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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书籍名:《庭上风云》    作者:纳娜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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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电话的时候,极道天权正和两个年轻的男孩在他私人宅所的游泳池里嬉戏。他们掺扶着他走上岸来。他已经年过六十,但身体依然健硕。一个身穿白色制服的仆役将电话递给他。他漫不经心地接过电话。那两个男孩正在用浴巾替他擦干身体,他抬起一条腿,踩在其中一个男孩的背上,示意他跪下来用嘴来清理他的器官。然后他听出了沐流尘的声音。极道天权稍稍支起身体,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但是他并没有让这一点从他的声音中流露出来,“啊,沐律师,我记得你,”他故意用一种冷淡的口吻说道,“我们在法庭上交过手,你赢得很漂亮嘛。”
“那只是侥幸罢了。”
他听到电话那端传来沐流尘的声音,和他记忆中一样柔和的口音和谦和有礼的措词下面,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清冷。极道天权回想起沐流尘柔和淡定的脸庞,他们曾经有过一段短暂的接触,那张脸同样给人以清冷的感觉。沐流尘五官清秀,但算不上什么美人,而且他的年纪也大了些,极道身边的这两个男孩子就比沐流尘要年轻许多,也要漂亮许多,但是就是这样的清冷吸引了极道,甚至到了有些令他着迷的地步。
极道天权在躺椅上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这个电话令他感到兴奋,他知道沐流尘一向洁身自好,如果不是有求于他,绝不会主动和他联系。他曾经打过沐流尘的主意,但是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本能地感到这个律师是一个不好招惹的人物,180美元就能买下一个漂亮男孩的整夜,他没有必要去招惹自己的同行,惹下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是沐流尘自己送上门来,他有求于他,虽然他还不知道他要求的是什么。
“那么,沐律师有何指教?”
他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问道,那个伏在他胯间的男孩正在卖力地舔弄着他下垂的器官,另一个男孩则富有技巧在他的腿间按摩着。极道天权挥了挥手,将那两个男孩赶到一边。这些男孩子无法让他兴奋起来。他已经是个老人了,比起直截了当的性事,“赏玩”更使他感到趣味,这堪称一门艺术,而且不会消耗他太多的体力。
而且,如果“赏玩”的对象是沐流尘的话……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下,他能够感到沐流尘正在犹豫。他耐心地等待着。
“我需要您的帮助,希望您能够抽出时间,见我一面。”
极道天权的脸上露出了玩味的微笑,沐流尘的声音平静,但是从那平静的声音下,极道天权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颤抖。沐流尘正在紧张,有两个元音发错了,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他很快纠正过来,但是极道天权察觉到了这一点。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沐流尘开口求人,他想沐流尘平时一定很少主动开口请求什么,他的声音底下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极道天权笑了起来,他想这声音如果哭叫起来,不知是如何的美妙……
“啊,你知道,”他故意刁难他,“我的日程表一向排得很满。”
又是短暂的沉默,这次沐流尘的声音听上去镇定了许多,“请您务必抽出时间来见我一面。”他说,声音坚定,不容置疑,“拜托了。”
“唔……”极道天权装出考虑的样子,他知道这样能令沐流尘感到难堪,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说道,“这个周三的晚上如何?我可以抽出半小时的空来。”
沐流尘按下了结束通话键。这个电话令他感到屈辱。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主动去和极道天权这样的人打交道。在过去的十五年里,极道天权一直在为沼泽市最著名的恶棍流氓担任律师,其中包括歹徒、毒品贩子和政客,Z社则是他最大的客户,这是公开的秘密。
