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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书版番外一:扬之章

书籍名:《扬书魅影》    作者:南风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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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飞扬是一个大侠,一个光明磊落,一诺千金,重情重义,正直正派的大侠——江湖人如是说。
自从他假死之事过后,楚飞扬不再像从前那样经常在江湖中走动,几乎处于半隐退状态。然而他不在江湖,江湖中却依旧有他的传说。他与那曾经恶名昭彰的邪教教主的隐秘关系,便成为近期江湖众人谈论不休的话题。
“上一个故事如果诸位英雄好汉还满意,就请高抬贵手打赏一二。接下来我们要说到的这个故事,和我们清风镇就有着莫大的联系。话说我们清风镇旁有一座朗月山,朗月山上有一门清风派。讲到清风派我们就不能不说一说这里的楚大侠……”
咚——咚咚——
春末夏初,明媚的阳光中飘着花香,清风镇最繁华的茶馆之中,说书人正捋着一缕白胡须说得唾沫横飞。
坐在说书人旁边的小姑娘年约十四五岁,红色的棉布衣裳虽然朴实,衬着那张白皙娇俏的小脸却也格外楚楚动人。
小姑娘敲了敲手中的小花鼓,脸儿微红,应和着爷爷的话:“江湖中英杰辈出,青出于蓝胜于蓝,爷爷您说的这位楚大侠又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说书人呵呵一笑,继续道:“别的先不说,咱们先说这位楚大侠,年少有为,长相俊俏,武功绝顶,为人忠厚,咱们镇子里待字闺中的女孩子们不像寻常女儿扭扭捏捏,敢不讳言道嫁人当嫁楚飞扬——”
茶馆中听说书的多是些大老爷们,听到这句话自然都不以为然地嘘声一片。
茶馆的角落里,一名青衫白靴的年轻男子唰地打开折扇,不耐烦地搧了两下,十分轻蔑地撇了撇嘴角。
其他三条暂且不谈,为人忠厚?年轻公子冷哼一声,也只有被他蒙蔽的不明真相之人才会以为他真的忠厚。
可放眼天下,似乎除了自己,所有人都被他蒙蔽了,实在是——可恶之至。
一阵风扑面而来,一道黑色的身影落座在自己身边。
楚飞扬将手里拿着的东西放在桌上,都是些拨浪鼓小泥人之类的东西,一看就是小孩子的玩具。
他看了看君书影不悦的脸色,不由笑道:“你又怎么啦?整天给我摆着张脸,弄得我老以为把你怎么样了。”
君书影把扇子放在桌子上,端起茶水一饮而尽,也懒得去看楚飞扬一眼。
楚飞扬拿起一大一小两个拨浪鼓在他眼前摇了摇笑道:“麟儿刚出生不久,我怕大的他玩不动,就让老板临时给做了个小的,你看看,怎么样?”
自从被楚飞扬半强迫地在前辈的隐居小院里同居之后,君书影到现在对这般居家过日子的生活仍旧不太习惯,这种关乎“孩子”的话题更是让他别扭万分。他看了一眼,微微转过头去道:“嗯,还可以。”
楚飞扬略微失望地说道:“原本是一起来给小石头和麟儿买玩具的,你不愿意去我就自己去,让你一人在这里舒舒服服地喝茶听评书。我忙了大半天,你却不冷不热,也不说帮忙倒杯水——”
呯的一声,一整壶水被放在楚飞扬面前。君书影有点儿凶恶地看着他:“你想喝全给你!闭嘴!”说完站起身来,疾步如风地向门外走去。
楚飞扬喊小二来结账,顺手放了几两碎银子在桌面上,就把玩具都抱在怀里追了出去。
看着前方行色匆匆的君书影,楚飞扬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楚飞扬知道的很清楚,现在二人的关系是他强求来的。君书影可以在以为他死了的时候身穿白衣大闹灵堂,也可以在外人污蔑他的名声之时替他出头,可是君书影还不到愿意成为他的“妻子”的地步——至少现在没有。
二人至今惟有的两次肌肤之亲,一次有了小石头,一次有了麟儿,如今想来似乎每一次都是他强迫君书影。
