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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风起云涌 第十六章 克星!杀星!

书籍名:《血皇后》    作者:任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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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天一夜又半天,被从血污中清理干净的银发老人依旧沉沉的睡着。
  雪枫随行的奇药连同至精至纯的玄天神功,算是保回了老人性命,然,双脚筋脉已彻底断死,余生老人再也不可能站起行走。至于同样被断了筋脉的手,只有左手筋脉尚存一线生机,右手亦如双脚,彻底废了。
  “娃娃真的要走?你外公醒来定然最想见娃娃啊!”
  雪枫轻点了点头,有上官长老亲自照顾,她自然放心,皇城中不但有至情在等待,更有恶人要收拾,此时之别,只为改日早些全家团聚。
  再次诊过老人脉息,雪枫安下心缓缓起身,心里纵有千叮咛万嘱咐,全数化成了一句话,“雪枫早去早回。”
  谷外洞口,雪枫并未移动滚石,而是在洞外布下迷阵,谷里的族人仍可随意进去,外人即使置身洞外,却看不到门路。
  出了黑林,上邪烈不免回头再望,“待大势定,我要让这片林子重生!”
  雪枫嫣然娇笑,她信,她信!
  身离皇城,自然听到不亦感觉不到此时的皇城已乱如麻绳。
  谣言,可笑、可怕,更变幻多端让人根本不知哪套说词为真,哪套说词为假。到底是都统殿下用极劣手段威胁太子让位,还是太子自认无能,将太子位让于贤能德高的都统殿下。
  除却有关太子位的谣言外,另一个可怕更威力十足的谣言不但扰得皇城百姓奔走相告、暗地私语,更震荡了金銮殿,震荡了帝王心。
  御案嘭响再三,今天圣怒并非因北境战事,也非太子让位,而是如洪潮般涌起的圣帝军传言。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众臣跪,齐声高呼,望能平君怒。
  “皇上,传言不可信,定是奸邪小人歹毒用心,皇上,圣明啊!”
  “传言未必有假啊,当年血族传言,不就酿出滔天大祸吗,我们有何面目去跪见傲天圣帝啊!”
  “太史公说的甚是啊,传什么不好,偏偏要造傲天圣帝的谣,蹊跷,太蹊跷了!”
  “几位老大人说的甚是啊!”闻仲深叹,“皇上,臣觉得此事应该派得力之人细细查实,臣听过圣帝玺,圣帝剑,却不知道还有枚能号令圣帝军的青龙戒。大家伙想想,时隔百年,当年的圣帝军早已分散于夜蓝四处,祖祖辈辈繁衍生息,如若百年前有几十万,时到如今又会有多少,这是何等强大可怕的力量!”
  “这是要翻天啊!”上邪武此话到是绝对真言,真言必惹来圣怒,皇上的大掌今天可真是卖了力气,一拍再拍,不停拍,制压朝堂,更为泄心火。
  “查,速速给朕查清楚,谣言从何而想,那圣帝军到底是真是假!太子,闻仲!”
  “老臣在!”闻仲恭身出列,与其同时被皇上亲点的上邪辰却未动。
  “禀父皇,儿臣已不是太子!”好个淡雅无争的人,朝堂动荡之时,他却似局外清闲之人,始终不言不语静立一旁,此时更敢违逆圣意。
  众臣公并未迎来龙颜大怒,而是沉声重语喊道:“上邪辰!”
  “儿臣在!”上邪辰恭身出列,与闻仲齐接圣意。
  司天监使可谓是一年进不到两句言,此时可好,不但大胆出列,举步上前,更敢扯出皇上身边红的快发紫的人,大国师司徒非凡。
  “国师大能,陛下何不请国师布卦,测出谣言所起之地,尤其是克制之法呢!”
  司天监使一言,可谓一呼百应,几位老臣公更是叫的欢,司徒非凡那般本事,此时正是他为国为君分忧之际,这人也真是,久不上朝,也不支会声。
  龙目瞟向一旁侍候的太监总管德福,“国师可回来了?”皇上轻声问道,德福赶紧摇头。
  “五皇子跟雪大人呢?”龙言再响。
  德福咽咽口水,小心谨慎道:“五皇子到山里练兵还未回来,雪大人?听说雪大人好热闹,跟着去了!”
