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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

书籍名:《小妾修成日记》    作者:行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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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战听罢,暗皱了眉,拳头握得更紧,几乎咬牙切齿地说:“孩儿明白。娘,孩儿还有事先行告退。”说完,头也不会地转身离去。
  他脑海里只有两件事。
  一,娘说,喝了药汁死不了人。那么……娘想要她死?
  二,竟然不告诉他就吃了药,口口声声说是他的妾,主动迎合他,一切都是她的骗局,她想要离开他,离开的那样彻底。
  她不是说他是她的依靠吗?
  她不是想在他这里得到幸福吗?
  结果说起谎来,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那一夜在永昕屋子里的缱绻算什么?她说愿意当妾算什么?她说希望从他这里得到其他感情算什么?她跟他的这快五年的时间又算什么!?
  珑髓,你最和好祈求老天不要让你被我逮到。
  惟独,他忘记了,她说:“我和你,不是夫妻。”
  走到前院,他对仆人吩咐:“给我备马,我要去庆云堂一趟。”
  “是。”仆人领命,正欲离去牵马,他又似想到了什么,出声阻止:“等等,不用去了。”
  现在去王府要么被阻在外,要么把人藏了起来,偌大的王家,要藏个人那还不容易。
  他现在去只是打草惊蛇。
  得另有打算才行。
  ————————————————————————
  珑髓做梦了。
  一个小女孩抱着昏身的青紫躲到柴房后面的堆起来的柴堆里。
  她缩着身子,缩成一团,就像是乌龟,小脸埋进手臂圈成的圆里,瑟瑟发抖。
  大家都好凶。
  今天看到花园里的胡枝子花开得好漂亮哦,她就想去摘一朵,可是人小摘不到,她就端来凳子,爬上去,踮起脚间想摘上几枝送给娘,娘最喜欢胡枝子花了。
  看着有淡紫蓝苞形花串的胡枝子花在枝头开得那么优雅美丽,却又是那么的孤寂。
  摘回去送给娘,花花和娘就都不会孤单了。
  娘就会很开心,她也会很开心。呵呵,一想到娘笑了,小小的女孩也忍不住笑弯了眉眼。
  她努力踮高脚,全神贯注地拼命了地想要攀摘下花枝。
  突然一阵晃动,她还没有摸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一阵天旋地转,重心不稳地一下子摔到在地上。
  好痛。
  紧接着一块石啪的一下砸在她的手臂上。
  另一个较她年纪小几岁的小女孩趾高起昂地叉手在她面前:“偷花贼,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就命令身边的丫鬟拣来小石头,朝她扔过去。
  石头砸在身上,好痛,好痛,她抱成一团缩起来,颤颤抖:“我不是……我不是偷花贼!”
  “你就是贼,你是小贼,死小贼,我要告诉娘让她把你送到官府去。”说着走过来就又是两耳刮子。
  “我不是贼,我想摘花……送给我娘……”
  “死丫头,花园里的花是你摘的吗?你们,给我打!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死丫头!”小姐一声命下,几个丫鬟挽起袖子就过来。
  珑髓吓得不轻,看着越来越像凶神一样靠近她的丫鬟,害怕地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可哭声阻止不了丫鬟的毒手,她们其实知道她是谁的,不过,公主如此下贱,还和戏子生了孩子,最卑贱血统的人还要成为她们的主子,对以后对她们颐气指使……哼,反正是小姐要她们打的。
  一双双冷酷而残忍的手揪掐在她的手上、臂上、腿上、背上,攥心的痛。
  她拼命的挣扎,但是那些手都像地狱的饿鬼要锁她命一样,狠狠地掐她,恨不得掐死她。
  “好痛,不要……好痛……娘……娘……”她哭泣地恳求,但是眼前的人怎么会有善心。就像被压抑的情绪找到宣泄的出口一样,她们折磨着主子来获得快乐。
  她痛得受不了了,本能反应张开嘴就朝她们咬过去。
  “啊呀!!她和她一样是疯子,跟狗一样张嘴就咬!!”
  “别让她跑了,给我追!!”
  好不容易挣脱了,她边跑边摔,逃到柴房后面躲起来。
  为什么大家要打她?
  因为她摘花吗?
  可是她看到丫鬟们也有人摘,为什么她要挨打?为什么别人摘就可以,她摘就是贼呢?