二人是在楚飞扬诈死之后逃到朗月山山洞中的时候,君书影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他佩服他的为人,他愿意与他做至交好友,却摆明了拒绝他过于亲密的拥抱。
楚飞扬也知道自己点了他的穴道,罔顾他的意愿如同强暴一般的行为有点下作,可若不如此,他也许至今都不能将君书影栓在身边。
他爱护怜惜君书影,在不该妥协的地方却绝不稍让哪怕半步。他要步步紧逼,直到他的猎物再也退无可退,彻底放弃一切反抗,心甘心愿地沉沦。
楚飞扬嘴角微微一挑,人声熙攘的大街上只有前方那一道淡青色的身影清晰明亮。
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清楚,步步为营。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强迫君书影,强迫他适应与他一起生活,强迫他适应作为“伴侣”和两个孩子的“生身父亲”的角色。
君书影只觉得背後一阵恶寒,如同被恶狼盯上一般。他摇了摇头驱散那令人不悦的感觉。
君书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半天,也没有什麽可去的地方。这里不过是山脚下一个还算繁华的小镇,本就没有多少可供游玩的地方。况且以君书影这样的性子,就算到了奢华的京城或者江南秦淮温柔之乡,估计也仍旧没有什麽感兴趣的东西。
君书影终於停了下来,回头看看一直耐心地跟在他身後转悠的楚飞扬。
实际上君书影早就有点倦怠了,想回去休息。可楚飞扬若不强硬地带他回去,他也不好“勉强”从之。让他主动走回那个被楚飞扬叫做“家”的地方,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太自在。
楚飞扬却冲他一笑,丝毫没有主动带路的意思。
君书影气结,牙齿一咬,开始往镇子外面走,那里是回两人共同的家的反方向。楚飞扬见状连忙见好就收,不再逼迫。
只有君书影愿意回“家”,他才真的对两人的家有了归属感。楚飞扬对这件事莫名地执着。
也许是君书影的心底深处对于拒绝承认那是两人共同的家有很深的执念吧,楚飞扬微微苦笑,这是另一种的剑拔弩张,而他必须要赢过君书影。
“书影,别乱走了,我带你去拜访一个人吧。”楚飞扬伸拉住君书影。
君书影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我对这清风镇完全不熟悉,有什么人好拜访的?”
楚飞扬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他拉著一头雾水的君书影走过两条街,到了一家药铺。药铺里的老大夫看到两人进来时,便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药材,上前来招呼道:“两位公子是来看病还是抓药?”
楚飞扬笑道:“都不是,我就是来看您的。老大夫,您老还记得我吗?”
老大夫眯著眼睛使劲地想了片刻,才恍然大悟道:“楚大侠啊!唉呀,老夫正说过两天去清风剑派拜访一下信掌门,顺便也去看看楚夫人和你们的娃娃呢。”
江湖中人打打杀杀,最少不了的就是医生大夫。不管白道黑道,一般都和当地的大夫们关系良好,当大夫的杀一个少一人,除非是明确的敌对关系,否则江湖人轻易地不会去开罪一个态度中立的普通大夫。所以老大夫说要去拜访清风剑派倒也不是客套话。
楚飞扬带著君书影顺著老大夫的引导进了客厅,完全地忽略了身后那几道几欲杀人的目光。
老大夫让仆从给两人上了茶,眼睛看了看面色不善的君书影,关切道:“这位大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楚飞扬道:“不是,只是刚刚我惹了我这位朋友心中不快,让先生见笑了。”
老大夫点了点头,也坐下来继续道:“说起来,自从那时楚大侠离开梅园之後,我便没再见过楚大侠。算起来娃娃也有一岁了,不知是位公子还是小姐?”