  “可恶的东西,她是去盯人吧……退朝!”话落,夜蓝帝怒然起身,德福阴阳怪声的扯着嗓子喊着退朝,急唤住了上邪辰,随圣驾去御书房。
  圣帝军之事,闵月川的死卫,申元画坊的戴申元早就开始明查暗访。戴申元更是整里厮混在紫玉阁,借紫玉阁这方消息通达之地,定能查有所获。只是令戴申元想不明白的,关于太子位的谣言,竟有两套说词,更是同时而起,何人所为?何人授意?思量过后,与那位五皇子绝脱不了干系。
  御书房中沉闷压抑,好似这里从来没轻逸过舒畅过,夜蓝帝龙眸微敛看着下站的上邪辰。
  “那日朕之言语,你听到了!”夜蓝帝断然道,上邪辰毫无吃惊之色,微笑渐起,竟然点头。
  “哈哈……好太子,朕的好儿子,让太子位?这是对朕还以颜色呢!”
  “不,是儿臣心凉!”上邪辰郑重回道,为何心凉,无需多言,那上位的祸头自然知晓。
  许久沉默,静的连彼此的呼吸都听不到,直到夜蓝帝起身走到上邪辰身旁,大掌拍着上邪辰肩头。
  “你以为那是朕的真心话?你与上邪烈孰亲孰生,朕分的清楚!朕不防告诉你,不是为了雪枫,朕怎会一再容忍上邪烈。都统殿下?好个替朕找回圣帝玺,却又手持圣帝剑威胁于朕的都统殿下。来者不善,他是来者不善啊,朕能从他的眼里看到仇、看到恨,哼,不知死活的东西,他竟敢质问朕,他竟敢威胁朕,朕要让他知道,谁才是夜蓝的天,谁才是手握夜蓝生死大权的人。辰儿,你是父皇最中意的儿子,你才是夜蓝未来储君!”
  “父皇,儿臣……”
  “你不用说,既然你要让太子位,父皇就顺水推舟,将此位赐给他,朕到要看看,他这个太子如何做,如何……”话至此,夜蓝帝停了下来,那个字虽未吐出,上邪辰却在心中狂笑,上邪烈啊上邪烈,你何苦回来找死,不是本太子容不下你,就连你的亲爹亦是容不下你。生于帝王家,没有活着的资格,只有被鱼肉的下场。
  “儿臣仅遵父皇意!”上邪辰恭敬行礼。
  好一对冰释前嫌的父子,好一对共谋大计的父子,好一对情深父子,只不过那份父子情真假各占多少,他们心中有数。
  “圣帝大军的谣言,朕敢笃定是上邪烈所为!”
  “禀父皇,不但此事,就连事关太子位的传言,儿臣亦觉得是他所为!
  “哼,真是个狼子野心的畜生,朕到要看看,他能穷折腾到什么时候!北境军情急,朕觉得该派得力之人前往,你觉得派上邪烈去如何?”
  “父皇圣明!”
  “哈哈哈……”
  试问世间何种算计最为可怕,最为伤人,莫过于亲人间、莫过人骨肉间。
  可叹、可悲,这红墙金瓦中,帝王果真绝情、兄弟果真无义。夺天、夺地、更夺命!
  “皇上!”殿门外传来德福的阴阳声,“皇上,国师回来了!”
  “宣!”
  未等旨意落,殿门轰然而来,黑袍遮身、黑帽遮脸的司徒非凡走了进来。
  “你这是什么打扮!”龙颜不悦,质问着。
  什么打扮?司徒非凡恨的咬牙切齿,快至皇城东门,他突然觉得天旋地转了起来,整个人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未等起身,一口乌血喷出老远,侍卫赶紧前来扶持却惊呼出。未急进宫,而是找个间客栈。
  对镜自望,掌出铜镜扭曲变形,重重摔到地上,恨怒滔天,咒骂不息,怪不得死丫头会拍他一掌,此掌歹毒不在伤他心脉而是断了七日之限,镜中那个脸色铁青、皮肤渐渐干鳖之人还是神采奕奕的大国师吗,步履迟缓、气息短促的之人还是神功盖世的大国师吗,此副鬼样子如何成就霸业,如何当他的太上皇……
  “国师,国师?”上邪辰唤着。
  身在御书房,又当着皇上的面敢神游,司徒非凡着实胆大。
  “司徒非凡,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龙颜怒,司徒非凡也从他的怒海中回过神来,微施礼,他现在没那么多闲功夫跟眼前无能昏君磨嘴皮子。
  不是问他为何这般打扮吗,他就亮给他们看。
  “国师!”
  “你,你这是什么鬼样子!”
  上邪辰大惊,夜蓝帝震惊之余不免狠斥,这是惊圣驾呢。
  “哈哈哈,鬼样子,没错,本国师现在就是一幅鬼样子,可我的这幅鬼样子为的是谁啊,全是你,全是为了你!”
