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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来自灵界的召集状

书籍名:《炎之蜃气楼 海神的杨贵妃》    作者:桑原水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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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直江为了与英田会见而来到昨晚拜访过的饭店。与他同行的是绫子。同时也分担失踪乘客搜索工作的绫子,代理景虎前来与英田见面。
「好慢哪……」
约定的时间早已超过了三十分。侍者为他们倒上第二杯咖啡时,绫子烦躁难安地几次望向入口的方向。
「他还在睡吗?」
「……或许忘记了也说不定呢。」
「要连络他的房间看看吗?」
绫子离开坐席出了店外,往柜台走去。她向柜台拜托连络英田,服务人员得体地应答後,立刻为绫子连络了。但是……
「……似乎还在休息的样子呢。」
英田一直没有来接电话,服务人员疑惑地偏了偏头。打了好几次,但英田就是没有接电话。
「……会不会不在房间?」
「我想英田先生应该还在饭店内的。」
或许弄错了约好的地方也说不定。绫子再等了一下,但又过了二十分钟,英田仍没有要出现的样子。而且不管打了几次电话都无人接听,他们开始觉得怀疑起来。绫子及直江决定随同服务人员一起到英田的房间去看看。
按了门铃也没有人出来应答。敲门出声叫他,里面也没有半点声响。服务人员现出不安的神色。里面或许发生了什麽事。
「……打开来看看或许比较好。」
「说的也是。拜托了。」
服务人员取出钥匙想要打开房门,但里面扣上了门栓,无法打开。
「晴家──」
顺从直江的指示,绫子要服务人员退下,以念动力打开门栓。他们打开门踏进里面。
「英田先生……!」
英田在里面。身穿浴衣,从床上滑落下去的样子倒在那里。直江急忙将他抱起,但他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身体已经变得冰冷了。
「叫救护车……!」
「是的!」
「英田先生!……英田先生!」
抓起手腕测量脉搏,但是已经没有跳动。英田已经死了。
「直江……!」
绫子紧张的声音让直江抬起头来。在眼前有一团发出白光的影子。
「是英田先生……直江!」
绫子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的身影。英田的灵体露出一张不知所措的表情。就像在说着他无法相信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一样。
「英田先生,到底怎麽了!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英田的灵魂想要说什麽似地动了动嘴唇。绫子想要读取他的话而集中精神。但是他的话无法传达过来。绫子从他的嘴形看出了。
「吴……?吴?」
(吴吗?)
直江对着他看不见的英田灵体问了。
「在吴地发生了什麽事吗?您是要我们到吴去吗?难道您……!」
「呀!」
绫子发出悲鸣,从英田的灵体背後出现了一只黑色手臂。袖口绣有金线……那是军服吗?穿着军服的手臂用力抓住了英田的手。
英田吃惊地回头,他的身後站着那只手臂的主人。是个高挑而体格健硕的男人。脸和英田有些神似。他所穿的衣服──那是旧海军的军服。从胸前别着华丽的勳章来看,一定是将校阶级的军官。
「怎麽了,晴家?」
「英田先生的身後还有一个灵。穿着从前海军的军服。四十岁左右,和英田先生感觉有点像。」
「什麽?」
──我梦见了叔父。
(难道那是英田先生死去的叔父吗?)
