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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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5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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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他率军占领耶路撒冷,将犹太国王约雅斤掳到巴比伦. ——译者注③ 欧洲南部的焚风. ——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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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圣经》是作家创作的素材
——论马克思主义与犹太教
同S。海姆的对话
问:海姆先生,1981年您发表了长篇小说《阿赫斯维》①,使许多把您看作社会批判性作家的人感到惊讶,因为您涉及到犹太教和基督教一类的宗教传统. 马克思主义仍然是您思想的参数,因此我想提出如下问题:这一切是怎样交汇在一起的,您在犹太教、基督教和马克思主义之间做了什么综合,又是怎样实现这种综合的. 您是在何种犹太教的气氛中长大成人的?
答:我父母是自由思想的犹太人,不是正统教徒. 我很小时就理所当然地被带进了犹太教堂. 尽管孩子接受的印像比一般想像要深,但后来我还是把自己的宗教义务看得一文不值.问:那您是听过犹太教的课程的?
答:听过,不过并没有留下很深的印象,都是随处可闻的普通内容.问:所以不能说宗教教育在您身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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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
答:不能. 不过别的印象还是有的,譬如后来我在布拉格. 犹太传统大多通过文学对我产生影响. 譬如海涅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或者说还有莱辛、门德尔松. 我年轻时就已对这一类文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问:这是同化了的犹太教传统?
答:是些口号. 不能用这些口号来给我分类. 当然,接踵而至的还有声势极大的排犹运动. 它迫使我意识到自己是个犹太人. 我有一阵子还是犹太童子军的成员——这一点您可以想像. 不过这种事之所以发生,恰恰因为别无他路. 那是1933年前的事情.当时德国排犹的势头已经非常大,纳粹的苗头已经显露出来.问:重归巴勒斯坦当时没有诱惑您?
答:没有. 我认为犹太复国主义不能解决犹太问题.问:移居巴勒斯坦对您来说从来就不是一种诱惑?
答:不是. 移居从来不是一种诱惑,甚至从来也不是一个问题. 依我看,排犹和犹太问题是一个社会难题,而非民族难题.问:您的犹太人身份不是通过犹太复国主义,而是通过犹太文化表现出来的?可以这样讲吗?
答:可以. 当然是通过犹太传统.问:从什么时候起,马克思主义在您思想发展中起着决定性作用?对您来说,“宗教批判”也是“一切批判的前提”
吗?依您看,发现马克思主义同“无神论”是有联系的?
答:在那些年代我本来就没有信仰过亲爱的上帝. 我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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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个上帝是一种被利用的臆造:如海涅所说,是从天而降的“睡吧,睡吧”的声音. 因此,我对马克思的著作并没多想,便同他的见解一致起来了. 当时,亲爱的上帝与非常反动的团体和反动的思想勾结. 在犹太人那里不如在基督教徒那里厉害. 如果仔细看看当时新教和天主教的政治观点和活动,您就会明白我所指的是什么.在纳粹时期出现认信会②绝非偶然,它要反省宗教到底是什么. 实际上,当时的新教和天主教会,用马克思主义的语言来表达,都是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臂膀. 我通常并不这样认为,因为这太简单了. 然而,当时的情况就是如此,不是吗?所以我也把基督教看成是社会固定阶层中的一个反动部分,这个阶层在牧师和教会的默许下,一步步靠近纳粹. 看看路德派当权者的思想,当时的牧师的观点,看看他们对军事和民族问题的态度,您就会明白我的意思. 教会干脆就站在纳粹一边,犹太教堂不是那么明显,因为它们也属于被压迫者. 但如果情况允许,犹太人当中的资产阶级阶层也同样会站在反动派一边.问:您是作为犹太人长大的. 后来,您的宗教批判想法把这一阶段勾消了吧?您的宗教批判思想并不得自马克思主义,您不是通过宗教批判,而是通过社会问题找到了马克思主义. 这样说对不对?
答:是这样. 当时是失业时代、危机时代. 人们在思考:这场危机是怎样发生的?各种宗教都不能解答这一问题. 必须询问危机的社会根源. 既然失业和危机导致了国家社会主义,导致了一种糟糕透顶的解决办法,所以必须反对它. 至少我当时作为一个年轻人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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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因此,您在成为马克思主义者之前,是无神论者?