  “朕?朕几时让你成了这幅鬼样子,与朕何干!”
  “何干?上邪鸿,你说这话亏不亏心啊,为了保你国运昌盛,保你帝位稳固,你以为我时常旷朝都干什么去了,我不是替你制神药,就是为你摆天卦延寿、延帝位。到头来,我不但伤了自己的元气,更折了阳寿,可我换来什么了,竟然换来你夜蓝帝这般绝情之语。”
  “国师,有话好说,千万别动怒,父皇绝非此意啊,着实看到国师这般样貌震惊不小。父皇对国师的好,那是众人皆知之实啊!”
  上邪辰的圆场换来司徒非凡重哼。
  “好好好,是朕言语有失,到底出了何事,国师到是说与朕明白啊,得得,还是先让辰儿宣御医!”
  “不必了,我自己身子自己清楚,那些庸医只会让我死的更快。唉,可恨,天不怜见;可悲我司徒非凡之才不过三日活期。司徒非凡不服,不服啊!司徒非凡所作所为哪一件是为了自己,哪一件不是替陛下所为,老天却这般对我,皇上的寿已被臣延至百岁,而臣,而臣却只有三天活头了!”话落,司徒非凡呜呜哭了起来,一番话可比他的鬼样子更能激荡夜蓝帝跟上邪辰的心。
  出于恩情,夜蓝帝强忍厌恶正要伸手来扶,却被司徒非凡闪开。
  “皇上千万别碰臣,省得臣身上的死气污了皇上金身,皇上只需细细听臣临终之言!”
  “国师!国师何等人物,怎能说没就没呢,定是国师言重了,朕乃九五之尊,不信寻不到天下名医医好国师之疾。”
  “唉,晚上,在臣无所顾及替皇上演天卦时,已无回头路可走了,偷看天意,怎能不付出代价,臣却没想到竟是要了臣的命啊!”深叹怨语,狠狠抹去脸上泪,司徒非凡浑身无力,躬着身赶紧找椅子坐下,大喘了几口气,继续他的临终真言。
  天卦所演,皇上命数、帝运危已,此话一出,何止夜蓝帝脸色大变,上邪辰亦是满目严肃。
  “克星,杀星,双刹齐缠于皇上身边,皇上危已!皇上别打断臣,且耐心、仔细记住了,臣,臣时日不多,在此只说一遍。天卦神意,算出皇上身边有双刹死缠,臣不惜用自己心头血再求天卦,指出双刹到底在何方,又会是何人,唉,都是臣,都是臣啊,若臣能早日发现,怎会有今日大祸。克星,乃是五皇子;杀星,乃是五皇子身边的雪大人。双刹进宫,并非辅佐皇上,而是弑君夺天下。杀星本是女儿身,以美色诱惑君王,待时机到,克星出,定会取皇上首级,夜蓝大乱,帝位移主!”司徒非凡突然重咳了起来,乌血顺着嘴角往外直溢,却没一个人敢上前替其擦去嘴角脏血,只为一个怕字,怕污了他们金贵的身子,伤了他们的帝王气。
  “该如何破解!”上邪辰问道,见司徒非凡仍咳个没完,上邪辰眼角余光瞟向夜蓝帝,接言道:“杀!”
  夜蓝帝眸光瞬间敛紧,杀上邪烈他何止舍得,更是除之后快,然,杀那绝色之人?尤其知道她是女人身,帝心没一天不在激荡雀跃,没一天深夜梦中不将她拥入怀索要狂野一番。杀,真的要杀了她吗?不舍,真真的不舍?兴许除了上邪烈后,变的无依无靠的她,便会乖乖臣服于龙威下,为救安稳过活,更会整日承欢龙帐内。
  夜蓝帝那闪动的眼神,转动的心思,上邪辰一清二楚。“忍“字头上一把刀,他已经忍了那么久,何在乎再多几日。
  “没错,就是杀,将他们两个杀死,否则,帝位不保,皇上性命不保!
  “父皇,这要如何是好!”满脸恐慢的上邪辰急问圣意,而圣意却卡在了美色之上。
  “天下绝色何其多,没有帝王位,别说美色不得享,就连性命都不知能留几日,皇上,此事早做定夺,五皇子那里早就动起来了!”
