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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书籍名:《男宠》    作者:影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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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泉被禁足了!

从君撞见他和颖歆在一块那一天,他就无法再踏出房门一步,因为门外有两个侍卫守着,就连迎嬛要进门也被阻止。

事实上,这对羽泉来说根本没差,反正他本来就不是个爱出房门之人,他现在最担心的反而是颖歆会不会因此而遭殃?不过想想颖歆过人的本事,羽泉不禁宽心了不多,相信君也舍不得拿他最爱的颖歆怎样。

「参见君上!」

门外忽传来侍卫的声音,让羽泉晓得,他的冤家又来了……

人还没进来,羽泉就可以感受到从君身上传来的强大威迫感,缓缓走到床边,羽泉一派淡然地坐在床沿,似乎并不担心君的到来。

听到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只见君沉着脸色走进房里,面无表情地瞥了自己一眼后,径自拉了张椅子坐下,并没吭声。

唉……君到底是想怎样嘛?羽泉淡然的眼眸有着一丝疑惑。

这几天君就是这么安静地来,又安静地离去,也不跟他说话,也没质问他上次的事,这样的君,让羽泉真的不知如何相处,只好也陪着做哑巴……

脑中浮起另一个人影,颖歆呢?颖歆也被禁足了吗?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到颖歆的人了,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羽泉第一次发觉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原来这么幸福……

望向了君,羽泉眼眸依旧清澈如水,想一想,他似乎从没思念过君,以前就不用说了,他恨君都还来不及,但在他发现自己喜欢上君后呢?

淡然一笑,不是他从没想过君,而是君一直都在他身旁,对于一个天天都见得到面的人,光是想怎么应付都来不及了,哪还有时间去考虑思不思念这回事!?

唉……轻声叹了口气,颖歆说要他不管如何都一定要撑下去,等他来接他,若真有机会跟颖歆离开,他会不会体验到思念君的感觉呢?君的霸道、君的狂傲、君的强制、君的邪魅,原本君最令他痛恨的一切行为,会不会成为往后他怀念的回忆之一?

怔怔地看着君,羽泉像是想把君的容貌身影记清楚似地直瞅着君看,丝毫没发现君也正凝视着他。

眼眸暗沉地看着羽泉,羽泉坦然的眼神让君差点要以为他跟颖歆根本没发生什么事,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事实上,君这几天心情十分不好,如果这件事,只是单纯只有颖歆或羽泉一人介入,君也不会如此气恼,不晓得该如何解决才好,偏偏这件事的当事人就是颖歆和羽泉,他最宠最爱的两位男宠!而且颖歆竟然还说出要带羽泉离开的事,让一向十分放纵颖歆的君,第一次拒绝颖歆的请求……

当然,君自己也很清楚,若是颖歆坚持要带羽泉走,他最后还是会任由他,庆幸的是,颖歆从那天起就没再提过羽泉的事,也满安份地都待在房里,极少出门,所以现在唯一要解决的,就是羽泉这边了,君缓缓起身,往羽泉走去。

尚在发着怔的羽泉,忽然发觉头顶一片黑影掩盖过来时,不禁抬起头,看着不知何时来到他面前的君。

伸手抚向羽泉脸颊,君声音轻柔道:「羽泉,你还记不记得我从以前一直强调到现在的话?」

君的突然出声虽然让羽泉吓了一跳,但羽泉马上恢复淡然神情地看着君,缓缓地点了点头。

从以前到现在,君一直强调的就是,不论如何,他绝对不会放自己离开,不论他是恨他还是讨厌他,他永远都是属于他的,他的男宠……

「那为什么你总是有逃开的念头呢?」君凝视着羽泉的眼眸掩上了一抹冰寒。

淡淡地笑了笑,羽泉并没回答君的问题,何必回答呢?这原因君应是最清楚的,不是吗?无言地看着君,羽泉眼眸依旧清澈无比,似乎什么都影响不了他一样……

「羽泉-」倏地攫住羽泉下颚,君不禁眯起眼眸。他最讨厌的就是羽泉的淡漠,因为那是他唯一无法抓住羽泉心思的时刻。

「说,你是属于我的。」君轻柔声音不变,却多了一丝威迫感。

不管发生什么事,撑下去,等我来接你,好吗?

