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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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男朋友！”
“你已经下定论了吗？”
“还没有。”
“速度这么慢，怎么破案？”林启中拍了一下桌子，“我不是叫你去问韩云了吗？”
“她说，她说她也没注意莫雅欣穿什么？”
“她是这么说的吗？”林启中其实并不想对儿子发火，但是他每次和儿子说话却总是不知不觉地就这样了。可能是恨铁不成钢吧。但只要他一发火，林警就萎萎缩缩的不敢说话，越发惹他生气，已经成为恶性循环了。“叶玲我接触过，她是个对服装特别敏感的女人，她对衣服的品牌和价钱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她说莫雅欣的衣服都很昂贵有很大的可信度。韩云我也接触过，她是个上流社会的女人，平时接触的都是有钱人，自身品味也不低，她说感觉莫雅欣是个很高贵很迷人的女人，其实已经从侧面说明她的穿着比较昂贵。如果莫雅欣的穿着一般或者廉价，韩云那样的女人肯定会觉得刺眼。韩云是个说话滴水不漏的人，你必须从她的话里仔细揣摩出她的意思。不能被表面的话所迷惑，更不能凭自己的主观感觉妄下结论。”
林警想反驳几句，可是张了张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现在手上有几条线索？”林启中问道。
“三条。一条是莫雅欣临死前写的邮件；一条是为了掩藏下毒手段偷兔笼的人；一条是莫雅欣的经济来源。”林警字斟句酌地回答，生怕说错了一个字又挨骂。
“刘云芳呢？完全放弃了？”
“我感觉那种性格的女人不会杀人。”
“又是感觉！你怎么这么不专业！”林启中咆哮起来，“邮件上的话解开了吗？你打算怎样去追这条线索？莫雅欣的手机、QQ、邮箱监控了吗？王玘宣的行踪掌握了吗？下毒的人有没有再次试图偷回笼子，是否知道警方已经掌握了下毒手法？莫雅欣的经济情况你打算怎样去查？随便问几个不相干的人就完事了？……”
“不是的，我正打算到她学校里去调查情况……”林警小声地辩解着。
“去吧！”林启中手一挥，转过头去。他很不满意自己对儿子的这种态度，可是他控制不住。他对办事不力的下属也是这种态度，他已经习惯了。但是下属可以理解，他们有释放压力的地方。儿子就没有了，回到家里面对的还是他那张硬梆梆的老脸。
林警急忙从林启中身边逃开了。他给王玘宣打了个电话，问她最近有没有异样的情况。
“你怎么啦？脑子被门夹扁啦？”王玘宣嘻嘻笑着回敬了他一句，“你早上刚打过电话啊！”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学校啊！我要上课的嘛。”
“你听说过莫雅欣吗？”林警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这句，真是病急乱投医了，能解开下毒手法也许完全是碰运气，运气不会老是降临到自己头上的。
“没有。”我正打算去打听呢。王玘宣把后半句闷在心里了。
“你搬到哪儿了？”
“你问这个干吗？还想要贴身保护啊？”王玘宣在电话里大笑起来，“只要你有时间，我可没意见，哈哈哈哈！”
“骚扰你的人还没有抓到，当然要对你多加注意，这是警察的职责。你到底搬到哪儿了？”
怎么办呢？说还是不说？不说找什么借口推脱呢？王玘宣的大脑飞快地转了起来。“地址啊，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怎么走，可是是什么路几号我就不记得了，反正是六楼，呵呵。”
林警丝毫没有怀疑王玘宣的话：“那你放学回家注意看一下，晚上告诉我。如果有什么情况立刻给我打电话，我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林警说完就挂了。
王玘宣站在学校门口面对来来往往的学生犯愁了，总不能随便抓住一个就问他认不认识莫雅欣吧。不过当她对某件事情充满热情的时候，什么都难不倒她。既然莫雅欣刚毕业一年，那么最有可能认识她的是大四的学生。只要先搞清楚她是哪个院的就行了。这个林警肯定知道。她给林警打了个电话。
“怎么？有情况？”林警紧张地问。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
“不是。你说的那个莫雅欣是哪个院的啊？我帮你问问啊。协助警察破案是每个市民应该做的。”王玘宣一本正经地说。
“新传院编导班的。”
