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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四)

书籍名:《小妾修成日记》    作者:行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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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春光好,湖畔莺子扰。本是处处闻啼鸟,不叫花落知多少?
  数顶从宫里来的轿子停在尚书府的门前,公公在大厅里宣读太后的懿旨:太后设宴席,招凌尚书全家入宫。二夫人及其子女同行。
  自从永昕与戏子私通的事暴光以后,皇家自觉得蒙羞,曾将永昕接回宫了一段时间,后来尚书又主动要求将永昕接回府里,自此以后,失心疯的永昕和自己娘家几乎断了关系。事隔快要十年了,太后不仅是招永昕入宫,还有二娘及子女,谁人都猜不准这里面买的什么药。
  不过太后懿旨不可违抗。
  于是全家人各自回房稍适梳洗,待再度出现在大厅时,百战看到被永昕那个神经病牵在手里的水儿。
  她,是永昕的丫头吗?在不好的预感来临之前,他先用这个想法将不安压下。
  “公主。”公公在她面前跪下,“公主近年可好?”
  永昕东张西望一脸警惕。
  百战看着她防备的模样不仅握紧了拳头,她一直生活在落英院,因为她是公主,所以杀了人也没有关系!!她疯了也一样要折磨了尚书府所有的人,让大家在看到她的时候,心里翻腾上了杀意。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是这个公主呢?以靠着皇家的身份,杀人不犯法!?
  珑髓跟在永昕身边,娘的手握得她发疼,好痛好痛,她抬起头来看娘,就看到平日了温柔的娘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全身尖锐地对着在场的所有人,她嘴唇在抖动,不知道在呢喃着着什么!然后,突然在珑隋面前蹲下,死死地抱住她,一脸的戒备和恐慌:“髓儿不怕!髓儿不怕!!娘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谁都不行!!你们谁都不准伤害我的髓儿!!”
  周围的人,眼前所有的人,在永昕眼睛里都扭曲成了妖兽,它们张牙舞爪,伸出锐利的指甲,想要伤害她的髓儿!
  谁得不准伤害她的髓儿!!谁都不准!!!!
  二娘狠瞪了眼睛,她全身止不住的发抖,永昕的目光在瞪完所有的人后,死死地落地在她身上,恶毒的目光,凶残的目光,交错的时空中,犹如两头保护自己孩子的母兽!
  珑髓看到大哥哥很好高兴,她还没有搞明白,为什么大哥哥会出现在这里噢?好奇怪哦?不过现在的她暂时没有心神和大哥哥说话,娘勒得要疼死她了,她只好抓住娘的手,安慰道:“娘,髓儿在这,髓儿没事。娘,你看髓儿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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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
  他豁地睁开了紧闭的眼睛!!
  那眼神太过于恐怖,仿佛地狱罗刹一般,突地射杀出噬血的黑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生命都焚烧殆尽一般,恐怖地让一旁的村人吓得脚软到地上瘫起。
  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
  她叫永昕娘!!
  那个他当做妹妹一般的人,称他的仇人叫做:娘!娘!!!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他没有听错,他也不是做梦,他清清楚楚,一字一句都听得很明白,娘,永昕是她的娘。就是因为她要成为大小姐,所以永昕杀了他的妹妹,杀了另一个的他!!
  他的妹妹啊……如果还活着,如果还活着,应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应该有几个活泼的儿女,应该还能甜甜地他露出笑容,狡黠地道:“哥,你赶快娶妻吧,不然的话,打雷你又该害怕了。”
  呵呵——多么可笑又愚蠢的他啊————
  突来了气力,紧接着就在下一刻又陷入了黑暗。
  村人松了口气,虽然他的样子足以把活人吓死,可好歹,算是醒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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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珑髓回到王八村已经是半夜。
  村子里黑灯瞎火,想来村人早已歇息了。
  她蹒跚了脚,吁着气,缓缓地朝一旁的空屋走去,那间空屋是村人专门腾出来给他们用的。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轻微的嘎吱声足以将床上的百战唤醒,他不动声色地睁开眼,看向那摸进房里的鬼祟影子。
  瘦小的身影,驼弯了背,她走得小心,可铁镣的声音依然拖到了地上,发出细微的当当声。
  是……珑髓?