  她伤伤心心地缩得更紧,一边咬着牙关不要自己哭出声,一边因为哭得太凶而有些气息不稳的打嗝。
  “呜呜呜呜呜……嗝……嗝……呜呜呜……嗝…………”
  好难过哦,好难过。
  她哭了好久,哭得眼泪都流不出来,然后才卷起袖子,看自己手臂的青紫,伸到嘴边,自己对着伤痕吹气道:“嗝……痛痛……嗝……飞……嗝……”
  “这样就能把痛吹跑了吗?”一道黑影突然遮挡了晒在她身上的暖阳,有些凉的感觉。
  “嗝嗝……你……嗝……挡住……嗝嗝……太阳了……”她想要被太阳晒晒,晒晒就会觉得很热和,很舒服。
  那阴影的主人向旁边走了进步,太阳又落到她身上,她哭花的脸舒服地闭上眼小享了片刻。
  等再睁开眼,看过去的时候,影子的主人还站在身边,她怯生生地问:“……你要……嗝嗝……打我……嗝……么嗝?”
  王家的那些事儿
  猛地张开眼睛!
  头顶上的帐子让她心里一惊。
  是梦吗?
  她梦到自己和哥哥发生了关系,哥哥还说要纳她为妾?她带娘跑了出来……一切都是梦?
  “你醒了?”听到她的尖叫,黄莺赶紧跑过来,看着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样子,觉得心疼不已,这个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年纪的女孩儿到经历了什么啊?现在的模样,双颊凹陷,憔悴地跟鬼一样。
  “你……”她努力辨认着眼前的来人,那张亲切又关怀的脸,“黄莺?”她有些不确定。
  “对。”黄莺看到她渐渐地恢复了平静,心也放下了,“你都昏睡了五天了。”
  “我有那么久吗?”怎么会睡那么久?
  “大夫说你是郁结于心,造成气血两虚。不过没事,总管送了不少补品过来,虽然不是什么值钱货,可好歹把你给补醒了。这下我可安心了。”
  黄莺关切的声音和笑容,让珑髓觉得惭愧:“这几天都是你照顾我吗?”
  “我们是一个房的嘛,说什么照顾。以后要是我病了,你不一样得照顾我。啊对了……”黄莺尖喊一声,匆匆忙忙地转生,出了房间端了药汁赶紧进给她:“这是阿胶熬的药,补气虚的,快点喝吧?”她不由地吐吐舌头,“估计有点糊了……你不会介意哦?”
  黄莺的笑,让珑髓觉得惭愧的同时更多了一份温暖,她接过碗,一口气咕隆咕隆全喝了下去,她很愧疚,觉得自己是个小人,为此,她要道歉:“对不起。”
  “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
  “我……一直都很防备你……觉得你会害我……对不起……我是小人……”她越说声音越低。
  黄莺大声的笑出来,她回答道:“这很正常啊,我们是陌生人嘛,其实,开始我也有点防备你,因为管家说你要侍侯二少爷,我还怕你要抢了我的工作,管家会把我调去侍侯大少爷我就惨了。”
  大少爷,就是哪个……欲强占她的男子吗?
  “对不起。不过你不会去侍侯大少爷吧?”她慌乱地抓起黄莺的手,生怕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害了黄莺。
  “不会不会。大少爷那边多得是他的那些妾呀侍侯,二少爷才不会让我们这些丫鬟去侍侯他了。不过说来,二少爷也真可怜,虽然庆云堂是他的,可是以后的继承人还是大少爷,唉……”
  可是,她记得,当时王儒意曾说对大少爷说过:“现在这个家是靠谁撑着”之类的话。
  “可是现在主事的不是二少爷吗?”
