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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青年文摘精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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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书籍名:《2009年青年文摘精编版》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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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奇怪的装置是用钢和皮革做成的。我的腰部被宽宽的皮带束紧,两根钢条从后背向上延伸,其中一根由肩部弯曲,然后支撑脖子,固定住了头部,我如果想掉头的话就必须转动整个身子。

        不过,我根本就不想掉头。我不愿意看到那些好奇的眼神,不愿意听别人问这问那评头论足。那一天是多么地难熬呀!以后的日子,我也好似度日如年。直到认为大家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我才开始试着和同学们交朋友。然而,我仍时常有自卑感,觉得自己有碍观瞻。我盼望支架能早一天从我身上拆除下来。

        这一天终于到了,支架一拆下来,我就激动地抱住了医生。本来我想打电话告诉班上与我处得最好的丹丽艾尔,但我改变了主意,我想让她大吃一惊。同学们看到我没了支架,一定都会大呼小叫的。下了爸爸的车,我蹦蹦跳跳地往教室里走去。

        上第一节课时,没有人提一个字。第二节课的时候,还是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变化。我心中有些担心。也许没有了支架我依然很丑!或者我的朋友们并不像我想的那样关心我?又是一节课,我还在等待,可他们仍然没有丝毫反应。

        到了下午放学,我既感到困惑,又感到受了伤害。连我最好的朋友丹丽艾尔都没有对我拆除支架的事发表一句评论,她明明知道我有多么讨厌那个支架的啊。我打算晚上到丹丽艾尔家去做作业,如果她还不提这件事,我就自己说出来。

        可是,我在她家都快有三个小时了,她居然还是只字不提我的变化。我走出她的房间,悄悄地问她的妹妹娜芬。“娜芬,你看出我有什么变化了吗?”我问。

        “是你的发型变了吗?”她问。“不,不是发型。”我不耐烦地说,“是支架,我的支架拆除了!”我转了一个圈,夸张地摇了摇头,“看到了吗?支架没了!”

        娜芬看了我一眼。“怪不得看你好像有什么变化,原来是支架不在了。”

        我十分奇怪,那个在我看来丑陋无比的支架,那个曾经压在我心头让我自卑不已的支架,为什么好像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些朋友的眼里。当丹丽艾尔走出来时,我终于忍不住问了她。

        丹丽艾尔的回答令我吃惊,她的表情平静而自然,只简单地说:“安妮,这是个再小不过的事情。因为,我只记得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在看到你时只想着你是我的一个朋友,从没有想过,你有支架还是没有支架啊!”

        听了丹丽艾尔的话,我才终于意识到,我之前的那些自卑是多么愚蠢,当朋友接受了我这个人,那么他们眼中的朋友就只是一个朋友,就是这么简单,他们不会去想朋友的丑陋,不会在意朋友的缺陷,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最普通的人看待。这样才可以称得上是最好的朋友!

        而我也想告诉所有年轻人,把你的朋友当做一个朋友看待是多么难能可贵!

        (刘可摘自《辽宁青年》2006年第6期)

        摘自:《青年文摘(绿版)》2006年05期  作者:[美]安妮·麦克科蒂

        嫉妒,来自青春期的暗伤

        那嫉妒是最精致而恶毒的丝线,它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我的青春轻易划伤。

        她的光芒让我连姓名都被埋没

        我和苏小舟一起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她的父母在长沙最豪华的酒楼大摆宴席,邀请了我和一大群苏小舟的亲朋好友。那天晚上,苏小舟把头发高高扎起,穿了一件玫瑰红的小礼服,居然还化了妆。我呆呆地看着这个有些楚楚动人的小姑娘,怎么都难把她和那个白跑鞋牛仔裤的野丫头重叠在一起。

        也就是那天我才发现,苏小舟是个很容易吸引众人目光的家伙。她的举手投足虽然有些大大咧咧,但掩饰不住良好家境使然的自信与精致。那次酒席上,没有谁不在目不转睛地看她。仿佛她美貌与智慧兼得,生来就是受人拥戴的小公主。

        我坐在靠墙的一桌,穿了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衫,脸上的小痘痘正是茁壮。席间拼命从火锅里搛一只肉丸子,但是丸子太滑,我不得不微微站起身来。旁边一位大叔说:“你是小舟的同学吧,也是今年上大学?”我刚搛起的肉丸子“扑哧”一滑,尴尬地笑笑:“对啊。我考得没小舟好。”大叔“哦”了一声,继续低头吃饭。突然间我有些委屈,这场盛宴的主角分明是苏小舟,我来凑什么热闹?