  没来由的,他的心突然被扎了一下。
  只见她依着墙壁慢慢地滑坐到地上,身边是摆着一个木盆,里面还盛了些清水,她撩起破烂的裙摆,脚铐处早已是破了一圈的皮,她拧着眉头,将湿布沾上破皮处,突来的刺激让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却不也不得不坚持下去,破皮的地方沾满了泥尘,要是不清理干净,一定会化脓的。
  百战一边听着她不断抽气的鼻息,一边握紧了拳头,克制自己要冲下床的冲动。
  好半晌,才听到她长长松了一口气的叹息,跟着,就见到她自己靠在墙边缩了成一团,将小脸埋进手臂里,不多时,他便听到她平稳的呼吸。
  竟然靠着墙边睡着了……
  他无声无息地下床,走到她的面前。
不准死
  伸出的大掌在要触摸到珑髓的乌黑的青丝时,悬在了空中。
  他陡然收手,欲置之不理。
  珑髓仿佛听到了想动,她朦朦胧胧地抬起惺忪的睡眼,看到站立于自己面前的黑影时,眼神立刻变得惊恐万分,仿佛像见了鬼一般戒备地盯着他。
  “你那是什么眼神?”他凌眸看着更加缩成一团的她。
  他向她逼进了一步,反射性的缩脚的动作让她顿时感到一阵肿痛。
  她故做无事地说:“没……”
  “想死对不对?”他俯下身子,大掌扣住她的两侧两颊,强迫地她抬头看他。黑暗中,他的眼睛犹如豺狼般凶狠。
  无法垂下头,她只好半敛了眼,他瞧见她的动作立刻粗暴地将她的头强迫钳得更高,狠声地道:“说话。”
  说什么呢?她身子疲乏,没有力气和他挣扎,可如果不说,他又不会让自己安生:“我想死,那是我的事……”
  “你的事?”
  “你难道不想要我死吗?”边说边感觉到心头蔓延上来的悲哀,在她力持的平静的心湖上,慢慢地溅起了涟漪,一点点扩大,然后,更多的涟漪,原来是有什么落在了心湖上,“……你,在……玉儿……面前……”她的舌头有些打结,想到之前他对她做的那些事,第一次他当着外人羞辱她的事,这些就像噩梦一样,事事纠葛在她心中,每想到一次就好像被刀划过一样,鲜血淋漓,“这些……你不就是想要我死吗?”
  她平静地说着这些话,面如死灰。好象没有了感觉一般。
  他听了,残忍地咧开嘴:“玉儿和你一样也是个女的,你有的哪样她没有?你觉得对玉儿张开腿觉得难堪?你对姓王的张开腿就觉得好意思?”
  她咬了牙齿,想要别过头,却因为始终被他铅直了脸颊而无法做到这个小小的动作。
  “说话。”他低了音,里面有极力压抑的怒气。
  说什么?她该说什么?因为是不争的事实啊,她能说什么?“所以……我难道不该去死吗?”她抬起眼皮,氤氲了水气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他,“因此,我才该去死,不是吗?”
  “我不准你死的时候,你休想去死。”
  她惨笑:“我死都要你同意吗?”
  “你觉得呢?”
  “我觉得啊……”她幽幽叹了口气,“欠了你们的命,我就用自己的命来还,这样不好吗?”她凄凉的继续笑出一抹苍白,“哥……想听我的真话吗?我的真话……从来我都没有相信过我娘会掐死你的妹妹,还会掐死你,这些……我从来都没有相信过。”
  他默不作声,继续听她说,听她鬼扯,他自己亲眼看到的难道有假吗?
