我。我笑,小宝,做人要公平,大周要求的不过分。
好半天,小宝不情愿地说,好吧。
足球事件
大周在客厅看足球赛。小宝放学回来,鞋都没有换就跑进自己的屋里四下查看,检查好半天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回到客厅换鞋子放书包。抬头看到电视画面,下意识地凑了过来。
大周头都没抬,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小宝看看电视,又看看大周,似乎觉得无趣,溜回自己的房间写作业去了。大周不动声色地侧头看看小宝,狡黠地笑。
我从厨房出来,正看到这一幕,问:搞什么名堂?
我在跟小宝斗智斗勇。大周信心十足地说,我就不信我斗不过他。
我微微叹气,这两个大孩子。却又干涉不得,因为知道这是个过程,只得任由他们斗。
隔了一些天,小宝生日,大周带回一个漂亮的足球,上面竟然有本市一些足球队员的签名。他将足球放在客厅中央,开始打扫卫生。
半小时后,小宝回来,人还未进门,一眼看到足球,门都不关快步跑过来,一把把足球抱起来,忽然大声喊我:妈!妈!你在哪儿弄的?还有王凯的签名呢!
大周支着拖把直起身,不是你妈弄的,那是我弄的。
小宝一愣,神情沮丧起来,不甘心地慢慢把球放下。又不舍得,放到一半停在那里,试探着问,那你在哪里弄到签名的?
这还不容易,我跟王凯是哥们儿。
我也愣,这些事,我也是从来不知道的。
小宝不甘心的眼神又放出光来,那我能不能见见他?说完,又心虚,恋恋不舍地把球放到脚边,眼睛却还盯着不放。
看你表现吧,考好了又不犯错误的话,我带你见他。
是真的?小宝的眼神在短短半分钟里亮了暗,暗了又亮。
大人说话是算数的。大周说。
小宝的眼睛再没离开过那只对他极具诱惑力的球,走路都不专心,写着作业还忍不住偷跑到门边看。直到吃饭时,我祝小宝生日快乐,大周才说,小宝,那个足球送你当生日礼物了。
小宝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冲过去抱着球再没撒手。那晚,直到小宝睡着,我才从他怀里把球拿出来。盘问大周,才知道那些签名是他守在人家训练基地好几天才求来的。眼睛就是一热。大周却是满脸得意:我吃的盐都比他吃的饭多,跟我斗。
暴力事件
有时候,大周会陪着小宝在外面的空地上踢球。对大周的球技,小宝还是心悦诚服的,回来会对我说,大周还行,跑那么快,带球也好着呢。
小宝跟着我叫他大周,叔叔都不肯叫。但他哪里知道,为了陪他踢球,大周空闲的时间就在家里练习带球,杯子都撞碎了好几只。
为了见偶像王凯,小宝扎实努力了一段时间,某天拿着成绩单兴高采烈地跑回来跟大周要说法。我想劝小宝,担心大周为难,大周却胸有成竹带着小宝去了训练基地,他竟真的有本事说服名气不算小的那个球员和小宝拍了张照片。之间费了多少口舌,我都想不清楚。
那以后,小宝对大周虽然没有亲近,但明显,有了点崇拜。
那天早上,大周在卧室系领带,小宝忽然在楼下喊,脚踏车没气了,大周,你下来帮我。
大周飞快跑下楼,衣服都没有穿好。我跟着下去,趁大周扛着自行车去外面的修车铺,故意问小宝,喊人家做什么,有事为什么不喊你妈。
他有力气啊。小宝说,这样的事情是要男人做的。
我笑笑,不再追问他,小孩子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开始需要这样一个男人。
晚上,小宝回来,一脸不高兴,书包一丢,人缩在沙发上不说话。问他好半天,才小声说,学校几个大男孩拦着他要钱,要挟说不给明天就打他。我气愤,拿起电话要打给老师,却被大周制止,说,学校应该出面,但或者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