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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风起云涌 第四章 唯朕独享

书籍名:《血皇后》    作者:任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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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邪烈已摆正身姿,俊脸扬笑迎雪大人。
  相距不足半步,四目相对,眸光缠腻。
  “我听说你满皇城的找宅地,要建府宅了?”雪枫仰着脸,温言柔语。
  “消息真是灵,军营终归是军营,我该有自己的家,至于凌霄殿,已是过往。”
  “那道也是,你都二十有余,按祖制早该封王赐宅院了,那……我呢?”声音瞬间高挑,周遭人等听的清清楚楚。
  “我的家当然是你的家!”
  笑似高山清泉,愉悦清亮,“这还差不多,敢没我地盘,看我如何闹腾你。别太挑剔了,只要住着舒心、舞碍眼的人打扰就行!”
“好,等找到了,让你拍板定夺!”
“嗯!”
金殿朝堂,众目睽睽,这对人真是目中无人到了极致,竟无人打扰更无人痛斥,皇上能忍得,老少臣公更是禁声看热闹,即便心有不屑鄙视,那也是因为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
  鸿运滚滚而来想挡都挡不住,如今的雪大人那真是背靠大树又靠大山,皇上纵容恩宠,手持圣剑圣旨的都统殿下又是他的,他的恩主,话虽难听到也贴切,这般人物任谁看了不眼红、手痒、心乱。
“雪大人,可有话说与朕听?”御阶上龙言厚重袭来,其中怒意若隐若现。
那位雪大人倒是会见好就收,晃晃荡荡的又站回了文老大人身边,“百姓苦,天怜见,本大人头遭当钦差大人,恒河真是给足了面子,有惊无险,百姓已纷纷返回家园,在此,本大人不得不盛赞文老大人,临危不乱、大将胸襟,虽感慨天地悠悠,却壮志在心,为百姓、为朝堂、为夜蓝,鞠躬尽瘁……”
“好了好了,别跟念咒似的,文老爱卿劳苦功高,朕自会嘉奖!”
“臣谢主隆恩,臣别无所求,只求皇上恩准老臣辞官归故里!”
文老大人话音未尽,殿下议论声悄然而起,正值皇上恩赏,却要辞官?这文老头,脑子里想什么呢。
“老大人为何突然辞官,可是有何因由?”夜蓝帝语气亲和,龙颜渐晴。
文洛再次跪地行大礼,不行千里不知年事已高,亦感悟故土难离,落叶归根。司天监由雪大人这般杰瑞接掌,定会让大有作为,令司天监容貌大换。文洛老矣,已无余力。
“唉!”一声长叹,竟是出自雪大人,“老大人此行真是受了大苦,更受了大委屈,请皇上恩准吧,这是对老大人最好的奖赏,若皇上心有不忍,那就多赏金银,也好让老大人余生吃穿不愁。”
文老大人说的诚恳,惹得其他上了年岁的老大人们连连点点,再加上雪枫求情,文老的请辞被皇上应允,为示恩宠,今晚于宫中祥和殿设宴,一来为北巡归来的两位大人洗尘,二来,为兢兢业业为朝堂效力半生的文大人送行。
雪枫白眼翻过,又是宫宴,她讨厌宫宴。
朝会散去,夜蓝帝竟然没单点雪枫进御书房回话。
宫道上,那与都统殿下并肩而行的俊人,走的好不潇洒。
“可怜的满朝文武,竟然各个眼瞎心钝!”闻元明抬头望着,口吐嘻言。
“咦,我记得相爷家的小兔崽子可是太子爷的门臣,怎么跟我等混在一起了?”雪枫拿腔使调起来。
闻元明脸色顿紧,“门臣?我堂堂相府三公子几时成了太子的门臣,我连太子府的门槛都没迈进过呢!”