极道天权并不擅长庭上辩护,但他非常擅长庭外调解。在律师界,他以找到卓有成效的方法将案子连根拔除而闻名。另一点使他臭名昭著的是他喜欢玩弄年轻男孩的变态嗜好。他为人狡诈、善于行贿,凡能买通的人,他都不惜代价。他和法官们一起吃喝,为他们介绍高级妓女。他贿赂警察,威胁陪审员。他与政客们拉拉扯扯。凡要捐款、赞助,他就慷慨解囊,他深知什么东西能使这个机制运转并且有自己的一个圈子。他还曾经企图将沐流尘拉入这个圈子。在他的律师生涯中,只有一个小案子最后上了法庭,这个案子的原告律师就是沐流尘。他向他提出了一个极其恶心的和解交易,沐流尘拒绝了他,并且在法庭上狠狠地使被告方出了丑。在最终裁决之后,他第一次绕过了对方律师向他伸出的手,不顾礼节地拒绝了对方表示友好的握手。
如果可能的话,他不想和极道天权或者他的圈子有半点牵扯,他一直在尽量避免这一点。
但是现在,极道天权是他唯一可以求助的人。
他是鬼隐的律师,也是唯一有可能知道鬼隐的藏身之处的人。
沐流尘很清楚,如果鬼隐向警方寻求合作,并且要求警方将他列入证人保护计划,那么他的律师也必须在场。作为与警方交易的条件,鬼隐会要求警方清除他过去的案底,在出庭作证之后为他提供新的身份证明,新的汽车驾驶执照,社会安全序号,出生证,信用卡等等,甚至要求通过整容来改换面貌,以便天岳和Z社再也追查不到他的下落。而这些牵涉到法律上的细节问题都必须有律师在场。
因此极道天权极有可能知道鬼隐的下落。
但是要他说出这一点,也许需要付出非常巨大的代价。
沐流尘想起过去极道天权向他提出的那个交易,他感到一阵恶心。晚餐时吃下的小牛肉在胃里翻腾着,之前的红酒发挥了效力,他感到头晕,他单手扶住方向盘,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捂住嘴,呕吐的感觉仍然一阵阵地涌上食道,他抑制不住地感到恶心。
他将车停在路边,打开车门,干呕起来。
高速公路上的夜风扑面而来,带着初夏的凉意,令他些许清醒起来。他听到路旁的草丛中传来昆虫摩擦翅膀的声音,已经是夏天了么,他想着,努力地抬起头来,向远处望去。被呕吐逼出的泪水迷蒙了眼睛,整个城市的轮廓成为一个模糊的黑影,闪烁着点点光晕,仿佛萤火虫飞舞的巨大沼泽。他正在深陷其中。他心想。过去想要竭力避开的一切,他正在深陷其中。
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么?
没有了。他回答自己。他必须赢得这场官司。他握住拳头,紧紧按住自己的胃部,指甲刺入手掌的痛感让他清醒起来。他一定要赢。
为此他不惜一切牺牲,不计一切代价。
大约十分钟之后,他重新将车开上公路。在车灯的光晕下,他神色宁静,苍白的脸庞在灯光下泛着一种冰冷的光泽。
位于C区奥斯汀大街的“深井FUKAI”是一家私人俱乐部。有人把这里称为DEEP?WELL,因为如同这个名字一般,通过俱乐部的大门,有一条下沉式的通道,这个俱乐部是由一个巨大的地下仓库改建而成。但实际上,深井是日本人的姓氏。它是一家由日本人办的俱乐部。
沐流尘让出租车停在奥斯汀大街的拐角处。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七点差五分。他的时间控制得刚刚好。当他沿着深井FUKAI的下沉式通道往下走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走入了一个陷阱。有一度他怀疑这里是Z社的势力范围。但是当他看到墙上整幅的浮世绘时,他打消了这个疑虑。这个地方是按照西方人对东方的臆想来设计的,真正的日本人是不会来这种地方的。极道天权会选择在这里会面,也许是因为他经常带他的政客朋友们来这里寻欢作乐,异国情调的东西总是更能激起人们的性致。这里的男性侍者和保安都穿着黑色的西装制服,而女招待则一律穿着式样艳丽的改良和服。
一位身穿桃红色和服的女招待在前面引路。走廊很暗,墙角的内嵌式射灯发出幽静的蓝光,在地板上留下交错的光影。沐流尘注意到被屏风和拉门隔开的包间,这里很安静,也很隐蔽,他猜想这里也是一个提供色情交易的地方。他想起人们对极道天权的评价,他们叫他“暧昧的日本人”或者“变态的日本人”。沐流尘微微皱起眉头,这里的一切就和极道天权这个人一样,给人以某种暧昧而龌龊的暗示感。
他们在包间前停下脚步,那位女招待(他猜想她是中国人或者越南人)很地道地跪坐下来,替他拉开了门。极道天权正在包间里等着他。他坐在一张矮几的后面,正在自斟自酌。
“你很准时,沐律师。”他说,“你要原谅我在电话里的冷淡。我不能在我自己的宅所与你见面或说得更多,我不想被Z社的人知道我在和天岳打交道。”
沐流尘点了点头,在极道天权的对面坐下。“你知道我来的目的。”他开门见山地说。
“我要知道鬼隐的下落。”
“哦?”极道天权笑了笑,“你为什么认为我应该知道?”
