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洞房内的场景: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围绕房心做飞速圆周运动,其中还不时地伴随着厮杀声。真是好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忽然间一个人影却停了下来,由于事出突然后面跟着的那个实在无法抵抗惯性作用。一头便扎了过去。两个人影以顺雷不及掩耳之势合二为一。
透过窗纸从外看过去好似两只鸳鸯正在那恩恩爱爱,缠缠绵绵。
某只鸳鸯温柔着声音,含情脉脉道:“娘子,不是我不愿,可是这还是大白天的。相公我人和心都是你的了,急这一时做什么?”
另外那只涨红着脸却是怒吼:“你少恶心我。还不松手?”某鸳鸯扑腾着他的两只翅膀,却像只落了水的旱鸭子。
“啧啧,娘子就是爱心口不一,方才分明不是你急着直往我怀里钻的吗?”此鸳鸯得意道。
靠,你自己刹车了,也不亮个灯。夏雨天咬牙怒目:“你再敢乱放屁,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来吧,先扒了我的衣服,然后任你怎么扒皮。”楚问蝶目光炯炯,嘴上抹油道。
另一个人不说话了。低着头,皱着眉,咬着牙,身子剧烈地上下起伏。这分明是火山爆发前的征兆啊。
“好,好,开个玩笑而已。对不起,对不起。”楚问蝶见真的把怀里的人惹怒了,赶紧松开双手,认真地微笑道。
夏雨天长长吁了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放开捏紧的拳头,用威严的口吻吐出了四个字:“算你识相。”
这四个字说得够气势,够MAN,总算是为自己挽回了一寸尊严。
夏雨天挺起胸,蔑视了旁边的人一眼,雄赳赳气昂昂地迈开了一大步。却不想自己竟然脚下一滑跌了出去。
“小心。”楚问蝶飞身救美,伸手便去接。
“啊~!”两人同时大叫一声。一齐跌进了落下大红色锦帐的床里。
二人叠在一起,一上一下。尴尬时段,冷场数秒。
“还,还不下了吗?”半天,底下那人才道。
上面那人埋着头装死,只觉自己颜面无存。不是不想动,只是他需要时间从新组合一下快散架的骨架。
“真的,不下来?我快成肉饼了。再说,这位置是不是错了?我不该在下面吧。”底下那人道。
“呵呵。”上面的人一阵阴笑。他刚才还在想如何挽回面子呢,还好这句话提醒了他。夏雨天抬起头,阴着眼望着身下的人,咧嘴坏笑道:“这怎么会错了呢?”伸手摸了摸底下那人的脸。“本来就该如此呀,嘿嘿。……娘子哦?”
夏雨天怎么能放过这次绝佳的报复机会呢?
“下来,我给你一次机会。”楚问蝶淡淡道。
“鬼要什么机会!”夏雨天狰狞一笑,我下来我就是傻瓜。
底下那人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既然如此,那我只数三下。一,二,三……”说着便一个翻身而起。
瞬间形势便发生了惊天大逆转。方才还得意忘形一脸淫邪模样的人,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轻敌就是判自己死刑。夏雨天被楚问蝶小白脸的外貌给蒙蔽了,一时间居然忘记了他是什么人物。
“这,这可是你逼我的哦。”楚问蝶轻而易举地便压得夏雨天不能动弹。
“你,你。”夏雨天气得颤抖,却一句话也反驳不了。他相信了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也。
“哎,娘子,你想做上位的,和相公我说嘛。”楚问蝶看着夏雨天生气的模样,更加兴致勃勃,变本加厉。嘴下不留情。