“小兔崽子,自家门槛都没迈明白,还敢往城南去,你等回家的,看老夫如何教训你。”
“又动家法,真是要命,爹,儿子这年纪也是快当爹的人了,您老就不能给儿子留点面子啊。大不了,我不回家了!”话落,闻元明向前大步,正好能看到那冷峻之人,“待殿下有了宅子,也给元明留间房,哪怕一个容脚之地。”
没想到闻元明会如此直截了当,看其神情无丝毫嘻笑之意,闻老相爷不觉正色视之。
雪枫却叫了起来,“唉呀,想当墙头草啊!本大人的府墙又高又硬,当心,没等脚落下,就连根拔了去!”
“要怎样才能留下元明!”闻元明郑重问道,若不碍于身处宫道,后面又有群臣跟随,他定拦下都统大人。
“为何留下?相爷的面子未必好使用”冷言淡语,便是上邪烈的回复,就凭刚才那话,闻元明已然看出他枫儿本是女人身,好刁钻的眼力,此等人物若为己用,定成大器。府宅之大别说一间屋,就算一座别院又算得了什么,他要能人,更要誓死效忠之人。随有闻老相爷与闻元吉作保,可闻元明只是闻元明。
轻笑声起,闻元明回道,“就算我家老爹肯借,元明也不会要。杖老爹的势,实乃无能之辈也。我这个皇城通使被削了虚名,不如我替殿下管几天帐试试,如若管的好,就给殿下府宅总管如何?”
“哼,堂堂相爷三公子之做个管家,太过屈尊降贵了!”
“我爹是丞相,元明不是!说白了,目前为止元明一无是处。何谓尊,何谓贵,老爹在位上,我还是堂堂相府三公子,老爹若是辞官或是被贬,元明只是元明,两手空空之人。”
“你可是太子力荐之人,你就不……怕?”雪枫好心提醒着。
“怕?哈哈,混人难缠,今日朝堂哪能白亮相。我这么大个人了,哪能靠老爹养了,为了吃喝、女人,总得再谋生路吧,赶巧,都统新宅需个管家。嘿嘿,元明又有新东家了!”
正主还未应下,闻元明那儿已经乐起来了,打出宫门起,闻家三少爷不乖乖的跟老爹回家吃饭,一路紧跟在雪大人身后,用他的话说,宅地虽不得见,主子可在身前,随主子差遣!
醉香居,袁木用不着再装恶,店中小厮直扑闻元明而来,爷长爷短,那叫一个亲切。就连架式十足的老板亦是笑脸相迎,目送至楼上雅阁。
“皇城中想打探个消息,可去两个地方!”言至此,闻元明停了下来,看看上邪烈,又看看雪枫,见两人毫无反应,丝毫没有接话之意,闻元明心中暗叫,主子就是主子啊,走哪儿都端着,行,他们不稀的搭话,那就他一人说,痛痛快快的说。
“花街上的紫雨阁生意红的发紫,太子爷时常光顾,武王更是那里的常客,三教九流,人来人往,只要进了紫雨阁便可知天下消息。”
“如同当年鬼教?”雪枫捧了个场。
闻元明一撇嘴,“二者可不能端在一个台面上比,鬼教的消息有一半来自紫玉阁。第二处玲珑之地便是这醉香居,嘿嘿,不知道吧,醉香居可通达四方,此灵利劲不输于紫玉阁。”
“不是夜蓝本地所有?”上邪烈一语中的,闻元明眼中放亮,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心,一点就透。
醉香居追其根源应该是出自雪尘,其真正的东家说出来真可谓震荡四方,那便是雪尘国的天马山庄,天下三大山庄之首。
“咳咳!”雪枫一口茶水没咽好,轻轻重重的咳了起来,上邪烈已将人揽进怀中,大掌揉其后背,嘴中不免轻斥。
“还敢笑,万一呛到,我一掌拍死他!”
上邪烈的轻斥令闻元明咋舌,他女人不好好喝水被呛到了,跟他有毛关系,还要一掌拍死他,见过狠的,没见过这么霸道狠辣至极的。
“咳,呵呵,烈知道天马山庄吗?”
