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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书籍名:《庭上风云》    作者:纳娜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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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达德玛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这是一座南部的港口城市,夜色迷人,空气中流动的风带着早春的暖意。一辆黑色的梅塞德斯轿车已经等在了停机坪上。他们在行程上所花的时间不过两个多小时。天岳的办事效率和训练有素令沐流尘感到吃惊。
“到里德-穆利根银行。”
四无君简单地对司机吩咐道,然后他放柔声音,对沐流尘说,“想睡的话就趁现在睡一会儿,我们恐怕得干一个通宵。”
黑色的梅塞德斯轿车停在了里德-穆利根银行的后门,虽然是深夜,但是银行经理已经在门口等候着他们。他们被领到了二楼那间可以眺望港口的宽大的办公室里。另有两个助手等在那儿。四无君几乎是立刻放下外套,坐在了会议桌前。沐流尘轻轻摇了摇头,在他的身旁坐下。大约三十分钟之后,电脑打印的清单和若干叠报表按照字母顺序一摞一摞地排放在了房间中央的会议桌上,一位助手端来了咖啡和点心。但是他们谁也没有心思看上一眼。他们采取的是股票转移的方法,通过银行代理注册新的公司。这比资产转移要快得多。格林伯格公司依然存在,但是只剩下一个空壳。
直到第二天上午十点,他们才离开里德-穆利根银行,那辆黑色的梅塞德斯轿车在银行的后门忠实地等候着他们。
“让Z社继续盯住格林伯格公司不放吧,”四无君说道,薄唇微抿着,翘起一个嘲讽的角度,那是沐流尘非常熟悉的,志满得意的表情,“等到他们发现那只是一个空壳的时候,我会让他们知道,Z社在南部已经没有立足之地。”
然后他转过身,捧住了沐流尘的脸,“多谢你,流尘,”他轻轻地吻着他,“若不是你提醒,我至今没有想到这一点。”
“当局者迷。”沐流尘轻轻地挣脱了他,“以四无君的智慧,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他淡淡的说道。
“你太谦虚了,流尘。”四无君说着,再次情不自禁地吻了吻他,“和我预想的一样,我们合作得很愉快,”他高兴起来,有些忘乎所以,“要不要考虑来天岳工作?我会为你留着首席法律顾问的位置。”
“我希望每天都能够见到你,流尘。”
沐流尘轻笑起来,他几乎要被这句话打动了,“谢谢你,四无,”他转过头去,望着车窗外的街景,“但是,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他轻轻地,仿佛自言自语一样说道。但是四无君却听见了。
“好吧。”四无君说,没有丝毫的不悦。他此刻的心情很好,“我尊重你的意思,流尘。”沐流尘的拒绝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拿起车内的移动电话,吩咐了一些事情,然后他对沐流尘说,“飞机下午会来接我们,现在想去休息,还是四处走走?我记得你是第一次来德玛。”
“那么,就请你做导游,带我参观德玛吧。”沐流尘说。在那样的通宵工作之后,他们的神经都还亢奋着,完全没有睡意。德玛的早晨阳光明媚,空气清新,通往港口海湾的道路宽敞通畅,不时有小型摩托车和自行车从路边驶过。这里很少看到摩天大楼,街道两边大多是二层和三层的白色木楼,带着小小的庭园,沿路还有美丽的小商店,工工整整地刷着色彩斑谰的油漆。从街口远远望去,德玛海湾水天一色,蔚蓝晶莹。“我们下车,四处走走好么?”沐流尘说。德玛美丽的街景令他感到吃惊,这座景色怡人的南部港口城市看上去如此明媚动人,仿佛与武器交易、军火、战争等词组没有丝毫关联。
“好。”四无君说。他吩咐司机把车停在德玛海湾附近的街道上。他们沿着街道慢慢地散着步。因为无须担心被人认出,他们的手指交缠着,若即若离地牵着手。德玛曾经是的西班牙殖民地,即使现在,走在街上也可以听到轻快的西班牙语,有一把木吉他声音沙哑地轻轻弹唱着。
