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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页

书籍名:《羿落云烟》    作者:纳兰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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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先启动野狼小组,不能一下子赔进去。”

“王爷圣明!”

……

若你问毕王府的大小丫鬟们谁最受她们的欢迎,答案肯定不是毕王爷,而是佟宇。佟宇是个孤儿,在他四岁的时候父母带他去外公家,路上遇到山贼,父亲被杀,母亲受辱后自尽。可怜他一个小孩子,被父母藏在草丛中,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惨剧。

一个小孩子让他怎么生存?人牙子见他模样生的倒好,原想卖给小倌馆或是卖给喜欢娈童的大爷,幸而鄂毕见他颇伶俐,买了他回去,调·教成小厮。佟宇很不像是北庭人,身段修长而匀称,别说,那气质比一般小户人家的少爷还强上一些。

这鄂毕虽然是色中恶鬼,却也兔子不吃窝边草。佟宇即是鄂毕的小厮,这待遇自然比一般的仆人要好上许多。再说了,怎么着也算是鄂毕的心腹之人,前途不可限量。因此勾引得毕王府里一干大小丫鬟整日里想着方儿的献殷勤。

“宇哥,天儿冷了,这是我亲手缝制的棉袄,你试试合不合身。”丫鬟灵儿是四王妃的人,也是对佟宇最热心的一个。按照她的话说就是:毕王爷四位妃子目前均无子嗣,只有她们四王妃有孕在身,等孩子出生后必能母凭子贵,到时她也就一跃而成毕王府里的大丫鬟了。佟宇是王爷的心腹小厮,只能由她这个大丫鬟才能匹配。

灵儿虽然势力了点儿,不过心肠并不坏,人也很体贴,对于佟宇来说,也算是个好对象了,不过佟宇对她显然没有那种心思。“怎么能劳烦灵儿姑娘,无功不受禄,佟宇愧不敢受。”

“这是人家送给你的,有什么愧不愧的。再说了,咱们女孩儿家出门一趟不容易,这些年承蒙你照顾,什么胭脂水粉的,托你带没有不应的。这棉袄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儿,不过就是点子心意而已,你要是不接受,以后人家也不好意思再托你帮忙了。”

“我平时反正要跟爷出门的,顺路给你们带点儿东西,只是举手之劳,若是收你的谢礼,像话么?”佟宇坚拒。

“虽然你是顺路,可却是帮了我们天大的忙了。再者,每次让你帮忙,总是挑选了上好的东西送来,不像其他人,胡买乱买,一点儿都不称心。就冲着这个,你也得收下。”灵儿也是个倔强的姑娘,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佟宇见灵儿这样说,也不好再推迟,只得称谢接过。“以后有事儿只管吩咐,只是再不能给什么谢礼了,这次既然已经做了,我就愧受了,不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这就对啦。”灵儿见佟宇收下了,满意的笑了。“对了,你这几日要是有空,帮我带点胭脂,就要上次买的那种。上次你给带的婉儿她们看着喜欢,给我哄抢了去,银子回来再算给你。”

“好的,我记着了。”

……

“姜大爷,今日王爷没什么食欲,早点没怎么动,小蓝不是喜欢点心么,您给他带回去。”姜大爷是毕王府的老人了,看着侧门,有个小孙子,叫姜蓝。

“就你最有心,小蓝那孩子都是被你宠的,整日里就爱吃这些个小东西,也不好好吃饭。”提起小孙子,姜大爷就一脸无奈。他爹娘去的早,只剩下爷孙俩相依为命,莫说是佟宇宠他,他自己更是溺爱得很。

“小蓝那么乖巧懂事,谁都疼他。等他再大点儿,我就求爷让他去王府的书塾里学几年字,小蓝那么聪明,长大了定会有出息,到时大爷就不用这么幸苦了。”对于小蓝,佟宇是真的心疼。

“唉,你这样叫我们爷俩如何报答啊。”姜老头抹抹眼泪。

“不是什么大事儿,王爷最是体恤下人,不然我也多嘴不得。”

“好了,不说这个。小宇,今日可是要出门?”

