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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书籍名:《一刀春色》    作者:陈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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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沧羽听到沈墨钩异常奢华却冰冷的声音说道“沧羽这孩子不练廿八星经也没什么大用处”,只恨不得耳朵立时聋了,或是一个雷把自己劈死当场才好。
待听到“我沈墨钩不配有孩子”,一颗心已遍寻不着,麻木而不真实的听着肉刃艰难的破体而入,听着苏小缺越来越弱的挣扎和断断续续的惨叫,听着鲜血滴落在花梨大理石的地面,听着逐渐潮湿顺畅的肉体交合,听着阴茎在后穴轻抽猛送的淫声,听着苏小缺模糊不清的哭泣求饶,还有沈墨钩难得动情,粗重如常人的投入喘息。
恍惚想起,沈墨钩与自己交欢时,竟连呼吸都从来不会乱。
死生丸药效渐失,李沧羽缓缓睁开眼,透过枫叶花窗,在七星湖明丽的暮色里,看清了轩中抵死纠缠的两人。
沈墨钩坐着,双手握住苏小缺的腰胯提起按下,苏小缺以一种亲密无间的濒死姿势跪坐在他怀里,两人黑发缠绕在一起,看不清苏小缺的脸,却看到沈墨钩情事中溢彩生辉的面容。
这样的沈墨钩,自己何尝见过?此刻他的温柔是真实的,残忍也是真实的,急切是真实,索取是真实,欲罢不能是真实,沉醉其中还是真实。整个人似乎从玉雕幻化成了真人,活生生的美艳和煞,沈墨钩是苏小缺活生生的情人。
李沧羽,只是鼎炉。
似乎痛到了极致,反而有了种尖利的快感,嫉妒、伤痛、愤恨、无助等情绪渐渐褪去,灵台渐渐澄明,眸光中只剩下近乎纯净的柔和深情。
李沧羽深深呼吸,如重生般珍惜的享受空气,不知不觉中,死生丸药性已过,四肢不复僵硬,真气也不再凝滞。
看着桌上那只缺了一足的碗,只觉异常讽刺,当下缓缓闭目,凝神将真气聚入气府,不住旋转渐次凝成气团,毫不迟疑,砰然炸散开,感觉到气府重而钝的一痛,已然震废,体内真气无所归依的散入四肢百骸再消失不见,但举手投足间涩滞之余,却有了终踏实地的安心。
慢慢走出假山,绕过花窗,进入轩中,李沧羽此时一身内力真气尽付东流,脚步自是十分沉重,沈墨钩却毫不惊异,更恍若未见,只抽插间益发凶狠了几分,苏小缺早已全无神智,只半睁着眼睛瘫在沈墨钩腿上,随着动作起伏,偶尔发出微弱而无辜的呼痛声,这一折腾,却骤然哀叫一声似醒转了来,匝手匝脚的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竟挣扎着想从那狰狞恶物上逃开。
沈墨钩哪里容得?手扳两股往下直舂,苏小缺只剩了喉咙里嘶嘶往外冒气的能耐,李沧羽看去,见他腿缝间尽是斑斑鲜血混着些精液,尚且缓缓往下淌,不禁想起了被猎叉刺穿的小动物,却只静立一旁,眼神无悲无喜,转开看着太湖石山上珊瑚珠也似的藤萝异果。
良久沈墨钩闭着眼下颌抬起,手掌用力贴在苏小缺腰上揉捏着,偏过脸去咬着苏小缺的耳垂,又已酣畅淋漓的射了出来。
苏小缺虽是痛得几欲发狂,脑中一片空白,几乎要被撕碎一般,后庭处却又有种直透脊髓入骨酥麻的快感,这快感混在痛感里,更是令人发疯,在这般粗粝凶狠的抽插中,竟断断续续哽咽着,无意识的泄了,把沈墨钩小腹处湿了个透。
沈墨钩轻轻吻了吻他汗湿的脸颊,道:“你今日可不行了,我这就饶过你罢。”
波的一声轻响拔出巨物,苏小缺后庭已是无法合拢,血肉模糊。
沈墨钩自行穿上衣服,捡起苏小缺已干了的衣服,却不帮他穿好,只用外袍将他裹上抱在怀里,转向李沧羽,微笑道:“你何必自废武功?当我是什么人了?”