颖歆的话就在此时浮上了羽泉脑海,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羽泉依旧没出声,完全不怕将君惹火。

君啊君,一年了,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你还是不晓得为何我无法待在你身边吗?难道你就真宁愿看我痛苦,也要将我禁锢在这令我生不如死的宫中?

手上力道丝毫没放松,君像是不逼出羽泉答案不甘心似地,阴沉道:「羽泉,说话!」

何必呢?

无声地在心中轻轻吐出三字,羽泉淡雅神情依然不变。

「该死的。」拿羽泉的处之淡然一点方法也没有的君,因为知道从前拿来威胁羽泉那套现在对羽来说已经没有用了,脸色更显阴森。

抿着唇,冷冷地看着羽泉一会儿后,君忽勾起了抹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低沉道:「我不会放你走,你永远都只能待在我身边。」

还没意识到君想做什么的羽泉,忽被君的大手捧住后脑勺,不容他拒绝地霸道且粗暴地覆上他的唇,侵略性十足的吻,让羽泉完全无时间反应,只能任由君狂烈地肆虐他的唇。

唉,君还是不死心吗?他都已心灰意冷了,君这么做,又可以挽回什么呢?为什么他和君之间会变得如此无奈?

感觉到羽泉的无动于衷,君知道,他终究无法留下羽泉,不过-

君一手依然捧住羽泉脑勺,另一手却慢慢滑到羽泉颈子。

在摸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君忽然放开羽泉,眼神充满暴戾地扯下羽泉衣襟,看着羽泉颈上只带着一条玉链子,君低沉怒道:「链子呢?」

「扔了。」没有被君怒气吓到的羽泉面不改色说道,淡然神情从未在他脸上消失过。

「再说一次。」伴随君浓浓的怒气的是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

天竟在此时,下起滂沱大雨……

「扔了。」淡漠地看着君,羽泉的悠闲自在和君愤怒的模样看起来极不搭调。

双手掐着羽泉的颈子,君表情阴森道:「既然如此,又何必留你性命。」

「我的性命从未由我自己掌握过,不是吗?」羽泉清澈的眼眸并无一丝害怕神情。

脸色沉了下来,君不吭声地倏地加重手上力道,看着羽泉脸色渐渐发青,却依旧没有任何一丝挣扎,在他快要昏迷那一刻,君忽放开掐着羽泉颈子的手,沉默了一会儿后,背对着不停咳嗽的羽泉低沉道:「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再见到你。」

说完后,君面无表情地缓缓往门口走去,修长的身影此时却显得有些……落寞……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抚着胸口的羽泉不禁幽幽地笑了笑,君这么说,应是肯放他走了吧?

缓缓从怀中拿出一条美丽高雅的蓝水晶项链,羽泉眼神爱怜地望了手中链子好一会儿后,忽紧紧握了链子一下!

唇微扬,他终于解脱了,这次……他真的完全解脱了……

羽泉的眼眶不知何时浮起一层水光,嘴角那抹淡淡的笑容却因为忽涌上的哀愁和心酸,而显得凄美不已,正好和外面阴冷的雨天相映成照……


入了秋后的天气原本就较寒冷,尤其又到了夜晚,加上连绵不断的细雨,那股冰寒感仿佛可窜进身上每个细胞似地,令人不自禁地打颤着。

这样冷的天气,却有一人像是不知寒冷为何物似地,穿著单薄衣饰就这么坐在窗前,静静地凝视着被乌云遮掩住,而毫无一丝月光的夜空。

下午君走时,就一起将守着他门口的侍卫给彻走,羽泉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是恢复自由之身了……

后悔吗?

淡淡一笑,不,虽然他有点难过,但却不后悔,既然离别是必要的,羽泉希望自己是走得心安理得,不带一丝懊悔。

随着夜色慢慢加深,雨却依旧不停下着,羽泉忽想起,君今天下午走时已经开始下雨了,不知有没有淋湿身子?

