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开工
回家的路上，白玉堂问了展昭一个从刚才起就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觉得那家伙说的是真的吗？”
展昭扭头看了他一眼，不明所以的皱着眉。白玉堂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拍了拍手，说道：“就是感觉，总觉得这个姓范的隐瞒了一些东西。还有，为什么他不让我们看到他？那间便利店，死气沉沉的像足了棺材。”
“也许，但这不正是我们要做的事？”展昭笑的十分明朗，白玉堂觉得好刺眼——刺眼的让他无话可说。“好吧你是对的，只是难道我们又要做白工？”
真是令人头痛的问题。展昭很介意的瞪了白玉堂一眼，转身从后车座上取过笔记本。白玉堂一面架车一面看着展昭开工。
“你说我们干完这活后把这个姓范的揪出来怎么样？看看他到底是人是鬼……”
“如果是人呢？”展昭手上飞快的敲打着键盘，对白玉堂的想法有些不以为然，“也许人家只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不想让人看到。你这么做会不会过分了。”
白玉堂瞪大眼，真的真的很想看看展昭的脑袋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有没有……有没有人说过你这家伙好得过分？”
展昭笑起来，“白兄以为如何？”
“我以为你是笨……”蛋字还未出口，展昭忽然低呼了一声。白玉堂马上凑过脑袋看着笔记本。“二月二十七日……酒店，自杀……二月二十七？”
展昭也很奇怪，偏着脑袋，“是啊，半年前。”
“不知道我们这位范小姐现现在是否还‘在’。”白玉堂呵呵笑着摆正了脑袋。
展昭继续敲打着键盘，片刻后微笑的将屏幕转向白玉堂，“也许，可以找她的前男友问一问。”
“哦？”
……
隔天的清晨，刘安祥从居民楼内走出来，顺便将一袋垃圾丢到垃圾间。
看他衣着打扮便知是白领阶层。
“出来了。”白玉堂啪的一声将车门推开，迎着前面的男人走了上去。展昭随后跟着，但是并没有靠近许多。
刘安祥开始也没注意到白玉堂，直到发现这个男人没有让路的打算才抬了抬脑袋。
“刘安祥？”白玉堂笑的很暖昧。
刘安祥点点头，不解的看着白玉堂，“你是谁？”
白玉堂张了张嘴巴，解释道：“是这样，我是保险公司的，我来是关于你的……前女友，范以欣。对，范以欣。”
刘安祥皱起了眉头，摇着脑袋，“保险？我不知道，而且，范以欣已经死了半年了，我跟她……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普通朋友？”白玉堂扁着嘴巴，“那么，她怎么会留一份保险给她的普通朋友呢？”
刘安祥猛吸一口气，然后有些生气的瞪着白玉堂。看他手握拳头摆在身前的架式，好像很想给眼前这个家伙来一拳的样子。
“听着，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和她现在，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再骚扰我，我就报警。”
白玉堂挺郁闷，不过还是摊开双手给刘安祥让出路。看到对方走出挺远后，白玉堂冲那后背又大声讲道：“嘿，何必呢？最后一个问题，你跟范以欣分手的时候你知道你是谁吗？”
自然是没有回答的，不过，刘安祥好像在小跑了。
展昭看着刘安祥从身边经过后，扭头白了某人一眼。白玉堂苦笑着凑过来，“我没做错什么吧？”
“白兄很会说话。”展昭也没看他，只是盯着手里的仪器。
“EMF①没有显示？”
“很正常。”展昭收了东西，转身回车里。白玉堂走在旁边讲，“刘安祥看样子也不像有问题的人，也许那‘东西’离开了？谁知道呢。现在怎么办？”
展昭笑了笑，“以前我们怎么办？”
白玉堂先是一愣，然后点头道：“没错，就那么办。”
一小时后，外表看来并不隆重的酒店已经近在眼前。两人将车停入地下停车场，白玉堂先行下车，展昭拿着EMF以及红外摄像机②等物跟了出来。
“你就不能帮忙拿点东西？”
“我有啊？”白玉堂凑到展昭身边，“我带着你。”
装扮成线路检修工的两人——他们找到过关于酒店要求线路检修的电话，进入酒店找大堂经理问了情况后就进了电梯。至于会不会是他们要去的房间，这根本不是问题。
“503号房，范以欣就是在那间房里自杀的。”白玉堂看着电梯上的数字，对展昭讲，“这么久过去，也许什么东西都没了。不过你记得我们看到的范以欣自杀时的照片吗？”
展照眨眨眼，“记得。”
