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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卷 三章 追去月泽

书籍名:《血皇后》    作者:任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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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程因佳人相伴变得不再漫长无味,于青山绿水间策马扬鞭。从未如此贴近,不单单因为两人同乘一骑,更因彼此的心于昨夜彻底冲破蝉翼之隔,情深意浓。
  离家越近,秦馨悦反道紧张起来,离家如此久,不知爷爷跟爹娘如何?薛家定然不会善罢干休。若因她一人而陷亲人于水火,她心何安。佳人的不安,天易亦能感觉的到。安慰的言语再多,不如快些赶回南郡,将此事彻底了结。
  “馨儿,看前面!”天易放慢马速,手指向前方那片紫浪起伏之地。
  “飞燕草!”佳人娇呼,脸上扬逸着惊喜。
  风袭来,成片而生的飞燕草随风舞动着天地间最为灵动的美。
  “小姐,咱们离开时飞燕草还没开呢!”身后传来平儿同样惊喜的声音。
  馨悦仰着起,娇颜绽放着耀花人眼的甜笑,“我们到家了!”
  天易微笑间,轻柔的吻印上佳人额头,“一切交给我,你只需乖乖的等着做我的新娘。”
  “嗯!”女人重重应下,纤纤玉手回握着男人的大掌。
  郡阳城依旧的繁华,当护国大将军的人马威风凛凛进城时,大街上穿梭的人群赶紧避让两旁,虽不清楚来者身份为何,看其盔甲还有那敢在郡阳城大摇大摆骑马而过的阵势,定是位了不得的将军。
  人群中突然传来女人家的惊呼声,天易怀中佳人不免羞怯垂首,未敢回应。
  “馨悦,馨悦,我是凝香啊,馨悦……”
  “认识她?”天易轻声问道。
  “嗯,她是吕家小姐,以前常到我家走动的!”
  “吕凝香?”天易自语,脑中似有这么个名字恍过,其相貌却模糊的很。
  “其实你也见过的,一次是在我家,一次是在花桥,她可对你赞不绝口呢!”
  “对我赞不绝口?我又不认识她!”
  “那是因为你以前就是根木头!”
  被佳人如此数落,天易不免小窘,他以前确是木,要不然也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吃那些苦头。
  见天易不语,馨悦担心的仰起小脸,小心翼翼问道,“生气啦?”
  “你说呢?”
  “我……我……”
  “好了,逗你呢,你说的没错,我又怎会生气呢,况且说我是根木头的你又不是第一人!”
  “还有人敢这么说?你也没生气?”
  “没生气,却……”
  “却怎样?快说啊!”
  “却狠狠凑了他一顿!所以啊,你再敢如此说我,看我不……”天易啮牙瞪眼的威胁,反惹得佳人轻笑声中,他的木纳没少被慕容青扬拿来取笑,不凑他,哪能对得起慕容青扬那张臭嘴。
  大队人马消失在众人视线中,街两边的人流再次汇到了一起,唯有粉衣少女仍在痴望着那黑骑消失的地方。
  “去找人到薛建业跟前报个信,就说他的小媳妇回来了!还傻站着干吗,快去!”由心而生的阴冷占据着如花娇面,秦馨悦,我到要看看,你还如何好命的巴着他。楚天易,天底下的女人何其多,你的眼里为何只看到那个假腥腥的小贱人,论相貌才情,我吕凝香哪一点比不上秦馨悦,咱们走着瞧!
  将军府不但府门紧闭,连守门的侍卫亦不见了踪影,天易心中不免警觉,差副将前去叫门,铜扣嘭嘭做响,门内终有了响动。
  “李副将?”
  “义叔,大白天的关啥门呢,快开门,护国大将军回来了!”
  “二爷?二爷回来了!”管家楚义惊喜交集,急忙敞开门四下张望,但见石阶下那挺拔威然的身姿,不是二爷又是何人。
  老管家一时激动,嗓音中竟现哽咽,“二少爷,您总算回来了!”
  天易大步上前,急声问道,“义叔,家里出了何事?”
  老管家苦叹,大掌抹去眼角泪痕,沉声道,“小姐,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是被人绑了,还是?”
  “都不是啊,小姐是自己从家里跑了,起先老爷跟夫人以为小姐是跟他们闹脾气,才故意跑出去吓吓他们,可是这都快到四个月了,还没回来,家里可乱了套了,老夫人那儿瞒是瞒不住了,老爷干脆实话实说,这一说可好,老夫人当日就病下了,到现在还卧床不起呢!”
