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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交易!齐藤良子的条件<下>(四)

书籍名:《千爱之后知后觉》    作者:夏音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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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这么一句话以后就没有了下文。
本以为还有什么解释,但是一切居然就这么止于此,纵然是才思敏捷如他,乍听之下也蓦然木然。
他站立了多少秒,心头也僵麻了多少秒,直到转过头,看见眼前男人的眼中露出悲戚怜悯的神色,他才猛然感觉到心头被狠狠地揪掉了一部分。
身体里慢慢地被一种持续的空白倾注,他刚刚苏醒且才恢复了知觉的身体又开始渐渐地发僵。
他不能马上理解这涌进他心头的堵着他到发慌的杂乱的情绪,他只知道他残酷过,冷漠过,讥诮过,却未曾这般这般的混乱过是的,混乱,甚至让所有思绪都停止下来
几度春夏秋冬,几番日月轮转,
几晨寒风雨露,几宿冷雪冰霜,
多少年了,他平淡地度过了那么多岁月,一双眼睛见过多少沧桑,一双耳中听过多少是非他只是沉漠,嘲讽,不屑,却从来没有被挫败
只有这时候,再回望那扇门,感觉到一阵凄凉的穿堂风过透了整个屋子,他才发现自己手中空空,胸口空空,心里也空空的“鼬,你知道的,你病得很厉害,只有她能救你。二者选其一。所以,我让她把他带走了……”
这句话让他脑海里突然有什么绷断。话还没说完,他眼中一僵,随即抓过说话人的衣领。
然后是很响的“砰”的一声,被他抓住的人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眼前发生了什么,就感觉到狠狠撞到了后背。
声响很大,连门板也在颤动。鼬的手死死攥紧鬼跤的衣服,眼里露出的神情超越了愤怒。紫菀心里大惊,连忙站起身抓住鼬的手臂“不要这样,鼬,事情不是那样的,九尾离开的时候,鬼鲛尽力了,真的!!”
“不,鼬,你打我吧!”
鬼鲛直视着他,开口
“鼬,你打我吧,全都怪我,他们走的时候如果真的要追过去,我完全可以的。但是我没有。”
紫菀见鼬从未这般生气,心里也焦急
“才不是的,鼬,那是因为,如果追过去,那个女人就不肯答应救你了。鬼鲛为了救九尾差点和那女人打起来的,如果不是因为九尾阻止!”
“怪我,如果我没有叫他去买药,他就不会在镇子上碰见那个女人。”
“不是的,那天正好药没有了,所以鬼鲛才会让九尾出去的!”
“啧,丫头,不要瞎掺和!那天他回来那么晚我也什么都没有问,如果早点知道,如果他早点告诉我们,一定是可以有解决的办法的。至少不会到你生命垂危了才不得不去求她而被她用你的性命拿来做筹码威胁。”
“不,鼬,如果要算,也有我的错,我那天也看见他那么迟回来了,我还以为他只是出去随便走了走,我们平时一直都说很多话的,只有那天,偏偏我什么也不和他谈。如果我早点发现就好了!”
他们自顾自的互相争着领罪,却不知道自己的话提醒到了他什么。
[如果他早点说。]
[如果他早点告诉我们……]
这么几句话,深深地提醒到了他什么
[鼬啊,那时候我骗你,说我不认识你,不知道你的姓名和出身,然后还和你隐瞒了那么多事情。你……现在……有没有怪我]
他的手狠狠地拽着鬼鲛的衣服半天,却开始忍不住发抖
[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什么你不高兴的事情了,不管是骗你还是瞒了你了,你将来会不会,讨厌我啊]
他睁着眼睛,那拽着对方衣服的手上的力气慢慢松下来
[鼬你会不会因为我做了你不喜欢的事情,讨厌我,再也不搭理我了啊]
那晚他带着几丝局促的支吾声音突然在耳旁重新响起,越来越明晰地印进了他的脑海。
那声音带着忐忑,带着不安,带着甚至是一点点的伤感
那时候自己也只是奇怪,思考了也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可是今天他终于明白了过来。
他笨拙地想问取自己的意见,希望自己能知道这件事情并且给他帮助,但是这一切却并没有了下文,因为自己后来让他离开,而独自商量着后来的事情。
他紧紧闭上眼睛,突然感觉到痛心疾首并不是没有预兆的那天晚上他支吾地问自己的时候,正是要告诉自己这个,可是自己却一心埋头在自己的事情里,完全忽略了他并不是没有预兆的悔恨从他所有因为痛苦而被麻痹住的情感里首先挣脱了出来,它如一条毒蛇一寸一寸地缠绕着他的大脑,心脏,神经以及身体的每个器官并且在下一秒用力地缠绕和拉紧。他痛苦,越想挣扎却越被拉紧,于是痛的勒得喘不过气;而随后,这感情又趁机钻进了他心脏,死死盘踞在那里,带着胜利后龌龊的喜悦,一口一口吞噬他的心他松开了手,呆然而立。
鬼鲛眼里落入骄傲的他从未有过的痛苦至极的模样,心中不忍,转念想过,慢慢从身上掏出一封信,犹豫地开口“这是他让我交给你的,也许里面有一点你想知道的。”
他听见这个,咳嗽两声,迅速地一把抓过信,虽然急切想知道什么,但是看着信封上那不算漂亮但是却非常用心的字迹,他心更加被拧了起来,转念之间心里千头万绪。
没有打开,他将信收进腰间的口袋,一言不发而又迅速地转身取下挂在门上的外套还有自己的腰间包。鬼鲛站在门外看见他翻着抽屉一样一样地取东西,心里知道他要做什么,于是开口“不要做没有用的事情了,你这是浪费时间。”
“……”
“鼬!”
