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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拽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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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书籍名:《状元拽到宝》    作者:单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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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师父以前很惨吗?对啊,你从没跟徒儿说你的事,你以前住哪?谁教你武功的啊?师父的爹娘呢?”

“练剑了。”他面色一沈,撇下阮罂,走出草屋。

阮罂忙跟出去。停在屋顶的“苍”,看见他们,振翅,叫一声,飞上来,在他们身后跟着。

他们一前一后,走在摇曳的芒草间。看着师父背影,阮罂觉得那背影像在生气,隐约感觉自己问了不该问的,惹得师父不高兴。她心上忐忑,师父不高兴,她就紧张。因为,师父是她实现西域大计的唯一路径,惹阿花阿狗阿猫都行,就师父惹不得。

阮罂追上去,跟师父走在一起。她偏着脸,讨好地,笑看着师父。“师父师父啊,你知道吗?我啊,我最喜欢师父了……”够恶,但好话人人爱听嘛,除了司徒剑沧。

“当然喜欢,因为你想去西域。”他冷冰冰回道。

阮罂脸红,硬着头皮反驳:“不是因为你帮我去西域我才喜欢你,平时我对你很好啊,如果不喜欢怎么还会对你好?”

“当然对我好,怕我变卦,不帮了。”

他的话一针见血,戳得她心流血,呜呜。

这么直接,害她无地自容,脸颊热烫。死不承认啊,阮罂昧着良心还在硬拗:“就算不去西域,徒儿还是最喜欢你。”是吗?不确定。唉,管他,说好话就对了。怎么可以让师父看穿她的心机?

司徒剑沧却是个明白人,睐她一眼,冷笑。“别像那些大人,净说浑话。”他最痛恶的,就是这种虚伪的表情。他以前看太多了,现在,在阮罂面上也看见了,不明所以的,这次,竟比以往的任何一次还生气。那心情,就好像看见喜欢的白衫弄脏了。

司徒剑沧冷厉的口吻,刺伤阮罂。她脸色骤变,因为心虚,声音大起来。“真的,我是真心的啦!”

“你觉得是真的就是真的。”

“你不信?”

不信。竟以为几句好话,就能将他安抚得服服贴贴,任她摆布?摆几个虚伪笑脸,就妄想收买他的心?未免把他想得太肤浅。

当初,他父亲在朝当官,多少人千方百计想与司徒家交好。待父亲被奸人陷害,家道沦落,那些平日涎着脸讨好的人,避之唯恐不及,就怕受牵连。看尽那些小人嘴脸,司徒剑沧的心肠已淬炼得犹如照妖镜般,将世情看得太彻底。也许他太自作聪明,过分自以为是,但这么做不会令他快乐,质疑别人的感情,只令得他寂寞孤独。然而他再无法回到单纯的自己,他怀疑,怀疑一切,就算有谁拿真心接近,怕也已经看不出那份真心。更何况,这丫头的心机那么明显。

不知道司徒剑沧已经动怒了,阮罂还嘻嘻哈哈回嘴:“我就是最喜欢师父,不去西域也没关系,有师父陪我就好啦!”这个谎话,够感人了吧?

他站住,盯住她,那锐利如刀的目光,教阮罂呆住了。

“别跟我虚伪,想利用师父,就明着来。别假装喜欢我,我最讨厌虚伪的小人。你记住,永远别跟我应酬,那种小聪明,会让你看起来很丑。”强硬无情的警告,让阮罂颜面尽失。她一下子,张着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倒是眼泪立刻涌上来,她鼻间一酸,便哭出来。

司徒剑沧撇下她就走,将她落在后头。

好重的话!阮罂被批得面无血色,难堪至极,又狠狠伤心。师父尖锐的,不留情面的,一下把她心中想法全挑明了,难道这些日子以来,她表现得那么明显吗?明摆着一副在跟他虚情假意吗?

两年来,对他好、对他笑……师父眼中看见的都是这样的她?丑陋?小人?阮罂连耳根子都红透,很惭愧。

阮罂觉得很抱歉,又觉得并不完全都是在跟师父虚情假意的。她追上师父,拿眼角瞅他。不,不全是这样的,也许有七分真的只为去西域才讨好他,但有三分是真心乐于亲近并崇拜他。

她要讲清楚才行!阮罂心跳如鼓,很小心地,把手,伸向师父。在芒草间,这一大一小的手,交握一起。

手被阮罂握住,司徒剑沧停步,望着她,看见一双红眼睛,泪汪汪地。

“师父没说错,我常是这样想的……我真坏……”

“没必要哭,这世上多得是为目的才维持的关系。”

“可是跟师父在一起时,我常觉得开心。就算师父有时讲话刻薄,惹我生气,但我只气一下,真的……你相信我。我觉得你对我很重要,比谁都重要!”

