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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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急火攻心,一巴掌打向李泰。
谁也不许说他的不是,她绝对不允许。
没想到母亲会打自己,李泰愣了愣。
打在儿身疼在娘心,气急之下一掌挥出,待看到自己的小青雀满脸泪水的模样,长孙还是心疼的厉害。她伸手想去搂自己的孩子。
回过神来后,泪眼朦胧之间看到母亲向他伸手,李泰以为她还要打他,心急之下一把推开面前的母亲,大哭着跑了出去。
长孙皇后不曾堤防,被推的连连后退。
“皇后!”芝箬惊叫,急忙上前去扶她。
但长孙如今身子重,重心不稳,一下带着芝箬坐倒在地。
“哎喲!”她捂着肚子叫起来。
“皇后!快来人,快来人,传御医!”芝箬被她满脸豆大的汗珠吓的魂不守摄,惊恐万分的大叫起来。
一时间,众人手忙脚乱,鸡飞狗跳。
长孙无忌正在显德殿里向李世民辞官,李世民满脸不解和不舍。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位大舅子老朋友在这重要时刻要离开他。
一旁的房玄龄,杜如晦也帮忙劝着挽留着。
黄门太监跌跌撞撞跑到殿前,惊动了里面四人。
“怎么这么没规矩,陛下和司空大人在里面呢!”赵钱德瞪大眼低吼。
“不……不好了。赵爷,皇后……皇后……”那小太监气喘嘘嘘,结结巴巴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一听是皇后不好,赵钱德脸色一变。
“怎么回事?皇后怎么了?”里面的李世民听到外面的动静,立刻从圈椅上站起。
长孙无忌也抬着头,神色慌张起来。
“皇后,皇后动了胎气,情况不妙。”那小太监急忙把话讲了出来。
“什么?”李世民脸色一白,也顾不得面前三人,不步跑出殿去,直冲长孙住所。
长孙无忌也急忙跟随而去。
来到丽正殿,殿门紧闭,只一扇小门开了又关,来往宫人进进出出,忙不不停。
李世民想冲进,被御医们拦住。
“皇后怎么样?怎么回事?”他抓着一个御医便问。
“皇后吉人自有天像,陛下莫要担忧,保重龙体。”那花白胡子的老学究恭手做揖道。
“废话!我不要听这种废话,快说,皇后她怎么了?”见这人竟然还和他打官腔,本来就急性子的他顿时一把火烧起,剑眉倒竖瞪眼大喝。
那老学究没见过这么凶的皇帝,顿时吓的牙打颤头发昏。
还是一旁的长孙无忌把人解下,又低声问了一遍。这老学究才回过神来。
“皇后临盆将近,一时动了胎气,恐怕要难产啊!”他用袖子擦擦汗,面有难色道。
“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就动了胎气?”李世民喝道。
“为臣不知啊。”老学究又被他吓到,头低了低。
“这便如何是好?老先生你们可有把握救下皇后和腹内皇脉?”还是长孙无忌,直接问到点子上。
“臣等自当尽力,但还虚看皇后造化了。”那老学究皱眉低语道。
“孙老,快来。”里面殿里突然探出一个老头,叫那老学究。
老学究急忙向面前二人作个揖,快步闪进殿里。
“怎么会这样?”李世民在殿外焦急的踱来踱去。
长孙无忌面色凝重,一言不发。
“我要见母亲,我要见母亲!”李泰跺着脚,又哭又闹。
随身伺候的宫人乳娘拦着他不让他出去。
“卫王不可,皇后娘娘刚刚诞下小皇子,正是身体虚弱需要休息的时候,怎么可以去打搅她呢。”
“我要见母亲,我不管,我要去见她。母亲最喜欢我,我要去她那里。”李泰不依不饶,哭闹不停。
“卫王听话,你都是做哥哥的人了,要像个哥哥的样。如今皇后娘娘要照顾小皇子,肯定没功夫照顾卫王了的。”
“我不要,我才不要当哥哥,母亲是我的,是我的。我还要见父皇,你们不要拦着我。你们再拦我,我就去父皇那里告你们去。”
“陛下如今也忙着照顾皇后和小皇子呢,卫王你要听话呀,都是大孩子了。”
“我不要,为什么母亲和父皇都要陪着那个小皇子,我不要他,我不要他当我的弟弟。”李泰哭的越发厉害。
他害怕宠爱自己的父母被另一个人夺走,即使那个人是他的弟弟。
32 忘忧
“要怎么才能不孕?”张晋低头皱眉,郑重轻问。
“噗”法雅一口将嘴里的茶喷了出去。