李沧羽涩声道:“沧羽一直当你是良人。”
“至于自废气府也与你无关,只是觉得为了这廿八星经,沧羽以往行止都不堪入目无耻之尤,再不能容忍自己。”
沈墨钩点头道:“如此也好,你以后有何打算?”
李沧羽淡淡道:“我想离开七星湖,若你不放我,留着也无所谓,总之沧羽从此对你百无一用。”
沈墨钩笑道:“好,你什么时候想走都可以。这几年是我对不住你,出了七星湖若遇到什么难处,不妨再回来。”
说罢对怀中苏小缺道:“你可满意了?哼哼,这般一出戏,为的就是这个吧?这点聪明,也敢在我面前卖弄?不给你点儿狠的上,你可记不住这疼劲儿。”
李沧羽咬着唇,突的流下泪来:“墨钩,咱们一起已经三年了。”
沈墨钩嗯的一声,道:“自从雁荡龙湫相逢,却是三年零三个月整。”
李沧羽见他记得清楚,眼神中不免带了几分喜悦的光芒:“墨钩,你再陪我三天好不好?”
沈墨钩低头见苏小缺面如白纸气息微弱,微一沉吟,点头应允。正待抱着苏小缺出轩,苏小缺却挣扎着往桌上那碗莲心伸出手去,低声道:“给……给我那个碗。”
沈墨钩依言拿过那只碗来,见甜白釉印花碗里,躺着小半碗碧绿的莲心,当下递了给他,苏小缺两手哆哆嗦嗦的抱住,阖上眼靠在沈墨钩的胸口,不再说话。
苏小缺被沈墨钩送回烟分剑截院时,见崇光正独自坐在孤灯下发愣,一张烟视媚行的脸孔倒显出了几分孩童似的可怜可爱,不由得轻声一笑。
沈墨钩见他这番折磨下,竟还能发笑,不觉更增了几分爱意,亲自打来清水替他把后庭从里到外的揩抹洗净,再细细涂了上好的药膏。
七星湖别的伤药大约及不上程家父子所制,但好在以淫为根本,有口皆碑,这后庭用药自是天下第一,药膏到处,火辣辣的疼痛,如针刺火燎,伤口却也迅速凝结。
苏小缺倒也是个强悍货色,被奸时虽痛得死去活来哭爹叫娘的求饶,但缓过一口气,神志清醒了,却是一声不吭。
沈墨钩见他倔得有趣,格外用手指又痛加疼爱了几下,大吃几口豆腐,苏小缺却仍是茅坑里石头般臭着脸硬着骨头。
沈墨钩变态到了狐狸一样捉摸不定的地步,见他如此,心里只越发欢喜,食髓知味,只恨不得搂在怀里再做上一回,笑着一回头,见崇光两眼红肿如水蜜桃,只盯着苏小缺哀哀的嚎哭,又见他臀瓣微微分开,后庭受伤颇重,实在无法承欢,只得按捺住欲火,吩咐崇光好生照顾,自行去了。
他一去,崇光腾的扑到床边,搂着苏小缺一条胳膊牢牢抱住,一边哭来一边说,更是无所顾忌,大水冲翻了龙王庙,波涛淹没了水晶宫,其悲悲切切,涕泗横流,上气不接下气,前言不搭后语处,仿佛被人暴奸的不是苏小缺而是他本人一般。
苏小缺趴着听了半日,起先还觉得他连哭带唱的挺新鲜,放到街头要饭倒是块好料子,结果听了半日,越听越不耐烦,这崇光没完没了,也不知道倒碗水给自己喝,当下攒了攒力气,嘶哑着嗓子骂道:“老子还没死呢,哭这么晦气?你唱小寡妇上坟么?”
崇光听他开口嗓音暗哑撕裂,一时心痛欲死,把苏小缺的胳膊往怀里更紧的按了按,越发哭得凄惨了几分。
苏小缺叹了口气,见不是办法,只得皱着眉,有气无力道:“劳你哭驾,给我倒碗水喝吧!老子嗓子眼儿里都快干出鸟来了。”
这句话倒是入了崇光的耳,立马爬起来,手忙脚乱的倒了水,想了想又搁一勺蜂蜜,试了试冷热,忙忙的端到床边,一边抽泣,一边一勺一勺的喂给苏小缺喝,倒是两不耽误。
苏小缺渴得狠了,如饮甘露,一碗蜜水不一会儿就喝得精光,觉得回复了几分精神,听崇光的哭声略低了些,生怕他是养精蓄锐候着场,只等着再次粉墨扮孝子,忙笑嘻嘻安慰道:“你别哭啦,凡事得想得开些,这世上哪有不脱裤子的婊子,死要脸面的乞儿?”
