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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家小姐

书籍名:《信有时》    作者:花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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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整个大厅的安静被一阵突然又猛烈的咳嗽声打破了。
  曹操心中甚是不悦,多么优美的意境,一下子,都被这个不懂艺术的小子打破了!
  不过,此刻,曹操没有时间去修理这个不肯读书的儿子,美人在前,他只是瞪了咳得脸红脖子粗的曹昂一眼,便含笑看向中间抱琴站立的黄衣美貌女子,道:“小姐之声,哀而不伤,无愧大家风范,小姐此次所唱之词,构思奇拔,畦径独辟,用语新奇,自成妙谛,此词一出,愧煞天下文人!小姐当真妙才!”
  那小姐低下头,满脸悲戚,幽幽道:“将军过奖了,此词不过是前些日子月下因思念故去的家人有感而已。自长安大乱,我被乱兵掳走,家中……”可是之前便一直关注她的曹昂发誓他看到了她眼中的得意。
  曹昂心中感叹,这女人,不会是什么安分之人,再看看自己的父亲,只怕自己又要多一个后妈了。不过,这世道本就不是女人的世道,太乱,太残酷,这女人留曹操身边也好,最起码能好好活着,曹操对自己女人还是不错的。只是希望这女人能见好就收,别妄想做什么风云人物,以为凭借着自己那超出历史的一点点知识就能翻天覆地。
  上首的曹操这时很应景的长叹一声,道:“唉,伯喈兄乃旷世逸才,与我亦是忘年之交,不意其后人竟沦落至此,如今兵纷四起,天下大乱,小姐如不嫌弃,不如暂且屈居舍下,如何?”
  “如此,多谢将军了。”蔡琰屈身盈盈一礼,然后退下去了。
  席间又重新热闹起来,不过,场中的歌舞,却无人去看了。文官们都在谈论刚刚听到的妙词,武将则感叹蔡琰的美貌,只有曹昂,一个人呆呆无所觉。
  突然,曹昂衣襟被人狠狠一扯,整个人差点倒下。好在他长期练武,反应极快,腰一挺,便坐正了。
  “曹昂!”上首的曹操有些怒了,已经叫他好几声了,这个儿子,今天表现太失常了。
  曹昂一抬头,便触到曹操满眼怒火,心思一动,挥手令场中歌舞暂且停下,自己走到中间,跪下慨然道:“父亲,刚才听蔡小姐提及长安之乱,想到不知有多少大汉女子如蔡小姐般被胡兵掳走却不能逃脱,一生受人奴役,心中愤恨!孩儿真想领一队骑兵,深入胡地,杀胡兵,掳胡女,让他胡人世世代代为我大汉奴役!”
  曹操哈哈大笑,怒气不翼而飞,道:“你有这个心是好的,现在还不是时候,到时候,父亲一定让你领兵,只是那时你可别胆怯就是了。”
  曹昂昂然道:“孩儿决不胆怯!”
  晚宴结束后,因为郭嘉已经有了自己的房子,不便再住在曹昂的院子里,在门口便和他分别了。
  因为时间还不是很晚,家里的女眷今晚也有举行宴会,曹昂心头又有些问题,便向丁夫人的院子走去,路上遇到卞夫人,她的脸色不是很好,向她请安,她理也没理边走过去了。
  曹昂也不在意,只是走向丁夫人的院子,看到里面还有灯光,知道丁夫人还没有睡下,便径直走了进去。
  丁夫人正在灯下做女红,没注意到曹昂的到来。曹昂在敞开的门上敲了几下,丁夫人抬起头,发现是他,便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他面前,仔细端详了半天,道:“子修这次回来瘦了不少,在徐州过得怎么样?我听说你受伤了,还立了大功,是怎么回事?”
  曹昂含笑把他在徐州所有发生的事都大概讲了一遍,当然,他的伤是由曹操赐予的这件事省去了,然后问道:“母亲,那个蔡小姐,是什么时候到咱们家的?”这个家里的女眷都是由身为正室夫人的丁夫人管理,这个问她准没错。
  丁夫人横他一眼,“小小年纪,什么不学好,倒是你父亲的这个毛病学上了?不过这个你还是别想了吧!”
