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离去
按照当时的惯例，大家族的族长婚礼在进行前，双方需要一同坐驾撵到祠堂，然后祭拜过祖先后，分开到礼堂去结成婚礼。丈夫先行，妻子在后。
那一段路上通常没有任何人的保护，相反因为是大的忍者家族，所以基本不会有人担心夫妻双方的实力，甚至如果有时间的话，还会有很多人去特意地围堵夫妻双方，有些类似闹洞房，不过他们的举动相较更有些像是要考校一下夫妻双方的实力。
总之不管怎么说，如果有人打算要对鞠也动手，在从祠堂到礼堂这一段路上最容易出问题。
鞠也跟柱间也都知道这一点，所以一开始就安排了人手准备对应。
但是谁也没想到，就算是这样，还是出事了。
考虑到鞠也眼睛瞎了的关系，宇智波家还是派出了人来带他前往礼堂。
鞠也呆在祠堂里没多久就出去了，因为看不见，也因为他呆的是千手家的地方，而且他的身体也不见得能支撑的了多久。但是他刚一出门，就听见耳边传来了临死的惨呼，猛地抬起头来，却依然什么也看不见，只感到胳膊上一疼，整个人被拉了过去。
不可能，两边派出来的，都是好手，怎么会这样轻易地就将他们打败？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耳边一个声音传来，“啧，果然，万花筒写轮眼的幻术对瞎子没有用。”
“万花筒写轮眼？”鞠也愣了愣，“你，你们……”
不能不让他吃惊，他得到的那本关于万花筒写轮眼的解释当中，获得万花筒的办法虽然是通过强烈的精神刺激，但是实际上能够爆发出那样强烈的精神刺激的事情，对人来说少之又少。所以书上还有一种获得万花筒的方式，那就是，杀死自己的至亲好友。
这样的方法及其阴损，虽然可以借此获得强大的力量，但是正如万花筒写轮眼的负担一样，这力量会真的成为一种诅咒。
“不是吧？你们以为，就只有你们能开启万花筒写轮眼么？不要太自大了！”声音变得有些尖锐起来，却让鞠也听出了来人是谁。
“宇智波……末？”鞠也愣了愣，宇智波末在家族里并不是什么天纵奇才的人物，相反的，在家族里属于相当的低调，低调到平庸的程度，却不想就是这个人竟然获得了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
“怎么了？想不到我这个根本就不被你们放在眼里的杂碎竟然会获得万花筒写轮眼这样强大的力量么，大天才大小姐？不，应该说是大少爷吧？”宇智波末疯狂地大笑着，“真是没想到，昔日的大小姐，居然是个男人！！！”
“啊哈哈，真是太好笑了，居然假装成女人！！！”宇智波末疯狂地抓着鞠也的头发，狂笑了起来，一把拉住他的衣服就将他的白色和服，纯洁的白无垢被拉扯了开来，露出了鞠也光裸的胸膛。
周围响起一片笑声，鞠也静静地听着，没有丝毫的反抗，任由对方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跟长发，“弄脏了衣服，真的是……很对不起美都啊。”
“衣服？你真当自己是女人了？”宇智波末狂笑了起来，一下一下地扯着他的头发。
鞠也叹了口气，手掌微微一缩，一柄小小的苦无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中，然后猛地一刀向后挥去，苦无挥过的瞬间，被宇智波末抓住的那片长发顿时割裂了开去。
然后下一刀猛地挥过去，宇智波末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原本抓着鞠也头发的手倏然掉了下来。
“啊！！！”宇智波末惨叫起来，下一刀，他的脖子就被划了开来，鲜血喷溅出来，他的脑袋就那样毫无预兆地向后掉了下来。
“你……你不是瞎了吗？”周围一群的宇智波顿时惊叫起来，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几步。
不管怎么说，宇智波鞠也这个名字在战场上代表着的，可是一往无前的杀人恶鬼。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家伙……那个家伙不是已经瞎了吗？”就算已经有相当多的人开启了写轮眼，他们还是会下意识地畏惧这个第一个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并且在战场上全无败绩的宇智波家第一恶鬼的。
