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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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平笑着说，显然他的心情也很好。
“我回去了，昨晚跑得太急了，我都不记得有没有关门了。”王玘宣挠了挠头说，“谢谢你啊！”
“先吃点东西吧。我做了早餐。不过你一直没有起床，恐怕要改成午饭了，哈哈！”汪平从厨房里端出一碟三明治和一杯牛奶。
“哇，你还会做饭？”王玘宣想到林镇海了。他和她一样对吃充满了热情，经常在家里做非常美味的肉食，让王玘宣大快朵颐，如果不是碰到了这件事，她还是非常乐意和林镇海住一块儿的。她犹豫着要不要吃，如果是林镇海做的，她肯定毫不客气地一口气吃完，可是她跟汪平真的不熟，而且还不知道汪平在这件事里扮演的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我还是先回去吧。我怕东西丢掉呵……”王玘宣咽了口口水，支支吾吾地说。她都已经看见三明治里夹了一个荷包蛋，两片香肠，还塞满了肉松，真是非常合她胃口啊，而且她真的很饿了。
“我陪你一起去。刚好我今天没什么事情。”汪平和蔼地说，一付如果出了事也有个照应的表情，王玘宣不好再拒绝了。
门果然没关，巧克力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东西没丢，和王玘宣离开的时候一样，貌似没有人来过的样子。巧克力每天早上自己下去拉屎尿尿，然后悠哉悠哉地逛一圈，自己回来。这是它在莫雅欣身边就养成的好习惯。只是苦了王玘宣每天早上被它的吠叫吵醒，给它开门，比闹钟还准。它是条黑色的土狗，而且机灵得很，养得很省心，不用像养纯种犬那样每次出去都得跟着，怕被别人偷走。可能因为王玘宣不在家，巧克力跑回来看见家里没人又跑出去玩了。
过了一会儿，巧克力屁颠屁颠地跑回来了，看见王玘宣兴奋地扑上来，在她裤子上留下了两个脚印。王玘宣敲了一下它的头，用它的专用毛巾给它擦擦脚，抓了一把狗粮，它乖乖地跑一边吃去了。
“你看，没什么事！”王玘宣对汪平甜甜地笑着说。她开始忙里忙外地给兔子抓草，抓兔粮；喂猫，喂松鼠。这是她每天起床的必修课。她也乐在其中，特别享受兔兔蹭到她掌心里啃兔粮的感觉，那两个笨蛋老是咬到她的手。汪平看着她做完这些事，好像终于放心了，回家去了。
王玘宣抱着靠垫歪在床上，她要好好地把这些事情串一串，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自从她买了莫雅欣的兔子之后发生的事情都和莫雅欣的死有关了。如果凶手误以为她知道什么，那她可就真的危险了，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不然死得稀里糊涂的，那就太冤了。王玘宣回忆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心情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她闷闷不乐了好一会儿， 才跟林镇海打了个电话，叫他过来玩，顺便带点好吃的，安抚一下她那受到惊吓的心脏。
林镇海在电话里把她大骂了一通，才答应过来。因为那天晚上王玘宣从网吧出来，找不到地方睡觉，想睡到林镇海那里，结果他不在家。用王玘宣的话说是她只轻轻地踢了两脚，锁就掉下来了。结果林镇海早上回来的时候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又遭了小偷呢。等他举着菜刀把房间巡视了一圈，发现了正躺在他床上呼呼大睡的王玘宣时，气得都要发疯了。
叶玲漫不经心地招待着林警，这次是在她朋友家里，就是借草坪给王玘宣他们聚会的那个朋友。身边有个拿得出手的朋友总是好事，可以时不时地炫耀一下，满足她那超乎常人的虚荣心。她对林警的问题毫无兴趣，只是不在意地敷衍着，总是把话题扯到别墅的装修上，告诉他客厅里的大吊灯多么值钱，现在他们坐着的真皮沙发是哪个品牌中的哪一款。让林警无比厌烦。真是个讨厌的女人。他不得不直截了当地把每个问题都明确地问好多遍，如果用暗示的方法，那叶玲会完全忽视，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
“你参加莫雅欣聚会最主要的目的是什么？学习饲养垂耳兔的技术还是觉得和兔友交流很有乐趣，还是根本就因为别的原因。”含蓄地提问了很多回得到莫名其妙的答案之后，林警不得不板起面孔，严肃地问。
“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韩云和顾文君，我和她们挺谈得来；还有一个，”她得意地笑了，“就是因为莫雅欣有两衣橱名牌衣服，在别的地方，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这么经典的名牌衣服，莫雅欣的品味真不低。不过我看她是从来都不看时尚杂志的，她背后的那个男人很懂女人啊！”叶玲说着吸了一口烟。一根细长的女式香烟夹在叶玲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她挑起下巴，深深地吸了一口，优雅地吐出几个烟圈。