  “不过,大家都说我娘掐死你妹妹,都说我娘是想要我当这个家真正的大小姐,唯一的……不是,不是的。我娘不是那种人……”她勇敢地抬起眼睛直视他,“有时候,有的事说着说着就会说成真的。即使是假的也会变成真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我死了,对吗?这样的话,就可以说是死去的大小姐索命……”
  “够了。珑髓你给我听着,我亲眼看到你娘掐死了她!!我亲眼看到的!”他咬牙切齿地将她从地上抓了起来,她强撑了发软地双脚,勉强自己站着对他对峙。
  她感觉到了他的愤怒,却是“恩”了一声,对她来说什么都无所谓了:“哥,你相信你所相信的,我相信我所相信的,这样就好。”
  他在渐渐地失去她。
  突然间,百战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现在对珑髓来说,无论他说什么,无论他做什么,她都只会无动于衷。
  那一场他发疯了才会想到折磨,让他即使抓住她纤细的肩膀,却也再感觉不到她的气息。曾经她的拒绝,她还会说不;曾经她还会流泪,恳求他;曾经她还会抱着一丝希望,从他身上得到自己希望的宁静;曾经……
  所有的她,无数个在他眼前重叠的珑髓渐渐地变成了现在站他面前,形同死人的她。
  她不会心痛了。
  她不在乎他了。
  她现在的脑子里除了想死以外,她没有别的念头了。
  珑髓始终平静地看着他,柔荑渐渐地从腿侧抬起来,抚上他一时失神的脸,匝然拉回了他的思绪,她的手捧着他的脸,细细地瞧着,将他雕刻进了眼里,然后,轻轻地要从他脸上挪开。
  他突然抓住她的两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上,冰凉的手,冷得像井水。
  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手变得那么冷了?
  “你想死?”他哑了的声音好象沙砾。
  她淡然地点点头:“我累了。好累好累。”如果不是想回来看看,他用了半夏以后是否醒来,她会让自己死在路上,然后暴尸荒野。
  凝着彼此的眼神,她以为他会大发慈悲。
  珑隋缓缓地开闭着眼睛,手里有他的温暖,眼里看着他。
  以前啊,那是多么美丽的记忆,哥哥摘的花,哥哥上的药,哥哥教她写字……
  如果没有太后奶奶临终前为她娘布置的“以后”,如果没有大厅前听到她叫永昕娘……如果的如果,最最如果的是……如果我们从来没有相遇……
  他的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在她默默地等待中,听到的依旧是他的不许:“那你给我听清楚了,珑髓,我不准你死!我还没有折磨够你,还没玩够你,你要是死了,我追到地府也不会放过你。”他勾起残酷,“等我觉得你该死的时候,我会亲手解决你。”
  送她麒麟佩
  翌日,百战和珑髓就告别了王八村的村民。
  珑髓很想留下什么表示感激,她身无分文,全身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除非了他的那块麒麟佩以外,再无其他了。
  “这个是你的玉配。”对哦,她揣在身上都忘记还给他了。
  百战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只说了句:“你收着就行了。急需的时候还可以把它当了。”
  他知道了吗?“因为要进城给你请大夫,我身上没钱,你也没有银子……”
  “我知道了。”
  她五指并握住手上冰凉沁心的玉配,“我可以把它送给婆婆吗?”她身上再没有什么值钱的了。
  他冷眸一扫她握成小拳的手,不在意地说:“随你。”
  她脚步轻轻地才向前挪了一步,大掌立刻扣住她纤细冰凉的手腕,他不看她,目光落得深远:“你还真是大方。”随随便便就要把价值连城的玉送人。
  她收住了脚步,埋下了头。
  “行了,行了,你们快走吧,镇子离这里远,你们走的话估计要走四个时辰,还是快出发吧。”婆婆将一个深蓝色的包袱交给她,“里面是一些烙饼,路上饿的时候就吃。别饿着自己了。”
  婆婆干枯的手摸着珑髓憔悴的小脸,很是心疼。
  虽然搞不清楚为什么他们两人会纷纷落水,不过……应该是与这个男人有关吧。
  昨天夜里她才听到铁镣艰难行走时摩擦到地面的细微响动,老年人半夜睡不着觉,跟着爬起来想问问她是不是也饿了,出了房门,她才走到房前,尽管不是故意的,但是也让她听到了些声响。
  “哥。”“我还没玩腻你。”
  这些话,全部通通地听到。
  真是可怜了这个女娃儿。
  婆婆走到百战面前,若有所指道:“有些事不要太在意,重要的是有些人是不是值得你去珍惜。”话到这里就住了。
  其实这两个,眼里都有彼此,只不过,都藏得太深了。
  百战不语,珑髓见状,连忙对婆婆道谢,“婆婆,谢谢你这两天来对我们的照顾。”
  “快出发吧,以后要是有空就回来看看我们。”
  “恩。”
  挥手告别后,两人一前一后踩上了离开村子的山石路。
  昨日的疲劳还未消失,脚上的伤口在铁镣的摩擦下,不时一阵抽痛。
  他走在前面,大阔步地走,没有停下来等她一会儿。珑髓抱着包袱,想要小跑跟上,可脚拷还有昨日未消失的疲劳都让她行走艰难。
  她努力想要追上,却只看见他越离自己越远的背影。渐渐的,渐渐地……离她越来越远……
  她依然艰难地向前,每一步都很困难,却有咬了牙齿强迫自己拖着半拐的双脚前进。
  去哪里呢?