身穿军服的男人抓着英田的手臂,静静地望着这里,然後缓缓地抬起右腕,并拢手指置於右眼斜前方,对直江及绫子行礼。然後就这样与英田一起消失了。
从他们消失的地方飞落一枚纸片,落在英田的遗体之上。是张陈旧的纸。已经泛黄而到处破损了。
上面写着召集令状。
「英田先生……」
已经失去呼吸的英田遗体,冰冷而沈重。
* * *
「山中鹿之介啊。」
从千秋口中听到他昨晚遭遇的事,高耶呢喃着对方首领的名字,露出了些许微笑。
「原来如此,和有趣的家伙们缠上了哪。只要不要连我们都一起遭受七难八苦就好了。」
「不过呀,多亏了那些家伙们的说明,吉川晃司和馒头的谜终於解开了呢(注1)。在宫岛,被『杨贵妃』附身的那个少女与谜般的女人所说的一定就是那些事了。」
旅馆内散乱着用过早餐、做好出发准备的学生身影。望着在楼梯来来往往的朋友身影,高耶喃喃道。
「『满珠』和『干珠』啊。」
「听说只要得到它们的话就能打败毛利。虽然说是能够操纵潮汐的涨退,但不晓得对幽灵船有没有效哪。但他们应该也不是没有根据地随便乱说才对。」
「他们说『杨贵妃』知道『满珠』的所在是吧?」
「好像吧?可是为什麽日本会有杨贵妃啊?」
「我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过。好像是杨贵妃从中国逃亡到日本来的传说吧。不过记不清楚了……」
高耶说道。那是在日本也有杨贵妃的墓这件事。由於安禄山的叛乱,从京城被放逐的杨贵妃在逃亡途中被马嵬砍下首级而死。但是在传说中,死去的其实是杨贵妃的替身,真正的杨贵妃逃亡渡海到日本来了。
不过杨贵妃死去的时代是西元七五六年,是比战国时代更早上八百年的古老事迹了。
「哦?那麽,那是真的杨贵妃的灵魂了吗?真让人搞不懂。」
「嗯。可是她在吉川元春手中这件事似乎是确实的。但是要是连吉川元春在哪儿都不知道的话,就完全束手无策啦。」
「〝宫岛的弥山〞──」
高耶喃喃道,沈思起来。
外村鸣美要他们到那里去。她现在身在宫岛吗?若是她成了『杨贵妃』的凭坐,那麽『杨贵妃』也就和她在一起了。
「但是宫岛现在是陶的根据地。我不认为在那种地方会有在毛利手中的『杨贵妃』。」
「说的也是哪……不过还有另一个令人在意的地方哦?」
高耶想了一会儿,说了。
「秋芳洞吗?鸣美最早被凭依的地方。」
「她说了『离开这里』吧?她有可能是在秋芳洞里。只是对方是能够移动的『红色凤凰』。不太可能还待在同一个地方吧。」
「『红色的凤凰』……这麽说来,那家伙为什麽要夺取人们的精气?而且还是只有女人的。那有什麽意义吗?」
「不会是要拿去做『大和』的燃料吗?」
「那个『精气』和『生气』不一样啦。(注2)」
高耶背靠在走廊的墙壁上说道。
「成为『大和』燃料的〝生气〞是生命能源。女学生们被夺去的〝精气〞是精神能源。而且只有女孩子受害的事让我很在意……」
「该不会那是吸取女人的精气维生的妖怪『杨贵妃』吧?」
千秋微微撩起头发,嘴唇笑歪了。就在那个时候纱织经过了。
「讨厌呀,你们,怎麽还在这里东摸西摸的!快要出发了唷!都准备好了吗?」
「哦?早安啊,森野。」
「要是准备好了的话可以先上巴士,赶快哦!不要迟到了!」
因为是毕业旅行的委员之一,所以纱织对时间要求相当严格。今天要坐巴士到岩国去看锦带桥,再从那里前往津野和。是段漫长的巴士旅行。由於巴士的坐位就在让的旁边,再也没有比这更令纱织高兴的事了。
「啊,对了!仰木君,要是你上了巴士的话,和成田君换位置哦!让成田君坐在靠走道那一边!」
「为什麽?」
「别问那麽多啦,仰木君要是晕车的话就糟了不是吗?所以和他换位置嘛!好不好嘛?拜托啦!」
纱织的坐位在另一边的靠走道侧。由於看穿了纱织的企图,高耶露出一副不甘愿的表情。
「……你要是不换位置的话,我就把你昨天在原爆资料馆向其他学校的女学生搭讪的事告诉老师!」
「啊?」
「全班都在传了哦!不要再做啦,那种下流的事!」
一边生气着一边叮咛「一定要换哦!」,纱织走下楼梯去了。看来昨天的事被曲解,形成流言传播开来了的样子。
呻吟着按住额头的高耶,千秋以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望着他。
「所以我叫你不要多管闲事嘛。这个单细胞生物。」
