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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学与当代文艺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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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书籍名:《神学与当代文艺思想》    作者:[德]汉斯·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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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杂志使我能将每篇对话分期连载.  责任编辑H.  梅斯曼从一开始就热情地支持我进行这些对话的想法,并使这一想法有可能付诸实现.  除了一次例外,所有的交谈他都在场.他审阅过我拟出的问题,并为解决所有技术上的问题操心尽力.  我特别要衷心感谢他在共事时的同事般的友好合作.  我还要感谢图宾根大学普世宗教研究所的同事U.  克恩先生,他亦为这些对话提供了诸多技术帮助.本书出版之前,我在神学与文学这一边缘学科做了近10年研究.  如今,我将本书献给我的两位老师——神学家H.昆(H.Kung)和作家W.  简斯,我在神学与文学的研究道路上要感谢他们的地方很多.1977年,当我研究“现代德语文学中的耶稣”这一课题时,他们严格要求我、提携我这个博士生.  从此以后,他们两人继续加强合作,共同完成了一些连我也能参加的研究项目.最值得提及的是1984年5月由他们在图宾根大学组织召开的大型“神学与文学”

        讨论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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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点说明95

        次讨论会给作家、文学研究家和神学家之间的对话以重要的启发.  我将本书作为感谢参与这类谈话的人们和鼓励人们继续进行这种重要的对话的标志,奉献给他们.

        K.J。库舍尔1985年1月于图宾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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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以上帝的名义抗议上帝——关于死亡与复活

        同K.  马尔蒂的对话

        问:您在前几年曾谈到您的文学活动的初因.  您说,对于您来讲,只是在您的牧师活动中才开始碰到语言问题,并感到布道语言,教会和神学语言成问题.  教会中使用的语言用得越久,就越使您感到不满足.您于1969年发表了著名的抒情诗集《悼词》,提出了死亡与复活的问题.  提出这样的问题在您的牧师实践中是否有具体的起因?

        答:具体起因是我1969年移居此地,移居到伯尔尼,在一个有很多老人,因此也就有很多死亡和葬礼的团契中任牧师.  每星期我都要遇到一两次这样的死亡.  如何对待?人们例行其事.  可是我却不能完全投入.  几年之后,看到自己在这种保护装置般的例行公事中活动,我感到沮丧极了.  一次有人问我:“你到底在干什么?从事什么工作?”我说:“我不写作了,只干埋葬人的活!”

        他却说:“那你就写这个题目吧!”

        我想:“对,为什么不哩.”于是我就写《悼词》,回忆真正致过的悼词.  这些悼词出于实践的困境,是同实践的例行其事保持距离的一种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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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帝的名义抗议上帝16

        问:在《悼词》中有一点很引人注目,除了诸多神学家之外,您还引用了诸如海涅、弗洛姆、布洛赫等人的话,甚至还有1968年巴黎墙上的铭文.  在您反省死亡与复活问题时,马克思主义思想起着什么作用?

        答:不起作用.  除非用一种完全间接的方式让马克思主义促使人们问自己:死亡之前是否有生命呢?这是马克思主义的课题.  如果人们总是被迫面对来自团契中的“死亡之后是否还有生命”这一问题,那么,马克思主义当然也就有理由提出“死亡之前是否有生命”这一反问了.问:在您的诗集《悼词》的一首诗中,复活的希望与对统治的批评奇特地联系起来.“这也许很合某些主人的心意K人一死,什么都已了结主人的统治奴仆的屈从永远都会得K到证实”

        的悼词甚至使主管人,使世间的统治者受到审判,动摇着此时此地被认为是确定不移的统治关系.  就是说,如果不存在奴仆们复活的希望,主人们的日子过得就更安稳.  难道这时他们就不打算把基督教的乌托邦与同马克思主义的此岸分析结合起来吗?

        答:我认为,把谈论复活看作对现存社会等级制度的批判,这直接来自耶稣的布道.  譬如,耶稣讲:世界上的大人物对你们操有生杀大权,而在你们当中却不应当,今后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显贵者会变成卑微者……所有这些圣经经文都注重耶稣对未来的布道.  马克思主义可以加强和证实这一论点.  我作为牧师,有义务在每个星期天从《圣经》中提出论证.  如果还有别的一些按照福音的观点来看可以使我变得更坚强的观点,我仍会带着感激把它们都吸纳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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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神学与当代文艺思想

        问:“我们是死亡的抗议者”

        ,您同C.  布卢姆哈尔特(C。

        Blumhart)交谈时曾说,在一首相应的诗中也写道:“以能使死者复活之人的名义,以复活的死者的名义,我们抗议G.E.  利普斯(G.E.Lips)的死.”这不就正触及(仁慈的上帝怎么会容忍受苦)这一神正论问题?即是否能以上帝的名义抗议虽然不是由上帝造成,但上帝也没有阻止的事情?这不正是在以上帝的名义抗议奥斯维辛集中营吗?

