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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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继续谈话，林警努力地恢复着自己的神志。
“当然可以啦。”袁雅彤看出林警的不甘，故意魅惑着看着他，让林警的心神一下子又乱了。看到自己的眼神马上奏效，袁雅彤很开心，她慢条斯理地说：“她喜欢跟着我出去约会，她的嗜好真奇特，喜欢当灯泡。不过有一只丑小鸭跟在身边，更能衬托出我这只白天鹅的美貌。”
如果听到别人讲这句话，林警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但袁雅彤讲出这样的话，却似乎很自然，林警居然附和地点头了。
林警摇了摇头，想起自己这次问话的目的，问道：“莫雅欣在学校里有没有做兼职之类的，或者有没有什么好朋友会借给她钱？”
“这个我怎么会知道呢！好像是没有，我感觉莫雅欣是个很孤单、内向的人，不然也不会和我在一起了；而且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说话。借钱嘛，……多少钱？难道和莫雅欣被杀有关？经济纠纷？我还以为是情杀呢。”袁雅彤撇撇嘴。
“不是，这两万块钱是追踪莫雅欣私生活的重要线索……”刚说出口林警就知道说漏了嘴，赶紧打住，这还是自己这辈子头一次被一个女人迷得七荤八素的，林警惭愧地低下了头。
“怎么？莫雅欣的私生活很混乱吗？”袁雅彤表现出女人特有的八卦心里，津津有味地问。
“不是，很简单，很简单，就是那两万块钱来路不明而以。而且也不一定是两万，只是我初步估计的，也许只有一万多。”林警急忙分辨道，他最讨厌女人八卦了，袁雅彤的八卦表情虽然还不至于让他讨厌，但总算让他清醒了一点。他心里隐隐觉得有点对不起莫雅欣，竟然因为袁雅彤这样的女人完全把莫雅欣给忘记了，真是罪过。
“两万块钱嘛，年轻女人，长得又不丑，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做兼职，做家教，要赚到什么时候？”袁雅彤不屑一顾地说，“现在就算让我立马弄二十万，那也是易如反掌。”
袁雅彤的语气终于让林警有点反感了，他也渐渐能拨开袁雅彤外貌的迷雾，稍微认清一点这种女人的本质了。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莫雅欣……”林警还是没有说出口。
“吆，小警察还挺纯洁的嘛！芳龄几何啊？”袁雅彤风情万种地打趣道，一点也不让人觉得低俗。
“除了这个，根据你对莫雅欣的了解，你认为还有没有别的可能性？”林警面红耳赤但是努力正色问道。
“没了！”袁雅彤干脆地回答。随即又歪着头，眼波流转地看了林警一眼，问道：“还有别的要问吗？”
“没，有，哦，你能不能再想想，关于莫雅欣的情况，什么都可以。”林警回避着袁雅彤的目光，局促地说。
“我想想啊！”袁雅彤心里觉得逗弄这样的小警察很有趣，故意做出一副凝神思索的俏皮样子。她的每一个表情都在镜子里演示过好多回，什么时候使用，如何使用，早就炉火纯青了，很少有男人能够逃出她的手掌心。应付惯了那些脑满肠肥，色欲熏心的有钱人，青涩的林警给了她不一样的快感，她乐此不疲。林警原本正打算抬头看她，眼角的余光刚触到袁雅彤的表情，心神就一荡，赶紧低下头去，免得又意乱情迷。
袁雅彤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我想过了，想不到了。小警察，抬头吧，我不看你了。”
林警故意咳嗽了一下，说：“那我问完了。我还有事情，先走了。谢谢你的配合。”
“不请我吃饭吗？” 袁雅彤娇滴滴地说。被猫玩弄的耗子以为自己真的能逃脱猫的魔爪呢，殊不知只要它想开溜，猫就会把它抓回来，这么好的玩具，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放跑的。
“啊。好，嗯，我们去……去……”
“巴黎之夜怎么样？那里的法式羊排很正宗，气氛也不错。”袁雅彤的声音越发柔软缠绵了。
“好，我们就去那里吃晚饭……”
“是午餐。”袁雅彤挽着林警的胳膊，胜利地走了。
“真郁闷。郁闷死了，郁闷透了！”王玘宣一边咬牙切齿地嘟哝着，一边烦躁地踢着路上的石子儿。路过一家超市，她忍不住走进去，狂买了一通，蛋糕，炼乳，酸奶，冰淇淋，牛肉干，开心果……直到购物车塞满了为止，总算心情好一点了。
她抱着两大袋吃的，很有满足感地踢开门，冲到床边，“咚”地一声把自己和吃的一起扔到床上。还没喘口气，敲门声就响了。不会又是警察吧，如果是警察，就把他们狠狠地骂一顿，出出气。
王玘宣气势汹汹地打开门，汪平满脸关心地站在门外：“你昨天晚上没有回来，我担心了一夜，还以为你出事了。”
“我心情不好，在外面逛逛。”王玘宣不耐烦地说。
“你一个女孩子，整夜呆在外面，很不安全……”