“没有人告诉过你们么？我就算不需要看得见东西，也能够战斗啊。”说着，鞠也闭上了那对原本就空洞的大眼睛，虽然依然是一片黑暗，却在黑暗中出现了极其模糊的一个个人影，只有大致的框架，而且人影异常的模糊，随后各种红黑相间的死线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直死之魔眼，从来都不是需要用眼睛来看才能起作用的！
“该死的，别被他骗了，不过就是一个瞎子罢了！”一个男人狠狠地叫了起来，说着，无比迅速地睁大了他的万花筒写轮眼，黑色的火焰瞬间爆发出来，“天照！”
“无知！”鞠也冷笑一声，仿佛随意一般地在身前划了两道，黑色的火焰竟然瞬间就被切了开来。
火焰在半空中被切开来的样子，顿时让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
但是却不容他们有任何的分神，黑色的火焰后面，一个白色的人影猛地冲了出来，短短的苦无闪烁过金属的光泽，随后就在下一秒贴上了他们的身体。
“刷”地一下，鲜血四溅，原本属于他们的肢体飞了起来。
鞠也的人影在他们之间飞舞，轻而易举地将所有的人斩成了碎片。
“阻，阻拦他！”众人惊慌地叫起来，却只是让自己成为下一个被斩杀的对象。
白色的人影，纤细的手臂上握着短短不过两指长的苦无，闭着眼睛却将所有的人都斩成了碎片。一片的鲜血当中，一个人安静地竖立在那里。
一个男人惊惶地想要后退，“怪，怪物……怪物！”他怪叫着，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想要向后逃去。
“嗖”地一声，那柄在他眼里已经跟死神的镰刀没什么两样的苦无就飞射进了他的腿上，直接射穿了他的大腿，截断了他的移动能力。
“玛利亚！”远处，一个影子大声地呼唤着，一路瞬身着冲了过来。
“泉奈……”鞠也微微摇晃了两下，然后朝着冲到自己面前的影子倒了下去，被人接了个满怀。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气息，鞠也微微地眯起了眼睛，指尖鲜血滴落，蹭到了泉奈的衣服上。
“玛利亚……玛利亚，已经都查到了，那几个长老，虽然还有一些人没被找出来，但是他们已经翻不起大浪来了，都好了，都好了……”泉奈紧紧地抱着他，那一瞬间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只是用力地抱着他，喃喃地说着一些他自己也不太清楚意思的话语。
“这样就好……这样的话，就太好了呢……”鞠也缓缓地伸手，抓住了泉奈的手掌，粘腻的鲜血在交握两人的手心之间滑动。
鞠也静静地让他抱着自己，这也许真的是最后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来，但是，但是只要有一点可能，他也一定要回来，都已经穿越了那么多次了，自然有可能回来不是么？他用力地抓住了泉奈的手，开始传送他的查克拉。
“玛利亚，你在做什么！”泉奈忽然感到一股庞大莫名的查克拉朝着自己身体冲了进来，“你……”
他忽然想起了前两天在他的病房窗外听见的话语，顿时变了脸色，下意识地想要甩掉他的手，却发现两人的手掌竟像是黏在了一起似的，怎么也甩不掉，“不会的，你不会死的……”
听见泉奈颤抖的声音，鞠也笑了起来，他已经没那个力气抬头了，只能将自己的脑袋贴在泉奈的胸口，“呐，虽然我觉得，在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很煞风景，但是……为了斑哥跟你，我还是说一下的好……”
“那帮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找到了另一种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方法，通过杀死自己的至亲好友来获得这种力量，这种方法也不是一定能成功的，而且大部分的人已经被我杀了。所以不用太担心那些事情……咳咳……”鞠也说着，就有些气力不济，却还是没有放开交握着的手，“再说了，我不是还留了一个家伙么……随便想个办法撬开他的嘴巴就是……”