呵~他竟然开始关心起君,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遭!只是羽泉没发现到,此时外头有一个黑影悄悄接近他的房间……

眼眸暗沉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君也不知为何他会走到这儿来,睡不着是一定的,因为就在今天他失去了除了颖歆外,最令他依恋的人……

背靠着房门缓缓坐了下来,一绺湿润的发丝垂到了眼前,似乎在提醒君因雨而湿透的身子,唉,又是另一个不知寒冷的人……

就在此时,雨却忽然下得更大了……

虽然有屋檐挡着,但冰冷的雨还是不停地喷到君的身上,原本已经湿透的全身,现在更像是刚从湖中走出来似地,轻轻一抖,就可以颤出许多水珠。

但君就像是完全没感觉似地,只是静静倚着门,低着头一动也不动,深遂墨黑的眼眸充满了令人捉摸不定的神情……

过了今晚,羽泉的纤细、羽泉的敏感、羽泉的固执、羽泉的倔强,羽泉的一切一切,他再也看不到了,之所以对羽泉说出这么绝的话,是因为他怕若再让他再看到羽泉,他会不顾一切,不管用任何手段,都要将羽泉留下来!

难得地叹了声气,君将后脑勺轻轻靠着门板,闭上眼眸,任由如豆点般大雨滴打在他脸上,雨水就就这么顺沿脸颊两旁慢慢滑落下来,更显得凄凉。

冷清的夜晚,将房内房外忧伤的气氛,映照得更是哀愁……


到了隔天早上-

哈啾!

忍不住打了个喷涕,羽泉一脸睡眼惺忪地揉了揉鼻子,不禁在心里怨了声-

唉……昨晚这么冷的天气,他看什么雨嘛……若是因此而着凉,不就得不偿失了?摇了摇头,羽泉伸手打开房门,落入眼眸的是一脸着急又兴奋的迎嬛。

「羽泉公子!」激动地抱住羽泉,迎嬛又喜又哭道:「羽泉公子,迎嬛终于见到你了,迎嬛好怕你会出事情。」

前几天她正要拿晚膳进羽泉房时,却忽然发现羽泉门外守了二个侍卫,一问之下才知道君上下午来过,还从主子的房里带出了颖歆公子,且下令不准任何人进出主子房间,连她也是一样。

不晓得主子又做了什么事惹君上生气的迎嬛,唯一担心挂念的就是主子的安危,现在看到主子安好无事,且门口侍卫也被遣走了,迎嬛这才放心许多,情绪也慢慢缓和下来。

笨拙地拍了拍迎嬛的背,一向不擅长面对女孩子哭的羽泉,一时间手无足措,不晓得该怎么安慰迎嬛才好。

「羽泉公子不好意思,迎嬛太激动了。」拭去眼角泪水,迎嬛不好意思地搔搔头道。

摇摇头,羽泉淡淡地笑了笑道:「别这么说,是我让你担心了,我才要不好意思。」

听完羽泉的话,迎嬛眼眶不禁又浮上一层泪光:「羽泉公子……」她真的是太喜欢她这个主子了,迎嬛感动地看着羽泉。

被迎嬛眼神逗笑的羽泉说道:「好啦,我肚子有点饿啦,帮我准备一些清淡的早膳,好吗?」

「嗯嗯。」连忙点了点头,羽泉才正要再开口时,迎嬛已经一溜烟不见人影了……

唉,他这小婢女性子还是一样的急,羽泉正要走回房时,眼睛却不禁飘过房门前的一滩水迹。

咦?虽然昨天下了这么大的雨,不过这里怎么特别湿的感觉?疑惑地看着水迹一会儿后,想不通的羽泉,不以为意地走回了房,准备开始整理东西,等颖歆来接他。


已经过了好几天,却完全没颖歆的消息,就连宫中的气氛也变得很诡异,一向不太管宫中事情的羽泉也稍稍感觉的出来,每个人脸上都是忧心冲冲的模样,不然就是眉头深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的君驾崩了呢……

正当羽泉感到迷惑时,忽然听见门外迎嬛和杜鹃的对话-

「杜鹃姊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我方才看到好多太医进进出出君上的房门呢。」

太医?微蹙起眉,羽泉原本淡然的脸庞因为迎嬛的话,起了一丝浮动。

「唉,别说了,大家最近为了这档事忙死了。唔,你看,我正要拿药去煎呢,不过煎了也没用,每次都被打翻。」杜鹃的声音尽是无奈。

煎药?谁病了?颖歆吗?还是君?不可能是君吧,君的身体这么好,入宫一年来,他还从未看过君生病呢,羽泉没有自觉到,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嗯嗯,不跟你说了,我还得忙去。」杜鹃匆匆留下一句话后就离去了,迎嬛也开门走了进来。