每次看到叶玲这样的表现，林警就觉得很窝火。他憋着一肚子气，闷闷地问道：“莫雅欣的衣服到底是什么牌子的？”他还记得当初搜查的时候打开莫雅欣衣橱的样子，衣橱很整洁，大概因为衣服大多是浅色系纯色和棉质面料的，让人觉得很舒服，一点昂贵和华丽的感觉都没有。
叶玲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林警，嘲讽地翘了翘嘴角，似乎在说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不过她还是说了：“莫雅欣左边衣橱的第二层抽屉里全部是香奈儿的正品包，一共九个。牛仔包、漆皮包、金属包都有，款型都很好看。漆皮包和金属包都不是我以前见过的款型，说不定是从国外带回来的。最新款的粉色小手提袋也有。你知道这一抽屉就值多少钱吗？”她看着林警微微蹙起的眉头，满意地笑了，达到了效果，就不再说下去了，等着林警自己慢慢消化这一条。
林警当然不愿意相信这一点，但是显然这一点真实度太高了。叶玲这样的女人，没必要捏造这样的事情出来。
“她的衣服，都是相同档次的吗？”林警艰难地问。
叶玲挑挑眉毛，表示毋庸置疑。
那莫雅欣的经济问题，就不是淘宝小店的那几万块本钱那么简单了。她背后一定有一个人，一个非常有钱的，男人。林警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他一直不愿意面对这一点，其实如果他早点承认这一点，案子就好破多了。莫雅欣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像雪一样化掉了。他都能听见水滴下来的“嘀嘀嗒嗒”的声音。叶玲这个女人还真残忍。
“你们聚会的时候是在客厅里，有没有人进过莫雅欣的卧室，有机会单独接近她的兔笼。”林警机械地问道。
“谁都有机会。顾文君经常帮莫雅欣拿东西，好像她是半个主人一样，进进出出的，没有人会特别留意。莫雅欣讲完课，大家都可以进卧室去摸她的兔子。我的嫌疑最大，我经常一个人溜进她的卧室，我对她讲的那些东西根本没兴趣，自己到网上一查就知道了。真不知道韩云怎么每次都听得那么认真，还记笔记，真搞笑。人老珠黄的家庭主妇不会上网，呵呵。他们上课的时候我经常一个人在莫雅欣的卧室里看她的衣服，他们都以为我看兔子呢。”叶玲笑笑，好像她把所有的人都耍了，很高明似的，“她有两件AZZARO的小礼服，一件纯白色的，乳沟处镂空打褶子麻质吊带的；一件淡紫色裹胸高腰麻质吊带的，裹胸处打褶子，腰带处的花纹非常精致。这两件衣服真是美透了，我没见国内哪里有卖。你说她会在什么样的场合穿这样的衣服呢？陪那个男人出席酒会，以秘书或者别的什么说得过去的身份。那两件衣服特别适合她的气质，她穿上去肯定美得无法形容，艳压群芳。那个男人肯定也非常得意。”叶玲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脸色因为嫉妒显得很恶毒，而且嫉妒的只不过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情况。林警觉得这个女人非常可恶。如果她因为嫉妒而杀了莫雅欣，他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
“但是我肯定不会杀她。”叶玲仿佛看穿了林警的心思，说道，“我杀了她有什么用？她的那些衣服都是最小号的，我根本穿不上，哈哈哈哈！”说完放肆地笑了起来。
一阵激烈的拍门声，王玘宣知道是林镇海来了，急忙去开门。
“还钱！”门刚打开，一只大手就伸了过来，一个人恶狠狠地说。
“哎，你借钱的时候可没说要现在还！”这年头，欠钱的比借钱的狠多了。
“我不是说那个钱，我是说修锁的钱。”林镇海气急败坏地说。
“那个纯属意外，我又不是故意的，还生气啊？”王玘宣躲过林镇海砸过来的拳头，振振有词地说。
“意外？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林镇海气呼呼地说，“快说，找我有什么事！”
“你先进来啊。”
“进你个头，如果又是无聊的事情，我马上就走。”林镇海嘴上这样说着，脚却跨了进来。
“那个人晚上又来了。当然我还不能肯定。我估计是的。而且房东也很可疑，我怀疑他和这件事情有关……”王玘宣跟在后面絮絮叨叨地说。
“慢着慢着慢着，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那个人知道你现在住的地方了？他没有对你怎么样？你看见他了？为什么还不能肯定？房东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他认识那个人？他们串通好了让你住进来的？”林镇海一口气问道。
这时王玘宣才意识到林镇海知道的事情比她少多了，于是她详细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自己的怀疑说了一遍。
刚说到她住的房子就是莫雅欣被毒死的凶宅，林镇海就气得跳了起来：“什么？你怎么住到这里来了？”
“我也不知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