「高耶!」
从房间那里,穿着制服的让以慌张的样子跑过来。
「怎麽了?」
「你的电话!绫子小姐打来的,快点!」
「大姐打来的?」
高耶立刻回到房里接电话。在电话的另一头,绫子以相当惊慌的样子滔滔不绝地说着。
「什麽,英田先生他!」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待完後,高耶慌忙地挂断电话。一旁的千秋问了。
「怎麽了?」
「英田贤五急猝了。」
简短地说完,高耶迅速地开始外出的准备。
「有可能是受到曾是海军将校的叔父之灵诱死。我现在要到现场去。你也来,千秋。」
「你先过去。我等一下会赶过去。」
一边将手穿过外套,高耶回过头来。
「千秋?」
「……虽然可惜,但看这样子,我们的毕业旅行好像就要到此为止了。要是不先做些布置工作的话,等下变成我们失踪而引起骚动就不好了。」
千秋打算在离开之前对同学们下催眠暗示。高耶露出有些寂寞的表情,但立刻死了心似地轻轻点头。
「赶快去吧。我会连你的行李一起带去的。是昨晚的饭店吧?」
「不好意思了,千秋。」
高耶说完马上离开了房间。擦身而过进来的是同一组的矢崎。
「已经要出发了──!怎麽啦?仰木他去厕所吗?」
「千秋。」
让以一张认真的脸开口了。
「连我的分一起,对大家下催眠暗示吧。」
「连你的分?为什麽?」
「我也要和高耶一起去。高耶昨天晚上答应我了。为了搜寻外村鸣美,没有我的话就不行。所以,拜托了。」
千秋讶异地回视让。让那充满了气魄的眼神,不是千秋装出一点恐怖的脸来吓他就会退缩的样子。
「……毕业旅行,就这样半途而废也没关系吗?」
「高耶要是不在的话,都是一样的。」
「萩和锦带桥都不能去了哦?」
「那种地方随便什麽时候都能去的。」
让的决心不会动摇。
「也为了高耶,我非去不可。我绝对不会变成他的绊脚石的。而且我也有灵感,一定能派上用场。再说现在我也不能丢下他一个人。虽然不知道原因,现在要是不在他身边支持他,高耶好像就会这样变得愈来愈异常了。所以我一定要去。」
「……可是……你……」
「拜托,千秋!拜托你!」
千秋虽然犹豫,但脑中浮现的高耶身影,让他的心情动摇了。然後他死心似地轻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啦,赶快收拾收拾吧。因为等下我们要趁大家出发时一起混出去呀。」
让立刻高兴地开始收拾了。催眠暗示虽然不难,但想起刚才纱织那期待的样子,就连千秋也不由得觉得有些罪恶感。
(可怜的森野……)
要恨的话就去恨「仰木君」吧。千秋偷偷地划了个十字。
* * *
在昨晚的饭店,高耶和直江及绫子会合了。不久後千秋也赶到饭店。「急猝」的英田遗体已经被运走了。饭店为了慎重起见连络了警察,但从状况上来看,很明显的不是自杀也不是他杀。恐怕是心脏病发作之类的「病死」吧。从外观上来看的话是这样。但是──。
「被叔父的灵魂所呼唤的可能性相当高呢。」
从直江手中接过遗留在现场的那张破旧的召集令状,高耶说道。
「在吴地,海军的死者之灵正在聚集吧。看来他们为了增加同伴而开始行动了。」
如此说道,高耶抬起头来。
「他们以『大和』为中心,或许真的打算要让过去的『联合舰队』复活。毛利似乎想要召集他们编入自己的战力当中,但若弄得不好,他们起了独立的意思的话,也有从毛利或村上的掌握中脱离的可能性。那样一来的话,事情将变得更危险。」
高耶望向绫子。
「晴家,你到吴去。对旧海军之灵的行动不要放松警戒。要是有任何状况,立刻向我回报。」
「我知道了。」
「千秋,你去搜索被掳走的乘客们。我会让《轩辕》去支援。必须尽早将他们救出。」
「我去吗?」
千秋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我觉得我去进行『杨贵妃』的搜索的话,会来得有效率得多呢。」
「请让我去进行失踪乘客的搜索。」
「不行。」
直江的请求被高耶拒绝了。
「不能交给你。」
「我能够单独进行任务。关於失踪乘客一事,一直是由我在进行调查的。请让我继续。」
「你派不上用场!」
被狠狠地如此断言,直江的脸僵硬了。
高耶强迫继续说下去。
「现在的你没有救出乘客的力量。危急的时候若是无法使用《力》就毫无用处。搜索乘客的事,长秀,就交给你。」