“糟糕糟糕,绝版经书呢。”他手忙脚乱的拿衣袖擦拭被淋湿了的书,哪里还来得及,一整页的字早已经化了大半。
“不擦了,反正早已经在我脑子里,回头默写出来便是了。”他随手将经书扔到一旁,满不在乎的说。
“要怎么才能不孕?”张晋又问了一遍。
“我要和你说了,你就不怕陛下治我罪?”法雅笑道,双眸看着张晋。
张晋也看他。
面前这个和尚年过四十,却依然面容白净,秀眉俊目,好一副俊俏模样。
法雅是个奇怪的和尚,行为放纵不羁,才华出众,容貌俊俏,而且还有洞悉天机的本事。早在大业末年,就惠眼相中李渊是真龙天子,率寺中一众老小和尚投靠而来,并遍卖财物,资助与李渊。
他本就是有名望的僧人,颇有些人心。到处替李渊宣扬真龙天命,假的也说的像真的,说的人心归依。
待到得了天下,李渊也不怠慢于他。让他做了长安最大的海福寺住持,是国寺,专门负责皇家法事。
这和尚本事绝妙,人却也轻狂高傲。仗着早年有功,人又仪表风流,又会讨李渊和众妃欢心,受宠颇深,在长安少有他看的起的。就连宗室亲王,朝庭高官,也没少受过他的怠慢。
唯独这张晋,确实例外。
法雅笑眼看着面前这妙色女子。
这女人,很不简单。
往日常在太上皇身边,他就听得口风,知道太上皇那时想把张晋给前太子建成。
见前太子的眉目,也知道对这女人很是用情。
太上皇拢共三个嫡子,两个对她有情。
这女人周旋其中,运筹帷幄。
只是到头来,时局却是大逆转,玄武门下一场祸事,秦王得了天下。
全长安都等着看这女人的下场。
结果,她竟成了新陛下的人。
真是看走眼,原来那冷眉冷眼的秦王,也是情愫暗结。
原本他以为这是个精与算计,醉心于权势的女人,然而深交往下去,才发觉,这女人恨不能脱身而去。
更另他惊讶的时,在零星谈吐间,在闪烁眼神中,他察觉到这女子有着和他一样洞悉天机的能耐。
他甚至觉得,她可能看的比他还透彻。
对于这种能力,他和她的态度截然不同。
她懊恼厌恶,时时想要摆脱,处处不愿显露,深受困扰。
而他,觉得这是上天的赐予,善加利用,可以成就他的飞黄腾达。他享受自己的与众不同,享受这种接近神的骄傲。
所以,他蔑视那些对他不敬的人。这些人,浑浑愕愕,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不知道接近神的那种荣耀。
“他要我给他生个孩子。”张晋面色困扰,拿起面前的茶灌了一大口。
“若是吃寻常的药,必然会被察觉。你知道的多,可否给个不能察觉的方子?”
“这不为难我。全长安都知道他嬖爱于你。他想要个孩子,也无可非议。”法雅摇摇头。
也就他和她,敢把那李世民一口一个他的叫唤。
法雅享受这种凌驾与皇权之上的快感。
“我不想。”她面无表情,神色冷然。
法雅撩嘴而笑。
她这种决然和冷漠,很对他的胃口。
“有个上古的方子,你用到是最为合适。”他说。
“说。”她干脆吐出一个字,看向他。
“二十年前我巡游西域时,到过龟兹。那龟兹国国王邀我入宫讲佛法,在他的后宫里有个来自不知名的海外仙岛的妃子,生的一副蔓妙姿容。说实话,比之县主你,还尤胜两分。”他压了压嗓音,故作神秘道。
“说这些做什么?就算那女子貌美,如今这二十年过去了,还能如何?容貌是最受不得岁月摧残的。”张晋摆摆手。
“那可未必,县主你看我,可有何衰老之色?”法雅拿手比了比自己。
“说这又与我问的何干?”张晋对这些不感兴趣。
“听下去便有干系了。”法雅安抚她道。
“我在那里讲了十天的佛法就起身请辞了。那龟兹国王还想留我多讲些时日,我一心要巡游各地,长长见识,哪里肯留。那海外仙妃是个痴迷佛法的诚心之辈,我讲了十日的佛法,她每日必听,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完了还请教诸多。我要走,她最是惋惜伤心。但我主意以定,谁也留不住。于是在我走前,她送了我一件来自海外的仙物。”
“我问你如何不孕,你到和我讲起这些风流事来。”张晋越听越好笑,摇头道。
“性急了不是,你管这是不是风流好事,听下去又何妨。”法雅也不忌讳,笑道。
“好,你说你说。”张晋无奈。
“事情到这也就完了。你猜那仙物是何物?”法雅突然问她,故作神秘。
“我哪里猜得着这二十年前的海外定情之物是个什么东西?”张晋挖苦取笑他。
法雅哈哈大笑。
“你这人,一点也不风流识趣,也不知他怎么消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