“你是鬼隐的律师。”沐流尘说,“警方把他列入证人保护计划的时候,你也在场。”
“当然,也许警方连你也瞒过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只能说抱歉占用了你的时间,我这就告辞。”
“等一等。”极道天权说,他把玩着手中盛着清酒的白瓷杯子,斟酌着。
沐流尘微笑起来,他知道自己打乱了极道天权的步伐,同时他也清楚,极道天权是准备告诉他鬼隐的下落的,他不愿就这样放他走。
他耐心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极道天权终于开口说道,“是的,我知道鬼隐的下落。但是我不能说出来。”
他狡黠地一笑,“你知道,我不能出卖我的当事人。”
沐流尘也微笑了一下,“你不用说出来,”他说,“你可以写下来。”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背面朝下,将它放在矮几上,推到极道天权的面前。
极道天权翻过那张纸,扫了一眼,“十万美元的现金支票?”他看着沐流尘,故意拖长了声调,“你这是在行贿哪,沐律师,你现在的做法是违背律师的职业规范的。”
“是的。”沐流尘说,“如果你写下的地址是正确的,你还会收到剩下的九十万美元。”
极道天权用两根手指夹起那张薄薄的支票,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深思熟虑的表情,然后他笑了起来,“沐律师,”他说,“你是第一次行贿吧。”
沐流尘没有否定。
他知道极道天权的用意,他现在就像猫捉耗子一样,在真正吃掉耗子之前,尽情地戏弄它,从中获得乐趣。他在想方设法使自己难堪。沐流尘看着那双眯缝起的眼睛,对方正在狡黠地窥探着自己,等待着他流露出焦躁不安或者受到羞辱的表情来。
极道天权看着那张清秀的脸孔,“啧啧”了两声,到现在为止,沐流尘都没有露出他预期中难堪的表情来,相反,他的态度太过镇定了。
这令极道天权感到非常无趣。
“行贿也是一门艺术哪,沐律师。”他摇着头说。
“你现在是在恳求我收下你的贿赂,而不是在跟我谈什么交易,别忘记这一点。”
“我没有忘记。”沐流尘说,他的表情是认真的。
“哦?”极道天权哼了一声,“那么,沐律师,你为什么不再放低点姿态来拜托人呢?”
沐流尘淡淡地笑了笑,“要放低姿态,必须要那个人处于上位才有效果啊。我知道现在的我并没有那个资格。”
“是的,你没有。”极道天权说,“你最好记住这一点,沐律师。”
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你现在是在我的手心里呢,沐流尘。”
“如果我把你行贿的行为举报给那位检察官的话,他们就有借口取消你的律师资格了。”
“或者,我也可以把你交给Z社……”
他从矮几后面站起身来,慢慢地踱到沐流尘的身后,“真是美丽的头发啊……”他将手指插入淡金色的发丝中,轻轻抚弄着,看着细软的发丝从他的指尖滑落,然后他抬起了沐流尘的下巴,细细端详着,“这张清冷的脸真是叫人生气哪……”他摇着头说,“如果我把你交给Z社的人,他们一定很乐意轮暴你,用上几天的时间,慢慢地把你折磨致死。”
“你是四无君的情人吧。”
他突然抓住沐流尘的头发,用力向后扯去,迫使他仰起头来看着自己,“如果你死了,四无君会怎么样?”他恶意地问道。
头皮被扯得生疼,沐流尘几乎要落下眼泪来,他努力地仰起头,直视着极道天权的眼睛,“不怎么样。”他压抑住声音中的颤抖,慢慢地说,“如果我死了,四无君还可以聘请其他的律师。他会因为辩护律师的意外死亡而获得至少六个月的延期,到那个时候,许多证据都会失去时效性,证人的证词也会变得不那么可靠。”
他仰起头,看着极道天权,“你也是律师,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你果然精明,沐流尘。”极道天权哼了一声,“的确是我建议Z社的人不要动你……你今天敢单独来见我,也是早就估计到了这一点吧。”
“你真是冷静到了令人讨厌的地步啊……”
他轻轻弹了弹那张支票,“我可以接受你的贿赂,沐流尘。”
“但是,有一个附加条件。”
“我会来找你,”沐流尘淡淡地笑了笑,“是因为我知道你会告诉我鬼隐的下落。”
“因此,我也准备好了接受你的条件。”
极道天权也笑了起来,“你真是一个聪明人,沐流尘。”
“那么……”他逼近沐流尘,伸出骨节嶙峋的手指,掐住他纤细的脖颈,将他拖到自己的面前,“叫给我听吧……”他喘着粗气,手指粗暴地扯开沐流尘的衬衣,将干瘪的嘴唇贴在白皙的耳侧厮摩着,“让我看看,这张清冷的脸如果哭叫挣扎起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叫啊……”
“你那是什么表情……”
“叫啊……非要我捣烂你的直肠,你才叫得开心么……”
大约凌晨五点的时候,天之翼接到一个电话,“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搅你,天之翼,你醒着么?”