他迈开脚步,往前行。不喜欢被打动的感觉,有一瞬,他软弱了,差点冲动地想将她搂进怀里安慰,要她别哭。他忍住,还生气,气这种无意义的感情拉扯,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但那小手,仍紧紧握住他。

这就好像,他在牵着她的手走路。

此刻,天空白色的,苍飞翔,遍野芒草白茫茫,像白色波浪,随风荡。阮罂觉得自己,像被淹没在这白色天地里,她微笑,心尖冒出甜。师父的手很暖,她觉得,自己变成温暖的粉红色。而白色属于师父,她很乐意,在这白蒙蒙中融化,陶醉地,晕头转向。

第一次喔,阮罂觉得去西域没什么重要啊,那千奇百怪的大荒漠,懒得去看了。神奇的死亡之虫,通体的红身体,怪异模样,不再吸引她。剎那,她像饱满的圆。跟师父手牵手,好满足,忘了理想,忘记需要,差点连自己都忘掉。

这浑沌甜美的感受,是什么呢?巨大,无边无垠地包围住她身心,是什么无形的东西呢?神魂颠倒,又为什么呢?

这次她没有别的目的,就是单纯眷恋着跟师父手牵手的滋味,她很喜欢呢,懒洋洋,很有安全感,好陶醉哩!太喜悦,于是,忘记了言语,只傻傻地缄默着,感受着,仿佛一张口,美好感觉就会烟消云散。

两人沈默地走了一会儿。

司徒剑沧主动地,抽回被她握住的手。

她怔住了,停下脚步。而他若无其事的往前走,那么无所谓地,撇开她的手,就像撇去衣上的尘埃。

阮罂没跟上去,呆在芒草间,眼眶潮湿。

刚才有多喜悦,现在就有多痛。方才意识到多满足,这剎的感受就有多空洞。方才,她不知道是什么神秘的东西盈满心房。这剎,那神秘的好东西陡然消失。自尊,被那个冷漠的一抽手,抽痛了。原本晕红的脸色,瞬间覆上寒霜。

师父是谁也不需要吧,枉费她还惭愧自己利用他,担心他感觉很受伤,真傻啊!他哪会伤心呢?认识到现在,师父就那冷冰冰的表情。

她来,他不曾笑着说欢迎;她走,也不曾目送她。她讲话时他会听,但他自己从不主动提起关于自己的事。有时一起用膳,个把时辰他可以任性沈默,令她如坐针毡,非要叽哩呱啦找话题引他说话。他这样冷血,哪懂伤心?

泪水模糊视线,阮罂暗暗起誓,以后再不许自己有这感受,就照他说的,以后明着利用他算了,再不自取其辱,也不讲真话。打定主意,她振作精神,追上师父,她故意哼哼唱唱,好像压根儿不在意师父的冷漠已伤害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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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家布行生意越做越大,不只卖布,还开始卖美丽丝绸。渐渐地阮家布行遍地开花。这儿开一间那儿开一间,南方开三间,北方开五间,都归功于阮夫人的慧眼独具,她给阮大爷很多好主意,布行生意蒸蒸日上。还要感谢高夫人帮忙,高夫人是阮家布行长久来的大股东,高夫人还是阮夫人的好朋友。阮夫人真贤慧,为夫君鞠躬尽瘁啊,没有阮夫人,阮大爷哪有今天。

现在,阮家帮佣的人口较之前多了一倍余,在城内的宅邸共多了三间。十七岁的阮罂甚至添了贴身女婢,名唤勤儿的胖女孩。好棒,阮氏晋升全城首富之八。

这天,是阮大爷从外地批货返家的日子。

阮府上下,忙得天翻地覆。阮夫人喜孜孜地吆喝佣人把府宅打扫得晶晶亮,亮晶晶。

“你爹不喜欢你披头散发。”阮夫人命勤儿将阮罂的发全扎齐。“你爹喜欢红色,穿红的。”阮夫人命勤儿换下小姐身上的绿衣裳。“见到你爹,要说什么?嗯?”阮夫人问女儿。

“爹回来了,女儿见到您好开心啊,女儿跟娘都好想您~~”阮罂倒背如流,唱作俱佳。

“讲得好,讲得好。”阮夫人感动得哭了。

勤儿打嗝,差点吐了。

阮罂讲得脸不红,气不喘,反正每次爹爹回家,都要这样讲它一讲。

打理完女儿,换阮夫人表现,她连换三套衣裳,不停重复问以下的话——

“你看,你爹会喜欢这件衣裳吗?”

“你猜你爹会喜欢娘梳的这个发式吗?”

“你爹会喜欢这香粉的味道吗?”

“玉戒漂亮吗?发钗美吗?妳爹看了会高兴吗?”

问问问,问不停。爹爹爹,都是爹。瞧娘多爱爹,每次爹回来的日子,阮罂烦不胜烦。

终于,阮大爷回来了,所有的婢儿都跑去迎接。

而那个走在仆人前,穿红锦袍,肥嘟嘟,笑呵呵,油头粉面,穿金戴银的,就是阮罂的亲爹,常常不见的亲爹哪!

“相公~~”阮夫人拉着罂罂奔上去,娇滴滴滴滴娇地,欲扑进夫君怀里。

等一下!

阮夫人突然打住脚步,阮罂煞不住,差点扑倒,她听见娘惊惧地问着——

“您……您带朋友来啊?”

阮罂看见爹身后,冒出个浓妆艳抹,大胸纤腰丰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