        饭后,苏小舟叫她爸爸开车送我回家。我家还在老城区,苏小舟从前跟我住一个院子。她从大院里搬出去的那天,我忧伤地说:“昨天的数学题你还没教我,以后我不知道该问谁了。”她从笔记本里扯下一张纸,刷刷写了个号码,“这是我家电话,你随时可以打的。”

        那时的苏小舟才13岁,就懂得从容。仿佛她总有解决问题的办法,叫人安心。老师们看到我,常常会喊:“那个谁,你叫苏小舟到办公室来一下。”她的光芒让我连姓名都被埋没。

        老天爷故意要把我和她绑在一起

        而填报志愿时,我们居然选的都是同一所大学,而且相继考上。我几乎泄气到以为这是命中注定。

        整个暑假,苏小舟骑车穿越大半个城来看我,带来西瓜和绿豆沙。她以为我是因为家里没摆酒席替我庆祝而郁郁寡欢,却不知道,我真正烦恼的,是今后4年还要跟她一起生活。

        好在我们并没有分到一个班。她住在隔壁宿舍,常常会敲门过来邀我去干这干那。我当然会找借口推托。

        她说:“我们一块儿参加文学社吧。”我心里想,你作文那么好,我去了还不是给你当绿叶。随即把羽毛球拍一放,冷淡地说:“我准备明天去报羽毛球社,文学那玩意儿太酸。”苏小舟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反应,她咽了口口水,说:“你什么时候开始打羽毛球了,以前不知道呀?”“没什么,也许我们很多兴趣都变了。”

        大一元旦,我看到苏小舟衣着光鲜地在台上主持,男生们在台下拼命鼓掌。快过年的时候,苏小舟拿到了年级奖学金,邀我出去吃饭被我拒绝。再后来,苏小舟的宿舍开始香气怡人,大捧的玫瑰和百合从楼道里送过来,甚至有人叫她“小校花”。

        慢慢地,我怀疑自己已经被她压迫得神经衰弱。那些赞美,那些目光,那些鲜花,像是一张铺天大网,自上空钝重地落下,压得我不敢喘气。我萧以丽,仿佛就是那面墙壁背阴处生长的杂草,轻易无人知晓。

        她千挑万选的男朋友

        大三下学期,苏小舟在学校外的西餐馆里,向我隆重介绍了她的男朋友。

        面前头发短短的俊朗男性居然是陆明毅!这个在军训的时候就被我常常提及的人,现在却搂着苏小舟的肩。我当时的笑容一定很僵硬,因为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大一那年军训,我跟苏小舟甜蜜地说过,我喜欢陆明毅。

        我沉默了很多天,每天一个人在学校的机房打发时间。每当我看到一对对情侣在校园里晃来晃去,就觉得他们的逍遥快活实在令人作呕。而苏小舟很快给了我最致命的一击。

        这天晚上,她偷偷摸摸地推开宿舍的门,招呼我出来。在楼下高大的松柏树下,她激动地握着我的手:“以丽,我真是太幸运了。我爸已经在为我和陆明毅办出国手续,如果快的话,明年这时候说不定就在加拿大了。你知道的,出国留学一直是我的梦想。”我看着她兴奋的眼神,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Kitty的小发卡,递到我手里:“这是我爸从日本给我带的,送给你。还有,我和陆明毅在外面租了房子,你要替我保密哟。”我点点头,脑子里突然萌生出一个恶毒的念头。

        苏小舟,她开始做错事了。

        我不禁手心捏出一把汗。不是为她,而是为自己抓到把柄的巨大快感和惊惶。

        假如一切都还来得及

        假若我当时不说那句话,那些事情也许根本不会发生。保卫处的人原本没打算去查那栋楼。学校附近的房子基本都查过了,抓出很多正窝在里面打CS的男生。学校已经三番五次勒令外出租房的学生搬回宿舍,并且想以这次查房行动来揪出一两个校外同居的,杀一儆百。

        之前我对这样的消息毫无兴趣,但这次我猛地就想到了苏小舟,想到她从未受过惩罚的人生,宛若一张剔透的白纸,在明晃晃的阳光下刺伤了我的眼。

        作为学生会的干部,我主动要求参与这次检查。清凉的夜色下,我高高地抬着头,不断告诉自己,这是在执行正义的任务,在外租房就是违反学校纪律。当保卫处的人得意地拿着记满学号的小本子要结束检查时,我脱口而出:“有些同学反映,这栋楼三楼有我们学校的学生。”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我始料未及的。我躲在暗处,又紧张又欣喜地看着那些人径直上了三楼。短短几分钟,我的脑子里不断闪过苏小舟的脸,她高中毕业时奢侈的升学宴,她元旦晚会上耀眼的鱼尾裙,她即将要和我喜欢的男生去加拿大沐浴阳光,这些片段像金色的刀子纷纷落了下来,剜得我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