“听过些,所知不详,来喝点水顺顺!”亲自喂雪枫喝水,冷眸瞟过闻元明,言外之意,接着说。
“天马山庄庄主邵世雄可是位了不起的大人物,放眼黑白两道,哪个敢不买邵世雄的帐。天马山庄的千里名驹王侯将相哪个不眼巴巴的瞧着盯着,纵然你有金银万两,只要不对邵庄主的眼,不卖,赶紧滚蛋。家大业大权势大,天马山庄的当家主母,可是雪尘皇弟嫡亲的姑奶奶!”
“亲姑奶奶?”雪枫两眼光,“那邵庄主就是雪尘皇帝的亲姑丈,邵庄主的儿子就是雪尘帝的叔叔了!”
“没错!”闻元明痛快回道。
“雪尘帝多大?”上邪烈问道,今日闻元明的豆子嘴到点醒了他,天下之大,不光只有夜蓝,不该把眼光局限于夜蓝,放眼天下,心才会装下更宽更广之物,眼才会看的更远更清。
闻元明想了想,随即看向上邪烈,“殿下今天二十有余了吧?”见上邪烈微点头,闻元明接言道,“雪尘帝也该有二十好几了,细数我也不太清楚!”
雪枫眉宇间尽是算计、雀跃,雪尘帝叫师兄叔叔,她又是师兄最疼的师妹,抡起辈份,雪尘帝不得叫她声姑姑啊!
“天马山庄不但卖马,还卖酒,只是这酒钱贵的吓人!”
“噢,怎么说?”闻元明好奇的问着上邪烈,袁木自然将话接了去,上次一顿饭不过三个菜,一坛酒,反来复去的算也不过十两,这黑心的店主倒好,竟要了他们八十两。
“哈哈哈,袁大哥莫气,这是常事,你这才八十两。还有一口菜没吃,不过闻了闻店里的陈年佳酿,就掏了一百两。不知底细的自然脸红脖子粗的理论,哼,下场就是到后院请他好好喝一壶。你们不用惊讶,醉香居明里暗里都有人照着,横起来自然底气十足!”
“你知道的这些……”上邪烈话至此,余音深长,闻元明自然明白。他知道的这些,并非人人皆知,就算这里的常客未必知其内情,他敢说,偌大的京城知道醉香居真正明堂的不过五人。
“除我之外,太子也该知晓,至于闵月川知道多少,不好说,要不然太子爷也不会看上咱有人脉了。”
“你小子知道的还真不少啊!说,手里是不是掐着好些个臣公的把柄!”
“哈哈,女人心就是细!”话至此,闻元明嘻笑之色顿时收敛,并非完全畏惧于上邪烈袭来的似利剑般的冷眸,而是,他接下来的话绝对严肃。
虽不在朝堂行走,却知朝堂步步险局,家中老父年事已高,看着黑发如霜一天天变白,原本挺拔的腰身一天天弯曲,身为人子心何忍,老父为国为朝堂亦是为了整个闻家。身为闻家儿男怎能不替老父分担重担,老父为人就是太过正直,才会被奸邪小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然,老父做事虽一板一眼,却不留顶点破绽,故而未被奸臣毒害。正因为此,老父才最为辛苦。
他闻元明不是恶人,也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他下过赌,逛过紫玉阁,红颜知己更是双掌数不过来,正因为用眼看过太多女人、用心赏过太多女人,才会觉察出雪大人身上的女人气息,虽隐藏的好还是被他看了出来。就算是坏人,他亦是坏人中的圣人。
用坏人手段,行好人之为,整日与三教九流、江湖商客称兄道弟,他可不是白混的。哪个大人表面如何,骨子里又如何,朝堂上家宅中看不大清楚,一旦进了紫玉阁,本性大露,他可是见多了……
闻元明的滔滔不绝,上邪烈与雪枫静心细听,时间在气悄无声息间滑落,知道太阳落山前的红光映照,雪枫无意间瞟向窗外,今晚还有宫宴,为她与文老爷子专设的宫宴。
闻元明没有跟随,而是回了相府,因为他要跟家中老爹交交底,省的再如今日朝堂把老爷子气昏了。
“烈,知道我为什么笑吗?”