  “没办法啊,大少爷和二少爷都不是老爷和夫人的孩子,老爷和夫人因为只有一个女人就从亲戚家收养了大少爷和二少爷,打算啊两个孩子长了让小姐选一个嫁,大家都以为小姐会选二少爷,谁知道小姐竟然选了大少爷,所以啦,庆云堂是王家的财产,是小姐的财产,现在小姐是大少奶奶,以后这个家啊、庆云堂也都是大少爷的了。可怜的二少爷啊,以前庆云堂哪有现在这般规模,可惜啊,这些都得拱手让人。”
  珑髓满肚子的疑问。
  疑问的是他对她说过数次的:红颜祸水。
  是否,王儒意本对庆云堂誓在必得,却因为王家夫妇的女儿嫁给了大少爷,所以害得他的前途只能是帮别人打理家财。所以只不过是红颜的一个选择,他失去了所有。
  红颜成了他的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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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书房外徘徊了很久。
  这段时间的生病,黄莺就把她当成猪在养,不准下床啊,喝药啊,多吃饭啊,要不我的鸡蛋给你。
  她一下子就催肥起来。
  和黄莺也成了好姐妹。
  今天身体稍微好点了,她想她应该来感谢王儒意,顺便问问娘的事。
  她的眉间拢上轻愁,连黄莺都不晓得娘在哪里,希望娘也一切安好。
  她站在书房门前,听到里面传来算盘珠拨动的啪啪声,心想要不要等下再来找她。
  正欲转身离去,里面的声音更快她一步:“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她推门进去,看见满墙的书柜并排而例,柜子里全塞了书,而他埋首的桌前也堆上了厚厚的帐本,整个人看起来似乎要被这些帐册也淹没了。
  难怪他卯时就要起床。
  可是,不是有帐房先生吗?
  她放软了声音问道:“我会不会打扰你?”
  “反正你已经打扰了。坐。”他不抬头看她,依然埋首在案上。
  她没有坐下,只是说出来意:“我愿意留下来当丫鬟。”
  “恩。”
  “所以我能见我娘一面吗?”
  “暂时不行。”
  “我知道了,那我先下去了。”她点点头。
  这回换王儒意抬头了,他看着她平静的容颜,顿时有些失神。这是第一次真正切切的看清楚她,之前的见面,她的脸还有些红肿、青紫,只是那双眼睛让人记忆深刻。而现在,他能明白为什么兄长要用那么急不可耐了。
  王大少爷的暗算
  “你相信我?”
  “你在那天救了我。”如果没有他,她想自己或许已经死了,单凭这点,她应该相信他的。
  她已经受够了被男人强迫进入的痛苦。
  那样只会让她感觉自己是个玩具,玩偶。她知道自己无能,知道自己愚蠢,知道自己没有一件可取之处,除了这张脸。
  所以,他救了她。
  开始她是以为他也心怀他意,因为二丫娘的事将她对人的信任几乎彻底毁灭了。
  可是黄莺五天的照料,黄莺的亲切,以及他对自己容颜的视而不见,她觉得,自己或许也可以在这里像黄莺一样过生活。为奴为仆没关系,重要的是,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平静。
  接着她就会用时间慢慢地忘记过去。
  忘记尚书府。
  忘记二娘。
  忘记她只要躲起来,就一定会找到她的……哥哥。
  还有那些在童年带给她痛苦的回忆。
  她想要一份平静,至少她希望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够活得平静。
  “就凭这个?”他不信。
  “恩。”她咬了咬嘴唇,再度思索了片刻,补充道:“而且黄莺说你是好人。”
  他不禁想要闷笑出声。
  黄莺说他是好人,要是黄莺说他是坏人,她也会相信?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决定冷漠以对,无论如何这个女子来历太过于奇怪,如果真是这般娇俏,怎么会在京城中毫无耳闻?在城门的情况看来,她或许就是百战要搜的人。
  突然,仿佛想起了什么,他对转身即将离开的珑髓问道:“你可知道尚书府的永昕公主?”
  她浑身一震,立刻摇头否认:“不、不知道!”
  在王儒意看来,她的慌张和动作就是在承认,她认识永昕公主。
  对了,尚书府里有当朝第一美人之称的永昕……
  不会,想来永昕年纪应是不小了,足应四旬已过,可家里的这两名来历不明的女子,疯得看起来不过三十于岁,而眼前这个更是像未出阁的丫头片子。
  年纪上似乎划不上钩。
  那么……为什么在城门,她不愿意下车?
  为什么京城有两名如此动人的美人,大哥竟到现在才出手?
  为什么她说谎,说自己是家道中落之人,但最近几年,他未曾听闻京城有谁的家道中落了。
  直觉告诉她,这两人和尚书府脱不了关系。
  是否当时追她们的马车出门也是因为看到小婉娘的容颜,令他想到永昕公主?
  右相命百战查人的事他早有耳闻,但查的是什么人,却无人知晓。只不过,这等小事会劳烦他百战出马,他认为是尚书府里恐怕出了问题。
  百战当时说是有人伤了永昕公主,不过……这两个女子可能是刺客吗?
  永昕公主的美丽和这个两名女子的绝色,让他在某个角落认为她们中有一人是永昕公主?