“玛利亚……”泉奈连对族里还有一批开了万花筒写轮眼的人这样惊人的事情都没有了惊讶的心思，只是一心地听着鞠也最后的话语。
“扉间……这些天来，真的是多谢你了……”虽然看不到，但是他的感官也还没有退化到那地步，很快就发现了泉奈身边的另一个气息，“咳咳……我让人将爷爷的眼睛转移了出来……以后，有时间的话，帮泉奈做一下换眼手术吧……还有……帮我转告柱间大哥……咳咳……‘木叶’……是个好名字。”
“……我会的……”扉间也感觉到了某些悲哀的气氛，却只能攥紧了拳头，听着鞠也艰难地说话。
“对不起……本来说好了，会一直在一起的……可是我现在却要失约了……”鞠也咳嗽着，将最后的体力连同查克拉一起送进了泉奈的身体里，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呐，泉奈……我会回来的，一定会努力回来的，所以……不要死啊……记得要把这话也告诉斑哥……那个笨蛋，就是喜欢钻牛角尖……咳咳……”
“恩……我会努力活下去的……”泉奈的脸上，两行晶莹的眼泪流了下来。
“我累了……让我……先睡一觉吧……”鞠也的声音最后慢慢地变得再也听不见了，原本死死握住的手渐渐地松了开来，指尖开始变冷，慢慢地滑落。
泉奈颤抖着手指，抓住那只低垂下去的手臂，覆在了自己的脸上，“晚安……晚安，玛利亚酱……”
“可恶！！！”扉间用力地一拳头打在了一边的树上，毫不留情地将那颗大树打成了两截，口里不断地谩骂着，“可恶，可恶，可恶！！！”
他到底想要责骂些什么，恐怕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那样喊叫着，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愤怒与悲伤一起发泄出去。
泉奈仰起头来，不愿意去看那仿佛沉睡过去，却不论自己再怎么呼唤也不会再清醒过来的容颜，眼泪不断地滑落他的脸颊，原本鞠也手心里的鲜血黏在脸上，被眼泪一冲，变得淡上了不少，从一边看去，就好像在流着两行血泪一般。
过了半晌，他打横将鞠也抱了起来，转身走进了一边的林子里。
“你要去哪里？”扉间知道不应该由自己来过问，还是忍不住地说了出来。
“我要带他回去……我要带他回家……”泉奈的声音很淡很淡，仿佛会随时消失掉一样。
扉间握紧了拳头，看着一身黑色的男人怀里抱着那个白色的身影，渐走渐远。
之后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幕戏剧一样，斑抱着悲愤之心在前线一路杀敌，回来之后却发现跟千手柱间结婚的居然是漩涡美都，而自己最爱的弟弟……死了……
柱间转交给了他一封来自鞠也的遗书，看完那封写的有些歪歪扭扭的信，斑只想大闹一场来发泄自己的愤怒与悲伤。
泉奈拦住了他，跟他说了元老团的相关事情，说了鞠也为了他着想而做下的细心安排。
斑没有立时发作，本来以为等到一切都安定下来之后能够慢慢收拾家族的事情的他，却在几年后一次停战回村的时候，得到泉奈失踪了的消息。
从那之后，斑就彻底沉默了，战争又持续了数年。
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斑转身便杀光了家族里的所有元老，就连很多普通无辜的长老们也被他屠戮一空，然后毫不犹豫地去找柱间挑战。作为接受了最正统族长教育的镜，实在看不下去这样的画面了，他很担心再被父亲这样杀下去，宇智波一族最后是不是会毁灭在他的手里。
于是镜咬牙做下了决定，他继任族长后，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讲斑踢出宇智波一族。自此之后，宇智波斑，再也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了。而泉奈跟鞠也的名字，因为之前元老团的作为，导致他们俩只是简单地作为两个宇智波一族的族人，宇智波斑的兄弟之名留在了宇智波一族的慰灵碑上。
历史，沿着既定的轨道缓慢前行。
当某人再次来到的时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