“沐流尘先生?”天之翼过了一会儿才听出电话那头的人是谁。电话里的声音低沉嘶哑到接近破碎的地步,只有一贯柔和舒缓的语调才使他勉强辨认出来对方是沐流尘。
“我醒着,”他说,“沐先生有什么吩咐么?”
“记下这个地址。”对方说。
“鬼隐就在那里,接下来的事情你知道应该怎么办。”
“我知道。您请放心。”
天之翼放下电话,他看着那个地址,贝里大街148号16层C1604,警方竟然将鬼隐藏在拘留中心,这个最明显也最令人料想不到的地方,他就在离四无君的拘留室相隔两层楼的地方,这实在太出人意料了。
他看着那个地址,心里已经有了一套行动方案。
沐流尘按下结束通话键,看着电话从自己的手里滑落到膝盖上。他苦笑了一下。极道天权已经走了。他临走之前好心地替他穿好了衣服,因为他知道他现在连挪动一下身体都非常困难。
四周非常安静,有女招待进来收拾过房间,她问沐流尘是否需要帮助,他感谢了她的好意,请她离开。包间里没有窗户,他看不到阳光,但是从时间上判断,已经是早晨了,在不远处的河滨大道上,太阳正在从运河上缓缓升起。微风吹动着河面,这座城市正在慢慢苏醒过来,成千上万上早班的人们涌上街道,汽车塞满了高速公路,每个人都在不耐烦地按着喇叭。
沐流尘想象着这副熟悉的画面,他微微抽动了一下嘴角,笑了起来。他想在他的内心深处,他还是喜爱这座城市的,尽管它乱糟糟的就像一个蚂蚁窝。
他又等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然后试着撑起酸软无力的双腿,下体的痛楚到了麻木的地步,他勉强坐起身子,发现即使自己能够站起来,也无法支撑到走出这个房间。
但是他必须得离开了。时间紧迫,虽然最重要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但是要打赢这场官司,他还有许多工作要做。
为了打赢这场官司……
沐流尘轻轻地笑了起来,如果他能够打赢这场官司,如果他能够使四无君无罪释放,昨晚他所付出的代价是微不足道的。
他决定将昨晚的一切当作一场噩梦忘掉。
而现在,他必须离开,回去工作。
他缓缓伸出手,拾起手机,泛白的指尖连按下通话键都感到费力,“王隐,”他说,“麻烦你来接我一下。”
他告诉了王隐这里的地址,他希望他最好什么都不要多问。
王隐来得很快,“沐大律师,”他皱着眉头,嫌恶地打量着这里的环境,他虽然没有来过深井FUKAI,但也大致猜得出这是什么地方,“如果你昨晚应酬到没法自己开车回家的话,至少也可以叫辆街车回去,不用特地打电话把我从床上喊起来吧。”
“抱歉,王隐。”沐流尘说,“那么早把你叫醒。”
他虚弱地微笑了一下,“能帮我一把么,我自己站不起来。”
“你在搞什么鬼……”王隐说,他看着沐流尘安静地坐在那里,仰起头对他抱歉地笑了笑。他的衣服穿得很整齐,身上也闻不出什么酒气。但当他拉住他的手,帮他站起来的时候,他感觉到沐流尘的身子明显地畏缩了一下,被他握在手心里的手冰凉,微微渗着虚汗。
“流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隐终于忍不住问道,他回头看着沐流尘,他走在他的身后,修长的双腿蹒跚着,就像受伤的小鹿一般,但是他坚持推开他的手,拒绝他的搀扶。
“你不会想知道的,王隐。”
王隐的车就停在深井FUKAI的门口,这段路现在对沐流尘来说,却漫长得不可想象,有好几次他都以为自己要倒下去了,每迈出一步,他都能够感觉到粘稠的液体从双腿间涌出来,不仅仅是下体,还有身上被衣服遮掩的其他部分,极道天权的爱好非常变态,而且残忍。
他不敢让王隐搀扶自己,怕他闻出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来。
他看着王隐充满疑虑地看着自己,帮他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什么也不要多问,王隐,这件事与你无关。”
“哦,是么?”王隐耸了耸肩,“如果我想查的话,没有我查不出来的事情。”
“随便你。”沐流尘说,他坐进车里,将头靠在座位的靠垫上,闭上了眼睛,“对了,王隐。”有一会儿王隐以为他睡着了,他突然开口说道,“你可以不必再继续监听警方的通话了。”
“你已经找到了鬼隐的下落?”
“是啊,找到了。”
王隐猛地踩下刹车,他转过头去,看到沐流尘闭着眼睛,有些孩子气地努了努嘴,笑了起来,“接下来,你就看我怎么打赢这场官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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