话音未落,崇光扁了扁嘴,眼泪断线珠子般滚滚而下,虽是无声之泪,却更叫人看了心烦。崇光这次真是伤透了心,只恨苏小缺是个没心肝的,偏偏说出话来字字戳人的心,只替他痛得一颗心都碎了,他却一脸的无赖模样。
苏小缺见他越劝越来劲,屁股腰骨又痛得一阵阵的森冷抽搐,一时也顾不上崇光,歪着脸压在枕头上,不一会儿已沉沉昏睡过去。
梦中只觉浑身热得发烫,恍恍惚惚的回到了白鹿山卧云桥下的水潭里,一入水便是清凉舒适,桥上立着一人,白衣孤高,左手抚着腰间长安刀,双眸如寒星,笑容却是山花烂漫,不是谢天璧却又是谁?
仿佛这两年来的一切都未发生,还是身处白鹿山的春夜里,融融的温暖。
谢天璧微笑着,苏小缺仰头凝视,良久只觉得眼前发花,揉了揉眼睛,却见他一身白衣沾染了月光的清寒,镀上一层青色,漆黑的鬓发被如雪的星光映成了薄薄的银白,越看竟越像魏天一,心中不由得惊讶恐惧,潭水也变得冰寒彻骨,自己却无力游上岸去。
如此一阵火热一阵冰冷,当真是梦里都不快活,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睁开眼来。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只有崇光益发桃子的眼睛,不由得心中失望,叹了口气又晕了过去。
李沧羽眼波流动,为沈墨钩斟上满杯的葡萄酒,道:“这几年你日夜对着我,也苦了你。”
沈墨钩笑道:“沧羽颜色如花,又怎么会苦?”
李沧羽摇摇头:“墨钩,你今日跟我说说心里话好不好?一个人面具戴久了,脸不烂心里都会烂。”
沈墨钩听他直白如此,不由得扬了扬眉梢,道:“也好。”
“沧羽,我从未喜欢过你,二十多年来除了苏辞镜之外,我从未喜欢过任何一个人……苏小缺则是个意外。”
提到苏小缺不觉眼神里都带了几分笑意,既柔和又热切,更有些许纵容和凶狠。
李沧羽端着酒杯的手微微发颤,声音却甚是平静:“我知道,昨天看到的、听到的,难道我还不明白?”
盯着深紫的酒液,苦笑道:“你跟我上床时,呼吸从不会乱……连眼神都和平日没半点分别。”
沈墨钩手指在薄而透的夜光常满杯上慢慢滑过,悠悠道:“情迷人眼,你只是为情所困,其实动心不动心,又哪能当真骗得了人?”
“比起与你上床交媾,我更愿意这般喝酒聊天。需知我沈墨钩这一世最不缺的就是各式各样的男人和女人,最缺的却是真心喜爱的人。”
“想必你也知晓我当这宫主前,不过是姝姬的一名男宠,姝姬索取无度,尤其爱用各种古怪阴毒的药物器具,早年间逼迫夜御数女不过是她折磨我的花样,与她上床只满心的想吐;这些年来受制于廿八星经,颇多男宠,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欢爱一事,于我实在是味同嚼蜡,又哪有半分真正的饥渴欢喜?”
江湖中盛传沈墨钩最是妖淫无耻,又哪知此人竟是个最厌烦床第之事的?李沧羽想到七星湖虽有碧水青天,沈墨钩却是夜夜徘徊,无情无爱,更是无人可说的寂寞悲凉,不由得怔怔凝视沈墨钩。
沈墨钩见他双目中情深似海,叹道:“沧羽,我骗了你很久,你身败名裂、武功尽失,甚至做不成男人,可都算是我作下的孽。”
李沧羽含着一抹微凉而满足的笑意:“我不怪你,李沧羽得遇沈墨钩,是这一世最为有情的事。三年,那么长久,你陪我说过很多好听的话,我都记在心里。足够啦……”
湖心亭外的夕阳,如此辉煌瑰丽,跟三年前照射在雁荡龙湫的余晖,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而李沧羽却知道,七星湖的夕照是自己整个残缺生命中的情愫所在,此去江湖,也只是活着的死去。
一时无言,良久李沧羽方道:“墨钩,你昨天是不是早已知道我在假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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