  曹昂无奈的叹气,他前世可是不折不扣的同性恋,对女人完全不来电的那种,道:“母亲,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喜欢那种女人!”
  “哦,那我们家子修喜欢哪种女人啊?”丁夫人笑吟吟的问。
  “母亲!”曹昂低吼道。
  见曹昂真有几分着恼,丁夫人便不再开玩笑,道:“蔡家小姐是月前你父亲的几个亲兵外出见到带回来的,他们当年和你父亲去洛阳时见过她。据他说,当时见到蔡小姐时她病的糊里糊涂的,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记得,还是后来别人告诉她的,当时蔡小姐满身是伤,蓬头垢面,瘦骨嶙峋,他们开始都不认得,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逃出来的……唉,作孽啊……”
  曹昂心理明了,怕是那个真正的蔡琰早就死去了被人扔出来,然后这位附身上去,才有了现在这位自胡兵手里逃出来的蔡小姐吧。
  丁夫人又接着感叹:“不过这蔡小姐真不愧是声名远播的才女啊,你父亲都对她甚为推崇呢。”说到后面,语气却有些酸了。
  曹昂不好说什么,只好呐呐的笑。
  丁夫人看着眼前的儿子,话题突然一转:“对了,你今天有没有见过卞夫人?”
  曹昂点头。
  丁夫人叹气道:“你此次立了大功,你父亲必然钟爱于你,她的儿子得不到宠爱,可能会有些怨恨,你不要太在意。”
  曹昂知道这丁夫人是真为他好,便认真点头。
  丁夫人想了想,又嘱咐道:“你以后做事要低调点,不要在你父亲面前耍心眼,他是个明眼人,只要老老实实去做事,你父亲不会亏待你的。”
  “孩儿晓得了。”
  “你的那些个弟弟都还小,你现在要爱护他们,以后的事归以后管,别和自家兄弟生分了。”
  “嗯。”
  看着眼前老老实实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在想象白天听那些丫环说的有勇有谋的少将军,丁夫人不由扑哧一笑,点点曹昂额头道:“好了,奔波了一路,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明天记得去看看你弟弟。”
  曹昂点头:“孩儿省得。”
  丁夫人挥挥手,“好了,去吧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由于曹昂的原因,陈宫并没有背叛曹操投向吕布,是以吕布手下并没有什么谋士,所以对兖州没有什么威胁。在攻打兖州无果后,吕布向并州去了。
  兖州目前暂时风平浪静,不过,由于突然曹昂给曹操弄了个徐州来,平日处理事务比以前多了一倍,大家更忙碌了。
  一日,曹昂在自家后院拜访刘夫人的路上被堵住了,堵他的人正是这些日子的大红人--蔡琰。
  曹昂平静的向她行了一个晚辈礼,虽然还没有确定下来,但他估计曹操不会让她等太久。
  蔡琰也不管,一把拉着他的手道:“跟我来!”
  曹昂大惊,要被曹操看见他和他的女人手拉手那还了得,他还想活的,急忙一把手甩开蔡琰,恭声道:“蔡小姐,如此不知对昂有何吩咐?”
  蔡琰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皱眉道:“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倒是没有再来拉他的手。
  跟随她走到一个僻静的偏门处,蔡琰转身盯着他道:“听说徐州是你拿下的?”
  曹昂平静道:“非也,乃是我的朋友郭奉孝出谋,城中陈家以及……”
  “成了成了,别拽文了!”蔡琰不耐烦的挥手,“总而言之,徐州现在在你们手中了是不是?”
  曹昂平静点头,大概猜到它会说什么。
  蔡琰定定的看着曹昂的眼睛,突然道:“韩国人将中医改为韩医申遗,你对这有什么看法?”
  曹昂皱起眉头,波澜不惊的道:“蔡小姐你说什么呢?在下怎么听不懂?”