他们在街角一家酒馆外的遮阳篷下坐下,现在还是白天,但已有不少人开始饮酒,德玛的生活节奏是悠闲的,他们学着当地人的样子点了大杯的郎母酒,捧在手里小口饮啜着。铺着红格子桌布的木质餐桌上摆放着清淡的色拉,黑浆果松饼盛在雪白的碟子里。邻桌的几位西班牙女郎仿佛正在庆祝什么,她们切开了一只刚刚烘好的蓝莓蛋糕,也为他们送来了一块。德玛早春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甜香,天空蔚蓝,远远的可以听到海浪拍打堤岸的声音。
四无君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借我五十美分。”他对沐流尘说道,然后他走到酒馆门口放着的那架老式电唱机前,投入硬币。在阳光下,沐流尘眯起眼睛,舒服地蜷缩在座椅上,小口小口地啃着黑浆果松饼,他看着四无君穿着西装的蓝色身影站在红色的老式电唱机前,他的一只手撑在电唱机上,侧着头微微思索着,有一缕散发落在他的额前,被风轻轻吹动着,垂在他的鼻尖上,德玛明亮的阳光照着他的侧面,使得原本过于端正的脸变得生动起来,他看上去高大、英俊,带着一些孩子气的懒洋洋的天真。
从老式的电唱机中传来一首节奏明快的舞曲,细细地飘荡在空气中。沐流尘调整了一下坐姿,更舒服地让自己在那张座椅上蜷缩起来,黑浆果松饼已经吃完了,他无意识地将手放在唇边,用舌尖轻轻舔着沾在指间的果酱,从舌尖传来细小的甜蜜令他有一种心满意足的感觉,淡金色的头发晒得有些发烫,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邻桌的那几位西班牙女郎随着音乐随性地摇摆着身体,周围的街景陌生而美丽,沐流尘想起昨夜通宵达旦的工作,仿佛是为了换来此刻和四无君一起在德玛度过的短短几个小时。
他最终还是做了违背自己原则的事情,为了四无君。他想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几个小时之后,他们将离开德玛,回到沼泽市,生活将继续下去,什么也不会改变,什么也无须改变。
这就足够了。沐流尘心想。他并不想做一个贪心的人。
他看着四无君向他走来,唇角向上勾起,迷人地微笑着。他站到座椅的后面,将下巴搁在沐流尘淡金色的头发上,轻轻厮磨着,“弗拉明戈。”他说,“想跳舞么?”
沐流尘摇了摇头,“我不会跳舞。”
他看到四无君故作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不禁笑了起来,“算了吧四无君,”他笑着说,“我记得你也不会跳舞。”
四无君用手捂住心脏的位置,做出自尊心受到伤害的样子,“你忘了,无我不能之事。”他说。然后他向邻桌走去,向其中的一位女孩用西班牙语说了些什么,她们都鼓起掌来,那位女孩站起来,落落大方地将手伸给四无君。他们就在人行道上跳起了弗拉明戈。有人驻足观看,也有人吹起了口哨。沐流尘看到四无君回过头来,向自己眨了眨眼睛。
沐流尘笑了起来。四无君的舞步并不花哨,但是节奏感很强,显然是受过科班训练的样子,沉稳有力地支撑着舞伴的动作,他的动作性感,控制得恰到好处的力度,犹如大型猫科动物般的轻盈、优雅、暗藏着危险的野性。
沐流尘有些着迷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迷人地微笑着,将兴奋得满脸通红的女孩送回座位上,然后他向沐流尘走来,“如何?”他在他身边的座椅上坐下,笑着问道,他的额头微微渗出汗来,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沐流尘轻轻地鼓了鼓掌,“四无,我从不知道你的舞跳得那么好。”他由衷地说道,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男人眯起狭长的眼睛,掩饰不住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但是嘴上还在谦虚着,“只是小小的社交技巧罢了。你知道,有些应酬是避免不了的。”
“真辛苦。”沐流尘打趣他。
“但是也有乐趣。”四无君说,“怎么样,要不要我教你?”