  “该死的畜生,他手中有圣帝剑跟圣帝旨,朕如何在朝堂之上将其拿下!”夜蓝帝突然低吼道,上邪辰心中却不屑嗤笑,刚才已然有了计策如何将那人置于万劫不复之地,此时如此苦恼,无非想借司徒非凡之手,让其替他这个皇帝铲除祸害,好个会盘算的皇上,好个无情无主将人用之彻底的上邪鸿。
  “臣已元气大伤,无法替皇上斩除双刹之星,这还得皇上自行思量,上邪烈百毒不侵,武功更是深不可测,断然不可硬来!”
  此番话,也算是国师大人最后告诫,已然人之意尽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待太子告退时,司徒非凡仍未动。
  “我送国师回暖阁吧!”上邪辰关切问道,司徒非凡却无力摇摇头。
  “我想与皇上说会贴己的话,太子先回吧!”
  贴己的话,死到临头还有何贴己的话可说?上邪辰不得不防,却又不得不告退。
  “父皇,儿臣去太医院看看,如论如何,儿臣只想替国师做点儿什么!
  “太子仁德,去吧!”
  “是,儿臣告退!”
  上邪辰是离开了,也的确朝太医院的方向,可是宫道叉口,他却右转,朝皇宫第三大殿,凤殿而去。凭借他娘跟司徒非凡的皮肉交情,总该能问出其究竟跟皇上说了什么。想至此,上邪辰不免鄙视甚至是厌恶的冷笑,那一国之母,那被万民尊宗的贤皇后,有谁会知道竟是这般不知羞耻……
  贴己的话无需多,即便一句,就能让生性多疑、好猜忌的夜菇帝重视审视未来帝位的继承人。
  “天卦真是如此说!”夜蓝帝严肃问道。
  司徒非凡好似用尽最后力气般重重点头,“上邪辰绝非善悲,更非表面看的孝子,闵氏一族权势越来越大,一旦皇上将帝位传于他,便是将帝位传给了闵家。最重要的,上邪辰绝非帝王命!”
  “你当初可是说沈贵人腹中龙子只是朕的福星,并非……”
  “皇上啊,就算当时臣想说实话,告诉圣主那未出世的龙子才是夜蓝未来真正帝王,才是皇上身边真正的孝子,当着皇后、太子还有武王的面,臣敢吗?贤皇后,真的贤德吗?臣终究是个外臣,不该多管深宫恩仇,这些年来为何那么多的龙子未等降世就夭折了,真是贵人小主们没福气吗,非也非也,皇上若想知道实情,只需将皇后身边的翠萍严刑拷打一番,其定会吐出真言,一切全是皇后所为。若不是臣算到沈贵人腹中龙子是夜蓝未来帝王,臣还是会不理不管,毕竟皇后才是后宫之主,臣说多了、管多了,定受编排。”
  “可恶!该死!她竟如此大逆不道,她竟如此欺瞒于朕,枉朕对她宠信尤佳!”皇上说的咬牙切齿,双手握拳更是卡卡直响,司徒非凡一旁喘着大气,言至此,正好!再多,必会被眼前多疑之人怀疑。
  其实,皇后所为,夜蓝帝早就有所怀疑,只不过此人根本不配为人夫、为人父罢了。
  朝堂震荡,皇宫阴暗,重重阴谋毒计直待双刹归来……
  皇城西北两个方向皆是民宅之地,西效民宅更显穷苦破败些,夜色中,四骑快马直奔西效民宅深巷。
  臭水坑,歪脖树,残破的青石子路,斑痕累累的宅门下画着竹印,没错,是这里,正是这里,她的娘亲就在这道门内。
  “烈!”雪枫情急心焦,宅门就在眼前,她竟然胆小的退缩了。
  上邪烈满目疼溺,握紧女人的小手,火热的大掌替女人平复狂跳的心。
  “袁木,叫门!”
  “是!”
  嘭嘭声好久,门内终有了响动,一听便是夜痕的声音,却带着恼懊与不耐烦。
  “大晚上的找谁?!”门只开了一道小缝,夜痕的狠声到是全数灌了出来。
  “找你!”袁木不客气的回道。
  “奶奶的,小爷认识你是老……几,啊,袁大哥!”
  “你小子,还认识我是老几啊!”
  门大开,夜痕窜了出来,朝雪枫直扑来,“姐姐,我的好姐姐,你总算回来了,再晚一天,你就见不到你这最宝贝最英俊……的弟弟了!”
  “娘知道了!”雪枫突然问道,令夜痕瞬间卡壳。
  待恍过神来,挠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似的,小声问道:“姐是瞎蒙的吧!”
  “蒙你个鬼啊,就知道你小子嘴浅!”
