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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白烂笔记》    作者:大白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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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就皱起了眉:“要是胖爷我的包还在,这儿就是五指山咱也不用怕。可咱们又没干过崂山道士……”我却恍然大悟道:“这儿确实有出口!”我看着胖子说道:“你想想,咱们进来这地方前前后后已经有两个多钟头,但始终没觉得气闷过,这个棺盖封得那么严实,空气是漏不进来的,那么这里面肯定有个空气流通的出口!”
  胖子一听,也觉得这事有门,点头道:“小哥以前肯定也来过这个地方,既然他那时候能出去,咱们肯定也有生路。”不过他想了想后,语气又变得有些疑问:“但咱们刚才已经仔细看了好几遍,难道都给看漏了不成?”
  这时坐在一旁汗如雨下的闷油瓶却低声说道:“有一个地方还没有。”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可不就是那两个浑身□的尸体!确实,我们倒斗的都会秉持尽量不打搅死者的原则,无论是墓主人还是同行。更何况裘德考的那两个手下死得衣冠不整,我们就更没有去挪动他们的欲望,不过眼下闷油瓶的话却给我们暗无天日的现状指了条明路。胖子也不理会那俩人在干什么恶心巴拉的事情,一撸袖子就跟我上前架开了尸体,下面果然有一个碗口大小的开口。
  我跟胖子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睛里都有点兴奋。我连忙从包里拿了工具去掘那个通道,下面果然别有洞天,我没费多大力气就把一个可供成年男子通过的通道给清了出来,可见当时这伙人应该已经打好了盗洞,却不知道为什么又要将它掩埋起来,料想通道的那一边必定有些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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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便顺着通道往下走,我发现这个盗洞是个U形,爬出去后果然是与刚才的墓室结构相仿的另一间扇形墓室,应该就是被墓壁隔起来的主墓室之中的另一间。
  圆边上照旧排列着齐身高的青铜大瓶子,里面的头发像生物一样在瓶口探头探脑,铺满了整个墓壁和墓顶,于是我的眼目所及之处几乎都是蠕动着的乌黑油亮的头发,就像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还不停的渗出成分不明的腥臭液体,滴在身上让人感到十分恶心。
  不过好在有闷油瓶保驾护航,这些头发只敢远远观望,并不能近我们的身。我注意到闷油瓶出汗的情形好像稍稍好了些,不过手上没有包扎的伤口却仍然出血量可观。胖子一脸暴殄天物的表情,恨不得拿个水壶出来一路接着,我十分无语,但是心里也确实有点可惜的感觉。
  这时我却发现,在那些涌动着的头发中间,似乎有一块小小的空隙。胖子似乎也有所觉察,拿着矿灯上前去看,又扭头对我说道:“小吴,这墓砖似乎有段洋文,你看看是不是小哥做的记号?”
  我心里直范嘀咕,心说闷油瓶做的记号让我去认做什么,他又不是失忆到生活不能自理,要我当全责保姆。不过虽然这样想,我还是拧开了手电,打算去胖子那边看看。这时候胖子已经踮起了脚尖,高举着矿灯又凑近了去看,姿态看起来颇有点胖天鹅芭蕾的架势,我估计他是仗着衣襟上有闷油瓶的宝血,因此在那些头发面前也有恃无恐起来。眼看着胖子的手快要触到了那片墓壁,闷油瓶突然沉声喝道:“别碰!”
  然而在胖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我就听到了黑暗中突然传来“嗖”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撞到了那块墓砖,发出十分清扬的一记声响,显然那砖后面是空的。我心里一颤,心说这下恐怕要坏事。胖子已经高声骂了起来:“是谁他娘的给胖爷我使绊子!胖爷咒你断子绝孙!”
  只一瞬间,墓室竟然发生了剧烈的倾斜,胖子趴在墓壁上,在慌乱之中抓住了一把头发,一边恶心得直骂娘一边还抓得死紧,我和闷油瓶站在墓室中间,并没有可以依靠的东西,我因为惯性向后跌去,多亏闷油瓶从后面扶了我一把,这才稍微稳住身形。
  我刚想松一口气,这时却听到闷油瓶十分急促地说道:“吴邪,往旁边去!”我连忙跟着闷油瓶跑了两大步,可远不及他那样身手敏捷,落下了大约半米的距离。而下一秒我就觉得脚下一松,人已经直直地往下坠去。闷油瓶啧了一声,回身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他本来刚刚脱离陷阱的位置,这时却被我拽得支点不稳,一腿勉强卡在陷阱口子上,只能维持吊住我的姿势,却无法发力将我拉上去。我脚上挣扎了两下,想自己借力往上爬,却发现脚下竟光滑得如同抹了油脂的镜子一般,我越是用力反而越是让自己加速向下。闷油瓶也被我带得身形一晃,我连忙对他摇了摇头,说道:“小哥,下面很滑,我爬不上去。”闷油瓶默然不语,拉住我的手却越发用力,炙热的温度从手心传来,就像烙铁一样无法撼动。
  我一边手脚并用一边心下惶然,心想我这次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便对胖子吼道:“王胖子,我今早在旅馆里落了双袜子,你他娘的出去后把它带给我妈,那辆金杯就当是酬劳……还有今后小哥的事情也得拜托你……”我一边说一边还真有点悲从中来的意思,可话还没说完,闷油瓶就低声斥道:“闭嘴。”胖子也骂:“你俩他娘的演什么泰国坦克号?!少给胖爷我唧唧歪歪!我他娘的又不是送快递的,臭袜子你丫自己送去!谁稀罕你那辆破铜烂铁!”
