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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书籍名:《浪荡江湖之药师》    作者:绪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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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儿个一早便是天清气朗的好日子。

  煦阳露脸映照林间,凉风拂拂,早起的鸟儿声声啾喳,山间走兽初醒,觅食玩耍嬉闹,其间洋溢着一片祥和安乐。

  云倾和小春拉着马匹,慢慢踱步回铁骑兵昨夜休息落脚处。

  走在左边的云倾是神清气爽、精神奕奕、步履坚定;走在右方的小春则黑着张脸、嘴角抽搐、步伐虚软。

  手底下的人早整装待发等着主子回来,小春一回营,便见几千个人目光直往他们投注而来,当下脸色由黑转白,由白转红,由红再转青,跟着整个又是一片黑。

  这堆人昨夜看着他和云倾飞奔离去,而后俩个人一整晚不见踪影,今晨才衣衫凌乱姗姗归来,有眼睛的一望,便知道他们做什么去了。

  想及此处,小春真的很想找棵树撞了去找他娘算了。

  瞧他如今走路一颠一颠的发着抖,连脚也合不拢的模样,给这么多人看,以后还怎么堂堂正正抬起头来做人啊!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云倾立刻下令启程。

  他们分骑了两匹马相随左右,小春尴尬地想东想西一早上,没找云倾说话;云倾偶尔转头盯着小春的俊脸看,想靠近小春,却又因为不愿见小春摆张神情怪异的脸给他看而屡次作罢。

  于是这安静无语的俩个人,难得地共度了一段宁静时光。

  晌午之际,先前派出的骑兵驾着一辆马车回来,云倾和小春换到了马车之上。小春一沾上车厢内铺的厚毯子整个人就趴了下来,嘴里哼哼了几句,也不知在呻吟什么。

  早上回来之前,他们已在溪涧中将身上的污脏血渍清洗过一遍,现下只要换上新衣便干净了。

  云倾两三下就把自己身上的破布全脱了往外头扔去,换上洁净的月牙白绸子,乌发也跟着重新挽好冠起。

  小春看着看着,他的云倾又回复之前仙人般出尘脱俗的模样。

  云倾跟着拿了套同工同裁的月牙色袍衫要替小春换上。

  小春连忙说:「先别碰我,我自己来就成了。」

  一句「先别碰我」,让云倾伸出的手僵了僵,脸色有些变。

  「为什么不让我碰?」云倾问道。

  「我浑身都疼……」小春又哼了两下,挣扎着爬起身。

  云倾这才听清楚小春嘴里一直含糊不清地咕哝着的语句是什么。

  「奶奶的……」小春小声念着:「……痛……痛……唉呀……痛……」

  拿过衣裳,小春抖着手,抖着脚,自个儿慢条斯理地穿好,跟着吁了口气,又缓缓趴回厚厚的毛毯上去。

  云倾拿着小春的破布衣就要扔,小春见况连忙说:「别丢,我有用!」

  云倾于是拿块布巾包了包,将那套血衣往角落扔去。他随后又挑了块澄清白玉束发冠,想给小春挽挽那头张狂四散如瀑的黑发,然而玉冠在手里握了放,放了握,又给收了起来。小春散发的模样也煞好看,不束的好。