千秋以怀疑的眼神看看高耶又看看直江,低声问了。
「刚才的话是什麽意思?直江。」
「────」
直江面无表情地别过视线。看看绫子,她也同样是一脸僵硬。千秋似乎察觉了事情的梗概。
「我知道了。可是要怎麽找?就算运气好找到了,没有经过相当的苦战可是无法将乘客们带出来的呢。」
「比起去搜寻,有个简单又快速的方法。」
高耶冷静地答道。
「……直接让犯人们带过去就行了。」
「……要我当诱饵的意思是吗?」
「要到失踪乘客的身边去的话,这个方法是最快速且确实的。若是你的话,应该不会被村上水军认出。」
「要是高阪在的话怎麽办?」
高耶的脸上浮现出冷笑。带着彷佛专制君主般的高傲眼神,高耶说了。
「──会受到那种男人阻挠,……你是无能到这种地步吗?」
「什……麽!」
愤怒的千秋想要回说些什麽,但高耶无视於他。
「我不会听你们的抱怨。接下来自己去想办法。……我们要到宫岛去进行弥山的调查。去搜寻鸣美,现在立刻出发。」
直江没有回答。取而代之地,是以充满了彷佛憎恶的眼神面无表情地睨视着高耶。
高耶一瞬间感到痛楚似地眯起了眼,但又立刻将之斩断似地转过身去,快速地离开了大厅。
一走出玄关,他的前方站立着一对正等待着他的高中生男女。
是让和皋月。
「我们也要去宫岛。去找鸣美。」
高耶沈默着。
望着他们的眼神认真得令人害怕。
高耶跨步走去。低垂着脸。
他不想让他们看见他现在的表情。
「……随便你们。」
擦身而过的同时高耶如此说道,往道路的方向走去了。紧跟在他的身後,直江自玄关出来。
「啊,直江先生……!」
「让。」
让几乎要扑上去似地跑到直江身边。
「高耶他怎麽了?他好像哪里……怪怪的。简直就像别人一样。发生了什麽事?」
「……」
除了反抗及憎恨之外,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事物了。
直江对着宛如独裁者的高耶那蛮横的背影,不是服从,而是带着深深的憎恨凝视着。
* * *
他们决定从广岛港乘船前往宫岛。高耶说这也是为了顺便侦查周边海域的情况。
──把这个拿去。
出发之前,千秋将金刚铃交给高耶。
──成田也要一起去吧?为了预防万一,走散了的时候可以用这个找到他。
无法仰赖直江的《力》的现在,能够尽可能做好万全准备的话是最好的。千秋如此忠告後,自己与绫子一同前往吴地。
高耶在船只开航之前让『剑的护法童子』先往宫岛去了。是为了让祂先去进行宫岛的事前侦查。
乘上渡轮,到宫岛约要二十二分钟。距离并不甚遥远。与高耶一起乘上船的让,对从刚才就一副十分紧张的样子的皋月说话了。
「不要紧吧?还是你会晕船?」
「没有,不是会晕船的缘故……」
坐在甲板上的长椅,皋月望向宫岛的方向。
「鸣美她真的在宫岛吗?真的还活着吗?我觉得好害怕。」
她说她昨晚担心得几乎一夜没睡。从她的黑眼圈来看,应该是真的吧。让激励她说了。
「不要紧的。她一定平安无事的。」
听到让的话,皋月像要忍住不安似地在膝上交叉双手。
「鸣美她对我而言,是我出生至今唯一能够称为〝好友〞的人。」
「……?」
「至到现在,虽然有过很多可以叫做朋友的人,但大家都只是表面上的交往,只是因为在一起游玩很快乐所以才会待在一起,但鸣美不一样。鸣美她是第一个了解我的人。我们家乱糟糟的,因为有点钱,老爸就成天泡在女人堆里,老妈也不管家里,只顾着工作,大家都四分五裂的……父母是那副德性,却又只会强求自己的小孩达成他们的理想……」
皋月握紧了拳头。
「我对他们感到生气,自暴自弃地自甘堕落,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也和很多人交往过,但是觉得根本没有人能够了解我。不过鸣美不同。她了解我。而且也愿意支持我。」
皋月不知为何十分拚命地向让倾诉着。
「只有她、只有鸣美愿意了解我。所以我才会这样重视她、想要救她。你的话应该能了解吧?世界上果然还是有这样真正令自己重视的人在吧?」
「嗯。我很了解你的心情。」
让认真地点点头。
「那种自己绝对不愿意失去的人……真的是存在的呢。」