  蔡琰像是泄了气般,但还是不死心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艳照门事件,闹得那么沸沸扬扬,你总该听说过吧?”
  曹昂作出一幅惊讶的样子:“燕赵门,不知此门在何处?昂竟是从未听说过。”
  蔡琰美目一瞪,吼道:“毛泽东周恩来邓小平你听说过没有?!”眼底竟是盈盈若有泪光,曹昂差点就认了,可是,小姐呀,这可是三国,照你这种混法非死不可!
  曹昂摇摇头,诧异道:“不知小姐所言是何方高人,我父求贤若渴,若是姑娘……”
  “他们早就死了!”留下这么一句话,蔡琰转身便跑了。
  看着她跑开的背影,曹昂叹口气,算了,好歹算是老乡,以后,尽量顾着点儿就是了。
  看过了弟弟,和刘夫人闲话了一会儿,近来因这弟弟,母子俩着实亲近了些。
  然后去看看丁夫人,丁夫人又给曹昂作了一身衣服,曹昂说衣服太多了,丁夫人却说最近曹昂长得太快,以前的衣服都略显小了。曹昂无所谓,这个时候的衣服,小一些系松一些就是了,哪来那么多讲究。不过,曹昂到底别不过丁夫人,还是把他的那身衣服换下了。
  刚刚走出门,谁想便遇到曹操,曹操狠狠地盯着他的新衣服看了好一半天,终究什么也没说便走进丁夫人的院子里去了。
  曹昂一身冷汗,曹操生性节俭,历史上,某日曹植的妻子为了取悦自己风华绝代的丈夫而穿了一身漂亮衣服刚好被曹操看到,一声令下,那个可怜的女人就死了。不过,看看丁夫人的小院,曹操对丁夫人还是比较敬重的,希望他看在丁夫人的面子上不要太计较自己。
  郭嘉的住所距离曹府并不远,曹昂几步便到了郭府,郭嘉刚好得了两坛美酒,便拉着曹昂陪他喝酒。
  曹昂想横竖今天没事,由于刚刚自徐州回来,曹操还放了他几天假,在加上今天还受了两次不小的惊吓,也需要酒来壮下胆,便放开手与郭嘉对喝。
  喝着喝着,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以前,那人还在自己身边,那人喝得两颊飞霞明眸若水,偏偏还笑着说“我没醉,是你醉了……”然后小小的打个酒嗝。
  好久没看到这样可爱的他了。
  他扑过去,抱住那可爱的人儿,蹭蹭,怎么晖好像长高了。
  耳边听得低笑声响起。
  曹昂不满的抱住突然之间长得比自己还要高的情人,嘟囔道:“你怎么变得比我还高了?”
  “我本来就比你高啊。”耳边有人这样说。
  “胡说!”他反驳,他记得以前晖还经常在他面前抱怨自己的身高的,难不成他真的跑去买增高药吃了。这可不太妙,以后,他的床上的优势岂不是都要被他夺走了。
  他眼珠一转,决定先下手为强,就像多年前一样,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先把自己上面的地位牢牢确定,让他永世也翻不了身。
  曹昂在心里贼笑着,拖着怀里的人就往床上跑。
  “错了,是这边。”那人在自己怀里纠正,然后,扶着自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途中,曹昂不忘摸摸这里蹭蹭那里吃小豆腐。
  终于到了,房子有点旧,光线也不太好,不过这种昏暗的光线正好办事。
  在那人把他扶着坐在床上时,曹昂手拉住对方猛地用力将对方摔倒在床上,考虑到他吃了增高药长了不少,曹昂决定把自己也加上去压着对方,这样他就翻不了身了。
  身子压着对方的身子,腿也压制着对方的腿,曹昂双手撑在对方的脖子两旁,贼笑道:“就算你长得比我高了,也别想翻身!”说完,低下头就去吻那两片自己肖想了好久的红唇。
  郭嘉看着自己上方正得意洋洋的少年,若说这是他还看不出对方的意图也未免太低估他的智商了,况且这断袖龙阳之事在这汉朝达官贵人之间还颇流行。
  郭嘉可没有兴趣在这个时候跟少年来这一腿,少年是他立志要扶佐的对象,他也不想把少年引向歧途。
  他早年也多少学过武艺,况且少年虽久习武艺,终究年岁太少,更何况此时还喝醉了酒,在郭嘉的奋力一博下,少年被顺利掀下。
  郭嘉站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发现好半天少年无有半点声气,不由好奇的往床上看去,发现少年两眼含泪,正无限委屈的望着自己。
  郭嘉顿时生出万分内疚,于是柔声道:“子修,你怎么了?”
