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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惩大诫

书籍名:《信有时》    作者:花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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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邺城,曹昂首先面对的就是并州事务。田丰目前还在并州,但是他遣了一名使者过来陈述并州目前的情况。由于吕布应诏前去攻打袁术,目前并州军战力大减,西面马腾韩遂各自攻伐,北方于扶罗为郭嘉屠灭乌桓的举动所震撼暂时不敢与柳城为敌,所以眼下是取得并州的最好时机。
  与那使者同来的还有一人,自称是张燕的使者。黑山黄巾军首领张燕,原本一直活跃在冀州山区,与公孙瓒互为呼应,在曹昂相继取得幽冀二州之后,他便率部转移到了并州上党,目前在上党周边凝聚了一股不大不小的势力眼下张燕愿意投诚,曹昂自然是欣然纳之,于是承诺将来拿下并州将会封他为将,继续统领原黄巾军。
  这个时候,之前文聘出海带来的粮食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于是,当年八月十五,曹昂登台拜鞠义为帅,统领骑兵七千(主要是为了防张燕)西征并州。鞠义在张燕的帮助下,轻取天险壶关,尔后入上党郡与张燕合兵一处,直指张杨所在的阳曲。
  可笑的是,鞠义这边还未走出上党郡,张杨那边便起了内讧,张杨先是为部将杨丑所杀,尔后杨丑又被张杨的另一部下击杀,然后杨丑的部将彼此攻伐,并州势力土崩瓦解,一如历史重演。于是,两个月不到,并州除却朔方,五原,云中,雁门这北方四郡,其余地区悉数落入柳城治下。
  只是,多年的战乱使得并州经济败坏,并州原先的豪门大户全部搬迁到南方去了,现今并州大地上要么是穷的不能再穷的老百姓,要么就是山贼水匪强盗。因此,如何尽快恢复并州的经济是一个比如何得到并州要让曹昂头疼得多的问题。
  原本鞠义还打着因粮于敌的主意只带了部分粮草,到了并州以后才发现那里的老百姓吃得比军中的士兵要差的太多,就算如此都还是饱一餐饿一餐的,不得已,鞠义发放了部分军粮帮助那边因为战乱到处逃亡的流民安定下来,然后派人回冀州求粮。
  曹昂派人送了大量冬小麦的种子过去,至于粮食,让他们自己想办法,毕竟上半年的战争已经消耗了太多粮食。鞠义没办法,只好拉着部队上云中一带打劫那里的鲜卑人。
  至于张燕,张杨死后,曹昂应诺封他为上党太守,又由冀州送来了粮食种子,如今上党郡俨然已经成为他的私人封地。
  十月底的时候,郭嘉带着两个年轻儒生进入了邺城。
  彼时曹昂刚刚沐浴完毕,便听到下人报讯说是郭嘉正在书房等候。曹昂不及更衣,披着件白色浴袍顶着头湿漉漉的头发便跑到了书房,然后便发现书房里除了郭嘉外还有两个年轻书生在场。
  许多年后,法正回忆起当年书房那一幕依然为主公的爱才之心感慨不已,想当年他与孟达不过是两个小有名气的普通士子,主公却等不及更衣束发便出迎,其求才若渴之状感人至深,他便是在那刻下定决心投效主公,为主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话扯远了,且说当时曹昂一副出浴美人的样子推门而入,郭嘉眼神霎了两霎,立刻上前长身一礼,道:“主公,这两位便是扶风名士法孝直与孟子度。”
  曹昂立刻走到法正孟达面前,拱手道:“久闻两位先生大名,今日得见,慕青幸甚。”
  法正孟达两人对视一眼,均不知眼前这鼎鼎大名的柳城城主自何处听过自己两人的“大名”。法正乃贤士法真之孙,自幼受祖父教导,城府较深,孟达却是心直口快,当下脱口而出道:“不知城主自何处听闻我二人名字?”
  曹昂在“久仰”两个字出口以后便后悔了,眼前这两人分明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自己这久仰也太不靠谱了,难不成学那郭靖说那什么“久仰久仰,但是我从来没有听过你们的名字”?心头转着好笑的念头,曹昂面上一片诚恳之色,“慕青有一好友,姓罗,上贯下中,最爱收罗世间奇情轶事,慕青便是自他处听得二位大名。”
  法正孟达俱面露惊奇之色,“不道世间竟有这般奇士,不知能否得之一面。”
  曹昂忍笑肃然道:“不可,我那好友最爱游历,常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不得见之亦有数年矣。”
  法正孟达闻言惊奇不已,兀自在那里琢磨“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句话的妙处,郭嘉虽然知道曹昂是在胡诌一气,可是听他说得这么顺溜还是不由动了几分心思,那什么罗贯中该不会是他在许昌结识的吧?
  想到这里他不由瞪了曹昂几眼,只可惜曹昂正在同法正叙话,没看到他的不满。
  郭嘉重重的咳嗽几声,道:“主公爱才心切,然则此番终究不雅,是否更衣之后再来?”
  曹昂眨了眨眼,对上郭嘉火光灼灼的双眼,竟然生出了几分心虚,“孝直,子度且在此慢慢叙话,慕青去去就来。”
  曹昂刚刚走到后堂,便见郭嘉大步走面赶来,于是放慢脚步等他上来。
  郭嘉走到曹昂身侧,一把拉住他的手,皱眉道:“那罗贯中是什么人?”