  落城?还是回京城的尚书府?她不得而知。
  她犹在拼命向前时,前方突然传来了马蹄的声音,她再一抬头,看见一骑通体漆黑的良驹,这马混身上下漆黑光亮,无半根杂毛,无论人见了都会大叹一个好字。
  蹄声铿锵,尘土飞扬,转眼前,黑骑就载了来人停在她的面前。
  抬首一看,马上的人竟然是百战。
  这匹马就那夜载她到湖边的马吗?为什么还在这里?
  他从马上下了来,抱住她的腰身将她送到鞍前侧坐,而后自己才又上马:“它不会跑远。”
  “为什么在村子里的时候……”
  “我不喜欢。”他说完,两手一勒缰绳,马儿通灵性,见他一收马腹,立刻撒开四腿,欢快地驰骋起来。
  比那夜的速度还要快,珑髓坐不稳,只好双手死死地抱的腰身,两人一骑向着太阳升去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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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镇,即使再小的镇还有用了黄色泥巴土围子墙把镇子圈了一圈。供人进出的小镇牌坊前写着三个字:“永乐镇”。
  虽然比不上大城市的繁华,但比起王八村来说,显然这里有了几分生气。
  熙熙攘攘的人从街巷中进进出出,两旁的店铺挂着各样的招牌。
  一进城,马儿就放慢了速度,慢条斯摆地行走在路上,这匹好马引了不少人瞩目。先到钱庄取了下银子,然后来到一处挂了锄头镰刀招牌的铺子前,他下马后又将珑髓从马上直接抱进自己的怀里,进了铁匠铺。
  “爷,要卖些什么?”铁匠铺子的老板见来了生意,立刻迎了出来。
  百战一手扶着珑髓的腰身,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他搂搂抱抱,珑髓瑟红了脸,却又不敢拒绝。他撩起她残破衣裙的下摆,她反射性地往后缩了缩玉足,立刻听到他说:“别动。”
  她不敢动了,只好由得他将自己的足给别人欣赏。
  老板看到限制她双足的铁镣。
  百战道:“把这个铁镣给我取下。能行吗?”边说,他去了一张百两的银票放在桌上。
  老板见钱眼看:“能行能行能行。”
  脚拷是两个铁圈锁住没错,而锁住脚拷开关的则是两个单独的铜锁,只要断了铜锁,脚拷自然而然的就开了。
  要副新脚拷
  老板找来一个大的老虎钳子,让铺子里的鲁汗铁匠用钳子夹住铜锁使猛力,欲夹断铜锁.
  如此折腾了快一个时辰,拷住珑髓的铜锁才被夹断。
  脚踝失去了沉重的感觉,立刻轻松了很多,她想或许是不是要向百战道谢,又听到,他对老板说:“重新给我打一副,不要太重,轻巧点,但也别让人给我轻易地夹断了,最好挂几个铃铛。做好以后,明日前送到迎宾客栈。”他又扔下三百两的银票。
  他还要再打一副脚镣?
