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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页

书籍名:《定情卷》    作者:candyar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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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爷房内一同用过早饭后,展昭慎重的开口道:“玉堂,我决定了,回开封前会自去茉花村请罪,与丁家的这个婚事无论如何是不能成的。”双眼直视着旁边人,一脸凝重。
  白老鼠果不其然立刻跳脚:“展昭你疯了,你倘如此将置月华妹子于何地?又置五爷于何地?”
  笑得如春风般温和,口中语气让人信服得坚定:“展某今生既认定了白玉堂,断不会畏畏缩缩,纵情江湖,一生相伴,决不相负。”停了一下,复又接到,“展某此生必定是要对不起丁三小姐了,无论丁家提出什么条件,展某都会接受,决无异议。”
  情人发自肺腑的一番誓言,让白玉堂很是感动,但却不得不接着逼问:“你道接受丁家任何条件,可你想到没有,若丁家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跟月华成亲呢?”
  展昭神情毫不动摇,平静答道:“纵然天塌下来,展昭今生亦不会跟丁月华成亲。”
这是展昭跟白玉堂第一次毫不回避毫无保留地正面谈起彼此的相爱相守,展昭已下定决心,可锦毛鼠显然还有些措手不及。他昨日才算真正跟展昭有了肌肤之亲,还未曾想过未来,两个大男人在一起情呀爱的,也实在荒唐透顶。 倘若展昭真得跟别的女人成亲过日子了呢?似乎也非白五爷想要的,乱成一团,白玉堂抱头。
半晌无言,却又听白玉堂有些心不在焉幽幽开口:“猫儿,以前从未跟你提起我的妻吧。”
  展昭不答话,只看着对面的人,听他继续往下说。
  “十六那年,我出师开始了长久以来闯荡江湖的梦想,可时日不多,就接到了大哥病重的消息赶回了金华老家。其时大哥已病入膏肓,只靠着参汤灵药吊命,大哥只求我在他死前成家。女方他早已物色好,平凡人家的女儿,大我两岁,名唤宸星,没有什么出众之处,只是性子温婉,很会体贴照顾人。大哥不放心我,所以提前为我找个妻子,在他撒手离世后仍有人疼护着我。”说到这里,白玉堂叹了一口气。
“我师夏玉奇酒色风流,身边四位美妾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均是倾城之姿,精晓琴棋书画。 我总想有朝一日,会是怎样一个国色天香万种风情的女子打动我的心?”白玉堂顿了一顿,眼中闪着奇特的光芒,“那时候编织着的美好梦想,遇上一个不食人间烟火般的仙子,出尘如画样绝色容颜,诸般才情,我二人结成神仙伴侣,逍遥江湖畅游天下铲尽人间不平事。”
听到这里,展昭忍不住暗自腹诽:果然是个眼高于顶的高傲小子。却又听白玉堂继续道:“我恨,我怨,堂堂锦毛鼠白五爷被逼着娶那样一个平庸的女子,不通诗词音律,不知刀剑江湖。过门后星儿知我心有嫌弃,却仍旧是那般的温柔贤惠,打理我的生活。成亲不足一月,大哥便故去了,留下遗言,星儿有孕前我不得离家。”
  展昭隐约猜到了事情的后续发展,仍旧听着那人喃喃的表述:“两月后,星儿果然怀了身孕,我便如脱缰野马一般离了金华,一走就是大半年杳无音讯。”
说到这里白玉堂双肩微微发抖,眼中晶亮水花暗含:“等我接飞鸽传书再回金华之时,星儿已经难产离世,只留下了幼儿芸瑞。 我只道自己委屈,不得不娶一个平凡女子;可星儿岂不是更有理由怨恨,无奈嫁了我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夫君!如若不是我,她怎会如此薄命?”
“玉堂!”看着情人沉于往事彻心肺般苦楚,展昭拥住他瑟瑟抖动的肩头,分担他的痛,却并不多言,锦毛鼠此时不需要无意义的劝慰。
“罢了,展昭,你既无心于月华,又何必误她一生?我误了星儿,断不能再让月华步了后尘,明日跟你一起去茉花村把事儿了结了吧。”
“玉堂,你知展某不愿意让你纠缠其中。”
“展昭,你莫要以为我是去跟月华妹子抢男人的,五爷还丢不起这个脸。月华是我妹子,你展昭既然跟个男人成就了苟且之事,又怎配得上月华?爷既已知晓,岂能坐视不理任由自个儿妹子跳入火坑?”