“在这里?”沐流尘笑了起来,“不,谢谢。”
“那么,去旅馆?”四无君的声音低沉起来,他将沐流尘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低头吻着他的指尖,“天岳在这附近有一家度假酒店,我叫他们准备好房间。”
他们去了酒店。从套间的落地窗可以眺望到白色的沙滩,蔚蓝晶莹的海面上,随风飘荡的点点帆影。四无君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弗拉明戈是舞蹈,也是调情。”四无君说,他拿起沐流尘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腰间,“感受对方的身体……”他执起他的左手,“十指交握的时候,注意感受掌心的温度……”
他们现在面对面地站着,仅穿着衬衫的身体紧贴着,“现在前进……跟着我的脚步……转身……注意抬头……很好……”房间里没有音乐,四无君低低地哼唱着舞曲,他看上去怡然自得,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感到沐流尘柔顺地靠着自己,有些拘谨地被自己带动着移动脚步,四无君的感觉很好。
被自己握在手中的手心微微渗出了汗,四无君的目光略转,看到沐流尘有些紧张地低头看着脚下,“不用刻意去记舞步……”四无君发出低沉的笑声,贴着他白玉似的耳壳轻轻吹气,“现在转头……后退……注意呼吸……”只是小小的挑逗,便能看到淡淡的粉红爬上白皙的脖颈,握在掌中的手指敏感地颤动了一下,令四无君越发得意起来。
身体的移动间,他们的大腿不时轻轻地触碰到对方。看似无意地,四无君掌握着步伐,不着痕迹地将沐流尘逼向身后的墙壁。因为带舞的缘故,四无君跳的是女步。步伐交错的时候,四无君将自己的腿顶入沐流尘的双腿之间,向上抬起膝盖,他们的下身紧贴着,若有若无的摩擦,如他所料,沐流尘慌乱着僵硬了身体。他教给他的基本舞步中并没有勾腿的动作。他乱了脚步,有些失去平衡地,小小地向后了退一步,然后他的背脊抵住了身后的墙壁。四无君的膝盖仍然顶在他的双腿之间,隔着织物的摩擦,他感到柔软的欲望正在慢慢挺立起来。
“流尘……”四无君低低地唤道,将他们仍然交握着的手按在沐流尘头顶上方的墙壁上,维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他逼近他,迫使他仰起头来,完全贴住了墙壁,“我说过,弗拉明戈是舞蹈,也是调情……”他得意的笑着,声音低沉,狭长的眼中滑过一丝狡黠,“想要么,流尘……”他伸出舌头,找到藏在淡金色发稍下的小巧耳垂,坏心地舔弄着,另一只手往下,拉着还僵硬地扶在自己腰间的右手,探向他们紧贴的下身。
沐流尘小小地挣动着,想从紧握的掌心中抽出手来,却被四无君抓得更紧,按向自己悄然挺立的欲望。修长的手指摸索着,拉下沐流尘外裤的拉链,四无君将手探入进去,隔着柔软的全棉织物,轻轻拨弄着,“流尘……”他低喘着,唤着他的名字,从被压制的身体下传来小小的,惊悸般的颤抖,令他无法克制地想要拥抱他。
“四无……”他听到他小小地喘息着,唤着他的名字,然后他放弃了挣扎,“你差不多二十四小时没有睡觉了。”他抬头看着他,指出这一点。
“我们都已经很习惯通宵工作了,不是么……”四无君反驳回去,他低下头,捧起沐流尘的脸,细细的吻着,“给我好么……流尘……我从昨天晚上就想要你……”
欲望深沉忍隐到胀痛的地步,并非纵欲无度的人,却被反复占有眼前这具身体的想法所深深吸引着,无法自拔。这算不算是对已逝的负平生的背叛?四无君无法思考也无法回答。掌心中传来肌肤温热细腻的触感,捧在手中的脸庞因为熬夜而略显苍白,四无君用拇指细细摩娑着,看着淡淡的粉红色在白皙的肌肤上渐渐晕染开来。