  云倾一入马车开始,每隔一段时间就起来忙一阵。

  方才在外头骑马的时候没人讲话,如今换成在马车里面也还是没人讲话。

  云倾心里不知为何又兴起焦躁不安感,他偷偷看了闷声不吭的小春几眼,小春似乎睡去了,连理都没有理过他。

  云倾又打开属下昨夜捡回来的行囊,看着里头五花十色的各种药瓶,他翻来覆去地找着澄黄瓶身的药,跟着一把将小春往自己怀里拉了过去,让小春趴自己大腿之上。

  云倾的力道总是没有节制,小春昨晚被折腾到天亮身躯早已没一处是好,他疼得吡牙裂嘴,忍不住喊了出来:「你就不能行行好,让我睡一会儿吗?」

  「……」云倾静了下来,手也不动了。

  一听云倾静了,小春才暗喊声糟。惹得美人生气,难免又得吃个几针了。

  然而半晌之后,却什么事也没发生。

  「我不吵你,你睡。」云倾难得没发脾气,只是淡淡地说。

  小春狐疑地转过头往上看,这才发现云倾紧握了瓶金创药在手上,低垂眸子凝视着他。

  「你……要替我擦药啊……」真该死,你个薄情寡性赵小春,误会美人了。

  「嗯。」

  「你擦吧……我刚才说话大声了点,你别放心上。」小春说。

  「我知道。你怕疼。昨晚我让人那么多血,所以你生气。」云倾解了小春的衣,从他背后那道深长的刀伤开始,一处一处地替他仔细将伤药上上去,「可是你也那么对我,我一点事也没有,为什么你会痛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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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没有把人翻过来又翻过去、翻过去又翻过来,一下子背脊向上、一下子又四脚朝天,不肯让人休息。再者我轻手轻脚也才那么一次,你却像馒头揉面团一样把我『用力』揉到天亮。我又不是铁打的,哪会没事?」小春想起昨晚的情形,就恨得牙痒痒的。

  「你说春毒发作时不要压抑,我便没有压抑。我……下次……下次我会注意……」云倾说。

  金创药最后还剩一点,云倾沾在手指上,缓缓送入昨夜动情时被自己撕裂的那处隐晦密所。

  他的动作全然无带情欲,只是单纯为小春小药。小春咬着牙又哼了声。身体骤然缩了一下。

  云倾手指勾了勾,碰触温热内壁,缓缓将药涂开来。

  「嗯……」怪异的感觉让小春忍不住咬牙憋气。

  「小春,我喜欢听你的声音,你再嗯几声。」云倾的声音仍是那般淡然。

  「擦药就擦药,别玩成不成!」小春哀叫个不停。

  云倾深入的手指碰着了小春甬道内的突起,滑过去又滑过来按了几下,小春冷不防阵阵酥麻自下身贯脊髓而上,呻吟了声释放出滚烫汁夜。

  从昨晚至今,这到底是第几次小春也记不得了。

  奶奶的,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

  精尽人亡这种死法,他不想要啊!

  一路未歇,经过无数昼夜后,他们终于抵达了京城。

  冬里冷风飕飕,越往北方越是酷寒。

  自从小春发现那瓶青色解药也一并被铁骑们寻回来后,每日月亮一上,便自动自发拿水与云倾伺候他服药。

  云倾是冷漠地看他一眼,没喂他针、也没呼他巴掌,很干脆便将药吞了。

  因此小春认为危机解除,很自然地恢复之前爱说爱的模样。

  他有时碰碰云倾,有时哼哼小曲,不过更多时间是躺着打盹。

  天冷没事可干,再加上之前几回的伤不堪负荷,药人的身体虽强韧有余,再重的伤也死不了,但一入绝境便也得花时间慢慢康复,而康复所需要的,便是无止境的睡眠。于是一路下来,小春几乎睡掉了大半时间。

  当马车一停,帘子被掀开,他睁着惺松睡眼和云倾同下去后,头一抬,眼一瞟,唉哟奶奶的,他真被矗立在自己面前的华丽建筑物给吓得傻掉了。

  云倾说从小自己一个住在荒凉的别馆内,小春还以为是什么大宅子之类的,哪料得到如今见到的却是栉比鳞次、重门迭户的淡绿琉璃瓦宫殿。

  只见这宫殿落于白玉地基之上,两侧皆有侧殿,殿墙为白石所做,正中台阶为三大层。每大层又各有三小层,层层俱白玉所筑,其上刻有风云火焰各类细致图样,规模宏传、占地之阔,着实令人惊讶得下巴掉了合不上来。

  这说是亲王府邸,但看来,已经和皇帝的行宫差不多了。

  小春随着云倾走入正殿,还来不及叫几声金碧辉煌、气派万千什么的,又被拉着往里头走。

  穿过连接建物与建物的长廊,经过同样雕梁画栋、巍峨气派的后殿,最后终于到达了座落于最深处的寝宫。然而云倾的寝宫却像他的人,不似外头灿眼夺目,只是空荡荡的,冷冰冰的,颇有荒芜之感。