  这时候我也没心情纠正胖子那是泰坦尼克号,不是什么泰国坦克号。不过在经历了这么多险境之后,我也确实已经不再是当年那样容易放弃的人了,于是在闷油瓶的协助下,我空出的右手努力地往地面上抓去,闷油瓶的身体已经崩到了极限,眼看就要成功,这时却又有“嗖”的一声,一个东西直直地朝我的手背打来,我受惊之下手不自觉地一松,竟带着闷油瓶一起向陷阱里滚了下去。
  这个通道里触手都是异常光滑的表面,根本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让我们缓冲或是停顿一下。我一边往下加速滑去,心里的恐惧却不如跌下的那一瞬间来得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闷油瓶在,安全感比较强烈的缘故。
  我跟闷油瓶抱作一团,在里面滚得七荤八素,大概半分钟的功夫总算触到了底,闷油瓶立刻从我身上爬起来去查看周围的情况,而我头晕得厉害,又在地上躺了大约半支烟的功夫才坐起来。
  这时我才看清了眼前的情况,墓室的陷阱似乎将我们带到了一个新的空间中,无边的黑暗中竟一片奇异的五光十色,应该是光源被折射后形成的效果,看起来和极光很类似,十分瑰丽。脚下依然滑的厉害,不过比刚才的那条过道要好太多,幸亏我一狠心买了双高摩擦系数的专业户外鞋,否则这会儿可能都站不稳。我扭开矿灯往四周看去,这似乎是个天然形成的溶洞,有一脉细细的水流自上而下,到处都是从地上冒起或是从穹顶上垂下的石笋,只是那些棱柱看起来都细得让人匪夷所思,就像是一片头发似的,如果有风吹过来的话我毫不怀疑它们会飘起来。
  闷油瓶打着手电,正在不远处,他在这块无阻地面还是站得很稳,看起来下盘功夫确实练得很扎实,我突然想等回了杭州后我可能也得找个师父学学把式,否则这样出生入死的生活肯定消耗不起。而看眼下的形势,恐怕我还要为了闷油瓶和那个惊天秘密下更惊险的斗。
  我正想着,突然听到一阵黏腻钝重的脚步声传来,就像是一个浑身湿哒哒的醉汉会发生的那种跫音。我心里一紧,立刻反射性地向闷油瓶那边看去,却发现手电的光已经熄灭了,他的人也不知所踪。我立刻屏住了呼吸,悄悄握紧了腰间的匕首,等那东西过来,管它是人是棕,直接一刀下去。就算再厉害的鬼也怕不要命的人,毕竟正如我爷爷所说的那样,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
  那粘稠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手心的汗也越来越密,大约离我还有三四步距离的时候,那声音突然停下了。我的心弦崩到了极点,几乎能听到自己的毛发竖起来的声音,直觉性地就想打开矿灯去看情况,谁知这时候,却有个人从背后用双臂紧紧地夹住了我的身体,又有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捂住了我的嘴。
  “别动。”闷油瓶在我耳边轻轻地说道。我自然不敢挣扎,闷油瓶的手上全是汗,那咸涩的味道几乎渗进了我的嘴里。我想到他之前在那个大棺材里十分反常的情况,便有些担心。然而这时,在一片寂静之中,我却感到有一个硬硬的东西抵在了我的屁股上。
  一开始我以为那是他那把黑金古刀,可是仔细一想那宝贝已经遗落在了广西,更何况闷油瓶的习惯向来是把刀子别在后腰上。再一联想到那两具□的尸体,胖子那惊世骇俗的一坐,以及没有防毒面具的闷油瓶,我心里一颤,总算他娘的反应过来了那是什么。
  难怪他出汗出得厉害,血也流得更快,原来都是气血翻涌所致,而我之前竟然一直没有发觉,实在是太粗心。可是这样一来,当前的姿势又令我感到尴尬异常,只是闷油瓶的力气极大,附近又有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我也没办法挣开他。
  不过有了这层窘迫,对未知生物的恐惧感倒是淡了不少。正在我走神的一刹那,我突然感到有个粘糊糊湿哒哒的东西悄无声息地缠上了我的脖子,那触感让我浑身一哆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立刻拔出匕首,没头没脑地冲着那东西戳了过去。
  而闷油瓶的动作更快,双指一夹一拧,我几乎看不清他的动作,待到我打开矿灯去查看情况的时候,我只能看到一只与禁婆十分类似,但是更没有人形的东西躺在地上,浑身上下都长满了头发,在头发后面睁着两只黑洞洞的眼睛(其中一只还戳着我的匕首),正直勾勾地蹬着我看,神态十分骇人。而它的手指还在向上痉挛地抓着什么,似乎心有不甘。好在它这时已经身首异处,应该是闷油瓶两指拧断了它的“头”,在断口出流出了一大滩浓稠的黑色液体,闻起来让人恶心欲呕。