沐流尘低下头去,秀气的手指拨弄着四无君胸前的领带,“四无……”他缓缓地拉下他的领带,手指摸索着,解开衬衫的纽扣,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四无君赤裸的胸膛,心悸般的酥痒,使得胀痛的欲望越发昂扬,几乎令人焦躁起来,他低下头去,亲吻着柔软的淡金色发丝,另一只手有些急切地拉下了阻隔在他们之间的衣物。然后他抱起沐流尘,目光在房间中搜索着,最后落在了那张红色的单人沙发上。
“流尘……”四无君低低呼唤着,降下身体,亲吻着沐流尘的头发,柔软的淡金色发丝散乱在暗红色的丝绒沙发上,白皙修长的身体被迫展开,沐流尘仰起头,柔顺地回应着四无君的吻。
湿热的嘴唇沿着锁骨往下,停留在柔嫩的乳头,只是轻轻舔弄,便能感觉到来自身下的敏感的颤抖。男人滚烫的掌心滑过平坦的小腹,手指卷曲着下体细密柔软的茸毛,轻轻拉扯,四无君如愿听到了惊喘的声音,“流尘,把腿打开……”他轻轻爱抚着沐流尘勃起的欲望,柔声劝诱着。
“唔……”敏感的部位被爱抚,使得身体酸软无力,无法做出回应,望向四无君的双眸微睁着,迷蒙着水泽,令四无君无法自控地抬起那双修长的双腿,架到沙发两侧的扶手上。
“不……”察觉到四无君的意图,沐流尘有些慌乱地挣动起来,然而四无君的手臂俯撑在沙发两侧的扶手,制住了想要合拢的双腿,令沐流尘的身体完全展开在自己的面前。“四无,放开我……”双腿被迫张开到令人羞耻的程度,火热的欲望紧贴着小腹,连自己也未曾看过的私处完全暴露在四无君的视线之下,令沐流尘无所适从地绷紧了身体。
“知道么,你令我失控……”四无君喃喃着俯下身,暴戾地吻住沐流尘的嘴唇,“你令我害怕,流尘……”
“我害怕自己会背叛平生……我害怕自己会爱上你,流尘……”
他俯视着那张美丽的脸庞,淡金色的发稍下柔美的轮廓,纤长的眼睫低垂颤动着,四无君轻轻摩娑着柔软的唇瓣,将手指探入其中,轻轻翻搅着,听到他发出细小的呜咽,令人越发的焦躁。修长的手指往下,借着津液的润滑,侵占了沐流尘的私处。
“唔嗯……”还没有从前夜的激情中恢复过来的私处再次被撑开,紧涩的痛楚令沐流尘躇起形状姣好的眉,轻轻地喘息着,下意识地收缩起身体。“流尘……你绞得我好紧……”四无君呻吟了一声。想要占据这具身体的欲望如此强烈,甚至来不及等到完全的润滑,他抽出手指,抬起沐流尘的双腿,将自己深深地埋入了他的体内。
“唔……啊……四无……”硕大的欲望突然压迫没入体内,沐流尘几乎是尖叫起来,随即咬住了嘴唇。不同于以往的温柔,几乎是暴戾的,四无君抓住他的脚踝,将他的双腿曲起,压迫在胸前,维持着这个令沐流尘感到羞耻的姿势,他开始缓慢地在他的体内抽动起来,“唔……唔嗯……”紧绷的身体在适应了异样的感觉后,被硕大的欲望进出的私处渐渐变得柔软,随着四无君的挺身,酥麻的感觉沿着脊椎蔓延开来,前所未有的强烈快感,令沐流尘无所适从地抓紧了四无君的手臂,发出了低微的呻吟。
“流尘……叫出来……我想听你的声音……”感受到紧裹着自己的内壁的阵阵痉挛,四无君俯下身,恶意地将圆小的耳垂含在齿间,用舌尖舔弄着,低声诱惑着。他看到沐流尘抬起眼睛,茫然地望向自己,迷蒙的水雾沾上了眼睫,他无意识地轻轻摇着头,咬住被吻得红肿的嘴唇,强忍着即将逸出的呻吟。
“流尘……”用舌尖撬开他的嘴唇,肆意地逗弄,逼迫他伸出舌头,与他纠缠,呼吸急促到几乎窒息的地步,他放开他的唇,稍稍蹲下身子,再次挺身,用力顶入前所未有的深度,成功地逼出他的尖叫。“啊……四无,四无……”他伸出手,紧紧攀住四无君的脖颈,脆弱敏感的私处被硕大的欲望撑开到极限,被用力顶撞的下体好像要被弄坏了一般,不受控制地痉挛着,令沐流尘无助地摇着头,啜泣起来,“四无,停下来……不行……不行了……”他断续地叫喊着,带着哭音。身体狂乱到无法思考的地步,再也顾不得羞耻,他艰难地将手探向下体,握住自己被忽略的器官。