答:又在对我作分类了,这并不适合我的情况. 我当时是青年,有感情. 要是您当时对我讲:“你是无神论者!”我也许会说:“真的吗?”要是有人对我讲:“你是马克思主义者吗?”我会回答:“您知道,我读马克思的著作很少,怎么会是马克思主义者呢?”
我当时观察世界,并从这些观察中得出了我的结论,当然,在观察时总带有一个年轻人所具有的那些印迹.问:在您的文集《道路与弯路》中可以看到:在民主德国的社会制度取消对您的支持之后,您在民主德国往往只能在教堂里露面. 这是否改变了您对教会的态度呢?
答:当然. 不过教会也变了. 如您所知,1945年,在民主德国实行了教会与国家的分离. 由此便出现了一个崭新的局面. 譬如今天在捷克斯洛伐克,牧师往往还是领取报酬的政府职员.那里有一个对政府毕恭毕敬的教会.在民主德国,教会被迫自己养活自己,被迫过自己的生活,被迫醒悟. 在民主德国的新教教会里,大多是年轻人,这些人有一部分是比党③内的官僚和干部更优秀的马克思主义者. 他们读的马克思著作要多得多,运用起马克思著作也比那些官方人士要生动得多. 由此便出现了一种非常奇怪的情况:教会如今(至少部分地,在它的一些教区,主教管区内)是一个我想称之为进步组织的团体. 我还想把它归入党的左派. 我总把左看成革命的,把右看成保守的. 那些官方人士是保守派,右派. 教会相当左. 既然我一生都站在左派一边,那我当然也就非常乐意利用这个在别的地方不允许,而只有在教会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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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朗诵我的作品的机会.在克姆尼茨④的一座教堂里,我给上千人朗读《阿赫斯维》的一些章节,这部小说是一本很复杂的书,当时有一种简直令人神往的安静. 可见,他们并非都是受到宗教束缚的人. 这就是我们的年轻人,他们在这个共产制度中长大,现在想听听海姆的作品朗读——其实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要是教会给我这个立足之地,我就会为教会尽更多的力……
问:这确实是令人神往的景象:一个来自马克思主义之乡的犹太人居然在教会找到了故乡……
答:……没找到精神上的故乡,但找到了同伴……
问:您在长篇小说《阿赫斯维》中让拿撒勒的耶稣直接出现在阿赫斯维的形象身边. 我感兴趣的是,您对耶稣的态度是怎样逐步形成的?
在您能这样描述拿撒勒的耶稣之前,发生过什么?您的解释取决于什么?
答:在这之前我已写过《新约》的读物. 我考虑过:该怎样来解释这个在《新约》中显得非常矛盾的形象呢?这个形象后面隐藏着什么?
他有什么样的思想,什么样的感情?
我考虑过后便开始写作. 所有的东西都是在写作中形成的. 我无法说得详细. 您的问题有时候很巧妙,我还不好答哩.问:我想从您那里套出点东西来. 您写《新约》读物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答:是在我写《大卫王传》之后. 在那部书里,上帝已是重要主题. 我已开始热切地研究上帝.问:您的《圣经》读物为什么获得了新的魅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否有一种外来的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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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圣经》包含着一位作家所需要的极其丰富的素材.当时我正在寻找素材,《圣经》引起了我的兴趣. 当我写第一次读到大卫记时,我心里就想:这是一部长篇小说. 您知道,有不少作家写过阿赫斯维. 这个形象在我青少年时代就已熟知. 阿赫斯维形象的问题一直是:为什么他要驱赶耶稣?这个问题歌德也没有解决. 对这一问题的回答涉及阿赫斯维同耶稣的关系,我在小说提出这种关系问题.问:在您笔下,耶稣完全是一个忍受者、受难者,正是阿赫斯维促使他反抗上帝的秩序.这种看法是否有点片面?
耶稣的布道不是已经具有反抗的潜力?譬如E. 布洛赫就以这种潜力为中心来解释耶稣.答:我不这样认为. 在我的《阿赫斯维》书中,耶稣成了一个义蕴丰富,性格色彩丰满,行动方式多样的人物. 我不认为您完全把握了我书中的内容. 该书的中心主题是阿赫斯维与上帝的冲突.我还提到库姆兰文物⑤,这些文物涉及到一个两重性的弥赛亚. 弥赛亚在当时已被视为双重形象. 所以,当然也能在耶稣身上找到这种双重性. 我描写了这种情况. 我采用了一部分直译出来的库姆兰经卷的译文,继续往下写. 您是否核对过,哪些是古卷译文,哪些是出自海姆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