“他们去了哪里?”
没等鬼鲛说完,鼬清楚地问着,同时拉上衣服,鬼鲛心里明白他想做什么,心里一紧,于是不松反握紧,正色道“宇智波鼬,你不是神,你是人,就算你是个天才你也还是个人,世界上总有你做不到的事情!就算你是天才,你是一个无坚不摧的强悍的人,可是只有性命这件事情是你无论如何也越不过去的。你以为如果没有那贴药,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么?!”
鬼鲛在他经过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制止,而他却要不顾钳制继续离开,于是鬼鲛更加急怒,手上下力,大声道“你以为九尾是为了什么离开你的?你以为他为了谁要去接受那样的条件的?你以为你把他拉回来,你死了他会高兴么?!既然你真的这么在乎他,你就该体会他的苦心留在这里。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的心情一点不比你糟糕。可是你以为逞强去找他能做什么?!”
“我只问你方向。”
鼬转身直视着鬼鲛,鬼鲛因他的眼神愣到
鬼鲛看见这个男人受伤了。
他伤得很深,伤得很痛,他受伤到让伸手抓着他鬼鲛也透过自己的手传达到了他的痛楚。
鬼鲛不自觉地慢慢松了力气。
这么多岁月都过来了,宇智波鼬一直都犹如那一晚上突然降落的闪电,带着他强悍,带着他的骄傲,带着他一颗孤独又从不自怜的心脏没有破绽地活着。纵然多少风雨与挫折磨难的鞭打他也丝毫不会暴露半分的纰漏,只是漠然于不屑,好象他从来都过得很好。只是现在,鬼鲛从他的眼底看见他的眼神,知道他那伤痕累累的心脏开始真正的复苏了。他早已结疤了的部分长出了新的血肉,它们甚至比以前的部分还要脆弱,还要敏感,还要软弱。
这是让鬼鲛感觉到无以插手的情况,因为他从没遇见过,他从来没遇见过他内心歇斯底里痛苦的样子。他是他的兄弟,可是却不是他,因此他突然混乱,也无法替他再思考再做主。
“他们往哪条路去了?”
他不是在询问,而是在逼问。
“……”
“那个女人不让我们追,出了门后有三条路,每条路通往风之国的地方都不一样,我也不知道是哪里……
“……”
“你别再企图用你刚刚才能看见东西的眼睛了。如果你真这么做,我看马上就会死……鼬,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你不要脑子发热了,昨天你差点就死掉了,今天不过才喝了一帖药,现在才能勉强站着而已,你这样去也是于事无补的。别去了,听我一句话,鼬!”
“西北方向。”
然而,就在鬼鲛还在劝阻的时候,一旁的紫菀突然打断。她用突然微微泛着蓝色光芒的眼睛看着鼬,随后举起了自己的手。
那掌心有一个蓝色的五星阵。
“我在他的身上留了一道标记。”
紫菀说完,鬼鲛眼里露出诧异,这才看见她湿润的眼睛里一样的难过,她看着鼬,抽噎了一下“我很想有人把九尾带回来。那家伙昨天还答应我将来要带我去木叶玩,带我去看木叶的灯会,去那里吃一乐拉面的。这么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见他,再看见他还是不是那个笨笨的九尾……”
她说着,忍不住声音颤抖
“你一定要把他带回来。
鼬听见,一点头很快转身离开。没等话落,门迅速地敞开,风息袭进屋子。
“鼬!”