  “我爹没派人去找?”天易眉头紧锁,追问道。
  “找了,怎能不找啊,大少爷险些把郡阳城翻个底朝天!人没找到,却得了消息说,说……”
  “到底说什么!”
  “说是被人贩子绑去了月泽,大少爷连夜带着人马奔月泽去了,老爷军务缠身,又赶上秦家出事,纵然心再急,也脱不了身!”
  祸不单行,一件紧跟一件,能让楚将军操心的秦家还有哪个。
  “义伯!”急声娇呼,令老管家又是一惊,老天爷啊,要不就一个也见不到,这一见就成双成对的见。
  “秦家小姐?您怎么回来了,还跟着我家二少爷?”
  “义伯,我家到底出了何事,我爷爷跟我爹狼……可是被薛建业害了!”
  见秦馨悦泪花已在眼中打晃,楚义赶紧安慰道,“秦老太爷尚好,秦老爷也已被我家老爷从大牢里保出来了,幸亏小姐未回府上,要不然,一准被薛建业网了去。”话至此,楚义机警四望,天易了然,此地可不是说话的地方。
  待楚家老太太见到孙儿,终是忍不住的哭了起来,老太太哭,楚夫人哭,馨悦也默声而泣,本以为能欢聚一堂,却成了此时的痛哭流涕。
  “若是贝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这把老骨头也不要了,我要到地下跟你爷爷请罪去。”
  “娘,都是儿媳不好,您老若有个闪失,您叫儿媳怎么活啊!”
  “呜呜,我可怜的贝儿,若不是你们逼着她找婆家,那丫头怎会离家出走啊,你去告诉霸雄,若找不回贝儿,我就不认他这个儿子,他也别回这个家!”
  “奶奶!”天易无奈而唤,被眼前这三个女人一哭,他头不大都不行。
  “天易,你一定要找到贝儿,一定要把贝儿给奶奶安然无恙的带回来啊!”
  天易郑重应下,即便老人家不叮嘱重托,他亦会亲往月泽寻妹,只不过身旁的佳人?唉,计划远没有变化快,待安慰了老人家心绪,一干人等去了主宅,楚夫人才与秦馨悦说上话。
  虽说有家不能回,却是明智之举,如今的秦家被薛建业派人盯的死死的,就等着馨悦自投罗网。
  “娘,秦叔为何会被下了大牢!”天易问道。
  楚母怒骂道,“这天底下竟有薛家那般无耻的人家,聘礼可是他们死皮赖脸硬塞进秦家的,到头来,他们竟倒打一耙,说秦家贪得无厌,不但吞了彩礼,更将女儿藏匿,薛家本是一郡之首不该擅用职权,无奈,秦家欺人太甚,逼得薛郡首将秦家人拿出衙门,只要将彩礼如数交还,此事便可了解,说白了,彩礼为假,把馨悦逼出来才真。秦老太爷亲自去找了薛贵臣,本想讨些薄面先将馨悦的爹放出来再说,彩礼若有短缺,秦家就算砸锅卖铁也给补齐了,这世道啊,不在其位,人情比纸还薄。求情无门,馨悦的爷爷就找到了你爹,南郡将军的面子,薛贵臣总是要给的,人是保出来了,薛建业却狮子大开口,这门亲事可以退,彩礼却要三倍偿还!”
  “我爷爷一定会还他的!”
  “傻丫头,他薛家若说聘礼是座金山,秦老太爷到哪儿去弄三座金山还他!”
  原本看到一丝光亮的秦馨悦,瞬间失了神采,这摆明就是讹人,摆明就是逼秦家无路可走。
  “娘,我爹可有派人保护秦叔府上?”