  老板的眼睛在两人之间兜了一转,立马明白过来:“是是是,要轻巧的,轻巧的……爷放心,爷放心。”
  “恩。”他重新带珑髓上马。
  目送两人上马离开后,老板抱了百两银票,乐不可支。赶紧叫来人,让他们作副轻巧点的。
  “轻巧点?”铁匠摸不着脑壳,铁的东西还能轻巧。
  “总之要适合女人带的。再做几个铃铛上去,听清楚了没?”
  “搞什么哦,老板,这么变|态。”
  “客人变态,又不是老板我变|态,还不快点赶紧做。明天一早就要呢。对了,用银子做。”
  “银子?”好奢侈。
  “废话。”三百两,给女人做,要轻巧点,那肯定就是银子的。那位爷肯定就是这意思。
  “是是是。”真是这年头什么变|态客人都有,才要他们取了一副脚铐,又要上一副新的,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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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宾客栈要了间房。马也被栓到客栈后院休息。
  她脚上的铁镣已经被取下,但心头的依然沉重。
  他说要重新打一副脚拷。
  进了房间,珑髓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还要再打一副?”
  “这副不会伤了你。”他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四两拨千斤地回答。
  她在床边垂低了头,对啊,她都忘记了,他不是一向以折磨她取乐吗?
  百战打开房门,找小二要了热水,没多久,就有小儿提了热水进来,一桶一桶倒满了山水屏风后面的木桶,那是准备用来沐浴的。
  水气氤氲了屋子,小二离开后,他走到珑髓面前,看着她乖顺地坐在床边一动不动,二话不说,大掌抓出她的衣襟,做势要拨开的她的衣服。
  “你做什么?”她惊慌地抓住襟口,防备地看着他。
  “我不是没看过。放手。”
  “不."珑髓戒防的眼神中带着瑟瑟的惧意怯怯地盯着他,身子有些瑟缩的发抖,抓住襟口的手不愿意松了力气。
  他冷残地勾起半抹弧度:“你要逼我用强硬的手段吗?”
  她紧了气,僵了身子。
  “你知道的,髓儿,我想要你的时候你怎么反抗都没用。乖乖把手松开。”他的压低了声音威胁。
  他说的是事实,正因为是事实……
  手失去了些力气。
  他感觉到她的手渐渐在松开力量,立刻,伸手拉出襟口朝左右两旁一扯,单薄的系带怎堪他蛮横的力量,应声而断,褪下单衣后,她的身子上只挂了一摸红色的兜儿,雪白羊脂般吹弹可破的肌肤在落进房里的日光下,更显得晶莹剔透,纤美的锁骨和小巧的肩头微微地抖动着,叫人想在她美丽上上烙下痕迹。
  伸手她的颈后,摸到那小小的肚兜细绳,轻轻地一个使力,就解开了。她紧张地急促呼吸,却又小心翼翼,那兜儿系在颈后的绳儿已被解开,她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将自己雪白的乳儿露了出来。
  他的手指勾住兜儿的边缘,向想一拉,顷刻,唯一的遮挡俨然消失。
  她痛苦的闭上眼睛,等待着他的凌迟。
  长久的等待中,依然没有感觉到他下一步的动作,珑髓有些不解又有些害怕地缓缓张开眼睛,就在那时候,他的大手陡然扣住她的后脑,在她惊慌失措下意识尖叫前,男性的气息迅速地堵住了她的口鼻,将她的声音炙烈地纳入口中,狂斯地吻过她的柔软的唇瓣,缠住她躲避的小舌,她依然在躲避,他已不在乎,只霸道地将她的甜美带入自己的口中。
  反抗不得。
  没办法反抗。
  眼眶里荡出一痕泪珠,落下时,他亲过她雪腻的冰颊时,感到了苦涩。