  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几乎要将头垂到胸前的珑髓,看来他又多事了,他挥了挥:“你先下去吧。”
  “是。”她提起裙子,急忙地就跑了出去,仿佛多留一刻,自己的身份就会被拆穿一般。
  王儒意想得太多了,她自以为没有留下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为什么他总是会怀疑她的身份?会认为她所有隐藏呢?
  像猎人一样的直觉,让她觉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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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丫头的生活是忙碌又充实的,让珑髓没有时间去想那些让她觉得不堪回首的记忆。
  王儒意和他的兄长完全不一样,他除了钱庄以外,不关心任何的事,每天会去向娘请安,然后对帐。他没有一房小妾,也没有所谓的侍寝,他更不曾去过销金窟寻欢做乐。在他的世界里,就是很简单的一个圆,请安——巡铺子——书房对帐——睡觉——请安——巡铺子——书房对帐——睡觉。日日都是如此,无聊得几乎让人觉得枯燥。
  这几日,不知是否是因为前些日子照顾她的原因,黄莺病到了。
  于是,她就把所有的活路都挑到了自己肩膀上。虽然做得不太好,好在王儒意也不挑剔。
  她端了黄莺的衣服来到水井边,提了水,倒进大木盆里,将衣服湿了以后,放在石头上,加揉碎的皂角进去,用棒槌“啪、啪”地敲在衣服上。
  现在她干活得心应手了很多,不再是个手不提,肩不能挑的大小姐,相反的,她觉得这种生活非常快乐,连洗衣都有一种别样的乐趣在里面。
  猪一样肥的王大少爷躲在她身后不远的屋角,心猿意麻地搓手,急不可乃。
  一会儿,就有下人悄悄到了他的身边:“大少爷,二少爷出门了。门口我也把着风,没人会进来。”
  “屋子里的人呢?”
  “干活去了,大少爷给您这个。”贼眉鼠眼地下人递了一个纸包给王大少爷,“待会大少爷只要把这个撒向她,她一闻,就没力气了。”
  “聪明聪明。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嘿嘿,谢谢大少爷,那小的为您把风去了。你尽情的玩。”说完,下人又悄悄地出去守在院门口,不允许任何进去打扰了少爷的好事。
  王大少一抹嘴巴,心头暗乐:小美人儿,大少爷来陪你了。
  而专心在洗衣上的珑隋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离她越来越进的人影,以及他小心翼翼解开纸包,将里面的白色粉末暴露出来的动作,只要他将粉末撒向她,小美人就得乖乖地听话了,嘿嘿嘿嘿。
  王儒意,别以为你收她在自己房里,老子我就不敢动了。
  断了王大少爷的命根子
  本大少爷要的人,目前还没有搞不到手的。王儒意那丫就是想把这小美人收进自己房里,开玩笑,大少爷我还没完过,就给你?
  做你的春秋白日梦吧。
  他猥亵的目光打量着珑髓的背影,满脸的肥肉要笑出油来。
  一想到之前摸到的过的细致肌肤,奶奶的,那简直是爽啊,皮肤就想会吸手一样,摸上去又滑又腻又白又嫩,长得也比那十来房的小妾还有黄脸婆,对了,还有啥万花楼,寻春阁的妓女漂亮去了,要是收了她,日日夜夜承欢身下——
  王大少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妈的。这么个好货要是给了王儒意那混蛋,才是糟蹋!!