  “这可不全怨我啊,谁让爹警告我离都统越远越好的,我不服气就跟爹争了起来,声音就大了点,最后把娘惊动来了,我们却不知道,让躲在门外的娘把我们的话全听了去,娘知道我们找到了姐姐却不告诉她,本就气的直哭,又得知姐姐去了紫林跟司徒非凡算帐,娘更是不依不挠的,我跟爹就差给她跪下了。到现在娘都不搭理我跟爹,连老姑奶奶都不待见我们,天明前姐姐再不回来,我跟爹可有的受了!”
  没心听夜痕罗嗦个不停,雪枫推开拦路虎,冲进了小院,险些把位老奶奶撞倒。
  “老姑奶奶,您没事吧,快让我看看,有没有撞坏啊!”
  “没事没事,你是谁家的丫头啊,怎么跑我们这脏兮兮的小院来了,痕儿啊,痕儿!”
  “老姑奶奶,您好好看看我,好好看看我啊!”雪枫紧扯着老人的双手,借着袁木袁山手中火光,将娇美的小脸直送到老姑奶奶眼前。
  “姐,老姑奶奶眼神好着呢,用不着那么近!”夜痕好心提醒,小腿却挨了上邪烈飞来一脚。
  一声姐姐,一张与夜痕像极了的脸,再加上前日一家三口的争执,老姑奶奶竟然手捂住了嘴,满目的不敢置信,真是她吗?真是当年亲手接生的娃娃吗?真是当年老头子从她手中夺走的娃娃吗?
  “老姑奶奶,我娘呢,我娘亲呢!”雪枫焦切的问着。
  “在,在,你娘在屋里,在屋里,来,快来,老姑奶奶带你去见你娘!
  巴掌大的小屋,烛火晕黄,女人背对她的男人独坐杭上,任由男人如何说如何劝,女人就是不语,若男人说多了,定会听到女人伤心低泣声。
  “娘,娘!”柔柔唤娘声,是一人在做梦还是两人同在做梦。
  雪枫脚下早已不受控制,迈过门槛,一步步朝炕上的女人走去,初听女儿唤娘亲声,千叶芸儿身形为之一颤,却未转身,她以为这是幻听,对,一定是幻听,她想了十七年的声音,连做梦都会哭醒的声音。
  “娘,娘,我是枫儿,我是枫儿啊,娘是不是不要枫儿,是不是不想见到枫儿!”雪枫痛哭声,让上邪烈的心瞬间收紧揪痛。
  屋中所有人的心都在揪痛着,尤其千叶芸儿,瞬间转过身,正有一双泪眼哭对着她,声声喊娘,娘却不应,声声哭泪,娘却不理。
  不是不应,不是不理,而为娘的人似在梦中,不敢动,不敢应,怕梦醒了,从未见过面的女儿又不见了。
  “芸儿,你不是在做梦,枫儿真的回来,站在你面前的真是我们的女儿,千叶雪枫啊!”
  深知爱妻为何迟疑,独孤翼的温言柔语唤回千叶芸儿心神,隐忍了十七年的情此时此刻彻底崩发。
  “娘,娘!”
  “女儿,我的女儿!”
  千般欣喜万般浓情皆融在了哭声中,娘亲紧紧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女儿紧紧回抱着终于找回的娘亲。没人上来劝慰,也不应该劝慰,十七年,丢失了十七年的情终于回归,分离了十七年的骨血至亲终于相依相偎在了一起。
  雪枫始终不离娘亲身边,千叶芸儿始终不放女儿的手,老姑奶奶紧靠着雪枫,也坐在炕上,苍老的手万般疼爱的抚着雪枫柔丝。
  “从今以后哪也不许去,娘要把你锁在身边,不,是绑在身上。”
  “嗯,就跟娘绑在一起,今晚我跟娘睡!”
  “往后都跟娘睡!”
  “嗯!还有老姑奶奶呢!”
  雪枫之语让娘亲满面疼宠,让老奶姑姑笑不搂嘴,却让坐于板凳上的两个大男人互视之。
  “还有我,我也跟娘睡一炕上!”夜痕屁颠的正要挤上炕,却被两道厉目扯回,“我为什么不能啊!”
  “没有为什么!”独孤翼跟上邪烈竟然同声同语。
  夜痕又欠拍打的笑了起来,“爹跟都统还真是默契啊,你们真该一起闯荡江湖!”
  “你们去吧,我守着娘就好!”雪枫没心没肺的说道,惹来娘亲娇笑,惹来上邪烈哀怨神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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