  “这还用说,你爹心细着呢,要不然,薛建业早就进府使坏了!馨悦啊,你安心在姨家住下,傍晚我让义叔亲自去你家一趟,给你爹娘还有爷爷梢个信,你一切安好,叫他们勿念。等你伯父回来,咱们再从长计议。”
  天易话到嘴边,又忍了回去,有些事还是等爹回来问个清楚再说,对于薛家无需说理,会使阴招的不光只有他们。
  未等一家之主回府从长计议,楚家大门被人砸的嘭嘭直响,门未大开,薛建业亲自带人闯了进来。仗着自家老爹的势,薛建业为人蛮横霸道,可谓南郡出了名的霸王。虽畏惧楚天易的厉害,可他是来找媳妇的,这身骚楚家是沾定了。
  “老东西,给本少爷让开,本少爷就等着楚霸雄回来呢,让他看看他的好儿子!竟敢拐有夫之妇,你们楚家真……是……”叫嚣的薛建业瞬间语塞,只因当初教训他的恶神正朝他走来。
  “楚……楚天易,你来的正好,赶紧把我媳妇交出来,否则,本……本少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楚天易,你……你给我站住,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只要你把我媳妇放了,我即刻带人离开。”
  此时的天易霸势冷然,虽无言语,却如噬血恶神令人喘息不畅。
  “滚!”只此一字,凝聚着不容质疑的霸道冷冽,薛建业只觉手脚发软,却强仰着头,瞪视着天易冷如寒冰的眸子。
  “楚……楚天易,你这个浪荡淫贼,竟敢绑了我媳妇,今日小爷就是来拿……拿人的!来啊,给小爷上……上!”
  薛建业手势挥了出去,身旁狗腿子们晃着手中寒刀却进进退退,光有架势,无一人敢冲锋在前,那纯属找死。他家少爷真是想媳妇想疯了,这里是何地?这里可是南郡将军府,论官阶楚霸雄毫不低于他家老爷,更何况,眼前的楚家二少爷可是皇上亲封的护国大将军,那可是正一品大员,可比他家老爷高出两级呢。就算占理,也不能不怕死的在护国大将军面前动刀啊。
  “死奴才!”薛建业低咒,眼神瞟向天易身后,瞬间功夫计由心生,扯开嗓子喊了起来。他就不信秦馨悦能沉住气的不出来。
  “薛建业,别白费气力了,馨儿确实在将军府,你又能怎样!”
  “楚天易,你终于承认拐了我媳妇是吧,好好,你给我等着,小爷非要到京城告御状不可,让皇上他老人家治你霸占人妻之罪,你们楚家就等着吧!”
  “好!用不用本将军派人护送你进京,或者直接将你送进皇宫!”天易突来之语,令薛建业瞬间哑然,“薛建业,就算你不告御状,本将军也绝不会放过你跟你爹,薛家的旧债早就该算算了。当年闵墨逸到南郡所为何事?又是何人马前鞍后任闵墨逸差使,你若不清楚,就赶紧回家问问薛贵臣。郡首之位他能坐到今日,实乃皇上仁德,闵家被除之日,你爹就该跟着问斩。如今不知收敛,竟敢贪望本将军的妻,更设计陷害秦家。你们父子简直目无国法,目无君王。三个数,速给本将军滚出去,否则,本将军刀下绝不留危害夜蓝之人!”
  天易的狠话扔到这份上,薛建业确是想滚,可碍于面子仍死挺挺的站着不动,若不是身旁的狗腿子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气,将其拥拖而去,楚家大门定被血染。
  即便如此,天易眼中仍残有杀意,他不信身染恶习之人会回头是岸,此人不除,早晚再成祸害。
  临近深夜,楚霸雄才拖着满身疲惫回到家门,天易一直候在前厅,虽官阶高于其父,却依然爹为上,恭身行礼。许久不曾笑过的楚霸雄今夜终有了笑意,然被天易问及天贝之事,笑凝于脸,转瞬而逝。
  “你哥早已到了月泽,却至今没有你妹妹的下落,爹担心你妹妹她……”
  “不会!”天易果断更坚决的打断了父亲的担心。
  “爹知道你要说啥,那丫头平日再如何的精灵,终是在家里,在我跟你娘跟前耍小心眼,就她那三角猫的功夫能护自己周全都不好说,更何况人世险恶,你不去招惹祸端,就怕被恶人盯上。爹担心的就是这个,你可知你哥从何处打探来的消息?”见天易摇头,楚霸雄眉宇紧锁,声音暗沉,从牙缝中挤出“花楼”二字。
  “天贝怎会去花楼!”天易惊,其父满目恨怒。
  天赐四处寻人无果,最后将目光盯进了花街,没想到却在那儿得到了可能与天贝有关的消息,花楼乃龙蛇混杂之地,尤其对于道上的人,谁得了什么买卖,瞒得了外面的人,却瞒不过花楼中人。天赐去月泽一是为追查天贝下落,更是为追捕一个叫鬼九的江湖贩子,说是他在郡阳城中得了鲜物,不敢贩进花楼,故将人带去月泽出手。
  “明日我便动身去月泽,有慕容青扬相助,定能搜出鬼九!”当务之急,他与馨悦的事必须暂且搁置,有爹娘护着,他也能放心而去。
  当天易回房时,屋中烛火耀动,佳人独坐床边,手抚着那反复叠了多少遍的衣衫,不知神游何方,连屋中进来人都未能觉察。直到男人健硕的身体挡住了烛光,佳人方警醒的抬头,缓缓起身,仰视着男人温柔的眸光,娇柔轻唤中,再次依进男人温暖的怀中。
  “我等你回来娶我!”