  只是片刻的停顿,彼此睁开的眼瞳都尽在眼前,泪光盈盈和冷酷无情。她以为已经结束,想要伸手推开他时,惹来他更狂猛的攻击,粗暴地蹂躏着她唇齿香舌,未曾闭上的眼睛,看到她眉间的痛苦和更多的眼泪,以及耳里听见她喉咙深处震荡的悲伤时,他才断然结束了这份亲昵的动作。
  更快地解下她的腰带,将下摆已经破烂的裙子扔到一旁,跟着快速地褪下了她的猥裤,全身上下,只有背后细绳未解的兜儿可怜兮兮地垂在她身上,不过已经什么用都没有了。
  百战扯下她的小兜,此时就什么都没有。
  能够感觉到他的眼神在自己*****的身上游移,他的目光就像一把火,要把她给烧穿一样,下意识地她伸出藕臂想要遮挡。
  他反手扯住她的头发,吃痛地被迫后仰抬头起看她。
  她的脸,有擦伤也有红肿,身上也是擦伤,看来昨日为他去找大夫,让她遭了不少罪。
  他二话不说,将她从床上打横抱起走向浴桶,而后将她放进水里,命令道:“把身上都给我洗干净,我回来的时候,不想看到你一身肮脏的样子。”
  百战说完便转身出门,珑髓浸在温热的水中,缓缓地抱紧了自己,眼泪啪嗒啪嗒地落进水里,溅起涟漪不断。
  担心
  白茫茫的水气从水面氤氲而起,渐渐将冰冷的雪白肌肤蒸烘成嫩丽的粉色,绝美而苍白的容颜因水气加添了几分娇美。疲乏的身子渐渐地放松,困意随之而来。
  珑髓挣不起强撑的眼睑,慢慢落入了梦乡。
  百战推门回来,绕进隔开遮掩的屏风,正巧瞧见她后脑枕在木桶边,静美沉睡的面容。
  似乎这水中的温暖让她觉得舒服。
  算算下来,他们两人都已经多日没有好好地沐浴了。
  将购置回来的衣物还有金创药轻轻地放在宽大木桶边的小几上,他伸手触了水温,依然还是暖暖的感觉,看来他并没有离开多久。
  美丽的人儿毫无防备地自己眼前沉睡,娇媚的身躯在水下若隐若现,有意无意挑拨着他深切狂烈的热情。一片沉寂中,只听得见他褪下自己衣物的簌簌声。深暗的黑瞳凝视水桶中泛着水光、湿淋淋的雪白裸躯,气息变得紊乱粗重。
  一脚跨进了木桶,突来的响动并没有将珑髓惊醒,她实在太困了,太倦了,即使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也不想让自己醒过来。
  原本八分满的热水因他的进入而漫溢了出来,大量的水花湿了地面。
  木桶即使宽大,但是同时容纳两人沐浴也显得狭小,他的体积在木桶中伸展不开,于是暂时找到了一个位置,将她扯进自己的怀抱里,两人贴了身同浴在木桶中。
  雪白的裸背紧贴着他的胸膛,即使靠着他,她依然没有醒来的打算,依旧在他的怀中,靠着他的肩窝入眠。
  大掌在水中,沿着她的曲线轻轻地搓揉,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她一下子清明了过来,虚软的身子在她醒过来的同时僵硬住了。
  此时再手忙脚乱地企图遮掩自己已是枉然,他的大掌无处不在。
  “能受得了吗?”他第一次关心的问她,身上有很多的擦伤,还有淤青,如果这个时候强要了她,不知她能不能受得住。
  珑髓怯怯的摇头,她不是想要拒绝,而是她真的很累,真的受不了。
  “是吗?”得不到纡解,他无法冷静下来,命令的嘴唇贴在她的耳边,“并紧腿。”
  勃发在她的腿根间,她吓得不知该不该听他的。
  见她没有动作,他干脆抓住她的腿儿两侧向中挤压,用腿间的肌肤夹住了自己的分身。
  (为庆祝60周年,以下内容请自行发挥YY的能力想象吧 _ 反正没进去)
  桶儿里的水因他激猛的动作更加的飞溅而出,即使他没有真正的再次占有自己,但又和占有有什么区别呢?
  粗重的呼吸声更强,她的无奈更深。
  自己只是因为这个身体能让他觉得满意而存在吗?
  对自己,除了这个身体以外,他不会有其他的感觉吗?