        答:是的,的确如此.  这首诗针对的是一位因为交通事故而死于非命的男子.  假如人们认为,上帝要人们譬如在交通事故中相互残杀,那么人们也就不得不承认说:让人们在战争中相互残杀,以至发生奥斯维辛事件,就是上帝的意志.假如一些人强加给另一些人的强迫性死亡——交通事故还是最轻的——假如人们用上帝来为这种杀人行径辩解,似乎还认为上帝就是这种杀人行径的根据,那就不会再有任何精神支柱了:这样一来,人们就能为所有行为辩解;这涉及到一种上帝和人之关系的概念,按照这种观念,人归根结底只不过是一个在可怕意义上的全能之神的傀儡而已.K.  巴特说,这个全能者的上帝观念、这个无所不能甚至还能杀灭人的上帝,是个偶像,是撒旦.  由于我必须主持葬礼,这类情况和问题经常出现,我不得不放弃某些比如在礼拜仪式中一直存在的公式,譬如声称:上帝喜欢这位先生,于是就通过死亡,甚至通过交通事故把他召到天上去,如此利用交通事故.  实际上,我只能结结巴巴地说,这种不幸也许不那么令人欣慰.传统的信仰眼下也许会给家属更大的安慰,但我担心,他们很可能就会因此信奉一个完全是非基督教的上帝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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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帝的名义抗议上帝36

        问:但是,以上帝的名义抗议上帝这是不是一个矛盾呢?

        否则您不得不承认:上帝不曾在事故中,上帝也不曾在奥斯维辛中.  人们由此可以——不少人已这样做了——以奥斯维辛集中营的名义抗议上帝.  但是,就奥斯维辛集中营来看可以上帝的名义抗议上帝吗?您到底还要以上帝的名义抗议什么呢?

        答:上帝是作为犹太人置身于奥斯维辛集中营之中的!

        我实在不相信,上帝就是那个世界的掌管者和统辖者,可以要他为我们所做的那些可怕的事情负担责任.  我认为,人类拥有巨大的自由,极其危险的自由.  这是一个真正的谜!为什么上帝创造了这样一个有如此自由、既是褒义、可惜也是贬义的能人,以至他竟能够建立奥斯维辛集中营?这个问题依然悬而未决,我也不想用下述答案来解答:假定在幕后有一个世界的掌管者,仿佛他建立或者容忍了奥斯维辛集中营.这确确实实是人的罪孽.问:那么,究竟是什么东西隐藏在一个无法理解的事故后面呢?是命运?是偶然性?

        答:人类犯下的过错很多很多,大多数甚至……

        问:人类对自然灾害,对地震也要负罪?

        答:这一点我承认……对这些事人们没有责任.  但在谈到自然灾害或地震时,我也不会干脆就说:这是上帝审判的标志或者诸如此类的说法.  我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这可能是在提醒人的脆弱,提醒人作为大自然中的生物受到的威胁.  不过这与战争、与人类的相互残杀迥然不同.  可能我应当把地震视为命运的安排,视为命运吧.  可是人们相互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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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神学与当代文艺思想

        这种事情,我非但不会接受这是命运的安排,还会反对这种假定.问:引起人们对您的立场进行批评的原因,就是您以上帝的名义进行这种批评.  是否只有这样一个抉择,即彻底承认,要么别把上帝牵扯进这类事情中来,要么我们对这类事情一无所知?

        答:可是我从耶稣那儿知道,上帝不要我们相互残杀!

        耶稣肯定说过这样的话.我可以说:上帝不愿出现这种事情.耶稣在塞洛姆①的尖塔倒塌时,对人们说过:这对你们是一个信号,不过这确实是一场自然灾害.  耶稣决非暗示尖塔倒塌是相互残杀,这一点我很清楚.问:您在一部作品中回避有关怎样复活、何时复活以及复活的确实问题.  您只是让人们注意到活着的人的复活.  这部作品结尾是这样的:“我只知道,他召唤我们走向此时此刻的复活.”您在别处还谈到,我们必须从日常的死中复活.  具体说来,此时此地的复活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