楚飞扬感到君书影忍无可忍地欲起身,忙用暗劲压住他,凑过去低声道:“好歹也算是照顾过你和小石头的大夫,我们来看看他也是应该的,老人家也这麽大年纪了。你给我点面子,好好坐着,听话啊。”
君书影凶狠地瞪了楚飞扬一眼,一脸阴沉地重新坐定。
老大夫看著二人的小动作,摇了摇头,看起来似乎对楚大侠的这位性子骄横的朋友有些微辞。
“楚大侠,你是一个好人,不只对夫人尽心尽力,对朋友也如此呵护有加。楚夫人嫁给你,真是好福气。”
楚飞扬听着这话,心里舒坦极了,尤其是外人当著他家“楚夫人”的面如此称赞,他觉得简直比一战成名的那一天还要扬眉吐气。
君书影微不可闻地冷哼一声。虽然这老头说得基本属实,可他听在耳里就是不自在。
楚飞扬面含微笑地看了君书影一眼,却只得到一个正襟危坐拿肩膀对著他的回应,完全地假装没有看到他看过来的暧昧眼神。
楚飞扬也不觉得沮丧,和老大夫又闲聊了片刻,便带著君书影告辞了。
他有一个稍微有些不好开口的计划,带君书影来见老大夫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试探。他要看君书影会不会为了他的“面子”忍受内心的不自在,至少能在表面上做出不那么无礼的样子,如果君书影做到了,那至少说明他已经从心里把自己当成他楚飞扬的“内人”看待了,即使他自己还没有发觉。
结果,他的“楚夫人”毫无悬念地通过了试炼,只是表现得还有些差强人意。
但是对此楚大侠已经非常满意了,执行他那个有一点点不正派的计画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说一句最实际的话——自从有了麟儿的那一次之後,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君书影。如今麟儿都快一岁了,楚大侠自认为给君书影的考虑时间已经够多了。
在这将近一年的时问里,楚大侠尽心尽力任劳任怨地伺候家里的一大两小,平日里还要帮顾著清风派的事务,所谓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抓得土匪、揍得黑帮、斗得了小人、打得过流氓——说的就是他楚飞扬楚大侠!
在麟儿刚刚出生的时候,为了养好君书影的身体,楚大侠硬著头皮看了三大柜医书,还要小心翼翼地避免被君书影看到或听到任何和那三个字有关的内容。所有保养身体的草药和措施都要美其名日“这是为了让你尽早恢复内力”,也正是因此得到了君书影服服贴贴的全力配合。
好不容易时间过了,君大教主的身体也养好了,楚大侠看在眼里只觉得白白嫩嫩十分可口。这个时候他又必须把馋出来的口水继续咽回肚里,潜心致力於将自己的一身武学编纂成册,然後双手奉上。还要殷勤地跟在君大教主身旁,主动指导,倾囊相授,绝不藏私,只为博得君大教主一个高兴,晕晕乎乎地被他亲亲抱抱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虽然这样的生活也很不错,但要过日子就不能这么下去,君书影没有一丝身为“楚夫人”的自觉。楚飞扬再怎么想要宠他,也不能在这种原则性的问题上迁就他。
看着前方的君书影边走边往街两旁的小摊子上偶尔看上两眼的君书影的背影,楚飞扬微微一笑。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让揣著明白装糊涂的君大教主再也无处逃避。
夜晚时分,两人吃过晚饭,楚飞扬又将两个小的喂饱哄睡,收拾了饭厅,便往书房走去。
君书影早已经沐浴过,顶著一头微湿的头发,捧著楚飞扬写的秘笈细细研读。明亮烛光下,他眉头微蹙的认真表情让楚飞扬看得一酒阵心猿意马。
楚飞扬走了过去,拿走他手上的书,两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将君书影环在手臂中间。
“有什麽事?”君书影微微抬头,有些疑惑地问道。
楚飞扬微微一笑,慢慢俯下身去,越来越近。
君书影直觉地向後一撤,却看到楚飞扬面上的笑容因为他的动露作而显出了些许失落,便僵著身子不动了。