  背对着他,好在不用让他看到自己的凄凉的表情,她忍耐着他的动作,等待着结束。
  折磨的时候时间仿佛会为止境的扩大,变得更加的漫长,无论她再怎么祈祷能够快快完结,总是找不到她要的结尾。只能全身无力地捱受了冲击。
  终于,乍然感觉到不同水温的热度,她一下子松了力气,盼到了她想要结束…………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将她从水中捞起来,抱到床上,随即取了金创药,她的身上伤的最重的地方便是脚踝。被铁铐几乎把皮都磨破了,圈了鲜红的肉出来,初将药粉撒在伤口处,她立刻吃痛的反射性缩回脚。
  褐色的药粉错撒在了床上。
  他大手一抓,钳制了她的脚踝,紧接着毫不怜惜地将她整个人朝好一扯,立刻她吃痛地咬了下唇,不愿意被他听到自己的哀叫。
  “我不是有耐心的人,你最好乖乖听话。”将左脚拉到自己的腿上,手肘立刻压住她的小腿骨,防止她再次因上药的疼痛而躲避。
  金创药刺激性,初上的时候疼痛自然是不再话下,她要是不乖乖上药,脚又泡了水,不化脓才怪。不要等以后感染了,废了她才觉得满意。
  她瑟缩,立刻抓了床上的软被,在遮挡住自己光裸的身子时也咬了一点入口,如果实在疼得受不了了,她就咬住这个,行吗?
  看向他的眼睛仿佛如是在问。
  百战不点头也不摇头,纤纤玉足上这一圈红色让人觉得惊心动魄,他很想问问,明知道自己脚受了伤,她为什么还要去请大夫?让脚伤更加恶化?
  这一次他比刚才更加地放软了动作,目光专注地落在那圈伤痕处,小心地用手指点动瓷瓶,让药粉不多不少地落在她的伤口处。
  她依然觉得刺激的疼痛,不过心神却依然不在伤口处,她看着他专注为自己上药的情景,脱口而出:“你,不该为我上药。”
  “你也不该为我去找大夫。”
  “那是因为我不能看着你就那样昏迷下去。”她急急地解释,又恐说得不够,补充道,“你是领军的主帅,如果你昏迷不醒,或许就会有人说你临阵脱逃,皇上如果怪罪下来——”
  “你是担心尚书府还是担心我?”他停下了上药的动作,玉足依然在他的腿上置着,他转过脸看她,深邃的目光中有着什么似得深深地打量着,珑髓一时未过神来,他催眠般哑了声音继续问道,“是怕皇上怪罪于尚书府还是怪罪于我?”
  尚书府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那么——
  她的眼眶突地红了,立刻感觉到自己的发酸,她掩饰地垂头想要躲避他质询的目光。
  对珑髓来说,尚书府就是一个囚笼,她是恨着那个家的,恨着的。
  “是为我。”他笃定的一叹,继续为她上金创药的动作。
  分享吗?
  红色的锦盒被揭开,两个像镯子的银圈用一条小小的银链子连起来,镯身挂了小小的铃铛,一晃就传来清脆的“玲玲”声,镯子接口处是两个小巧的银锁。
  钥匙,老板亲手教给了百战:“大爷,您看这……您还满意吗?”献媚的笑容几乎要把老脸挤烂。
  接过钥匙后,他有取了两张银票给老板:“滚吧。”
  “是是是,小的马上滚。”捧着银票,滚得比球还快。
  客房里又只剩下两人,气氛有些奇怪。
  他径直从盒子里取了银圈子出来,对她说:“脚伸出来。”
  “……我一定要用这个吗?”她不愿意,移到了长凳的另一边,隔了桌子与他对望。
  “这个不会伤了你。”像镯子一样圆滑轻巧,的确不会再伤了她的脚踝,只是,这样她依然和个囚犯一样。
  “你一定……要让我像个犯人吗?”她抓紧了膝上裙子,内心感觉到悲哀。
  “你已经跑了两次了,我不想有第三次。”第一次是欺骗他什么到别苑嫁他,很好,找了个机会溜掉了。第二次是在客栈,她上了脚拷还想去跳湖。
  他还可能让第三次再发生吗?