“好的，一有情况我马上通知你！”王玘宣急忙挂了，生怕林警又问她住哪儿。
挂了电话王玘宣逮到一个人就甜甜地问：“姐姐，你知道新传院编导班大四的男生宿舍在哪儿吗？我找我哥哥，可是我把他的手机号码弄丢了。”很快她就打听出来了。现在只等天黑了好潜进去打听情况。
林警挂了电话，他知道肯定不会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但潜意识里却又有一丝希望，虽然理智一直告诉他不能相信自己的直觉，但他却一次又一次地背叛了理智。林警打开电脑，想到莫雅欣QQ和邮箱上去看看，却发现怎么也上不去，总是密码错误。在莫雅欣刚出事的时候他们就破解了她的密码，难道之后有人上过，还修改了密码？林警顿时紧张起来，他找同事重新破译了密码，莫雅欣的QQ上很干净，没有什么留言，她加了两个宠物群，照理说群上的人应该经常说话才对，可是那两个群的头像都没有跳动。这就表示很有可能有人不久前上过，把留言都点开了。他们没有修改密码，把莫雅欣的QQ和邮箱都监控了起来，打算抓住那个人。
莫雅欣不常出门，朋友也很少，能够到她家里去的人肯定不多。凶手想要在兔笼的底盘上下毒，而且是反复下毒，首先肯定要到莫雅欣家里去，还要能够接近兔笼。目前的调查显示只有聚会的时候才有其他人到莫雅欣家里去，而且聚会不止一次，连续参加聚会的人有很大的嫌疑。如果能详细掌握聚会的细节，说不定能够推断出谁是凶手。不过到底有没有其他人在其它时间到莫雅欣家里去过还很难说，这个可能性也不能忽视。双管齐下吧。林警想着，多问问，说不定能问出一些蛛丝马迹。想到又要和叶玲打交道，林警就觉得头大，于是他首先拨通了韩云的号码。
“还没有破案吗？”韩云中性的声音响了起来，“是不是案情有什么进展，需要确认情况？”
“恩。”林警礼貌地说，“如果您有时间，我们见面谈，有些情况想要询问一下。”
“可以。我刚好在市里，晚上吃饭的时候吧，福满楼饭店？”韩云用商量的口吻说，一点也没有让林警觉得不舒服。
“好的。”林警挂了电话。希望过了这么久她还会记得。
其实说到底快递公司的才是最常出入莫雅欣家的人，他几乎每天都去。但正常情况下莫雅欣应该是把东西都封好放在客厅里，他一拿就走了，停留的时间不会长，也有邻居证明经常看见他上去了就下来了。他是快递公司这个点负责人的亲戚，公司的人都说他诚实可靠。他刚从镇上来，之前一直和父母住在一起，没有什么不良记录。询问他的时候也是一问三不知，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调查结果也显示他和莫雅欣以前完全不认识，也没有任何利益冲突。于是林警把他完全排除了。
林警不常出入福满楼这样的大饭店，他也不喜欢这种饭店的氛围。只要是饭店，不管它想把自己装修得多么高雅，都显得很俗。而且大多数饭店因为资金的问题，总是用一些次等材料冒充好的，让林警这样敏感的人看了很不舒服。想想如果它真的所有的桌椅都是红木的，墙上挂的都是真迹而不是拙劣的仿制品，那该花多少钱，请多少保安啊。
林警刚进门，礼仪小姐就迎上来了，他刚说完订座的人姓韩，礼仪小姐就笑容满面地把他带到二楼的包厢，很有礼貌地给他倒水，显得特别热情。韩云还没有来，因为林警特意早到了，他觉得这是一种尊重。包厢装修得古色古香，仿红木镂空雕花的门窗，只不过把纸换成了玻璃。除了吃饭的大圆桌和圆凳，还有休息的榻和靠背椅，虽然模仿的痕迹还是很重，但是比其它饭店好多了。没过多久韩云就来了，她看见林警并不惊讶，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早来。她给服务员嘱咐了几句，就微笑着看着林警说：“我点了几个常吃的菜。我知道你也不是为吃饭来的。不过这几样菜确实做得不错，你可以尝尝。”
“谢谢。”林警如果刚开始还有一丝紧张不安，那现在也全都没有了。
菜很快就上来了，两素一荤一汤，爆炒玉笋、鸡汁蒸茄子、清蒸鳜鱼、山珍肥羊汤。韩云叫了两碗饭，和蔼地招呼林警吃饭。让林警感到就和在家里吃饭一样，没有一点拘束不安。玉笋就是特别嫩的小玉米，和笋一样口感清脆，但又分外香甜，让林警胃口大开。可能是经常吃的缘故，韩云显得对菜并不怎么感兴趣。林警见韩云不动筷子，又尴尬地把筷子放下了。韩云对他宽容慈祥地笑了笑，说：“吃吧，怎么不吃了？”
林警腼腆地说：“其实我想知道你们聚会的情况。你们一共聚会了几次，每次都是些什么人。聚会的时候大家都做了些什么，这个很重要，越详细越好。”
“嗯。你先吃，你一边吃我一边跟你说。你不吃我就不说了。”韩云最后一句话的口吻很像妈妈哄儿子，林警不自觉地乖乖地吃了起来。
“聚会我一共参加了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