楚飞扬慢慢低下头去,将唇印在他的鼻尖上。君书影眼睫微颤了几下,闭上双眼,感觉那温热的唇又渐渐移了下来。柔软的双唇相贴,温柔的气息在呼吸之间默默交流,安谧又温馨。
楚飞扬的双眼中漾满温和的笑意。君书影睁开眼睛,在这样近的距离之内望进那双眼眸深处,仿佛浸润在温厚醇香的陈年美酒当中,慢慢地迷醉了。
“书影,你以前认为这是轻慢侮辱……”楚飞扬轻轻地在君书影嘴角边一下一下地亲吻着,低声道:“现在你还这样想吗?这不是轻慢你,这是因为我喜欢你……”
楚飞扬拉起君书影的手,按在自己温热宽阔的胸膛上:“我对你的喜欢,已经深入我的心脏,我的骨,我的血,书影,已经一年了,你感觉不到吗?如果不能把你留在身边,不能时时地亲近你,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麽样子。”
君书影定定地看著楚飞扬的双眼,像被那两只漆黑深遂如同古潭之水的眼眸牢牢地牵制住了一般,无法移开视线。
良久,君书影才垂下眼睫,低叹道:“我知道。”
话音刚落,君书影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醒过神来时就被楚飞扬打横地抱在了怀中。
君书影一阵恼火,一使力挣开楚飞扬的怀抱翻身下地,整了整衣襟道:“就知道你不会正经和我讲话。”
楚飞扬贴上前去,拉住君书影的手道:“书影,我说的可都是真的。而且我还没说完。你那是什麽脸色,来来,先坐下,我今天有必要跟你好好说说。”
君书影不情不愿地被楚飞扬摁倒在椅子中问。楚飞扬坐在他身边,倒了州杯茶水放在他手中,笑眯眯地道:“说起来,麟儿已经一岁了,你的武功也都恢复得差不多了,也该考虑搬过来和我一起睡了吧。”
君书影刚刚含在口中的茶水噗地一口喷了出去,抬头瞪著楚飞扬怒道:“你在说什么混话?!”
楚飞扬摇头道:“书影,你不能一直这么逃避下去。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们是一家人,你和小石头和麟儿都是我这一辈子要永远保护的人。我知道你也想保护我,也想保护我们的孩子,你喜欢我给你的这个家,是不是?!”
君书影心中微震,被楚飞扬那灼热的带着深沉希望的目光看着,所有他一直想要避的问题一瞬间都被摆到了他的面前,让他再无法故意无视。
楚飞扬看著君书影面上现出的一丝苦恼和矛盾嘴角暗暗挑起一抹微笑:“书影,我不会逼你,但我也不会容你永远逃避下去。你必须给我一个答案,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我……”君书影动了动唇,楚飞扬却一抬手止住他,继续道“你若愿意,从此以後我便待你如妻,待你如夫,永远疼你,宠你。”楚飞扬伸手轻抚上君书影的脸庞。
君书影皱著眉头微微扭过脸去。逃避已久的问题却让他当下就做决定,无论如何心里都有十万分的为难。
“不能等以後再说吗?我要去睡了。”君书影说完就要起身,却被楚飞扬牢牢地按住,看著他的双眼继续道:“你若你愿意,我绝对不会逼迫你。我也会继续照顾你,拿你当朋友,当知己。”
君书影一听,眼神亮了起来:“那……”
“但我必须要娶妻生子。书影你知道的,我是清风剑派大弟子,无数人的眼睛看着我,在世人眼中我就是清风剑派。我不能离经叛道,一辈子不婚不娶,让江湖人说清风派的闲话。”楚飞扬的声音字字冷静,却让君书影瞬间觉得通体生寒。
“将来我要与娶过门的妻子同行同眠,只怕不能继续于你住在一起,再像这般亲密地对你了……”
“够了!”君书影猛地高声道,抿紧了唇瞪着楚飞扬片刻,才放弃似的道:“你不就是想……想要和我行那颠鸾倒凤之事吗?!哪有那么多废话!”
楚飞扬听了,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哦?!那你是愿意与我行那颠鸾倒凤之事呢,还是不愿意与我行那……”
“你……住口!这种……这种床笫之事,是能总是挂在嘴边的吗?!真是……不以为耻!君书影恼羞成怒道,起身一拂衣袖就要离开,却被一股大力猛地扯了回去。
楚飞扬将君书影猛地拦腰抱起,转了两圈,大笑道:“你话也不少嘛。早这么干脆不就好了,你说你跟我别扭个什麽劲儿。走了,为夫带你回房去!”
