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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吗?”璟燚伸手帮离夜拉好滑落下来的被子,“要吃些东西吗?”
离夜半晌没有说话,微微偏了偏头,似在想些什么。
“现在很晚了吗?”离夜淡淡地问道。
“嗯,”望了望窗外幽暗的夜幕,璟燚不甚在意地答道,“一更了。”
“哦,现在要吃东西的话,应该是挺麻烦的吧。”
“嗯。”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璟燚有些疑惑地看着离夜眸中突然而来的兴味。
“璟燚,”这一次离夜并没有沉默,很快就开口问道,“会做饭吗?”
璟燚看着那幽幽的紫眸,优雅的唇角轻浅的笑意,笑了笑,有些叹息:“夜你想吃什么?”只有对于这个人,永远也是无法拒绝的吧。
夜晚的厨房,本就没有什么人,一些守夜的人看到璟燚也都很自觉地保持沉默。
有些冷静的厨房,昏黄的灯光带来的却是几乎温暖的温度。
璟燚外面的长衫已经褪下,长袖弯起,看来很干练,正不紧不慢地洗菜。
看来似乎很熟练的动作,该不是第一次做这些事。
都说群子远庖厨,站在这厨房中的璟燚却是说不出地和谐,不同于以往周身环绕的寒意的凛冽,依然是优雅,却多了如玉一般婉约的温润。
璟燚略抬眸,正看见披着披风坐在一边的离夜,不自觉地温柔了神色。
“会无聊吗?”璟燚看着离夜问道。本来是想叫他在屋子里等着的,但是,他说要一起来也就一起来了。
离夜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
“夜,我怎么觉得……”璟燚微一顿,好像在寻找合适的用词,“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虽然依然是平静的神情,然而,那微弯的唇角,眼中清澄的光影,却朦胧中带着几乎飞扬而愉悦的神采。
“对啊。”离夜点了点头,也没有要刻意掩饰的意思。
璟燚微微一愣,随即抿唇微笑,垂眸专注于手上的工作。
圆桌上小菜数盘,热气飘散在空中,令人食指大动的味道。
璟燚有些紧张地坐在桌旁,看着身边的人不紧不慢地提着夹起盘中的菜,递到唇边,就这样优雅平静地吃着。
“怎么样?”璟燚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本是无关紧要的事,声音还是有些不易觉察的紧张。
半晌,没有回音,离夜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仍旧是不急不缓,平静无波的面目上一望过去却似乎没有任何情绪。
看来颇有些品评的架势,也因为这样让璟燚原本就有些紧张的心情人愈发地紧绷了起来,所以也没有看见离夜微垂的眼眸中带着些兴味的神采。
“璟燚做的饭嘛,”就在璟燚就要按捺不住再次开口的时候,离夜轻轻的一句话又让璟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怎么都是好的啊。”想来对于璟燚的反应很满意,离夜唇角的弧度愈发地温暖了起来。
就这样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却让璟燚原本所有的紧张与疑虑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样的话,让人听起来很盲目哦。”璟燚脸上挂上了轻松的笑意,打趣道。
“那又何妨?”离夜微挑了眉,反问道。
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渐渐生动起来的侧脸,璟燚满足的笑了笑。
却是无妨,只要你高兴,什么都无所谓。
“不过,”离夜放下了筷子,拿起勺子盛起一勺粥放到唇边,突然道,“尾脚处却似乎很是苦涩啊。”
“啊?”一时间似乎无法理解离夜突如其来的话语。
“做菜很多时候也是一种心情。”离夜一面徐徐地喝着粥,一面状似不经意地解释着,“因为菜里可以反应出做菜之人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