好吧,五爷的思维逻辑总是那般别具一格,展昭被他绕的头晕,他大少爷似乎忘了做下苟且之事的对象是他自己吧。 但想总算在退婚一项达成共识,做的那叫苟且之事也就认了。
  “你且记着,白玉堂乃展昭比肩御敌之人,非需要挡在身后保护的纤细弱流之辈。”这话说得斩钉截铁。
“展某不论何时何地,都未曾敢轻看白玉堂一丝一毫。”答得同样铿锵有力,如果不算后面那句声音明显压低,偏偏还能让人听得分明的一句,“惹祸的能力更不敢轻看。”成功撩起小耗子的脾性让他扑入自己怀中一通嘶咬。
情坚
“白玉堂,你既坚持要与我一同前往茉花村,尤其月华是你妹子的理由,如此展某没有立场拒绝于你。”展昭斟酌开口,“但是,临行前我只希望你答应我,丁家二位贤弟面前,你莫要插手。”
  “展昭,你忘了你跟我说过什么?展昭的命是白玉堂的,白玉堂的命是展昭的,白玉堂面前展昭无个人之事。休要打着为爷着想的旗号撇下爷不管。”眼睛直视着情人寸土不让。
  “展昭或许愿意抗下全天下人的责任,但唯独在白玉堂面前,不敢自以为是一力承担。展某从不敢辱没了玉堂,所有一切二人一并承担,展某从未有一时敢忘。”朗朗声音响起。
  “很好!那你今日说辞又算是那桩?”
  “定婚乃展某当日与丁家作下的约定,男子汉大丈夫,此事无论如何展某都该自行一力解决,也算是展某给玉堂的交代。”
  “伶牙俐齿的臭猫!”出气似的嗔了一句,依着五爷的性子,这就算是默许了。
到了茉花村,经人通报入内,丁家二位爷在大厅早已端坐,一模一样美如冠玉的脸庞,一模一样的满面英华。
似是已洞悉了展昭来此的企图,丁兆蕙面上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笑意,老实人丁兆兰在一旁,亦只唯唯诺诺作壁上观。
“二位贤弟,展某有礼了。”展昭一如继往,彬彬有礼的率先开口。
  “玉堂见过丁大哥丁二哥。”心知自家理亏,小耗子也收敛了几分顽劣,老实见礼。
  “展大哥无需多礼,有事说事吧。”丁二爷毫不客气地开门见山冷冷开口。
  丁兆兰忙过来执手:“啊…展大哥,五弟请坐!”说罢瞪了弟弟一眼,忙不迭请两位坐下。
  “展某今日为退婚而来,特此向二位贤弟请罪。 大丈夫理应一诺千金,展某自知此举出尔反尔、违背诺言,却因私人理由不得以而为之。恳请二位贤弟允许展某解除与三小姐昔日订立的婚约。”
  丁兆蕙却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明人不打诳语,展昭,你就直说了吧,何必藏着掖着?你倒是为啥要跟我妹子解除婚约?”
展昭谨慎回道:“展昭自问没有资格迎娶丁三小姐,既无心于三小姐,更不敢耽误月华小姐一生幸福。” “说得好听啊,展昭,我丁二非是不明事理之人,但你今日若是不说出那个真正的因由,退婚之事就休要再提。”语罢又似是自言自语轻声道,“莫非,还不敢人前承认么?如此可对得起他?”
  不见任何动摇神色,语气携了几分不分明的激亢:“展某行事对得起天地良心,何畏人言?只不过丁二弟既已知晓背后内情,又何必苦苦紧逼?”
  “兆蕙向来敬重展大哥侠骨英风光明正大,心存倾慕结交之心方巧用心思促成与小妹的亲事。今日厅内不过是我兄弟外加你们二人,又有何需避讳之处?”丁兆蕙的性子上来,端的不依不饶。
  “兆蕙,够了!”丁兆兰感觉自己有被无视的嫌疑。
  “丁二,你到底想要证明什么?猫儿心里有了白爷所以要辜负月华,如此你可满意了?!”看着展爷被逼到墙角白玉堂终是按捺不住。
  一时间,偌大厅内鸦雀无声,用句老话叫作掉根针都能听见,几个人面面相觑,五爷这话果然说的有够直白,其他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最终,还是丁二爷松了口,“解除婚约一事他日传至江湖,我丁家断不会甘作天下人的笑话,其间的是是非非,你展南侠分寸可自作把握了!”丁兆蕙声音没有一丝起伏,难测他心中喜怒,只在平静传达着一个事实。
“罢了,与你定亲的并非我兄弟,劳烦展大哥自去后院跟月华说个清楚吧。只要她应下来,我与兆蕙绝不过多为难,言已至此,请吧。”最终,一场你来我往的口舌交锋后,丁兆兰拿出家长做派,下了定论。
“白老五承了猫大人雨露滋润,看起来倒是增添些妩媚。” 此间事了,丁家老二那张僵尸面孔破功,又恢复了一贯的吊儿郎当德行,调戏着最不经撩拨得白老鼠。白五爷倒是知晓得了便宜卖弄几分乖巧,狠狠瞪了几眼却没还口。
“小蕙!” 丁兆兰无奈,心中却有几分同意自家惹祸精,白玉堂举手投足间,影绰间多了几许风致。
温暖的阳光笼罩着府后花园,雅致小亭正中一方阴影下静坐着一女子,乌发梳理得优雅精致斜插金钗,俏丽秀美的瓜子脸,额头梅花钿面上桃花妆,身着印金的大红短衣大红罗裙,正是丁氏双侠的堂妹丁家三小姐丁月华。展昭重重握了握白玉堂的手,沿着石子铺就的小路两人并肩迈入亭中。
锦毛鼠抢先开口道:“月华,五哥自知对不起你,白老五自问今生行事对得起天地良心,却终究有负于你,你要恨,便恨我吧。”
  “五哥若与展大哥当真情深意重,缘何不佛前求个来世享受,何苦非要今生违悖人伦逆天而行自毁清誉呢?”丁月华声音饱含无可奈何并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凄苦。
  “我命由我不由天,所谓转世轮回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幻象而已,既守不住今生何谈来世?”一贯白玉堂式的回答,张狂,洒脱。
“你若无情我便休!展大哥,我是多么希望当日你我从未相逢!”泪花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的不肯让其落下,茉花村的三小姐也是拿得起放得下之人,怎会生生霸着那不稀罕自己的展昭?