“没有不安全，到处都有路灯，网吧，游戏厅，超市，饭店都通宵的，哪里都有人，烦都烦死了，连个清净地方都没有。”王玘宣更加不耐烦地说，“当然那是因为我自己不去偏僻地方。”王玘宣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把汪平逗乐了。
“我刚才看见你抱着两个袋子，是什么？”
“关你什么事？你扒在猫眼里偷看什么！”
“我是看你一直没有回来，很担心。你知道，莫雅欣已经……”
“我不会出事的。你真啰唆！”王玘宣被汪平搞得不胜其烦， “是吃的，我招了，你就不能让我消停一会儿，我明天减行不行？”
“不行，减肥要有毅力，有恒心，你这样永远也减不下来。”汪平一边说一边跑进去把两个袋子拎了出来，“又要不少钱吧，再换一个仓鼠笼子，过两天给你。你也累了吧，先休息吧，我走了。”说完拎着两个袋子下去了，扔下王玘宣一个人对着门乱发脾气。巧克力不适时宜地凑上来，也被臭骂了一顿。
“下次我一定要把吃的藏起来，藏起来！”王玘宣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叫道。突然她发现这间卧室是吊了顶的，用木头吊的，两层木头之间有空隙，可以把东西放进去。我以后就把吃的藏在那里，她想。不过我现在没心情重去买吃的了，下次再说吧。她实在是太累了，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林警被袁雅彤挟持着逛街，虽说不是武力挟持，但是温柔的挟持往往比武力更有效。他乖乖地帮袁雅彤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陪袁雅彤试衣服。袁雅彤这样的女人，身材本来就好，对自己的肤色气质更是了如指掌，非常明白自己该选择什么样的衣服，她每换一套衣服，姿色就胜了三分，让林警目不暇接，整颗心都深深地陷了进去，无法自拔。虽然不断地告诫自己该回去了，陪她试完这件衣服就告辞，可是当袁雅彤明艳照人地从试衣间走出来的时候，他的眼睛都直了，腿像灌了铅一样一步也走不动。
终于，他的手机响了，他听到了，可是潜意识里却告诉自己没有听到，任凭手机在裤兜里响个不停。打电话的人也很有毅力，断了一个再打一个，那铃声不紧不慢地响着，一直响到林警不得不把目光从袁雅彤身上收回来，从裤兜里摸出手机为止。
竟然是许静茹的号码。林警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她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难道她发现了什么情况。
“喂，是林警察吗？”那个女人的语速很快，手机里的声音模糊不清。
“是我。有什么事？我正忙！”林警撒谎道。
袁雅彤听到林警接电话的语气，笑得花枝乱颤，看来这个小警察已经深深地陷入自己的温柔陷阱了。我敢打赌，他以前肯定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谎话。她想象着自己跟别人讲她把林警钓上手时的情景，更加得意了。
“我有急事！我看见刘云芳了！”许静茹焦急地说，“我知道她住哪儿了，我跟着她，原来她住得不远。但是看样子她打算搬家了。她手上抱着个箱子……你快点来啊！”
林警迟疑了一会儿说：“好，我马上来，你把地址告诉我！”真的要走，林警居然舍不得袁雅彤，不过他思忖着口袋里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再跟袁雅彤在一起，只怕要出丑，刚好借这个电话告辞吧。
“局里有急事，做警察，没办法，我先走了！”林警扬着手机开溜了。
“我看是口袋里没钱了吧。”袁雅彤自言自语道。这样的情况她见多了，这时候要放手，不然把他口袋里的钱榨光了，下次就难约一点了。袁雅彤老练地想着。不知道她又想到了别的什么事情，高兴得眉开眼笑的，兴奋地哼着歌走了。
林警开着车本能地朝许静茹说的地点开去，脑子里还是热辣辣的，全都是袁雅彤的倩影，开了好久，透过车窗灌进来的冷风才把他的脑袋吹得稍微清醒了一点。他像宿醉的人刚刚清醒过来一样，奇怪地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等他想起自己和袁雅彤厮混了半天，用光了一个月的工资，他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巴，自己居然干了自己平时最不耻的事，他肯定不会爱上袁雅彤那样的女人，可是他为了那个女人把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他懊悔莫及，狠狠地在方向盘上敲了一下，发誓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自己现在在干吗，对了，是去找刘云芳。找刘云芳干什么，向她证实莫雅欣的钱是不是汪平给的。汪平否认这一点，但是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