手被挣脱开,鬼鲛低啧一声,随后回头看着紫菀
“丫头,你看家,我去把他带回来。”
两人一前一后离去,紫菀呆然立着,半晌回神,才知道房子里只剩下了自己。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她慢慢放下手,眼里露出悲伤。
再一看门外,秋风卷起尘土,白色的门帘随风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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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开……]
晚秋澄清的天空显得干净而明亮,没有半片云停歇的天底犹如一汪看不到边际的平静的大海。浅色的阳光显得温暖而透彻,白亮的光芒在眉间跳动。道路两旁树木丛生,枝干粗大的枫,娴静丛立,红叶款款而落。
正是离别的道路。
[说实话,我是第一次写信,要是写得不好,你不许笑我。我啊,以前只给小樱写过情书,啊……可是也都是抄了点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堆上去的,而且最后还总被她给揉一团丢了回来。有参考书都写成那样,何况现在给你写东西,连一本能用的书都没有,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啊,。我先说好了啊,我可不知道格式对不对,也不知道字好看不好看……总之这是我第一次写信,你要是看了不喜欢,那就当没看见……不过你这家伙,如果还能好好地看见这信,我写得再糟糕也觉得值得了。]
铺了漫山的叶,黄红交杂,染的却不是秋的枯败,却是悲切的愁伤。放眼望去,山重重,路遥遥,他站在路口,回头,却不得不在催促下收回视线。再望眼前,更高的山,更长的路,更满的惆怅。
[鼬,我最先想到的是要和你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抢了对你来说那么重要的戒指。我啊,不知道这会让你那么生气,只是听见你要走,心里突然很不爽,所以才脑子发热,一冲动就做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戒指对你有什么用,可是看见你生气了,我才知道那个叫宇智波斑的家伙说的是对的……现在想起来昨天那么做,我还真的很过分。因为鼬你已经为我做了非常多了,我干吗总觉得你非得为我再做更多?你明明已经竭尽所能地陪着我了,我怎么可以一而再地和你要求什么?……所以,鼬,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我太任性了,真的很对不起……
对不起,其实,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因为你们家族的事情我的确不了解。我不懂装懂,还说要救你们,其实也只不过是不想失去和你的联系,只是不讲道理地不想你离开而已,其实对于你来说,我还真的什么都帮不上……这么说起来,虽然我很讨厌那个斑,但是他说的每句话还真的都很对,尤其是,鼬,你真的不可能永远和我一起过安逸的日子。]
一步一步踏在已经没有萋萋芳草的小路上,脚下踩着软而厚实的枯叶。他跟在女人的身后,抬起头,透过那落光叶子的高树那交叉着的枝桠与枝桠,望见被分割成七零八落的灰蓝色天空。光斑闪在他的眼底,好象谁温柔的抚触,于是他轻轻地闭上眼睛。
[鼬,我又笨,又不温柔,又不会甜言蜜语,连写信也不知道格式,字还歪歪扭扭的;我既不受人喜欢也没什么钱,在木叶拼命做任务的存款到现在也不如你一个月挣得多,和你在一起,真的只会拖你后腿……那个臭斑说的没错,和你以前所有的交往对象比,我还真的是笨手笨脚,一无是处,没有半点可取……可是即便是这样,即便是这么冒失,草率,粗鲁,没有品位,不温柔还大大咧咧的我,却是真的非常喜欢你,真的把你当成很重要的人的……所以,鼬,这次离开,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我自愿的……不要责怪谁,也不要责怪自己,你已经替我带来了很多快乐了,我已经知足了……
只是,鼬,我还有一点真的很不明白。你说啊,我这个人,大大咧咧的,笨手笨脚的是没错,可是我从来也没对生活有多么大的要求,尤其是对你。不过是想一直和你一起煮饭,抓鱼,抓萤火虫,看看漂亮的风景,看看蝴蝶,赢赢拉面券,和在八百目那里那样生活什么的,为什么却显得这么难呢?我的这个要求真的这么高么?真的这么不合理么?你说啊,为什么不管是多么普通的事情,只要是有我在,就好象做不了呢?]
握起胸前的吊坠,冰冷坚实的犹如任何一块深秋冻着霜的石。那上面好象还浅浅地蒙了一层雾气。翻过山顶来到山麓,身后的路渐渐被杂树隐藏埋没起来,前面开始露出了更多黄沙的路。正旁边,一条低浅连绵的川流荡漾水光流淌着,波尖带着碎光,明亮而清澈,清冷而哀伤。
[鼬,我在想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可是我太笨,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只是突然回忆那天你一直等着我的样子,鼬,我突然就想,要是以后永远有人这么等我,我啊,一定会早早的回家。只要有人等着,我就绝对绝对的会很早的很早地就回家,不会到处乱跑的……我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从小到大,家里永远是空荡荡的。可是你在门口等我的时候,我突然就觉得,你身后的那个屋子,或许啊就是我很想要的那个家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因为,对我来说,知道曾经有个在那里等过我回家的人,感觉真的很好……]
天边群鸟飞过,一阵风起,他眼前飘过几朵蒲公英;伸手接过,那些蒲公英却在下一秒被又一阵乱风吹入空中,零零散散越飘越远。于是他收回手,眼里印下更深的怅然。