  我连忙退了一步,让自己缓缓情绪。早饭还没消化完就看到这种东西,确实让人受不了。只不过在支起帐篷的情况下,闷油瓶居然还能神色淡定地打粽子,我实在对他肃然起敬。可是现在地上一塌糊涂的情况,又让我觉得有点惨无棕道,若没看错的话,这只粽子生前也应该是个姑娘。好在胖子这会儿并不在,否则必定要骂我这时候还在发扬反革命的棕道主义精神,应该直接被打入背叛革命的黑五类。
  闷油瓶这时正蹲在地上查看那只粽子,我也调整了一下呼吸看过去,只见它身上的头发大约有三米左右的长度,而我明明记得刚才我看的时候应该还不到两米,也就是说,这只粽子在死了以后,身上的头发竟还在飞快地生长。我不禁打了个寒战,闷油瓶抬头看了我一眼道:“我们快走。”
  我便跟着闷油瓶一步一滑地往前走去,他的步履轻而稳,让我又羡慕又钦佩。我以前一直觉得二叔已经是城府深沉的人中翘楚,但是依然不见得能有闷油瓶这样过人的定力。如果在那口棺材中我没有戴上防毒面具的话,凭我这点可怜巴巴的耐性,可能早不知对闷油瓶做出什么人身共愤的事了。而闷油瓶在如此不适的情况下,依然能冷静地分析和制敌,确实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一种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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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
  一路走去,那极光一样的光华一直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地流淌,带着种神秘莫测的美感,但也让人心慌,这样的美景在下一刻未必不是一道催命符,这样的惨剧我已经见得太多了。
  距离那只粽子大约也有半个多钟头的路程了,我这才觉得有点饿,另外闷油瓶的伤口也需要处理一下,我们便找了个岩洞坐下。这个岩洞大约有半人高,比较容易防粽子,里面也没有那么密密麻麻的石笋,方便活动,只是岩壁滑得要命,闷油瓶倒是轻轻松松就上去了,可我就不免要费点功夫。
  好不容易在里面安顿了下来,我把矿灯的亮度调到节能模式放在一边后,从包里弄出一卷绷带,闷油瓶总算不再坚持,把手伸了出来。其实对我们来说,这样程度的伤口并不算什么,只是我觉得那血如果不止住,总是十分不妥的。于是把他的左手严严实实地包好以后,气氛突然又变得尴尬起来。
  我跟闷油瓶都盘腿坐着,一旁的矿灯把闷油瓶腰腿间的情形照得很清晰,我一眼就能看出那地方膨起来的形状,而他竟也毫不避讳,就这么泰然自若地敞着。我心说你我虽然都是大老爷们,也有过命的交情,可也不能这么坦诚相见吧。
  闷油瓶看我在琢磨他双腿间的情况,居然也就这么一脸平静地看着我。我们就这样沉默地对视了半分钟,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咳了一声道:“小哥,你看你要不要、那个、解决一下?”
  闷油瓶没说话,甚至神色也没变,还是那副波澜不兴的样子,好像是我一个人在猥琐地想入非非似的。我连忙干笑了一下道:“那么、不如我回避一下,顺便给你把把风?”
  我一边说一边往外爬去,结果一个不小心差点以狗□的姿势滑了下去,还是闷油瓶一把捞住了我的腰才没让悲剧发生。我转念一想,这地方我之前就爬得半死,如果下去了以后上不来岂不麻烦,还是跟闷油瓶一起呆在这里比较妥当,这样想着,我居然冲口而出道:“那我帮你弄吧。”
  话刚一出口我差点想甩自己一个耳光。我他娘的这是发扬的哪门子团结友爱助人为乐的精神啊,难道我的脑门其实刚才给棺材板夹了一下,还是现在有只性向特殊的傻B粽子上了我的身?将来要是让胖子知道了估计能把肠子都给笑穿,说不定在解小花霍秀秀他们的推波助澜之下,这破事还会在老九门传上一代又一代,结果谁都知道老吴家出了个六二(注:杭州话,13点、250的意思),活生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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