  曹昂心想,按照刚才那种情况,吃他是做不到了,不过便宜不占白不占,于是嘟着嘴道:“你不陪我睡。”
  郭嘉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心道刚才那种状况谁感陪你睡啊,不过看着少年现下的模样心里实在不忍,想了想,道:“那你要乖乖的,我才陪你睡。”
  曹昂立时兴奋起来,身子往里面一让,拍拍身边的空位道:“好啊好啊,你快来啊。”
  郭嘉以手抚额,到底还是没忘让人去州牧府通知一声,然后上了床。
  曹昂对他刚刚多有耽搁已经心生不满,他一上床,便像八爪鱼一般紧紧巴在他身上,郭嘉苦笑一声,看着难得显示稚气的少年,安抚的回抱着他,慢慢入睡。
  翌日清晨,生物钟让曹昂准时的醒了过来。但是,由于宿醉头痛的原因,曹昂并没有马上起床,而是在床上躺了好半天,顺便回味昨晚作的美梦。
  昨晚,他梦到了晖,两人坐在一起甜蜜的喝酒,晖好像吃了增高药,居然试图反攻。
  想着想着,曹昂捂着脸笑了起来。若是后来那些事都没有发生,让晖压又有何妨。当年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是一个差劲的情人,从来很少肯花时间陪陪晖,直到后来,由于他没有救回当地黑帮的一个头目,那人的手下为了报复而杀死了晖,他想陪他晖也没时间给他陪了。
  纵使后来报了仇,可是逝者已逝,再也回不来了。而他自己,为了这仇恨,也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
  闭上眼睛,从往事地回忆里出来,曹昂微微一笑,撑起身子坐起来,四下里看了看,自己怎么上床的,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起床,略微梳洗了一下,走出来,没看见主人,问了下人,却说州牧有命,郭大人上州牧府去了。
  发生了什么事了么?
  曹昂匆匆赶回家,在门口正好遇见要去找他的程五,才知道原来蔡小姐“发明”了一种叫做火药的东西,据说可以在战场上派上大用场,曹操叫上大家去试验场看实际效果去了。
  曹昂失笑,回到自己屋里换下一身酒气的衣服,给曹操看见会有他好受的。
  沐浴过好,曹昂才不慌不忙的赶往试验场,正好赶上看一场超级大火,还配有强烈的声响效果。
  曹昂站在人群外围,听那些文臣武将们七嘴八舌。
  “不错啊,蔡小姐真不愧是才女!居然想得出这样的东西!”
  “半夜偷营的时候用这个,准会吓得敌营打乱!”
  “嗯,以后我们可以考虑用这种东西去烧敌人的粮草,这样烧起来比较快!”
  “哈哈,真好看……”
  ……
  曹昂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曹操不知怎么看见了曹昂,让他进来,问他有什么感想。
  曹昂看了看旁边打扮的千娇百媚的蔡琰,仔细斟酌着词语,小心翼翼道:“父亲,咱们也许可以把这些装在陶罐里,扔向敌营,也许会有奇效。”
  蔡琰插嘴道:“陶罐不够好,要铁的才行,最好在里面装上铁钉呀铁钩什么的,这样才有奇效。哎,可惜这里造不出枪管,不然的话,%—……*”
  曹昂抬头看天。
  曹操苦笑道:“琰儿,我们哪来那么多铁,现在士兵们连简陋的铠甲都没有,我们的箭只也是非常匮缺。”
  蔡琰叹气道:“要是可以炼钢就好了 ,我记得辽东地下有大量钢铁,如果开采出来#¥%……—*(”
  曹昂无语,这女人!!!