[鼬,也许这次我又做错了,但是我真的已经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对的了。只是我知道我想你活下来,让你去完成你要做的事情,正是这样我才决定断然离开……也许你会不开心,但是我真的不想你生气……所以,鼬,你一定要原谅我……]
[因为这是我最后一次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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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枝在风里互相拍打着,哗哗作响。他的眼底久久映照着头顶那片萧瑟的天空和几片飞翻而过的秋叶,安静地与此时作狂的气氛丝毫不吻合。
他的头发一次又一次在风里被撩起,他的背靠着有点湿冷的地面,于是他的身体一直这么僵硬地倒在地上。
一直等到稍微握了下手,感觉到身体终于从揪得厉害的疼痛里缓过气来,鲨鱼脸的男人才半闭着一只眼睛痛哼着翻过身,啐出一口沙子,擦了擦嘴角“可恶……这个臭小子,出手真重……真不留情……”
鬼鲛咳嗽几下,捂着肚子从地上龇牙咧嘴地爬起,扶着一旁的树再抬起头,眼前那长长的早没有了人影。看着见落叶乱飞而过,他眼里露出无奈,低叹一声“鼬,你啊,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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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秋,天清,气寒,风生,水涨
正是秋,萧条,凄清,悲切,阴郁
正是秋,纠缠着斩不去的悲戚,挥不下的愁绪
正是秋。
天气很晴,秋风很爽朗,但是一切在他的眼里都染着莫名的阴沉悲伤
[呵呵,鼬啊,你的小情人对你真是太好了。居然愿意为了你做这么大的牺牲。哎呀呀,说实话,我又刮目相看了呢。]
咽下胸口的被扰起的痛楚,他在风里静静朝一个方向望了几秒,随后又开始迅速地跑着。长风一次又一次地撩过起他的衣角;跳下一个坡的时候,长发抛起,再落下时划过他专注的眼,只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后他的手指上那懒懒的声音再起——
[你可以继续沉默,不过我现在真的有好多话想说。谁让你这几生休来的福分让我都妒忌了呢?唉,难为你还又扭人家的手又拿飞镖伤人家的,真是狠心啊……不过我好好奇,这个漩涡鸣人又凶又笨的,在床上能多有情趣呢?怎么是个男人都想要他啊?……啊,对了,你也还没和他发生过什么,那你是不知道了。唉~~是我错了,不好意思哈……~~其实这事情不该问你,我该去问问风之国的我爱罗,你说是不是呢?哈哈……]
天空很高很广,他迅速移动着,眼角便帽飞速地划过天边一片苍茫的云。他直视着前方,握紧拳头,再一次取出了胸口的那封信,眼中露出几丝悲戚[既然他去意已决。你何苦去追呢?这不正好?有人免费救你,等你好了再慢慢陪我玩,多合适?能利用就利用,不能利用就丢掉,如果连这么点都做不到,你该怎么和我比啊?……不过你们脾气真是一样呢,倔强得要死。不过他可真凶。呵呵,要是个小姑娘还真罢了,不瞒你说,我还挺喜欢那样的。]
手里紧紧攥着那封信,再看看那颗发红的戒指,他咳嗽几声,随后开口“斑。”
[哎呀,你终于说话了,怎么?]
“昨天他拿走戒指的时候,你对他说过什么?”
[哈哈哈哈。]
这本是听来不太愉快的质问,可是对方却显得很轻松,甚至笑了起来。鼬并不去管对方的嚣张笑声,只是平静地问“你笑什么?”
听见问,那头停了不到一秒后回答
[有趣,有趣……]
“……”
[你们两个真是有趣。你要离开的时候呢,他怀疑我和你说了什么,拿着戒指凶巴巴地拼命质问我。而他现在离开,你又怀疑我和他说了什么,威胁着质问我。别说,你们真的好像啊哈哈,可惜,你们怎都觉得是我做了什么手脚把你们害成这样的呢?你们两个,难道是绕着我转过日子的?]
“……”
[不说话,无言以对了?你们自己都无法沟通,却都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消息,自己不觉得可笑么?而且,鼬啊,不是我说你,既然你那么喜欢他,为什么从来不和他提提你的过去呢?你是觉得太龌龊肮脏了而怕他听了伤心难过瞧不起你?还是觉得你的暴戾被他知晓后他会害怕你而离你而去?]
“我只问你。”
鼬站住,撩开挡眼的头发,一边四下观望一边冷冷地问
“你和他都说了什么?”
那边听问,沉默了几秒,叹了口气道
[你啊,这么认真做什么,真是无趣……好吧,我坦白……我也没说什么啊,只是和他随便聊了聊。说你曾经有过很多温柔的女朋友,一个一个都比他好得多,说他又笨又凶不讨人喜欢,你其实并不中意;说你从来不和他提你的过去只是因为你不信任他,认为他没资格掺进来;还稍微和他提了提,说你杀了你家人,朋友,恋人,可不是在这里陪着他过安逸快乐的日子,说他没有半点立场要求你替他做什么……啊,这些啊虽然有那么一点点失实,不过总得说起来也不算不好啊。至少他开窍了,知道该为你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了……看我对你多好,想得多周到。]
他的手握紧,眼角微微抽动
[其实我本来想随便说点话,逗逗他哭鼻子就算了。可是他却就是死撑着不肯示弱,还和我吵架吵得可起劲了,啧啧,真的是和你一样倔强的让人讨厌啊。结果我不小心就生气了。你也知道我生气会做什么了,所以我不小心,没管好嘴巴,就好象说了很多不太好的话啦……不过我还怕被揭穿了,结果后来你马上就和他发火,正好印证了我说的话,这才让他完全相信到。说起来,你对我还真好。]
听完这些带着无所谓态度的半吊子的话,他的手骨节攥到发白,视线转到戒指上,他黑色的眼中清楚地映照那红色的光,开口“这一次的事情我不会这么和你算了的。”
那边听见,静了几秒,随后干笑一声
[呵呵,你威胁我呢?你居然为了他威胁我?呵呵,轻举妄动好么。至少还得顾顾你宝贵的家人吧?既然都隐忍了这么多年,不差一两年吧?我们可是血脉相连,同种同根的同胞,而且你还尊我一声师傅,我还把你当自己的孙子一样看待,我们可是亦师亦友的好同伴,你这么做,多不好啊?]