南侠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坚强的女孩最不需要的,就是来自他的安慰。
  “猫儿,我们该走了。”白玉堂拉住展南侠,转身离开亭子,月华不会希望自己的软弱暴露于人前,尤其是此时此刻现于他们两个的面前。
丁家再无他招待二人自行一路出了茉花村乘舟渡过芦花荡回转陷空岛,卢家庄依山势而建,进入庄院正门便是大大的五鼠标志性的聚义厅,要回后宅,必经于此。是以当展昭跟白玉堂从茉花村回来之时,被闻讯的四鼠在聚义厅候个正着儿。
昨夜那两人狼狈离席得匆忙,卢方心内总隐隐感觉不妥,于是召集了其他三位义弟相商。蒋平心思细致,着人寻了白福一一探问,得知展昭昨夜并未回屋歇息,而白玉堂卧房内有欢爱痕迹,这两人早饭用过后并未踏出房门而是面对面在屋里聊些什么随后便携同去了茉花村。闻言卢方惨然,韩彰义愤,徐庆暴怒,而蒋平却是若有所思。本欲寻展昭质问一番,也只能等他们回来再作合计。
诺大聚义厅内紫面长须相貌英伟颇具风范的大爷卢方居中端坐,居于他左侧的是个黄脸汉子,正是韩彰韩二爷,右侧坐着黑面大眼的莽汉徐三爷跟看起来面黄肌瘦的小个子四爷蒋平。看到展昭手中所拿巨阙,众皆了然。
卢老大神色一凛,不紧不慢的开口:“看样子展南侠的正事已经解决了。”
  展昭不卑不亢答道:“展某实有难言之隐,就算背上骂名亦不得不打破昔日盟缘,与丁家立下的婚事是断不能成的。今日去茉花村登门请罪,感谢二位贤弟不予深究,三小姐善解人意,谅解展某的背信弃义行为。”
韩彰不阴不阳地接道:“展南侠端是作的好客人哪,咱陷空岛这服务倒是周全,连五员外都搭上了。展昭,你与丁家之事本非我五义份内,不该把脏水一并泼到陷空岛,拉咱们兄弟当垫背的。”此话意有所指,表面指责展昭不该在做客陷空岛时打破盟约,顺带陷五鼠尤其是白玉堂于不义,实则就二人的情事兴师问罪。
其他人知道白玉堂骄纵惯了,面皮又薄,话没敢挑明了直说,没曾想这一来二去的一番太极,倒是惹急了直肚肠子徐庆,楞爷拍案而起:“展昭你简直欺人太甚!看我们家老五长得漂亮就占他便宜,把他欺侮了去。”
白玉堂登时蹦了起来,气急败坏怒叫:“爷若非心甘情愿,哪个能占得去便宜?”
  几位鼠兄闻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连展昭都是好气又好笑,白玉堂啊,还是那般口无遮拦。
  情急之下失言的薄皮白耗子又羞又恼,二话不说拉着展昭便要走.
  “站住!”卢方拿出当家老大的气魄,大喝一声。
  白玉堂天不怕地不怕,可面对动了真怒的兄长也不敢耍性子放肆,乖乖住脚。
  卢方转向南侠,声音饱含苦涩:“展昭,老五素来狷狂不羁任性妄为,你堂堂南侠纵横多年,难道也跟着他胡闹么? 你二人何苦自毁声名至此?”
  “诸位兄长,世人只道展昭身负守护正义公理的责任抱负,却不知展昭非无欲无求之人,亦有无法割舍之情怀。展某也是个自私的人,有自己的那份执著与疯狂。纵粉身碎骨,也要护得玉堂周全;展某心知玉堂亦然。 纵然前方是不归途,我二人携手同行,此生不悔。今日在此恳请哥哥们谅解,展昭决不对白玉堂放手。”笑得云淡风清,语气一如既往地坚定。
  白玉堂跟着表达心意:“哥哥们,小弟一向敢作敢当随性而为,绝非爱慕虚名之人,既已作了选择,便不会畏流言蜚语,只求无愧于心。言已尽此,小弟暂且先告退了。” 说罢拔脚当真不再回头,展昭亦随后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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