  小春往内看去,入眼的先是简单的花梨硬桌椅,桌上摆着白玉制成的壶,壶旁几个倒扣的玉杯。再入内一些,只见白色纱绸缝制而成的帐幔垂吊着,而越过帐幔,便能看见张象牙白的床。那床上铺着锦绣缎被,被子竟也是白的。

  其间虽然还有许多精致摆饰,但看来看去,却总看不出一点生气。

  「你喜欢白色吗?」小春忍不住问。

  这端王府里头到外头,几乎九成都白了,只那淡绿的琉璃瓦屋顶除处。亲王住所,宫殿顶上得是绿的,就如同皇帝得是黄的一般。

  「看起来干净。」云倾说,只是看起来。

  「唉。」小春也明白,便笑着叹了口气。

  他们才回来没多久,门外头便有侍女前来敲门,说是皇上圣旨已到,请端王至正殿迎接。

  云倾闻言冷哼了声,遂对小春说:「我进宫一趟解决事情,你待在这里不许出去,等我回来。」

  「好。」小春倒答得干脆。

  云倾解了衣裳到寝宫内的浴池沐浴了一番,出来时身穿白色大襟斜领锦袍。

  他腰系玉束带,乌丝以四爪蟒龙冠挽起,两侧垂落白穗绳,光影流动间,身上锦袍经纬相交织绘的浮线显花便如流云掠过,活生生跃然而出。浑身上下虽只着一个颜色,但却贵气至极,怎么看怎么雍容华美,无人能与之匹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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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春偷瞧一眼,眼睛便亮了起来,心里暗忖道:美人就是美,穿什么都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云倾发丝还湿着,便往外走去。临行前,他回头看了小春一眼,见小春安然地坐在桌边喝着茶,手里玩着象牙雕刻的棋子与玉制棋盘,神情泰然自若,顿了顿,便举步离了寝宫。

  小春握着杯子弹着棋子,等啊等,等到云倾的脚步声消失在长廊之间,他立刻由椅子上跳了起来。

  小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泛起一抹灿烂笑靥,拿出怀里的人皮面具戴上,跟着推开一扇窗,往下看了看量好距离,纵身一跃,便一溜烟窜了出去。

  「京城啊京城,京城滴姑娘眼媚如水嘿……天子啊天子,天子滴脚下美人忒多嘿……」

  小春拿着串糖葫芦大街小巷地逛,东西一件一件地买,零吃一样一样地吞下肚,嘴里哼着小曲儿,心情快活得像那正月迎春的花,眉开眼笑地,逢人便点头露笑。他就是喜欢这人多首府皇城。

  「咿呦咿呦咚咚拐……唉呦唉呦哼嘿呦……」

  穿着新买的兔毛滚边小红棉袄,小春踏着轻盈的步伐在街边玩着套圈圈。

  瞧他这里走三步反身一扔,嘿嘿,古董花瓶一件;那里转三圈朝天一丢,呼呼,掉下来刚好套着了个鼻烟壶。

  他身手灵活矫健得不得了,引得街边路人频频驻足围观,也叫路边摆摊的老板一张脸苦哈哈,就快笑不出来了。

  老板那七八的女儿蹲在一旁抱着膝,拼了命地瞪大眼,就盼眼里能瞪出火来,把那竹环子全给烧了,叫这不知哪里来的恶客别再套走他爹摆摊赚钱的家伙。

  为了买那个漂亮的鼻烟壶和那个花瓶,爹攒了好久的银子,说多点精细的东西,最近越来越少的客人说不定能回来些。爹还说就快过年了,如果年前能多赚点银子,她和虎子就会有新衣服穿。

  看着这个讨厌的客人套走越来越多的东西,她的眼眶就越来越红,眼泪不停地打转。

  突然,那个穿着红棉袄的客人来到她面前,和她一样蹲了下来,说:「小姑娘,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老噘着嘴呢!」

  她听见那个客人用好听的声音对她说:「这些东西送你好不?别噘嘴了,噘得久了,以后可收不回来,永远都会是那嘟着的模样哟!」

  「再送你一颗松子糖!」他这么说,却放了整包张记的松子糖在她手里。

  张记的糖很好吃,但爹只在她病时买过一次给她吃,因为那太贵了,是他们平时买不起的东西。

  她沾着泪痕的脸猛然抬起,只见身边堆了一座花瓶瓷器的小山,而那个红色的身影却走得好远好远了,她看爹,发现爹的手上多了一锭好大好大的元宝,爹也是一脸愕然地说不出话来。