“不要说得那么恶心。”
天空很高很广,鼬眼前的云开始翻滚,纷飞,他平静地开口“你在惹怒我前就该想好后果,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
[呵。]
没有更多的回话,对方没好气的干笑一声,突然不再说话。
于是一切又归于平静
追至山麓,周围杂树环绕,枯叶铺堆。右手边是一条很长的浅浅的河流,流水淙淙,清冽而透澈。沿着河边寻找蛛丝马迹,看见水里映照着的自己的模样,他站立几秒,蹲下身看,眼里失落下去手伸到水中,一如意料的清冷,但是他依旧探下身,低下头[鼬,你看你、像个大花猫,哈哈。来……]
他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几秒,随后一下捧起把凉水泼到脸上。寒冷甚至让他的痛楚和疲惫都被刺激下去几分,但是他依旧仔细洗去脸边的尘土,抹干净后才站起身转头,那一头正是路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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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亭,路边歇脚的地方。
已经是看不见人家的野外,因此只有这个茶亭。
人有两三个,都是路过歇脚的人。正因为不是什么好店家,所以桌子上摆着看起来的食物显得有点粗鄙。馒头,咸菜,清汤,一小盅酒……唯一比较能看得过的是一盘切得还算好的卤牛肉。
“的确不怎么好吃,不过到了那里,那可是要什么都有了……先吃个馒头吧。”
女人递去馒头,却见对方许久不接,于是她冷笑一声
“怎么,不吃东西?这么早就想绝食啊?呵,那以后可够你受……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和我作对,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对方趴在桌上看着旁边道路上一片枯败的秋草,闷闷地开口“不是,我只是不太想吃而已。”
女人听见,挑起眉头
“不想吃?不要给我装。不会生病了吧,我看看……”
馒头塞进自己嘴里,女人伸手抓过鸣人的手,一边替鸣人把脉一边叨叨“跟我走有什么不好?这么要死要活的模样……你不是中了天青的毒么?跟在我身边要多安全有多安全……虽然我也没办法治好你,不过至少不会让你以后每天痛得死去活来的,绝对是舒舒服服地在那里过好日子……到那里去了,一切都要乖乖地听我的话,保证你又有吃又有玩,每天开开心心的……看起来你的毒性没有发作,倒没有生病啊,装什么没食欲呢……顺便,你这个手是怎么搞的?”
齐藤良子抓起鸣人扎着绷带的手,面露不满,道
“好好的怎么受伤了?还有……”
看见那只手下一点青青的痕迹,女人拉开鸣人的袖子,看见袖子下的伤痕后呵斥道“怎么手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你这样让我怎么带去见我爱罗?以后都注意点,在我手上,你就是我爱罗的人,一丝半点都不许自己做主,知道没有?”
鸣人任由她抓着自己丝毫不反驳不反抗,他的眼里映照着外面萧条的秋色,心情已经低落到了不知道要说什么。女人看见,越发烦“你干吗,还在难过?我就不明白了,他那样一个居无定所,孤家寡人的家伙哪里好了?病成那个模样连自己都顾不上,哪里还有时间管你??告诉你,如果不是碰见我啊,他今天就已经入土了,你早该考虑下一家了。所以不要愁眉苦脸的,特别是去了风之国,看见我爱罗就给我开开心心的,不然啊,我不给你好好地治那个臭小子。”
鸣人听见只是叹了口气,把头埋进臂弯里,女人停了好几秒见对方丝毫不答应,心里闷怒半晌,丢下他的手“呵,倒还真是一个痴情的。也不知道人家对你是不是这样,你倒是为了他绝食去死了好。”
虽然是这么说着,她咬了一大口馒头,单膝撑起,越发觉得没好气,心里也隐约有那么几丝不舒服[啧,想起来,这么做倒的确不怎么人道。那宇智波家的小子能为了我几句侮辱这小鬼的话而整我,而这小鬼能为那小子甘愿受我牵制做这么大牺牲,看起来他们倒是互相喜欢得很……倒是该值得赞扬。]
她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
[如果被重光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又要唠叨我……那个有男人相没男人样的大笨蛋,又该叨唠着叫我得饶人处且饶人了……不过,都是木叶和宇智波家的人害的,我找都找不到老头子,真是恨得我巴不得撕了那群垃圾人……对,所以我没有必要对他们心软]再看一眼鸣人失落的表情,女人大喝一口茶,咬着筷子,掰开馒头往里面塞菜[……对,他是木叶的人,那个是宇智波家的人,让他们开心,那就是让我自己不开心,让他们爽,那就是要我自己不爽,我凭什么做这么亏的事情?!而且,我爱罗那个孩子从来不会做主动的事情,不能让他踏我后尘,过痛苦的日子……对,我必须狠一点。当初就怪我不够狠不够准,这一次一定要强硬……]
“喂,我告诉你,这还有不小的路程,你这顿不吃那顿不吃,要是到那里奄奄一息了,让我怎么和我爱罗交代?把这个给我吃了!”