“楚飞扬!”君书影咬牙切齿的怒吼一声。
眼看著被楚飞扬扛到了他的房间,砰地一声被摔到床帐里,君书影挣扎着坐了起来,却又被楚飞扬合身压倒在床上。
“你先起来!”君书影推了推楚飞扬,“你……唔……”
楚飞扬有些恶狠狠地吻著君书影,一双手也四处抚摸点火。他平日里刻意地让君书影习惯两人的亲密相处,也早不知将那至今惟有的两次肌肤之亲回味过多少次,对这身体上的敏感之处一清二楚,看身下这个平日里总是冷冷清清的君大教主被自己稍一撩拨就软了身体意乱情迷的模样。
“书影,你真是不诚实,明明对我这么有感觉……”楚飞扬手脚利落地解开君书影的衣衫,顺着他的脖子和胸膛向下温柔地亲吻下去。楚飞扬来不及等他慢慢适应这样的亲密亲热,他已经——等了一年了,真的等得够久了。
楚飞扬动作略显粗暴地将人压在身下恶狠狠地蹂躏了半晌,恨不得将这身体的每一处都印上自己的印记。
“唔……你……灭掉烛火……”君书影右手抓住楚飞扬的肩膀,轻喘着道。
“真麻烧……”楚飞扬啧了一声,一伸手用掌风熄灭了烛火,看到君书影眼睛看著床帐又要开口,楚飞扬极有眼色地把帐子也落了下来。
夜色下一片昏暗的室内,暧昧低哑的轻吟时而响起,宽大的床板也渐渐地摇动起来,发出吱哑的声音,犹如不堪重负一般。
偶尔那声响激烈起来时,却听一道微微低哑却彷佛带著入骨之媚的声音轻声道:“飞扬,你轻点……”
“我的……书影啊,你真是让我……爱到骨子里都不够……呼……”濡湿的亲吻,粗重的喘息,楚飞扬用温柔的声音问道,“要轻一些吗……这样呢……”
“嗯——”
那些令人耳红心跳的声响一直持续到天色将明,才渐渐止歇。
正是红鸾帐暖,一夜春意无限。
如此过了几天之後,稍稍懂事了的小石头就发现了家里的一些变动。
爹爹的房间被阿爹收拾整齐锁了起来,以前每到晚上就各自回房的爹爹和阿爹,现在却都去阿爹房里睡了。
这是……为什麽呢?小石头一边用小手拍著弟弟入睡,一边咬著指头,有点担忧。
“爹……爹爹……爹”某天晚上,君书影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被吵醒,一睁眼却看到自己的大儿子扒着床头站着,两只大眼睛在黑暗中兴奋地闪闪发光。
君书影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捞过衣裳把一身暧昧狼狈裹好。楚飞扬也拢了拢衣衫,笑呵呵地把小石头抱了上来,点了点他的鼻尖笑道:“石头,你来干嘛”
“和爹爹睡……和爹爹睡……”小石头冲著君书影张开小小的双手。
楚飞扬笑著看向君书影,君书影无奈地看著小石头,只能伸手把他抱了过来,放在自己身边。
小石头在两个爹爹中间一夜安睡,第二天便得出了结论:果然是好挤,阿爹还总是抱著爹爹,更挤了,不舒服,十分不舒服。要不要劝爹爹搬回去睡呢?不然搬去和石头麟儿一起睡也行。自己的身体不大,麟儿更是小小的一个小不点,绝对不会挤到爹爹。
石头心疼爹爹睡觉还要被挤到,潜心计画了半天想要从中劝解的行动,却最终被楚飞扬的三言两语以及几个买来的小玩意儿吸引了全部注意力而彻底忘在了脑後。
至於一向无条件无保留地完全信任楚大侠的君公子,当他忽然明白过来楚飞扬的那句“我不能够离经叛道,我不能终身不娶,我不能让师父为难”的话是多麽虚伪’多麽信口雌黄,他的楚大侠扯谎的时候有多麽义正言辞且面不改色的时候,那都已经是十几年之後了。
你说你终身不娶是离经叛道,那你和一个男人生了两个孩子过了一辈子就不是离经叛道了吗?!你那顽固的师父为此还少为难了吗?
十几年後的一个明媚夏日,楚大侠面对闲来无事便横眉怒自跟自己翻旧账的君公子,呵呵一笑,将人搂在怀里亲了亲道:“这么明显的谎言你那时候会看不出来吗?我的君大教主君大公子啊,你是不愿意看出来呢还是不想看出来呢?你对我那么死心塌地么?!”
事实证明,即使再过十几年,他的楚大侠那不为人知的自恋自大也丝毫不会有所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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