“是啊,爷今日有事出门去了,要晚膳后才回来,也不用我伺候。正好刚才四王妃那里灵儿姑娘央我给她带点儿胭脂水粉,趁着今日有空就去给她办了。”

“嘿,那灵儿姑娘对你有意思吧?”姜老头挤眉弄眼的,弄得佟宇很不自在。

“哪儿能呢,不过是帮她点小忙,事关姑娘名节,姜大爷可不许胡说。”

“我可是过来人!这王府里大小丫鬟,谁对你没点子好感?我说小宇你也老大不小了,过了年就十八了吧?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小蓝他爹都会走路了。虽然你父母不在,没人给你做主,不过要是真看上哪家姑娘,就求王爷帮你把事儿办了。男孩子总要成亲的,早日成亲抱个娃子,也算是给你父母一个交代了。”

佟宇听得姜老头提起死去的父母,心里有些沉了。姜老头见状晓得自己说错了话,忙岔开,“瞧这人老了,就多嘴了。你要是有事儿就赶紧出门吧,早去早回。”

……

红妆是北庭最大的胭脂水粉店,里面有最好的胭脂水粉。他家的货不单是色泽莹润自然,颜色种类多,其香味也是别具一格,适合各种口味,深受姑娘家的追捧。这时,店里进来一名俊俏的男子。

“哟,这次又是给哪位姑娘买胭脂水粉?”掌柜出言调笑。

男子听得掌柜调笑,脸微微泛红,恼怒的道,“要一盒玫瑰水润胭脂。”

“呵呵,看来又是给灵儿姑娘带的吧?”掌柜一副恍然大悟状,男子黑线。

见店内无人,掌柜压低声音,“爷得到消息,老六老七联手了,要在秋税上找麻烦,你那有什么消息?”

男子也压低了声音,“只知道有一本账册,内容没有见到。不过这几日府内派出不少人,听说是去了同州。”

掌柜沉默了一会儿,复又大笑起来,“好了,小兄弟,你看你买了这么多胭脂水粉,也没见讨到个媳妇儿,要不要本掌柜给你介绍几位大家闺秀?”

男子羞怒,“留着你自个儿用吧。”

“我倒是想,可惜家有恶妻。”掌柜一脸惋惜。

男子摇头,“你还真想啊,也不怕夫人断了你的子孙根。”

掌柜大笑,“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

夜晚的温柔香总是那么的迷人。

“哎哟,这不是钱掌柜么?咱们绯夜公子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您盼来了。”黑老大立马堆上职业笑容,咧嘴露出八颗牙齿,打了一声哈哈,殷勤的向来人迎上去。

“唉,这段时间家里那位看得紧,本大爷也是想他得紧,这不,趁老婆回娘家,爷就来报道了,嘿嘿……”钱掌柜猥琐的笑了。

“哈哈,钱掌柜说笑了。您请,小的这就去告诉绯夜公子。”转身对一丫鬟道,“带钱掌柜去品香阁,好生伺候着。”说着黑老大就急忙往绯夜的阁楼去了。

“绯夜,钱掌柜来了。”

绯夜,温柔香小倌中的头牌,身量也就一米七左右,骨骼娇小,是鄂天派人去南边儿找的小孩子从小儿调·教大的。丝毫不见男子的阳刚之气,媚态横生,身体柔软,很是得客人的喜爱。只是他架子大,一般人不伺候。

为什么偏偏卖钱掌柜面子呢?说起来,只要是在风月界混的,谁不卖钱掌柜三分面子?人说三分长相七分打扮,你要打扮总离不开胭脂水粉吧,要买胭脂水粉又少不得去钱掌柜那,你说,能不好生伺候吗?

绯夜,还有个名字叫鄂十三。是的,他也是鄂天的死士,不过他的作用不在于真刀真枪的杀人,尽管如此却有许多人死在他不见血的杀人手段下。

“钱掌柜。”绯夜语气淡淡的。

钱掌柜一把搂住绯夜,“怎么了小夜儿?生我气啦?”

“绯夜哪儿敢。”依然淡淡的。

“还说不敢?”钱掌柜捏了绯夜的小脸儿一把,“这几日老婆管得紧,这不一解禁爷就来看你了么?我的小祖宗,可想死爷了。”说着就要凑上去亲嘴儿。

绯夜一把推开他,娇嗔道,“哼,钱掌柜既然这么爱老婆,又何必来招惹绯夜。?”

“你这可冤枉我了。”窦少爷赌咒发誓,“你还不知我家里那只母老虎啊?她哪有小夜儿销·魂?小夜儿那淫·荡的小·穴可是每次都咬得爷丢盔卸甲呀……”

绯夜羞恼的掐了钱掌柜一把,半推半就的倚在怀里。

“行了,你们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钱掌柜打发了阁内伺候的小丫鬟小厮们下去。


各显神通

待得众人出得门去,绯夜立马离了钱掌柜的怀抱,自个儿寻了张凳子坐下。

“我说,你就不能让我多抱一会儿?”钱掌柜语带委屈。

绯夜挑眉不语,只是危险的看着钱掌柜。

钱掌柜擦了擦额上的汗,“好吧,小十三,说正事,嘿嘿。”

绯夜端起茶盏,压低声线,“四哥最好是有正事。”

钱掌柜嘿嘿赔笑,“当然是正事,绝对的正事。”

钱掌柜虽说排行第四,可由于家有悍妻,早就被一帮子小弟弟们嘲笑得不行,唯一的一点儿兄长的尊严都不剩了。

“今日小十一带了消息来,老七手上有一本账册。”

“知道内容么?”