污言秽语,夏雨天登时面红耳赤。不停地破口大骂起来道:“我X你的。**(&*(&**()*(^&*。”
楚问蝶只觉这人更加可爱,认定了要好好玩弄一番。他嘟起嘴就装作要吻下去一般。吓的底下的人连连大叫不迭。
可覆下来不是嘴,却是一只手。将夏雨天蒙了死死的。“嘘,别出声了。有人过来了。”
夏雨天一下紧张得不再敢吱声了。
楚问蝶一跃下了床,掩好帘幔。
“吱呀。”门被打开了。两个本来鬼鬼祟祟准备窥探洞房内动静的人登时差点跌进屋去。
“我当是谁呢?原来两位官爷是想来闹洞房的啊。”楚问蝶站在门口,发髻凌乱,敞着衣襟一副才大战了一翻下场的模样。
“不不。……。”两个尴尬地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吞吞吐吐道:“呃,我们是来,向公子喝个喜,讨杯喜酒喝的。不想来得不是时候。”
“哈哈,原来如此。这还真是不巧。”楚问蝶笑道,往床那方向一看:“不过嘛,若是到了孩子满月酒的时候一定请两位官爷,喝个尽兴。”
“哈哈哈哈,那就祝公子你早得贵子了。”两个人悻悻地说完,便灰溜溜地跑了。
楚问蝶大笑,大声道:“娘子,你听到没,早点让我抱到大胖小子列。”
听得床上帐子里的夏雨天气的牙直痒痒。
楚问蝶关上门,溜上床。
“你干什么?”夏雨天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待会又来人怎么办,演戏得上全套啊。”楚问蝶笑呵呵地钻进被子里。
“他们,他们是什么人?”夏雨天没办法。只好容忍了共处一床。
“你不知道?国舅那老家伙正派人满京城找你呢!”楚问蝶道。看了一眼闷闷不乐的夏雨天。马上安慰道:“都怪我。不然你也不会顶替我认罪了。国舅私藏贡品,贪污钱财更是数不胜数,他是要杀我楚问蝶灭口呢。”
“哎,若是真那么简单就好了。”夏雨天叹了一口气,其中缘由真是说来话长。“他要灭的是我,不是你。他早知道我是假的了。”
“难怪!我就说对付我怎么用那么蠢的手段。”楚问蝶翻起了白眼。
“哼。”好一个狂傲自负的家伙。夏雨天也躺了下来,望着红彤彤的顶:“虽然办法是拙劣了一些,不过我还是要谢你了。不然只怕我就变成一具尸体送皇上那了。”夏雨天郁闷了,其实他也不讨厌皇上。为什么偏偏就水火不容呢?
“呃?对了,你怎么连皇上都招惹上了?”
“说来话长!”
“你不是百花楼的……怎么那么怕,男人?”
“说来话长。”
“你和国舅啥关系?”
“说来话长。”
“你叫什么?”
“说来话长。”
……
“蠢货!”
“你妈的。”
“你终于换词了。”
“……!!!!!”
“你怎么了?”
“你就别问了。一句话,我就是命苦啊……。”夏雨天锤着床,手脚并用地踹着,哭叹。
“娘们相。”
“你放屁。”
“你家乡在哪?不如我送你回去?”楚问蝶动了恻隐之心了。
旁边那人却灰凉凉地望了他一眼:“你送我去见阎王如何?”
楚问蝶气得转过了身去。
“干什么?我说真的。我真没地方可去了。”夏雨天可怜巴巴地道。
楚问蝶又往里面挪了挪身子。
“其实,我不是我,我本来死了后来却成了一个太监。”夏雨天想到了什么。
楚问蝶却离他更远了。
“其实,我是……你过来啊,我告诉你,全都告诉你。”夏雨天凑过去。
“我在阎王那……喂,你到底在没在听啊。”
楚问蝶头蒙上了被子。
“阎王他太笨了,他怎么当上阎王的?这官只怕也是买来的吧。我明明和他商量得好好的……”
“你到底有完没完?你再说一句,我强了你。”楚问蝶暴起,勾住夏雨天脖子狠狠道。
夏雨天这才终于从刚才的神叨里清醒过来,眨巴眨巴眼睛。
“完,完了。”
楚问蝶这才松开他,把被子两个人盖盖好,道:“先睡,昨晚忙活一晚了。我要困死了。”
等他再一看,夏雨天却居然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