「羽泉公子?」看着羽泉一脸迷惘的模样,迎嬛不禁叫了他一声,但羽泉像是恍若未闻似乎,丝毫没反应。疑惑地走到羽泉面前,迎嬛伸手在羽泉面前挥了挥,音量放大了些,又喊了声:「羽泉公子?」这才将羽泉的魂唤回来。

「呃?」发现自己在无意间出神了,羽泉随即恢复淡然,看着迎嬛微笑问道:「什么事?」

「没呀,只是刚才迎嬛唤了羽泉公子你,但羽泉公子你好象没听见似地。」迎嬛耸耸肩道。

「喔,没事,只是在想一些事罢了。」羽泉淡笑道。

「对了,羽泉公子,你知不知道君上他-」倏地停住了口,迎嬛像是想到什么似地忽咬了自己舌头一下,一脸懊恼模样。

这阵子也不知怎么了,君上没再来过主子的房间,明知主子现在可能不想听到关于君上的事她还提起,迎嬛真想为自己的愚蠢打自己一个耳光。

看向羽泉,迎嬛连忙傻笑道:「没事没事。」

摇了摇头,迎嬛那昭然若揭的心思他哪会看不出来,而且话说到一半就卡住,是最令人心急的事,尤其又是关于君的:「迎嬛-」正想让迎嬛继续说下去时,迎嬛却随便找了个借口,连忙逃出门外,让羽泉真的是哭笑不得。

该去看看情况吗?这样看来,病的应该是君,不会是前几天那一场雨让君因此而着寒吧?可是君身子哪有这么虚弱?又不是淋了一晚的雨……正当羽泉徘徊不定时,柔和慵懒的嗓音忽在此时飘了进来:「羽泉……」

羽泉还来不及回身,颈子已被一双细长的手攀住,感觉到来人将身体的重量全压在他身上,羽泉不禁无奈轻道:「你很重耶……」

埋首在羽泉颈子没出声,来人一点移动身子的迹象也没有,若不是感觉而颈边有气息不断呵出,羽泉真以为他被鬼缠身了。

「颖歆-」表情无奈地又喊了声,却感觉到颈子倏地被人勒了一下,正想抗议时,攀着他不放的颖歆将脸埋得更深,声音飘渺轻柔道:「别这样嘛,我好不容易抽空来看你。」

感觉出颖歆声音有一丝疲倦,羽泉只好任由他搂着自己的颈子,轻轻一叹道:「那你就坐下啊,干嘛勒着我不放……」

「我想你嘛。」依旧埋在羽泉颈边,颖歆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扰人心弦的慵懒。

「拜托-」忍不住摇了摇头,羽泉叹道:「这种话别随便挂在口上好不好。」颖歆不感到恶心,他还觉得肉麻呢。

倏地放开搂着羽泉的手,颖歆绕到羽泉面前,看着羽泉浅笑道:「我是真的想你嘛,你不想我吗?」

颖歆灼热的注视让羽泉不禁红了脸颊,不自禁地咬了咬下唇,羽泉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道:「别闹了啦。」

「唉,每次跟你说正经的,你都以为我在玩……」颖歆忍不住唉声叹气道。

不理踩颖歆的自艾自怜,羽泉注意到一向悠哉自在的颖歆,脸庞出现了一丝倦态:「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有点累的样子?」

「唉……」故意叹了好大一声气,颖歆提到这个,就不禁满肚子苦水,当然,是不是做给羽泉看的,就不得而知了。

颖歆带着幽幽神情道:「还不都是君搞的。」

「君……弄的?」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神色的羽泉,忍不住又起了两抹红晕,不是他故意要想到那么煽情的画面,实在是颖歆的语气太暧昧了。

「呵呵~」脸上浮现一丝促狭笑容,颖歆揶揄道:「羽泉啊,你想到哪儿去了……」

「我哪有想到哪儿去。」羽泉倔强反驳的样子十分可爱,但脸上尚未退去红酡却出卖了他。

忍俊不住地笑出声,看着羽泉一副气恼模样地瞪着他,颖歆抿唇笑笑后,不再捉弄羽泉说道:「我知道君肯放你走了。」

看了颖歆一眼,羽泉低下头去,应了声:「嗯。」

见状,颖歆轻声柔道:「羽泉,如果你心中对君还有一点依舍,你就不该离开他。」

原本低着的头抬了起来,羽泉看着颖歆,语气认真道:「你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羽泉的话听起来质问味十分,但颖歆却一点也不以为意,笑得十分迷人道:「喔,是吗?」