鸣人看着那递过来的馒头,没好气地开口
“我不想吃。你自己吃吧。”
女人听见,眉头一挑,把馒头递到鸣人嘴边
“不行,必须给我吃!”
“都说了,我说了,我不想吃,我又不饿。”
女人一拍桌子站起身,一手扶着鸣人的肩膀,一手把馒头塞往他嘴里“给我吃!我告诉你,你不好好地听我的话,我就不会好好地治那个家伙。”
鸣人被弄得难受,也有点发火,执拗地伸手去挡,结果把馒头推到了地上,女人登时间怒火冲头,抓起他的衣领,正想要做什么突然在风中几丝异样的气息让她心里一动。
也还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她的手却已经不自觉地迅速地从包里抽出一只笔,才一挥,一张画卷从包里飞出来,并在她身体左侧长长地敞开。明明只是一卷薄薄的画,鸣人却在什么撞上白纸后听见了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音。
是几只手里剑。
并不是剑的速度不快,力道不足,方向不准,出手不凌厉,只是因为那张纸张很坚硬。
鸣人迅速明白,这是齐藤良子的忍术。
虽然挡下了攻击,女人却并不是轻松的。她的额边滑过一滴汗,呼吸一变得急促起来。说话的时候甚至还带着几丝颤抖“可恶,手法还不错。居然差点没让我察觉到。呵,如果不是因为还生着重病,你这几把剑再快上几分,我还真成了亡魂了……对吧,臭小子?”
听见这些,鸣人心里猛然一跳,等女人将画卷慢慢移动开了一点,他的眼里重重地落入了赶来的那人的模样。
那是他一惯的黑色,点缀火烧云的鲜红,那也是他一惯凌厉的眼神,只是那视线触碰到他的时候融入了被柔化的伤痛。他一身尘土,带着匆忙,他一身匆忙,带着疲惫,他一身疲惫带着伤痛,这全因为忘死追逐他眼前这突然离去的人。
是的,他带着重病,赶来了。
他那疲惫和伤痛,深深地印入鸣人的眼中,让鸣人的脑海一片空白。望着他同样望着自己的眼神,鸣人心里再也忍不住,迅速站起要跑向赶来的人,女人却在下一秒更快地站起身,然后双手迅速结印“木遁·四柱牢。”
地面上发出古怪的声响,还没等鸣人心头一惊做出什么反应,几根粗大的树木从地面生长而起,从他的四周将他包围起来随后在上方互相交缠纠结。
鸣人扶着困住自己的几根柱子拼命拍打,同时大喊到
“鼬!”
鼬看见眼底愤怒,几只手里剑迅速飞向女人,女人翻身躲闪,一脚撩起一旁的凳子丢向鼬,同时双手结印“木遁·招木之术”
地面啪啦一声裂开许多缝隙,随后有无数粗大的藤蔓从地面升起直直缠向鼬,鼬伸向被困住的鸣人的手收起,同时反跳开身,双手结印“火遁·豪火球之术”
巨大的火球过后,无数焦黑的炭火落地,女人看见低啧一声,不及思考马上结印,道“木遁·木锭壁 。”
这是格外惊险的一瞬,因为巨大的木柱才刚刚从地面升起,就有“登登登”的声响传来,女人心中猛跳,自知如果不是心里预计快了一步,现在恐怕早已经被刺穿。她心里恼怒,正是碰见了能克自己属性的火,不管怎么攻击躲避好象没有效果。不过她岂是因为一团火,几只手里剑就可以收拾掉的人?于是她跳开几步,从包里掏出一大副画轴“木遁·碎化术!”
巨大的画轴在查克拉注入下突然开始变化了形状,碎裂成无数闪着光的利刃,在女人的身边犹如尘埃一样的漂浮起来,下一秒从四面八方开始飞刺向鼬;不过对方并不弱,一阵大火后,满地都是烧焦了的黑灰。可是随后,没等鼬再做反映,女人冷笑一声又一结印“木遁·藤缚术!”
话音才落,黑灰突然融进泥土,随后一眨眼的功夫生出无数粗大纠结的藤蔓顺着鼬的脚缠绕而上,并且迅速将他整个人都缠住。黑棕色的藤蔓将鼬绕到只剩下一双凌厉的双眼,随后才停下,于是女人得意一笑,随后开口“臭小子,你倒挺厉害的嘛,一路追到了这边来。不过他和我的交易早已经开始了,你半路杀出来算个什么呢?”