  荀彧,曹操手下的一得力谋臣,道:“蔡小姐所言甚是,现下公孙家正在开采那里的铁矿。”
  蔡琰:“啊?”
  火药之事,至此不了了之,原因是军中实在是没有更多的木炭来给蔡小姐做实验了,已经到冬天了,城中甚至已经有人冻死了。
  蔡小姐又闹着要去施粥,最后被曹操禁足了。不过也没禁多久,因为,曹操马上就要迎娶她了。
  那天,虽然只是一个小妾,但州牧府还是小小的热闹了一番。
  曹操难得的放下他的禁令,府中众姬妾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着实热闹了一把,不过,蔡小姐作为新人,却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曹昂没有那么多心思去管他人,因为喜事,难得热闹一场,曹操却突然间心血来潮,要吟诗。
  曹操首先吟了两句,便让曹昂作。
  曹昂从来就不爱读书,他绞尽脑汁,憋得满头大汗,就是作不出来,眼看曹操的眉头越皱越紧,曹丕突然走出来说:“父亲,哥哥可能一下子想不出来,孩儿这里有一首,父亲听听如何?”
  曹操略略舒了眉头,道:“你且说来。”
  “是。”曹丕转身指着墙上的一幅画道:“孩儿所作的诗由此画而来,故名‘画’。
  远看山有色,
  近听水无声。
  春去花还在,
  人来鸟不惊。”
  曹操大悦,拈须对卞夫人哈哈笑道:“你为我生了个好儿子啊!”说完,又对曹昂怒目而视道:“你的弟弟都做出来了,你不会一个字都还没想出来吧?”
  曹昂硬着头皮道:“孩儿刚刚想出了两句。”
  “那就两句吧。”
  曹昂看了看丁夫人和刘夫人担忧的眼神,吟道:“生如鸟过目,忽忽光阴逝。”
  曹操看上去还比较满意,吟赏了半晌,道:“还不错,但是以后还是不要作这种诗了,你年纪轻轻的,作这种诗不好。”
  “是。”曹昂恭恭敬敬的回答后,便借口身体喝多了冷酒不太舒服,独自走出了宴会的大厅。
  抬头仰望着头上的星空,想起刚才曹丕所作的诗,不由冷笑,那好像是当年小学三年级还是二年级时候学的吧。
  蔡琰吧,希望你不要太过于自作聪明了,现在的三国,可不是你所知道的那个三国了。更何况,曹丕是那么好相处的吗?而且,要是曹操知道的话,哼!
  曹昂慢慢走向自己的小院,对身后亦步亦趋的亲兵道:“去请奉孝先生一趟,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眼看着亲兵走出了几步远,又唤他回来,颓然道:“罢了,先就这样吧。”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兴平二年的春天来了又走了,然后夏天又来了。
  在这近半年的时间里,曹丕突然大放异彩,诗词歌赋不用说了,常常语出惊人,在政事上,先是提出了募民屯田,然后又提出了招怀流民、迁徙人口、劝课农桑、兴修水利、检括户籍等办法来充实编民,又提出不少建议来防止豪强兼并小民的田地,他的这些建议绝大部分都被曹操接受了。
  倒是曹昂,在这半年里基本上没什么作为,比起大放异彩的弟弟,不免相形失色。
  曹氏内部开始隐隐的分成了三派,一派支持曹昂,主要是以郭嘉程昱为首的文臣,另一派是以夏侯家为主要力量支持曹丕,还有少部分,如荀氏叔侄等。
  曹操似乎有意放纵这种分裂的存在,因此内部的分裂继续扩大,不过,在曹操这尊大佛的镇压下,目前还没有什么人把这种分歧带到明面上来,至于将来,那就很难说了。
  许是为了逃避这种内部的纷争,荀彧自请到徐州去代曹操治理徐州。荀彧是一个极有才华的人,尤擅内政治理,为人也甚是正直忠勇,他去治理徐州,再好不过了。和他同去的还有夏侯敦,一员历史上曾拨矢啖睛的猛将,也是一个清贵高雅的儒将,他和荀彧同去,再好不过了。