白玉堂深吸一口气，摇头，“她在笑。”然后看着展昭，“我看过那些照片，还有警察局的记录。安眠药，匕首……还有吗啡。”
“很像正常的自杀。”展昭也讲，“手腕上刀口的位置，整齐的环境，还有那微笑。”
“你说……什么情况下的自杀会面带微笑？”
讲话间电梯停下，二人拎起包裹走出去。展昭放低了声音在白玉堂耳边道，“看不到白兄你的时候。”
“臭猫你……”
“到了。”展昭看着503的门牌，扭头示意白玉堂动手。白玉堂叹口气，大体讲自己是个苦力，接着就用万能磁片打开了房门。“也许我可以转行做小偷。”展昭不以为意。
两人进屋后马上将门关闭，丢下装模作样的包裹，拿出EMF以及红外摄像机开始检察整间房屋。
“对了，我定的‘雷达’下周就能到货。”白玉堂讲，“那东西吸说比EMF更灵。”
展昭笑笑没有回话，拿着红外摄像机拍摄着房间，一直走到床铺前。白玉堂看到，摇头，“不一定有用，床铺肯定早换了。”
展昭却是摇头，“床铺会换，但床却不会换吧。”
白玉常扁扁嘴巴，走上前去，EMF果然开始发出警示音，而且分贝很高。
两人对视一眼。
“看来，也许范先生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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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EMF：电磁探测器
能够识别静电的 EMF 探测器，据说可以使鬼魂显形。
灵魂磁场说表明灵魂是一组带有记忆的电磁场。
2005年，人们开始使用鬼魂雷达，这种设备据说非常精确。它利用身体的化学物质和意念来探测鬼魂。
②红外摄像机：大多数研究人员在调查过程中使用红外摄像机。这种摄像机能够拍摄到薄雾和光照异常现象。
也可以购买高端设备（如辐射探测器和热成像照相机），但这些设备可能价格不菲。著名的猎鬼手彼得.格林伍得 (Peter Greenwood) 曾经表示，他见过车上满载各种设备的猎鬼手，但取得证据的却是个只有录音机的人。这就是超常现象的本质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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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鬼东西
“你拿着。”白玉堂把EMF交到展昭手里，搓了搓双手，上前拉开床上的铺垫。看上去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不过展昭那里EMF的警示声却越发的明显。用红外摄像机看过去，上面隐隐有些奇怪的斑点。
白玉堂从怀里拿出一小瓶喷剂，对着床位喷过去。
“不管有没有，先让白爷看看。”
白玉堂所用的东西是发光氨，除了能让血迹显形外，对其他东西如精液什么的也很有效，甚至于超自然的东西。
不出片刻，床铺上显出了一片莹光蓝绿，非常淡非常浅，不细看的话根本不会发现，而且有时候会跟血迹的显示相近，但对二人来说却能很轻易的分出其中的差别。
看到这东西，两人的面色都难看起来。尤其拿着EMF的展昭，听着耳边那吵闹的警示声，更加感觉到某种威胁。
空灵物，怨气强大的鬼魂甚至恶魔之流出现时才会带出的异物。
“我们碰上了大家伙。”
展昭刚说完，房间内就呼的一声刮过一片冷风，紧接着哗啦啦几响，房间的窗子全部关了起来。
白玉堂扭头看着那几扇窗子，干笑起来，“我说猫儿，我还没老人痴呆对不对？窗子原本就是关着的吗？”
“我希望是那样。”
窗外炽热的光好像一瞬间被丢进了冷藏室，变得虚有其表。屋里的温度在不断下降。
白玉堂和展昭两人靠到一起，慢慢后退，而EMF则像白玉堂那只讨人厌的闹表一样尖叫起来。
“可不可以让那东西闭嘴？”白玉堂瞪了展昭一眼。
展昭苦笑，“我也想，但……办不到……”
是的，办不到，因为根本不是他手里的仪器在响，而是……
“臭猫你身后！！”
展昭大惊，猛然回过身去却正对上一张苍白如纸的女人的面孔！
她在笑……
“臭猫！”
白玉堂一把抓住展昭将之扯到一旁，而那诡异的白色女人则瞬间通过展昭方才所站的地方接着消失不见。展昭大气一吐，道一声谢，飞快的从衣下拿出一把糯米。或许这东西无法干掉鬼怪，但却可以让这些东西头痛上一阵子。
其实这跟信仰有关。就如同西方国家认为盐可以驱魔，在东方古老的中国，糯米可以驱鬼。如果反过来的话，也许就无效了。
“你看到了吗？”白玉堂的眼睛瞄向床铺的下方。