「当然!」羽泉理直气状道:「没错,我的确是有一点喜欢君,这你也知道的,但你也晓得我若继续待在宫中最后一定会崩溃,所以你才要带我走的不是吗?是你说你不会看着你喜欢的人痛苦的,但你现在又说若我对君还有一点依舍,就不该离开他,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羽泉难得面对颖歆时,口才这么流利顺畅,没有一丝结巴。

优雅地拍了拍手,颖歆眼眸笑意不减说道:「呵~没错没错,你说得一点都没错。」颖歆十分率直地承认是自己的错。

倏地楞了一下,颖歆的坦率反而让羽泉一时无法反应过来,也不晓得该怎么应付回去,羽泉只能摇摇头无奈道:「你这种性子,世界上真是少许人有。」

闻言,颖歆笑咪咪道:「就是啊,所以你可要好好珍惜我喔。」

看着颖歆一点也不会不好意思,羽泉不禁白了他一眼,怎么会有人脸皮这么厚?他真是想也想不透!

「呵~好啦,我不能留太久,房里还有个大小孩要我去照顾呢,我是来告诉你赶紧整理一下要带走的东西吧,等我搞定好房里那任性的大小孩时,就来接你走了。」

「喔。」敷衍地点了点头,羽泉心思全被颖歆语中的小孩吸引去:「大小孩?你房里何时多了个小孩了?」

眼眸倏地闪过一丝奇异神色,却消纵即逝,颖歆依旧保持着笑容好整以暇道:「不就是君啰。」

「君?君怎么了?真是病了吗?」没有注意到颖歆眼中一闪而过的诡异神色,羽泉忍不住关心问道。

「咦,你怎么知道?」颖歆语气虽带着疑惑,眼眸却充满了笑意。

「方才不小心听到杜鹃在门外和迎嬛说的……」羽泉努力装出他并不是刻意要偷听人家讲话的模样道:「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可以不用回答我。」

看着羽泉急于撇清的模样,颖歆眼眸笑意更深了……

消息是他故意让杜鹃放出去的,而且他还特别吩咐杜鹃要点到为止,别将整件事托盘而出,为的就是吊羽泉胃口,现在看鱼儿上钩了,颖歆乐得顺水推舟道:「这也没什么不能讲的,君的确是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呢。」

「真病了?怎么会?君身子一向很好的啊。」羽泉掩不住心中的担忧问道。

「就是啊,我也很少看君生病过-」

(废话,因为你长年累月都在宫外啊!!真是的……)

「就是前几天啊,不是下了一场很大的雨吗,君也不知发什么疯,那天晚上忽然说有事要我先睡就跑出去了,直到早上才一身湿漉漉地回房,也不知到底去了哪儿,你想想嘛,夜晚的天气本来就比较寒冷,加上又下雨,再铁的身子也承受不住,对吧?结果就着了风寒啦。」

随着颖歆的话,羽泉眉头也不禁愈皱愈深:「没请太医来看诊吗?」

颖歆从善如流答道:「请是请了,不过也不知君是怎么了,太医来一个是赶一个,死也不让他们替他看诊把脉,迫于无奈我只好让大夫开些趋寒的药煎给君喝,没想到君根本不喝,拿几碗进去他就摔几碗,搞得宫中人心惶惶,大家都不晓得该拿君如何。」

依然蹙着眉的羽泉忽安静下来,颖歆的话似乎勾起了他某个回忆。

下雨的那个夜晚?不就是君生气走人的那天吗?

他还记得那晚自己怔怔地坐在窗旁,看着被乌云笼罩住没有一丝月光的夜空许久后才上床歇息,但在快睡着时,他总觉得耳朵不停听到不知从哪传来的细微叹息声,音量很轻微,却让人闻之心酸,他一直以为那是他的幻觉,难不成-

脑子倏地闪过隔天早上开门时,发现地上特别湿润的一块,羽泉如被雷轰击似地,脑子顿时一片混乱,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君不会在他房外待了一夜吧?

那叹息声……是君的吗?