马车中,雪枫窝在上邪烈怀中,轻声娇语,似睡非睡。
上邪烈不急于去猜,而是看着窝躺在怀中的小女人,静心理顺,指腹温柔抚摸着女人如玉娇面,一点点,一下下,轻柔细腻,浑身冷冽早已褪的一干二净,温柔的声音中溢满浓情深爱。
“醉香居并无可笑之事,除非……天马山庄邵世雄,邵世雄,枫儿的大师兄邵云峰不但姓邵,还是雪尘人,难道?”看着怀中佳人笑颜绽放,上邪烈轻吻印下,待抬起头,已然肯定,邵云峰就是天马山庄的人。
“师兄不但是天马山庄的人,还是雪尘皇帝的亲姑奶奶所生的少庄主,论辈分,雪尘帝得叫我师兄一声叔叔呢。”
看着女人得意的俏模样,心里宠溺的轻点其鼻尖,心暗叹真是造化弄人圣山云中子所收的徒弟各个人中杰瑞,叹他与圣人无缘,要不然,他与女人会再早些相识相知相爱,想至此,上邪烈不免笑了起来,人心贪念,他竟然还不知足,若再早些认识他的女人,未必会有此大缘大爱。
夕阳落于山后,霞光映红天际,午门外已有马车停靠,看其精致装饰、图腾、花纹,太子爷已先他们进宫。
宫道幽长,男人牵着女人的小手似散步于落日余辉中,宫道转左,过华庭月门,打远便看到太监总管德福走来走去。
“雪大人,您总算回来了!殿……殿下!”德福赶紧行礼请安,光顾着看雪枫,上邪烈那般大人物竟然被其漏掉,不知是没看见,还是心急眼拙。紧盯那对人紧牵在一起的手,德福看了又看。
“又劳烦总管引路了!”雪枫话中有话,德福赶紧解释,他确是来引路,却之位雪大人引路。
“什么意思!”同样的一句话,让雪枫嘴角扬起,当年北巡签她也对德福问过这句话,没想到他的男人此时也是同样的话,只是过于冷冽霸势,令总管大人的头恨不得垂到地上。
“奴才,奴才奉陛下令来请雪大人,陛下已在御书房中等了有些时候了,想是要闻雪大人有关北巡之事,殿下,请先到祥和殿等候吧,太子、武王还有文大人都过去了,今晚皇后娘娘也会驾临。”
上邪烈冷笑,没有回复,只牵着女人玉手朝御书房而去,不是要问话吗,那就连同他上邪烈一起,随那人问个清楚明白。月明星耀,有些话,他该问问清楚了,否则,那人永远也不会明白,永远的不知所谓。
“殿下,殿下,陛下之召见雪大人啊,殿下,唉呀,您这是要老奴的命啊!”
德福紧跟身后,情急下,人快哭了一般。上邪烈铁定主意随女人前往,别说一个小小的太监总管,就算后宫之首连同那未来的储君在此,亦毫无用处。
御书房中,夜蓝帝险些将桌上折子推掉地上,他几时为等什么人而心焦烦乱,盼着他快至身前,却又不知如何与他细说,是该强硬还是该温言柔语,如若下道圣旨于他,他可否会接,是否会撕破脸彻底崩裂。
“可恶!”怒气低咒,他竟拿那个软硬不吃的可恶东西毫无办法,遇狠,那可恶的东西不但狠,更胆大包天的敢掐帝王的脖子;若柔言温语,那可恶的东西跟闹着玩似的,与他嘻笑不止,却句句绵里藏针。
今日朝堂更是看着心里恨火横生,那可恶的东西眼里只有上邪烈,他宁愿做一个男宠,亦不愿做一国大国师,享尽龙宠。
“可恶!”又是一声低咒,随即一掌拍于御案,“没有朕得不到的东西,枫,包括你,朕今晚定要了你!只有让你称为朕的男宠,你才会乖乖就范,才会死心塌地陪朕于左右,唯朕独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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