鼬的眼中平静,声音里却带着愤怒开口,
“放了他。”
良子看着那双黑色的眼睛,多少感觉到几丝非凡的气势。她很清楚地明白,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男人现在病入膏肓,能力大打折扣,她很有可能连这么和他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不过,
“真不好意思呢,你自己性命都难保了,还这么得意地说话呢?我的确是不擅长打架,但是也不至于会不堪一击。你现在已经落在我的手里,我捏死你,就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女人悠闲地开口,
“不过你值得佩服,说起来,我也见过不少会杀人的,手法也有凌厉的。不过他们虽然说从来不会拖泥带水,可对下一步攻击总是少那么一分自信。显得畏手畏脚。可你不同。你对自己的每步计算都很有自信,下手快而狠,准确又不留痕迹,主观判断不会受感情影响,倒是个打法潇洒的男人。刚才两次,如果不是因为我天性机敏,恐怕再怎么手快也是挡不下来的,差点让你就暗算了去……不过我知道,你身体里的查克拉已经不多了,你一路追随过来,耗费了大量体力,已经快到极限了。宇智波家的小子,劝你还是乖乖回去,否则恐怕再多用几次忍术,你也该归西了。”
这话后,什么都没有做,鼬只是看着她一言不发,良子等半晌没有反应,于是干笑一声“被吓到了啊?真没意思。原来是个雷声大雨点小,只会说大话的,你想教训我倒是快点来啊,怎么只敢站在那里发抖呢,哈哈。哎呀,小鬼啊,这样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好?”
女人一边得意地说,一边扭过头去看身旁站着的鸣人,但是当发现自己身边并没有人的时候。她猛然站起身,这才注意到周围已经空泛地没有了任何东西。
唯一联系她和现实的,只有身下那把凳子。
突然有尖锐的叫声香起,她猛然抬头,看见藤蔓之中,被纠缠的人从头到脚都开始变化成黑色,然后他的每一块肌肉每一块骨骼都开始剧烈地晃动,随后,下一秒,藤蔓突然被挣断,无数黑压压的东西从她眼前飞来。
她大惊失色伸手去躲闪,却清楚地感觉到那些黑鸟啄食自己的痛苦,急急往后退两步,她转身拔起地面的根直立着的木棍“木遁·柔化之术。”
话音才落,那木棍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刀,她拼命挥舞着将扑向自己的乌鸦砍成七零八落,同时大声朝着四周喊道“好卑鄙,用幻术,我最讨厌幻术了!!臭小子,你再不停下来,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再管你死活!!没有我治你,你药喝完了还是得死!!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救你,你给我把幻术停下来!”
话音才落,女人就感觉到那攻击自己的飞禽都停了下来,眼前也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她心里明白对方惧怕自己,得意地冷笑一声,不但不感激,反而拄好刀,打算立刻上前给他一下。然而,没等她冲上前去,对方却突然转身,手里握着一把和她同样的刀首先冲了过来。
良子看见那冲自己来的人,才要做什么防御,等看清楚那是谁后,她眼底猛然一僵,支吾起来“重,重光……”
是的,这个朝着她跑来的男人有着一头扎得很整齐的雪白头发,他眼角的痣,他温柔的笑意,全都是女人熟悉的。
良子的心猛然一跳,顿时忘记了反抗,于是那男人手里握着刀直直刺向她的心脏,眼见就要夺去她性命,可是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影挡在她面前,那把刀也瞬间停在了那人的面前。
突然,周围的迷离幻境消失了。良子一回神,这才发现那拿着刀的不是重光,而是一直和自己打斗的宇智波鼬,而那挡在她面前的,就是刚才她因为幻术失神让忍术失去效用而从牢笼里出来的漩涡鸣人。
“够了,鼬,停下来。”
有声音这么响起,于是那刀停在鸣人的鼻尖,微微地颤抖。
鸣人看着眼前的人,慢慢放下了手。而他眼前的人也就在这时候突然咳嗽几声,跪倒在地。
“鼬!!”
鸣人心中一惊扶住鼬的肩膀着急地叫道,而他咳嗽几声,吐出一口血后,勉力抬起头,对着他摇了摇头。于是鸣人跪下,咬紧唇,鼻子开始发酸;他伸手去碰他满是沙尘的脸,哽咽着怪道“大傻瓜,你看看你,满脸都是灰尘,像只大花猫一样……”
鸣人用袖子一下一下替鼬抹着脸,却越发哽咽不能。鼬抓住他的手,紧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眼里的戾气退去,换上满眼的痛苦眼泪流下,鸣人抵着他的额头,低低地开口
“你不是有想去做的重要的事情么?不好好在家里养病你跑来追我做什么?”
鼬近近地看着他的同时,咳嗽一声,然后伸手抓着脸边的手,皱起眉头,放缓语气“和我回去……鸣人。”
鸣人听见,咬紧唇,又替他抹了一下脸,忍下哽咽,大声开口“回去?我回去让你等死么?你这个大笨蛋,病成这样你还跑这么远路跑来追我做什么?谁要你来了?!”