  曹昂眨眨眼,此情此景,不知怎的有几分想笑,“那罗贯中,嗯,是一个普通的民间艺人,识得几个字,如是而已。”
  郭嘉见他咬唇忍笑的样子,便知道他还是在撒谎,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化作一抹如沐春风的浅笑,“哦,慕青你且先去更衣,待会儿与孝直子度共进晚餐,你那位朋友的事我们晚上再说吧。”
  曹昂身子抖了一下,搓搓手臂上立起的无数鸡皮疙瘩,觑见郭嘉似笑非笑的神色,心头哀号他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呢?
  虽说君子讲究食不语,但是为了交结而设的宴不在此列。
  孟达此人曹昂了解不多,但是郭嘉说了他长于辞令,晚饭的时候此君果然大大的秀了一把口才,从天文地理说到时局世事,从上古的圣人侃到当今的庶民,曹昂等人只要附和几声,整个饭局便热闹得风生水起。
  从谈话中得知,原本法正他们是要往益州去的,只是到得汉中时恰好遇上水镜先生一行人,他们慕北海管宁的贤名过去拜访,然后便被管宁抓壮丁抓来了。
  曹昂惊奇不已,管宁无心出仕他是知道的,在试探过一次失败后他便死了这条心,如今万万没料到他居然也会给他拉拢人才。想起管宁的名头,曹昂眯着眼睛想或许自己该给他送份礼,好让他继续用自己的名头给自己抓几个人才。
  郭嘉懒懒的倚在靠椅上转着手中的酒杯,今晚他几乎没说什么话,这个饭局本来就是设来为曹昂拉拢法正孟达用的,因此他也乐得作壁花。只是眼下话题有往别处发散的趋势,郭嘉决定将这个饭局就此打住,横竖拉拢法正孟达的作用是达到了,再者,他也不乐意再等了。
  法正孟达和郭嘉相处月余,彼此之间颇知对方心意,因此郭嘉一个眼神,两人便识趣的站起来告辞了。
  曹昂有心想拉着他们再说一会儿话,好歹弄个缓刑什么的,不是么?但是那两人执意告辞,曹昂一咬牙,走就走吧,老子还早死早超生咧。
  只是,当回到卧房,对上郭嘉看似温文尔雅实则侵略性十足的笑容时,曹昂提起的勇气全部不翼而飞。
  曹昂真是恨死了自己现在这种状态,自己不就是上了几趟青楼博了个浪荡的虚名么?这种事郭嘉又不是没做过,而且做得比自己过分得多,凭什么他当初就做得理直气壮而轮到自己他就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曹昂也很想摆出一副气势十足的样子出来,可是,一对上郭嘉的眼睛,他就是莫名的心虚。
  郭嘉仅着一身白色中衣,坐在床沿上,摇曳的灯光将他的脸庞映照得似幻似真,也使得曹昂更加摸不透他的心思。
  曹昂在门口立了立,心道又不是女人扭扭捏捏做什么,这么一想索性昂着头阔步走到他面前站定,道:“我们开始谈吧。”
  郭嘉掀开床上的辈子,道:“先上床吧。”
  曹昂瞬间炸了毛,“不要。”
  “也好。”郭嘉轻声咕哝了句什么,然后转身再次坐下,将手伸向他道,“过来吧。”
  曹昂估量着自己身上衣衫整齐他不能拿自己怎么样,于是在他身旁小心坐下,待要问怎么谈的时候,郭嘉突然一拉,他整个人伏在了郭嘉腿上。
  “奉孝……”
  回应他的是打在臀上响亮的一声,“——拍”,以及后来连续的许多声……
  曹昂刚开始懵了没反应过来,待他反应过来时,郭嘉已经在他臀上打了好几巴掌,疼痛倒不是很明显,可作为一个成年男人被打屁股的耻辱让他的眼里迅速蓄满了水意以及,怒火。
  “奉孝——放我下来!”曹昂在他身上怒吼。
  郭嘉一声不吭,巨灵掌继续下落,一声一声响亮无比且准确无比的落在曹昂挺翘结实的臀上。
  曹昂又挨了几下,终于受不住开始挣扎,郭嘉却突然停了手,他一个用力不慎险些滚落到床前,幸亏及时抓住了床沿。对着面前伸出的手视而不见,曹昂颇有些怨气的站起来。
  郭嘉淡淡的道:“你在许昌多次出入妓寮舞坊,这是对你的惩罚。”
  曹昂吊着眼角不服气的反驳:“我什么都没做!”
  郭嘉伸手将曹昂圈起来,轻声道:“我知道。”然后手指在他面上缓缓滑过,沾了几分湿意,爱怜的揉揉他的肩膀,道:“睡吧。”
  曹昂觉得不应该这么就算了的,可是郭嘉温柔的眼光就这么扫过来,轻柔的语气里充满了蛊惑,他不由自主的随着他的话宽衣上床。待他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和那人并肩躺在床上了。屁股上依然麻麻的痛,曹昂不爽的背转身,将冷硬的背部留给那人。
  郭嘉似乎是轻笑了声,然后自后面伸出手将他牢牢包住。享受着后背传来的温热逐渐陷入睡梦中时候,曹昂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都大半年了,为什么郭嘉还能轻易的将他包住!明天!明天起来后要好好比一下两人的身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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