展昭点了点头，慢慢走了过去，白玉堂走向另一边，手里也抓着糯米。两人同样的慢慢弯下身子，向床铺下望去，突然，房门砰一声打了开！两个半俯在床边的男人同样的被吓了老大一跳，差点都爬地上去。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啊？”
原来竟然是大堂经理。清洁人员说503号房有奇怪的声音，所以叫他上来了，没想却看到了这两名线路检修员。他开始怀疑这两人的身份。
“我们……发现这里的线路可能有问题……”刚才一瞬间，白玉堂的手几乎就要把枪拔出来。他心里暗骂。“不过现在没事了，我们这就下去。”然后拉着展昭绕过经理就走。
展昭偏着脑袋，跟白玉堂一同快速走入电梯。大堂经理还在后面一脸疑惑着，看着两人，反手将门慢慢关闭。
呼啦一声，窗子全部打了开来。一抹白色的影子停留在床上，类似女人的头，在微微笑着……
电梯启动，白玉堂扯下了头上的帽子，说道：“你说那女人是谁？”
“范以欣？”展昭回望着白玉堂，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
“但是她怎么可能强到足以在白天出现？”白玉堂想不明白。
展昭也不明白，于是停止了对话。
两人很快的离开酒店，在车里把那套不讨人喜欢的外套脱掉，架车离开。
“现在我们有三个问题。”白玉堂立起姆指，“一，那姓范的讲他女儿被刘安祥所杀，但刘安祥现在看样子并没有任何问题。”
“有待解决。”展昭微微一笑。
白玉堂点头，然后立起食指，“二，我们在酒店里碰到的大东西是不是就是范以欣本人？”
“然后呢？”
“然后这个范以欣到底TM是怎么回事？”白玉堂有种想开骂的冲动。那白脸的女人，笑着的女人，可一点儿也不像个可爱的人。
“那么白兄，现在你觉得我们应该从哪里开始呢？”
从展昭口里听到这种问题的时候，通常就是他已经有所想法的时候。白玉堂瞄他一眼，猛然吊转车头，口里笑道：“当然是再去骚扰一下刘安祥了。”
……
刘安祥坐在办公室里赶文件，这是他经常在做的事，只不过今天他的手好像有些不受控制，总让他写错字。因此他的口里也听到了平日里很少听到的诅骂声。
范以欣，他从没想过还会听到那个名字，可是今早那个假称自己是什么保险公司的男人却显然是为了那女人才会出现。
听到过道里有脚步声，刘安祥习惯性的开口要了一杯咖啡。总有一些新人就是做这种端茶倒水工作的，他也曾做过这些。不过，这一次他所接到的咖啡却是由一只陌生的右手递过来的。
“刘先生，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你。”
“又是你？”
白玉堂强行将刘安祥从公司托出来后才放开手，摆出十分友好的脸面来，直接了当讲：“我是为了范以欣来的。半年前，她为什么要自杀？”
刘安祥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霸道的人，一时还没能接受，等他反应过来后，便要拿出手机报警。可白玉堂怎么会让他得承，他还不想跟那些警察打交道。
“你怕什么？”白玉堂劈手抢过对方手机，往路边草坪里一丢，潇洒挥手，“可以回答问题了吗？”
“你……你……”刘安祥“你”了半天，终于还是敌不过白玉堂的气势，苦笑起来，“好吧好吧，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这就乖了。”白玉堂态度一变，亲昵的上前勾住刘安祥的脖子，压着他来到车前，“我想知道，半年前，范以欣为什么要自杀？而你，在她出事前，又出了什么事。”
展昭在车里坐着，也很认真的在听。
没想竟然有人问他这种问题，刘安祥显得难以理解，可白玉堂正经的脸让他笑不出来。
“好吧好吧……”刘安祥推开白玉堂，低下脑袋说道，“我真不知道以欣为什么要自杀，不过，我也不记和我之前发生了什么事，那之前，我好像，失忆了……”
“失忆？”白玉堂在呻吟，车内的展昭也是大皱眉头。
“不过……我好像遇到了什么……怪东西。”刘安祥讲他和范以欣以前做爱做的事时都会去某家酒店，因为两家都有家人。而不用他说，白玉堂也知道他所说的是哪家酒店哪间房。
刘安祥接着讲：“在那里，我总能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我好像……看到过一个白色的女人？”他说这句话时明显底气不足，而且他在努力让自己笑出来，但结果并不理想。他说，“我一定是在做梦，那种女人……那种……”
“我们可不叫他们女人。”白玉堂低声自语着。
“那叫什么？”刘安祥还是听到了。
白玉堂想了想，回道：“我们叫它，‘鬼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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