天啊……

羽泉觉得自己的渺小世界,似乎又在一瞬间起了变化……

「君不看太医、不喝药,你也任由着他吗?连你出面也没用吗?」羽泉眼中充满复杂神情道。

「唉……你也晓得君的脾气若拗起来,绝对没有人劝得动他,他不看太医不喝药,我总不能拿把刀在他颈上逼他啊。」颖歆说得好无奈的感觉,但他的神情却是轻松悠闲的,只是羽泉太专注在君病了的事上,完全没发觉到颖歆的异状。

眼看今天传话的目的达成了,虽然颖歆还满想知道羽泉是用什么方法让君对他死心,但自己若不回去守着,君又不知要吓跑多少下人大臣,想到这个,颖歆只好忍痛下次再问,反正他相信他很快就又可以看到羽泉了……

「好啦,我真的得走了。」

「颖-」忽出了声又倏地闭嘴的羽泉,看着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他的颖歆,一脸欲言又止模样。

唉,罢了,干嘛还管君的事呢?有颖歆在,不会有问题的,羽泉摇摇头道:「没事了。」

「嗯,那我走了,等我来接你,好吗?」若有深意地看了羽泉一眼后,颖歆笑道。

点点头,羽泉也露出了抹淡笑,对啊,他何必担心,颖歆这么神通广大,本事这么高,相信他有办法搞定君的……

只是-

愈想让自己不去在意一件事,那件事似乎就像是缠定你似地,不停悬绕在你心中、脑中……

自从得知君病了后,羽泉的心一直无法平静下来,尤其又知道君竟在下雨那晚在他房外待了一整夜,只要想到这个,羽泉的心就不禁揪紧,觉得很闷、很烦躁。

距离上次颖歆来后已经又过了几天,既然颖歆没再来找他,是不是代表他还没搞定君呢?都已经这么久了,病情不是会愈来愈严重吗?君到底在搞什么嘛,想让他内疚还是自责吗?

唉……不自觉得又叹了口气,还是去看看吧,虽然君上次说不要再看到他,他就在门外探探情况,别让君见到就好了。

打定主意后,羽泉不再犹豫地走出房门,往君房间方向走去。



在快接近君房间时,羽泉不禁有些感触,当初被君强迫进他的房时,他是千百般不愿,就是不想当那破例的第一人,现在再度来到这里,却是人事已非,什么都不一样了,就连心境也不一样……

甩了甩头,不让自己再想那些事,羽泉缓缓走到了房门前-

咦?门怎么没关?

看着半开半掩的门,羽泉脸上不禁浮上了一丝疑惑,里头的安静无声更让羽泉觉得奇怪,轻轻推开门,羽泉还不敢走进去地先在外头探了探里面后,发现似乎没有人才忍不住走了进去。

咦,真的没人?颖歆和君呢?

「羽泉。」背后忽传来温和声音,吓了一跳的羽泉连忙回头,落入眼眸的是坐在窗台上的颖歆。

「你坐在那干嘛?要吓死人的喔。」羽泉忍不住抱怨道,完全忘了是他擅自闯进人家的房间。

浅浅一笑,颖歆道:「你怎么来了?」

「我-」一时语塞的羽泉躇疑了好一会儿后,忽想起不见君的人影,直接略过颖歆的问题问道:「君呢?他病好了吗?」

笑笑地摇摇头,颖歆说道:「还是一样不让看诊,也不吃药,病情好象又加重了些。」

「病还没好?那君还到处乱跑?」羽泉不禁蹙了蹙眉。

颖歆淡淡一笑道:「没办法,刚才君想碰我,我不让他碰,因为他在生病嘛,可是君就恼了,一气之下说要去找别的男宠,就跑出去了。」

瞠目结舌地看着颖歆处之淡然的模样,羽泉不禁又急又气道:「明知君在生病,你还让他去别的男宠那儿?」

「没法子,我不想和一个病人做啊-」颖歆耸耸肩,一脸无辜道。

「问题不是在那!」恼怒地大喊一声,羽泉真的觉得自己快被颖歆和君这两人气疯了。不过知道和颖歆是有理也说不清的那种,羽泉留下了一句『我去找君』话后,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了房间。

「羽、泉……」

还来不及叫住羽泉,就看羽泉一溜烟已不见人影,见状,颖歆不禁楞了一下,然后随即失笑出声,眼眸浮起一抹宠溺神色呢喃道:「羽泉啊羽泉,你可知君是去哪个男宠那儿?」

可惜一时太过冲动的羽泉,压根没有想到这个,而且也没机会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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