  在长安,在三国毒士贾诩的怂恿下,董卓部将李傕、郭汜互相屠杀,弄得堂堂的古都乌烟瘴气,血流成河,而此时,毒士贾诩潇洒的挥挥手,投向了张绣--曹昂日后的仇人。
  由于曹昂这只小蝴蝶的出现,刘备提前十多年投向了刘表,带着他的兄弟。吕布又回到了上党张扬那里。
  由于年初的时候,蔡琰曾提出经商,但被曹操否决了,原因在于当时士兵们都到了掘草根而食的地步,根本没有什么东西来经商。为了这个原因,曹操还训了蔡琰一顿,现在蔡琰还在她的阁楼里织布。
  不过,蔡琰的奇思妙想激发了曹昂,这个时候,由于连年战争,中原大地的确没什么粮食,但是,三韩地带,即今日的朝鲜半岛,向来盛产大米。或许,可以考虑下那里。
  这个时候,好像田畴就在幽州。田畴,这位被曹操评为“文雅优备,忠武又著,和於抚下,慎於事上,量时度理,进退合义”三国名士,如果能得到他的助力,或许在三国混下去会容易很多。
  所以,三月初,曹昂就派身边的亲兵秘密出发,前往幽州寻访田畴。四月末,程五传来消息说是田畴找到了,但是他却一心只想隐居。
  接到消息的时候,曹昂差点破口大骂,什么隐居,只不过对他的不信任罢了,只是,这些猪头,不会鼓动平时拍马屁功夫去劝他么?
  人才啊人才,曹昂这时候有些眼红袁绍了,那家伙什么也不做,就打着一个“四世三公”的牌子站在那,便有不尽人才滚滚来,虽然良莠不齐了些,可是,胜在够多啊!
  虽然心头诸多抱怨,曹昂还是找了个借口亲自走了一趟,郭嘉自然也陪同他在一起,田畴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和郭嘉差不多大小,于是,谈了几句话后,田畴和郭嘉混到了一起,倒把曹昂晾到了一边。
  看着郭嘉和田畴相谈甚欢的样子,曹昂心头渐渐的生出一股不快来,总觉得,好像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他人觊觎了的那种感觉。这种感觉好像,曹昂心头一惊,他不会,喜欢上郭嘉了吧,这,曹昂在心里苦笑,古人本就古板守旧,龙阳之事,此间不是没有,但那也仅限于大户人家达官贵人们玩玩而已,那样便是风流不下流,还可以传为美谈,但是,若当真了,便会千人唾骂了吧。
  田畴一边和郭嘉谈话,一边观察这个少年的神情,见少年脸上开始是津津有味的听他们谈话,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开始难看了起来,不由在心里判断少年,看来不是那种心胸狭窄之人,至于其他,看看郭嘉便知,其人不会差到哪里去,于是痛快地认了主公。
  曹昂要求田畴率领他的几千子弟去柳城发展,那里现在虽是由胡人占领,但是胡人并不看重那块地,而且远离中原,可以避开中原战火自主地发展自己的实力。
  于是,这对主从在相遇四十来个小时后边分开了,离开时田畴仅带走了曹昂交给他的五卷帛书。
  田畴走后,曹昂由于自己心里的小疙瘩,有点不自在,一路上气氛不免有些生硬,饶是聪明如郭嘉者,只因不知这少年主公心里的疙瘩在哪里,也不知如何开解少年。
  曹昂看着郭嘉为自己着急的样子,不觉心里有几分喜悦,便极力为了他压下心事,一意要让他开心。
  这些郭嘉如何不晓得,只是,这少年的心事,他的确是揣摩不出,眼下事又多,只能假装不知罢了。
  就在这奇怪的气氛中,两人一道回到了兖州。
  而此时,江东,小霸王孙策,正在和刘繇打仗,而且,已经占了上风,江东即将落入孙家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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