  银脚镣上的铃铛,只要她一行动马上就会有声音,再加上双脚被限制了动作,她就是想逃也逃不掉。或许他应该佩服娘,想个好办法来。
  “我保证不会……”
  “我更相信这个。”他扬扬手中的冷硬。冷硬的眸光了闪过不耐烦。
  没办法了。无论她怎么说,他是铁了心要上这副新脚拷的。
  珑髓只得慢幽幽地站起身来,用极其缓慢地速度将裙摆撩高,露了包扎过后的双脚出来。
  他见了,也不再多说什么,在她身前蹲下,粗糙的指腹抚过她小巧玲珑的脚踝,带来阵阵酥软的错觉,被他一碰触到原来就已紧张不已的肌肤,她的双腿止不住再度发颤起来。
  很怕,很怕他想要什么。
  “没有缠足也很漂亮。”白皙地几乎发出莹润的光泽。女人的双足一般说来是最丑的地方,会有老茧,会变的粗糙,连脚趾的颜色也会变暗沉,可是她的双足的骨架却小巧均匀,没有缠足,也不显得难看,包裹着脚骨的皮肤软的就很她身上的肌肤一样,柔得似乎能滴出水来。
  珑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干脆闭了嘴巴,以沉默对待。
  他扳开了银圈子,在她脚踝处合拢后用小小的银锁锁上。
  “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他站起来,坐下,取来茶壶倒上一杯凉水,直接下肚。
  “没有。”她摇了摇头,注意力都在双脚的新脚铐上,很轻,几乎感觉不到存在,她动了动,立刻有清脆的铃铛声入耳。
  只要有这个声音,她就别想逃离开他。
  她错愕地抬起眼帘,看着不动声色喝茶的他,这个就是他的目的吗?
  真要如他所的,除非他亲手杀了她,否则她不要想再逃离开她了吗?
  珑髓怔怔地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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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新的脚镣后,两人便出发前往东夷。
  没有雇马车,依然是百战的黑骑载了两人东进。
  马儿驰骋的时候,她双足间的铃铛随着动作而发出清悦的声响,在一望无际的荒野之中,与马蹄同奏成了一曲动听的旋律。
  以目前两人的脚程,即使快马加鞭要赶上东去的军对,百战估计至少需要两日。
  而珑髓的体力不好,不一定承受得了长途跋涉的颠簸,即使他和听风以前有一个五日之约,恐怕也得因为身边跟了个珑髓而失约。
  希望听风能够想出办法来,再继续拖延一番。
  夕阳西落,渐渐地给天空镀上了一层熔金,而后,黑暗随之而来,他寻到一处湖泊,打算今夜再次过夜。
  停下了马,一直缩在他怀里,坚持不住颠簸的珑髓畏畏缩缩自他胸前抬头,小脸苍白地毫无血色,连嘴唇干裂无色了。
  “我们不赶路了吗?”她被颠地头昏脑胀,唯一支持的意识扯回来,问他。
  他一手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一边下马,欲身手将她再抱下来。
  “我们还是赶路吧?”不能再耽误,对现在来说,赶上军队才是首务之急。
  “走了一天,马也该休息了。”他随口找了个理由,他的马只需要短暂的休息即可,这匹马跟他多年,曾经三天三夜没有停过脚步,今日他还可以放慢了速度,对马儿来说继续赶路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那……我们只休息一会儿,马儿如果恢复体力了我们接着上路好吗?”她被他从马上抱下,双脚才一落地,就两腿发软站不住地软到地上,她从来没有这样颠过,比起马车来,骑马真的是一种折磨。
  自己身体都快要撑不住了,偏偏还要嘴强地说什么继续上路的话。百战有些恼火冷盯着她:“等明日再上路。”
  “……我,想要尽快见到玉儿她们,我们继续上路好不好?”她双掌支了地面想要爬起来,真的不能再耽误了,她虽然不知道太多朝中的事,但他擅离职守这是大罪啊。
  “你什么时候跟玉儿关系好了?”
  “哪个……我还是你的妾吗?”她抬起黑眸直勾勾地盯着他,里面凄凉地如同冰冷的湖,“玉儿……也是你的女人吧……我要学会怎么和她好好相处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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