  “嗯!”天易重应,双臂收的更紧,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第三次分离,免不了千叮咛万嘱咐,家中自有他留下的侍卫保护,量薛家不敢放肆,可是天易的心仍显不安,薛建业带人来的太快,似看到他带着馨儿回府一般。难道将军府外也被薛家埋了眼线?看着怀中睡去的娇颜,绝不能让她重演天贝之祸。
  和衣而眠,这一夜无论是他还是怀中的她,都睡的极不安稳,想是离别在即,心难安!
  天微亮,天易便轻起,再如何悄声还是惊动了怀中浅眠的人儿,佳人红润娇颜尽现羞色。
  “那个,我……你……再睡会!”天易吞吐,翻身下床。
  馨悦脸如火烤一般,虽羞意难挡,却紧随着男人起身,暗怪自己昨夜怎能不知羞的留宿于此,可是心里却泛着甜甜的味道。
  虽未言语,接过男人手中衣袍,轻柔仔细的为心爱之人穿上。离别在即,却相视无语,再多温情不舍的话,皆在彼此眼中流露传递。
  待天易率亲随驱马离开家门,官轿一驾急奔楚府,薛贵臣亲自登门请罪,不巧的很,竟与护国大将军错过了。
  薛贵臣满目愁苦,痛声道,“有此逆子,实乃家门不幸啊,那混帐东西竟敢背着我这一郡之首胡来,楚兄,老弟今日特来请罪,还望楚兄念及十几年的交情,在护国将军面前替老弟澄清此事啊!”
  “楚某可是粗人,大人这话楚某有些听不懂啊,当日,郡首府的大牢,楚某可是真进过啊!”
  “唉呀楚兄,千万别再提此事,你是让老弟这张老脸没地搁啊。当日,老弟根本不在府上,是那孽子使的手段啊,唉,我薛贵臣这张老脸真是在郡阳城丢的一干二净了。”
  “养子不教实乃父之过!”
  “是是,楚兄说的极是,此事,我定与那小畜生没完,还望楚兄……”
  “这事啊,我可不敢轻易插手,不瞒老弟,我家老二的脾气连我跟他娘都摸不透,平日他虽鲜少言语,一旦惹怒了他,别说我跟他娘的面子尚浅,就算天皇老子的情面,他未必肯给,除非……”
  见楚霸雄话有活口,薛贵臣急问,“除非怎样?”
  “除此当今皇上!”
  “皇上!”薛贵臣惊呼,脸色瞬间泛白,一个护国将军他还没求成,此事若惊动了当今圣上,那他与整个薛家真是无路可走了,当今圣上何等威严,何种手段,当年他可是领教过的,更何况,当年闵墨逸布下天罗地网欲毒害的就是当今圣上,他可是从旁协助之人,躲之不及,他哪敢往前触霉头啊!
  事到如今面子可没命金贵,只听得扑通一声,堂堂南郡之首竟扑跪到了楚霸雄的眼皮子底下。
  “薛大人,薛老弟,这叫什么话说的,快起来,快起来啊,来啊,还不赶紧把薛大人扶起来!”