话才落下,他就被紧紧拥进怀抱,对方另一只手也环上来,把他牢牢地抱紧。感觉到这个温暖的拥抱,鸣人睁大眼睛,随后一下忍不住靠着他的肩膀,浑身都颤抖起来。他一边抹去眼泪,一边开口“大傻瓜!你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忘记了么?再等三个月你的病就可以好了,你不好好地在家里呆着,这个时候跑来和我扭扭捏捏的干吗?快点回去,好好地治病……我啊,不过是去见个朋友而已。也不是去死,干吗弄成这样。我爱罗是我的朋友,他不会做什么我不喜欢的事情的。”
他一边说,一边哽咽,却感觉抱着自己的那双手更加紧,丝毫不肯松懈。鸣人动了动,感觉挣脱不开,于是干脆垂下头,只是落泪。
鼬紧紧抱着鸣人,咳嗽着,一点半点也不肯松手,于是两人就这样一直在那里。
女人坐在地上,看见此景,才从惊恐中晃过神的同时心里也染上几丝不舒坦。她扶着一旁的柱子慢慢站起身,想说什么,但是始终没出口,于是随后沉默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女人呆在一旁,手紧紧抓住柱子半句话也不说。抬起头,天空依旧一片蔚蓝,她眼里映照着那天空,突然想起什么,眼中黯然下去。
但是也就那么短短的几秒,有人沿着河岸跑过来,女人迅速低头去看,发现是一直跟着鼬的鬼鲛,这才彻底晃了神“鼬!”
鬼鲛才站稳巡视一周,看见周围的狼狈,知道这里刚才发生了激烈的打斗。他于是紧忙跑上前。
鸣人伸手扶着鼬的肩膀还想说什么,突然,那抱着他的人身体抖了一下,随后剧烈咳嗽起来,鸣人心里一惊,挣脱出自己,扶着他的肩膀“鼬,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病发了?”
一旁立着的女人看见,马上收起混乱的思绪,几步走上前道“再不带他回去喝药,他搞不好马上就吐血死在这里了。我这里已经没有药了,如果还想他活着,小鬼,快点松开他,和我走了。”
鸣人听见心里猛然一惊,然后迅速抬起头看着鬼鲛,眼露焦急“鬼鲛大哥!”
鬼鲛看着鸣人,心领神会,马上点了点头。于是鸣人忍下心中酸楚,然后低头看着鼬,一咬牙,道“鼬,回去吧,我该走了。”
鼬紧忙抓住他的手不放,捂着嘴咳嗽的同时用力摇了一下头,鸣人心里马上一痛,也说不出话来。鬼鲛看见两人这样,心中怒火更甚,抓紧鲛肌看着女人“死老太婆,你难道非要做这么卑鄙的事情么?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看着这一切,良子心里也的确很不舒服,她眼中神情紧然,甚至有几丝失落,只是转念又想起兜说过的话,想起许多痛恨的事情,她眼一闭,再一睁,里面果然还是露出几丝痛恨,没有原谅的意思。
“臭小子,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在那里给我乱说。总之我是绝对不能妥协的!好了,小鬼,如果你要他活命就速度跟我走了,我没时间跟你们在这里腻腻歪歪地耗时间!”
说完,她迅速上前一把抓住鸣人的手,开口道
“你再不松开他,他就要死了,快点,该走了。
良子的催促下,鸣人纵然眼里闪过几丝不忍还是一闭眼抽出自己的手,鼬越喘越厉害,却在他手抽出的一瞬间又一把抓住他从来不知道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遇见这样的一天。
但是当这一切真的发生的时候,他无法接受。
过去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他越咳越厉害,手也越抓越紧“不要走!”
鸣人背对着他,感觉到抓着自己手臂的力量,终不忍他耽误治疗的时间,泪水滑过嘴角,他狠心拽出了自己的手,“鸣人!!”
感觉到手里空去,鼬心头一惊,再要去伸手去抓他却被身后的鬼鲛制止。
“够了,鼬!”
鸣人眼里带着悲戚地最后看了鼬一眼,随后一咬牙转身,再不回头道路两旁满是飘着细小黄叶的树。风起叶落,纷纷扬扬在空中上下翻飞。
黄叶掠过鸣人的身边,纷乱错杂着要将他的身影埋没
“不要……”
鼬想挣脱鬼鲛的束缚抓住他,可是一切都是枉然。他越走越远,影子也越来越模糊。鼬用力咳嗽着,喘息着,急促地呼吸着,心里抽痛着,可是他丝毫无法触摸到他一丝半点。于是他明白,他是真的要离开了。

[以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你根本分不清楚哪个是真的我。]
“不要……”
[我杀过的,不管是谁,不管是哪个人,和我相处的时间都比和你长]
“不,鸣人……”
[你以为我会为了……你放弃过去?]
“……鸣人……”
[你以为你能比得上我人生的几分之几?]
“鸣人——!!”
鼬呕出一口血,随后捂着胸口跪在地上,紧一闭眼狠狠低下头泪水,滴落在地上
用力抓着地上的泥土,他的手间溢出血腥的味道。
也是悲痛的味道。
绝望的味道
[你以为你是谁?]
[你以为你能代替谁?]
[你以为你有多重要的位置?]

不是那样的
鼬。
我没有想过。
我只是想帮助你
我只是想在你身边
[我只是,真的喜欢你而已。]

“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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