如此喃喃道的让的脑中,浮现出露出彷佛他人般冰冷面孔的高耶来。他和高耶在饭店里一句话也没交谈过。他变得极为强大。但同时也变得愈来愈独善其身了。现在的他再也不需要依赖任何人的力量。即使会利用他人,也不会拜托他人。让看着高耶如此变得「坚强」的样子,觉得非常难过。
「我不希望就这样失去他。」
让将视线投向遥远的岛影。他的表情就像谁挑衅似地,险峻而严肃。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身後有数个人影接近了。
「你是成田让吧?」
被这样叫道,让回过头去。对方是身着清一色黑服而高挑的男人。取下太阳眼镜的容貌,是让从没见过的。不像日本人的轮廓深刻的眼鼻、阴影明显的面容、端正的五官,就像希腊雕像似的。更显出他独特个性的,是垂落在宽阔肩膀上的一束长发。
让露出怀疑的表情。因为以前被绑架所学到的教训,他现在已经不会随便回答陌生人的询问了。他慎重地反问对方。
「你是哪位?」
「是你的朋友的友人。」
青年面无表情地淡淡回答。
「古早以前的。」
「!」
才这麽说完,青年的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向让的肚子。
「呜……!」
发出细微的呻吟,让倒落下来。
「你们是谁!要干什麽!」
「让她闭嘴。」
青年的身後站出了别的男人押住皋月,皋月大叫起来。
「放手呀!你们要干什麽!呜……!」
遭到重击,皋月也在长椅上倒了下来。青年对部下开口了。
「等到小船追上来後,把这个女的丢到海中。接下来就照计划进行。别忘了铐上灵枷抑制他的《力》。」
「是!小太郎大人您要去哪里?」
「我去打个招呼。」
青年说道,那张总是冷酷无情的铁面具上浮现了些许微笑。
「向我们的〝主君大人〞……」
* * *
海风吹乱了高耶的头发。
靠在最上阶的甲板,高耶凝视着破浪前进的船首。
在他的斜後方,直江伫立在那里。
高耶的眼睛虽然望着海的彼方,但他的背影却一直在探寻着直江的气息。直江动也不动。与高耶保持一定程度的距离,不再接近。
高耶微微垂下视线。
「你想要离开我吧?」
「……」
「你想要从我身边被解放吧?」
「你这次又想要试探什麽了?」
身後的男人静静地问道。
「在我之中……或许早已没有任何能够承受你的试探的事物了。」
「……」
直江打开外套,取出放在皮套中的手枪。握在掌中确定它的触感之後,以熟练的动作将子弹装入弹仓中。
「你想试探的,是我的忠诚吗?还是……」
直江说道,抬起头来。
「我对你的服从?」
「……」
「强迫他人的忠诚,是你一贯的手段。你想要打碎我的自尊,让我屈膝在你脚下吧?你总是不这麽做就无法安心。就像三岁小孩般的幼稚手段。」
直江收起手拳,露出微微冷笑。
「我不是你的保护者。我不会给予你无偿的爱。」
「……话太多了,直江。」
「是你运气不好。这个男人除了和你上床之外什麽事都不想。对,我的脑中总是在不断排演着。要爱抚你的什麽地方、让你摆出什麽姿势、要从什麽角度插入你的身体、要让你达到几次高潮、要怎样让你屈服……」
高耶带着愤怒的表情狠狠回头。
直江以沈静的眼神笔直凝视着他。
「……要是我不守护你了,你就会解放我了吗?」
男人不移开视线。这个男人一定是这个世上唯一能够承受他的眼力的人了。即使受到令人呼吸困难的坚强眼神注视,男人也毫不退缩。
「……」
高耶也不动弹。
这个时候突然自下层的甲板传来少女的叫声。两人回过神来。是皋月的声音!
高耶一惊,回过头去。
(让……!)
「两位都在这里啊。」
「!……」
突然从背後传来的声音让直江回过头去,反射性地做出庇护高耶的动作。看到出现在那里的人物,直江倒吸了一口气。
「你……」
受海风吹拂,肩上的一束长发随之飘摇。
应该是在日光的二荒山见到最後一面的男人,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
连感情的残骸都不存在、彷佛人偶般的脸望着这里。
是风魔忍者的栋梁·风魔小太郎。
注1:日语中馒头(·····)和满珠(····)发音十分相近。
注2:日语中「精气」和「生气」的发音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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