  “不不,楚兄,我这一跪楚兄受得,是我薛家失礼失德在先,楚兄为人磊落坦荡,还望兄长高抬贵手,放我薛家百来口一条活路吧。只有兄长能劝说护国大将军手下留情啊,贵臣在此向兄长保证,一定严加管教逆子,贵臣会亲自登门向秦老大人请罪,薛秦两家一切事非就此斩断,再不敢有丝毫扯连啊,兄长大人……”
  薛贵臣可谓言真语切,纵然他是权宜之计,毕竟身为大郡之首,又与自己平级,怎能太过为难,若薛贵臣真是十恶不赦之辈,当今皇上圣明早就将其办了,放人一马亦是给自己添条生路。
  重叹声中,楚霸雄将薛贵臣扶起,终是应下会在护国大将军回府后!好生劝说,将大事化小。
  死穴被人掐在手中,薛贵臣再不是当年那雄耀之人,若不是悬崖勒马,今日南郡郡首之位还不知花落谁家呢,即使如此,他亦是心知肚明,尤其护国大将军回南郡之事,绝非回乡醒亲,而是彻彻底底的驻扎,试问堂堂朝中正一品大员于南郡扎根,此举何意,这摆明是圣上别有深意,纵然这南郡有郡首,有将军,终不及护国大将军之权威,说白了,真正掌握南郡大权的就是这位楚家的护国大将军。
  可恨那贪图美色的小畜生竟为家门惹来如此大祸,后悔当日楚霸雄前往大牢保人之时,他不该躲在屋中不见,明明放了人,楚霸雄也不会领他的好,相反,到认为是他在背后替小畜生撑的腰。悔啊,真是悔啊,若早看清秦楚两家有如此深的扯连,他断然不会由着那小畜生的心性,写什么聘书下什么聘礼,这就是把柄,还是他亲自送给楚天易的把柄。心里总有种预感,此事不会如此简单的了结,就算楚霸雄肯,那楚天易未必肯啊。
  难不成,他真要舍一人之命,保全府太平?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怎能下得去手!
  薛贵臣确是说到做到,薛建业暗藏在秦家外围的眼线被其全数清除,那些个聘礼由薛贵臣亲自登门请罪后带走,即便如此,楚家当家之母记得儿子重托,宁将秦家人接进将军府与馨悦团聚,也不许馨悦出府门半步。
  此举,秦家人不但未有丝毫怨言,反道极为赞同,为防薛建业狗急跳墙,馨悦还是在将军府最为稳妥。至于专为馨悦而来的访客,连楚府的门槛都迈不过去,便被老管家三言两语打发了。
  “贱人!贱人!她凭什么就这么好命,狐狸精,秦馨悦就是个天生的狐狸精,不但迷住了楚天易,也迷住了整个将军府。”
  “小姐,您小声点儿!”
  “我就大声,就大声,我巴不得被那小贱人听到呢,让她出来找我啊!
  “小姐,您要去哪儿啊,咱们家得往这边走啊!”
  吕凝香果真停下脚步,冲着家的方向阴冷的笑了笑,回家?她的大事还没办呢,回什么家。她要去找薛建业,她就不信薛建业那只色狼真会眼巴巴的望着秦馨悦这块肥肉,而忍着色心不想不动,那没脑子的色鬼最好挑拨。
  并非世道不好,实乃人心难测,谁能料到,这如花似玉的俏丽可人竟是蛇蝎心肠。明知薛建业是只色狼,鬼迷心窍的她竟送羊入虎口,害人者,必自害之。
  话分两头,天赐一路追去了月泽皇城,线索好似风筝断线,无踪无影。正寻人无门之际,有人敲开了天赐的房门。
  “宝亲王?”
  “天赐兄,别来无恙啊!”
  “哈哈,许久未见,宝亲王神采亦然啊!”
  “彼此彼此,不知天赐兄大驾来此,是游山还是探友?可有绍洋能为兄长效劳之处?”
  好个亲切热络的宝亲王,正值月泽帝位之争的关口,这位风头浪尖的人物竟如此闲情逸致的,大半夜来此叫个外乡人的房门,这可不是什么巧合。来者不善,又何必装腔作势。
  天赐亦是心机颇深之人,眉宇间不动声响,不过四两拔千斤,就将慕容绍洋的话搪了过去。
  果不其然,见天赐哈欠不断,意下赶客,慕容绍洋终是沉不住气,直接言明,楚家好声势,竟然带着大队人马在月泽皇城中搜人,未免太过气势,太不把月泽皇帝陛下放在眼里。楚天赐仍是那幅让人猜不透的笑脸,既然宝亲王如此直截了当,不如让其说个痛快。
  “朋友有难处,我自当助一臂之力!”
  天赐眉梢微挑,似笑非笑的提醒道,“当初亲王的心意可未达成啊!”
  “哈哈,那已是过往旧事,生意不成,情谊在。这人世上,哪有不求人之处,与人方便,亦是为己讨个方便。再怎么说,天赐兄也是个外乡人,要想在月泽寻个人本就不是件容易事,更何况那人还是道上的,没有些门路,就算鬼九在天赐兄眼前过,也未必知道啊!”
  “亲王好耳边,从何处听来在下要寻鬼九?或是亲王原本就认识此人?”好一句绵里藏针的话,却被天赐说的随意淡然,慕容绍洋是个什么货色,天赐自然了解几分,与此人的打交道,如同暗夜行路,小心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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