“只有四王妃的兄长与右丞相看过,他还没有机会接触。”

绯夜暗自猜测,会是什么账册呢?

“小十一还说,老七府上近段时间派了不少人出去,地点可能是同州。”

“同州?”绯夜暗自皱眉。

同州是北庭的产粮大州,也是历来秋税猫腻最多的一个州,就说今年秋税吧,同州粮税也是被吞吃了不少。只是……

“同州的事情,老六不是和咱们爷在一条船上么?怎么老七没有和老六联手?”绯夜不解。

“莫说你不明白,老钱我也不明白,这老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好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再加上左右逢源!七殿下这计妙很!”韦太师听完黑老大的汇报,忍不住抚掌而叹。

“太师何出此言?”鄂天尚未明白过来。

“呵呵。”韦太师捋了捋胡须,“七殿下想必是这样跟六殿下说的:我们明里派人去同州,一来吸引注意力,二来由于同州是你的地盘,三哥必然放松警惕,我们再暗中派人去别处,打他个措手不及。而实际上,七殿下说同州是假动作,其实相反。明摆着跟六殿下这样说,六殿下必然放松警惕,倒时七殿下再把同州的事抖出来,王爷与六殿下全得下马。”

“好你个老七,此计忒歹毒!”

“王爷无须担心,依我看来,六殿下也不是好糊弄的,必然会有所察觉,我猜六殿下必定会派人与王爷联络,我们只需坐等即可。”

韦太师话音刚落,鄂三就前来通报,“爷,允王爷来访。”

鄂天笑了,“果被太师言中,待本王去会他一会。”

鄂天大步跨入偏厅,“六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鄂允亲热的挽住鄂天,“三哥也知道小弟就爱打猎弄点儿野味儿,今儿个收获颇丰,这不就带了来孝敬三哥了。”

“难得你有孝心。”兄弟俩相视大笑。

“三哥,小弟今日可有事儿要拜托三哥。”鄂允直接进入主题。

“还有事儿能难倒六弟?也罢,说来听听。”

鄂允苦着个脸,“三哥,同州出事儿了。”

鄂天一愣,“出什么事儿了?”

“三哥你不知道?”鄂允一脸惊讶,“老七这次可是要下狠手了。我得到消息,老七掌握了同州秋税的账册,现在正派了人前往同州找证据呢。”

“哦?同州秋税有什么问题吗?”鄂天装糊涂。

“哎哟,我的三哥,同州的事儿可是咱哥儿俩联手做的,你忘了?”

鄂天一拍脑门儿,“瞧我这记性,那可不得了,老六可有解救之策?”

鄂允迟疑道,“办法倒是有,只是要三哥协助。”

鄂天知道鄂允要下套了,装作不知,随口道,“哦?说来听听。”

“老七势力最大,府上死士多,单凭咱们任何一人,恐非其对手。不如咱们联手,将他派往同州的人,嗯……”鄂允做了个割脖子的手势,“只要老七的人没了,还能怎么查?”

“倒是个可行的办法。”鄂天沉思,“只是……”

“只是什么?”鄂允追问。

“既然六弟能将此事告知,想也是和哥哥站一边儿的,那哥哥也不瞒你。你也知道哥哥掌管秋税十来年,俗话说林子大了啥鸟儿都有,哥哥手下人也是良莠不齐,哪儿能没有点子纰漏?知道的人明白是底下人的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哥哥我教唆着他们胡闹,要是真闹到父皇那里,他老人家可不管这些。老七既然能摸上同州这条线,想必还有后手,哥哥不得不防啊,这要是把人手都调去了同州,万一老七在别的地儿再给我一棒子,哥哥可就永无翻身之日了。哥哥知道六弟本事大,若是有什么消息可别忘了知会一声,哥哥也好有个准备。”

鄂允沉默不语,他知道鄂天这是在谈条件了。想了想,笑了,“还别说,老七虽然手段不错,还是给我抓到个尾巴。这次非但派人去了同州,还有一群更隐蔽的去了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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