  后来,她一边哭一边吃松子糖,爹也一边哭一边收拾摊子。

  「丫头,可以给你和虎子买件棉袄过冬了。」爹鼻涕眼睛直流地说。

  「接下来去哪里呢?」小春站在江边,望了望左、望了望右、望了望前、又望了望后。

  跑了一整个上午了,身上出了许多汗,人皮面具闷着挺不舒服的,小春抓了抓发痒的脸,后来一把扯了下来放进江里兜了兜,拿起来甩着等干。

  「湮波江啊……」小春双臂交叉,看着眼前江水滔滔的宽广水面,想起了以前还住这里时的事。

  小春喃喃念道:「也不知道湮波楼还在不在……反正也不晓得该往哪走,不如先回湮波楼看看……」

  二度戴上人皮面具,决定之后小春便举步回身,哪知才转身,便见着两个汉子举着个大麻布袋正想往他头上套。

  他见着这两人着实吓了一跳,这俩人见着他忽然回头也大大吓了一跳。

  但中间停顿不到片刻,麻袋子迅速地又落了下来,小春眼前一黑,头一栽,竟被人装入麻袋内绑死了,头下脚上地给包了带着走。

  「唉呦,两位大哥这是干嘛,有话好说,别把我绑在袋子里,你们这袋子是绑过多少人了,洗没洗过啊,一股又酸又臭的发霉味啊!小弟我珍贵的鼻子是用来闻药材的,闻太多不该闻的东西烂掉可不成。放我下来行不?打个商量,让我自己走成了!」

  小春噼里啪啦如连珠炮般的抱怨从麻袋里传出来,一点也不像被强绑带走的人。他语气里半惊惶害怕也没有,倒是有丝丝的兴奋与期待。

  是谁要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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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皇子是不可能了,哪呆瓜以为自己吃了毒药,乖得跟孙子似地,叫他往东他不会想往西;大师兄也不太可能,乌衣教那些人穿的都是黑的,而且武功比这两个蹩脚的家伙好上万分;云倾更不可能了,他干嘛派人来抓他回去,要也是会自己来,顺便喂他几针这样。

  小春沉吟后,惊讶地想起一个人。

  难道……难道是皇帝?

  胡思乱想间过了许久,直至回神,自己已然被放了下来,绑着麻布袋的绳索也被解开卸下,让他看清了现下在之地。

  鼻间传来一阵熟悉的脂粉香气,这不是某个姑娘家身上的气味,而是这个地方独有的气息。

  小春坐在地上,一双灵动的眼眨巴眨巴地看着四周,红罗帏账、香炉焚烟,铺着大红巾的圆桌前坐了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另外两个把他装进麻布袋带来的汉子则立在男子身旁。

  那男子样貌潇洒,龙章凤姿,穿的是绫罗绸缎,戴的是金银美玉,世间奢糜之最不过如此,但在那人身上看来却觉得再自然不过,一点儿也无突兀之感,仿佛他本来就是该被如此烘托,以稀世奇珍相衬。

  「小兄弟,第一次在这城里见到你,你叫什么名字,打哪来的,初次至京城吗?」那男子笑着问道,眉目间一片坦然,没啥心机的模样。

  「你又叫什么,做什么把我绑来,我是不是初次至京又关你什么事,你这样强抢民女、不对,强抢民男,就不怕我大声喊了,抓你去见官?」小春瞟了那人一眼,也笑着说道。

  看眼前这个虽然长得端端正正还算不错,但再怎么英俊潇洒,终归是个男人。他赵小春只对美人好声好气,男的,就免了。

  小春径自跨出麻布袋,走到桌边拉凳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你倒还真是有趣,我没看走眼,这张脸虽然平了点,但口才不错,个性迷人,倘若好生磨磨,就算成不了头牌,前三个还是有你的位置。」男子笑吟吟道:

  「忘了说了,我叫罗绮,这里是湮波楼,我方才在街上见到你套圈圈的时候就觉得你颇有资质,你非常奇特,身上就像有光似地,吸引所有过路人的目光。所以我便请底下的把你带来,希望你能够入我湮波楼,湮波楼还没出过像你这样的人,你日后会成怎样,真是令我好生期待。」

  小春「噗——」地一声,嘴里含着的茶水受了惊全往罗绮脸上喷。

  天女散花似地,顿时一阵雾水蒙蒙。

  「你要我入湮波楼?湮波楼什么时候变相公馆了?我长这样你也要,这位大叔您不要紧吧!」小春拉尖声音鬼叫起来。

  「我说过,你很有趣。湮波楼不缺国色天香的美人,但缺灵犀剔透、伶俐聪敏的玲珑人物。」罗绮抹了抹脸上的茶水,对小春有些动怒,但却压了压,忍耐下来。

  罗绮说话时的神情,像在想着什么人。

  灵犀剔透,伶俐聪敏的玲珑人物不是没有过,但那已是许久以前的事了。

  俩个人,同样心思。名动天下的湮波楼里香鬓云集,但无论谁也比不上湮波楼的花魁「赵凝春」。

  赵凝春据说并不以美貌扬世,在众多美色中她顶多只算作清秀婉约、小家碧玉。

  但赵凝春琴艺绝世,一曲广陵散令朝十四王惊为天人,不顾礼教几度上门求亲;玲珑剔透心侠骨柔情,更为当时得罪权贵佞臣的首辅兰壑一家人义无返顾奔走多月,最后虽落得死非命的下场,其事迹却永传于世令人无法忘怀。

  小春转了个念头,看了看眼前的男子,只觉得这人似乎有些面善,却记不得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他。

  能够在他娘离开后拿下湮波楼的人头肯定不小,但他那时才十岁,知道的事情不多,认识的人也少,所以看了半天,还是不晓得这男人到底什么来头,竟然整个把他娘的湮波楼给吃了下来。

  「看我看得这么入神,是决定好了没?」罗绮等得有些不耐了,遂问。

  「我该回去了。」小春忽地站了起来,伸伸懒腰、摆摆手,还打了个呵欠。

  出来晃了这么久,云倾大概也快从皇宫里出来了,虽然说云倾是皇帝的儿子,皇帝应该不会对他怎样,但他总应该要替云倾担心担心的。

  要是让云倾知道他不但没把他的交代放在心上,还在他前脚走去赴险后,自己后脚就溜出门逛大街,云倾肯定不会少给他一顿排头。

  小春心里想了想,还是赶快回去的好。

  「我可没说过让你走。」罗绮哼了声,骨子里那骄纵之气升了上来,两个大汉冷笑着拿了条麻绳走到小春身后,将他给用力捆紧,简直绑成粽子一般。

  小春配合地唉呀唉呀叫了几声,嘴里惊慌失措地大声喊道:

  「逼良为娼啊……没天理啊……我是玉树临风貌比潘安没错,可是也不能这样想要就强取豪夺啊……来人啊……救命啊……我娘还等着我给她娶媳妇生孙子开枝散叶,我还有大好前程在眼前,要报科举考状元,上金鸾殿面圣当大官的啊!这样一个俏生生的大好少年郎,这龟公怎么狠得下心推下火坑啊……」

  罗绮脸色一黑,道:「哼,看谁救得了你!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湮波楼也不是说进就能进的,要不是你的模样有点像她……」

  顿了顿,罗绮又改说:「你今天晚上就乖乖在这里好好想清楚,我明日再来问你。你一日不从,我就关你一日,关到你从为止!」

  「你这龟公分明是瞧我长得俊,所以把我掳来对我心怀不轨啊……来人啊,谁来救救我啊,我好害怕啊,逼良娼啊……救人啊……强奸啊……强奸啊……强奸啊……强奸啊……」小春放开喉咙不停鬼叫。

  「谁强奸你了!」小春一连四个强奸,罗绮气得跳脚。

  罗绮立刻转身对身旁的大汉说:「把他的嘴给我塞了他要是再胡来,就把他的嘴给缝了。真是吵死人!」

  「呜呜呜……」结果,小春的嘴就被一颗大馒头给塞了,哼哼唧唧的再也说不出任何乱七八糟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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