含住硕大欲望的部位在敏感地紧缩,四无君痛苦地吸气,他狠狠地抽动着,然后在即将达到高潮的时候停了下来,“流尘……”他低头看着他,埋在体内的欲望炙热滚烫,汗水沿着他的额头,从下颚滑落到他的胸前,暗褐色的双眼因为欲望的灼烧而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感受到四无君不同寻常的焦躁,沐流尘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四无,怎么了……”他忍住下体的不适,柔声问道。
四无君低下头,凝视着沐流尘的脸庞,突然用力抱紧了他。这具身体的美好令他贪恋不已,他以为那是因为在负平生离去之后,他已经自我压抑了太久,或许是因为沐流尘在他掌控一切的世界当中是一个异数,才令他如此想要征服他,男人的爱和欲望是可以分开的,四无君一向如此认为。
但是对于沐流尘,在欲望之外还有着更为深沉的冲动,即使反复占据这具身体也无法得到平息的冲动。这股冲动仿佛早已存在,随着每一次小小的触碰越发强烈,终于令人焦躁起来。四无君知道,在他与沐流尘之间,有一些被小心维持着的东西打破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全新的,令他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又满心欢喜、暗自期待的关系。
“恐怕我已经爱上你了,流尘……”
他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说道。
承认这个事实令四无君感到痛苦,他想到负平生,想到那辆被压得稀烂的雪弗莱轿车,想到在扭曲的车底流淌的鲜血,但是与此同时,他又感到了一阵轻松,一种如释重负的奇妙的喜悦。他低下头,望着沐流尘,他的眼睛淡定平静,带着了然的温柔。于是四无君知道,此时此刻他们的心灵是相通的,他的痛苦,他的喜悦,同样也传递给了他。
“我知道。”
沐流尘柔声说道,然后他抬起双臂,搂住了四无君的脖颈。紧拥的身体重新开始律动,他们几乎是同时达到了高潮。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空间瞬时开阔了,人仿佛置身广阔天空之下的感觉,四周的墙壁消失了,德玛春天朦胧的光影温柔地包裹住他们,海豚次第跃出水面,像珍珠闪着白光从深蓝海底一颗接一颗浮上来,草儿在风中摇曳,闪烁着金色的光。这个时刻终于来临了。
“流尘……”他捧住他的脸,让他望向自己,“说你爱我,流尘……”
“我爱你,四无。”他柔声说道,“如果这能够令你好受些的话。”
“我爱你。”
沐流尘轻轻地说着,他抬起手,抚摸着四无君的发丝。他们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彼此的欲望已经平静下来,再也无需用欲望来证明什么或者逃避什么,此时此刻,他们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彼此的心意。
“我想和你在一起,流尘,”四无君说,“不是为了天岳或者其他什么目的,只是单纯的想和你在一起。”
但是,在这之前,他必须亲手解决那件事。
那场车祸,负平生的死,有人要为此付出代价。
这是他必须做的。
格林伯格的案子已经处理完毕,天岳在南部的势力已经没有后顾之忧……四无君在心里盘算着。
“我想和你在一起,流尘。”他慢慢地说道,捧起沐流尘的脸庞,“所以,在那之前,等我,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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