  步步靠近珑髓。
  她去一捶一捶敲打衣服,额上浸出点点香汗,曾经她弱的什么都不会做,可现在,洗衣、做饭、清洁……做得虽然不太好,可看到自己的成绩展现出来,她觉得自己还有用,不再是个没用的寄生虫。
  甚至,从黄莺眼里、王儒意眼里看到的都不再是轻鄙,渐渐地有了赞赏。她心满意足。
  不觉间,唇间漾出一抹笑痕。
  她径直沉浸在自己的欢乐和满足当中,不及,一阵白色的烟尘突然从天而降,浓到呛鼻的香味忽吸入鼻,蹙眉,她正想看个究竟,身子陡然被人从身后抱住,猥琐的声音嘿嘿淫笑道:
  “小美人儿,今天就陪本少爷好好玩玩。嘿嘿嘿嘿。”
  猪肚肥肠,恶心地几乎想让她发呕的声音和男性淫|欲的气息,她一下子明白过,双手挣动,想要将死死扣住她腰身的猪油掌拧开:“你!!!!!大少爷!!!!“
  “想死本少爷了。“才说着,他的厚嘴就朝珑髓的耳后亲去。
  “大少爷!“陡染被人含住耳垂,她惊声尖喊,”大少爷,你再不放手,我、我就要叫人了。“
  “你叫呀,叫呀!你以为本少爷还会像上次那么笨吗?小美人儿,这里除了我和你,嘿嘿,没有其他碍事的人了。”大手不规矩得上下乱摸。
  反呕的感觉就像吸食了什么腥臭的东西,她下腹抽搐。双手使命的想要扯开在身上的狼爪。奈何王大少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今天非要上了不可。她越是挣动他越是自得其乐的抱得更紧。
  渐渐的,珑髓发现自己有些失了力气,顿时明白过了,那阵浓的呛鼻的香味,有问题。
  难道自己这次又要乖乖的束手就擒吗?
  难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要遭受这种折磨吗?
  不,不!!!!!
  她奋力的抵抗,必须要在力气尽失前逃离,否则,否则……
  眼角的余光扫到放在衣上的棒槌,她方才用来清洗衣服用的。
  是的。
  这个是她唯一能够用的救命的绳了。
  她朝下俯了身子,想要抓住那棒槌,大少爷见了她向下抓扯的动作,看到哪个衣服上的棒槌,开玩笑,他精心设计了大半天,用钱庄的事把王儒意支开。
  今天她是他到嘴的白肉,想跑,没门。
  肥壮的王大手一脚踢飞了棒槌:“小美人儿,你就乖乖地从了本少爷,本少爷还可以温柔一点。哈哈哈哈。"
  不!!这次,无论是什么原因,无论是谁!!!不管是王大少爷,还是百战!!!她都不要再重复以前的错事了。
  一瞬间,有什么东西突然进入脑海。
  尚书府的池边。
  她,百战。
  她想要逃跑,踢了他的小腿骨。
  然后,百战轻佻的声音仿佛响在耳里,他说:“记住了,下次想要逃跑,踢可要踢这里。”
  这里……
  当时她的手被百战强行把住,然后柔荑去处是他男性的分身。
  那里……可以吗??踢了那里就可以逃跑吗?
  珑髓怀疑,可当前的一切已经容不得她去犹豫了。游移在全身,甚至探进她襟口的手朝着那柔软的处寻去。
  不要,不要,不要!!
  她在近乎绝望中强行来回自己的理智。
  无法控制的身体,必须听从自己的指挥。
  她努力的扳正身体,与王大少含满酒味的口唇相对,厚干的大嘴眼看就要印上她的双唇。
  眼一闭,心一横。
  她抬起脚,拼了所有还剩余地力气用膝盖使劲地撞想他双腿间让她觉得恶心、肮脏之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杀猪一般的叫声陡地响起。
  感觉到他的松手,珑髓立刻拉紧了衣服逃到了井边。她恐惧、害怕的望着王大少,只见他蜷下了肥大的身躯,两只手捂住腿间的命根子,痛得在地上打滚。
  “贱、贱人!!!!痛死老子!!!!啊啊啊——!”
  “我……我……”她抓紧了领口,口不成言。
  是欣喜,还是更多的害怕,珑髓说不清楚。
  她只知道自己保准了尊严。
  守在门外的下人听到了大少的惨叫,赶了进来,没有想到,看到的竟然是大少爷命根子受伤的惨剧。下人大呼:“来人啊!!来人啊!!!!!”
  不多时,一群下人涌了过来。几个人强有力的汉子把大少爷给抬了起来,临走时,大少爷指着珑髓说:“这个婊子——她害我——”
  听闻而来的管家,听到了大少爷的指认,即使心理明白,多半是大少爷又想侮辱别人姑娘,但眼下少爷受伤了,丫头岂能没事。管家命下:“把她关进柴房,等二少爷回来处置!!!”
  听到了二少爷的名字,珑髓松了口气。
  她相信,他会救她的。他知道的,自己是无辜的。
  大少爷完了
  柴房的四墙都堆满了木柴,堆起来的高度,比珑髓还要高三个头,里面充斥着木材的腐味,她全身软弱无力地靠在柴薪处。
  头上像被压里石一样,昏沉沉,甚至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气若游丝,是因为方才受到惊吓,还是那阵突如起来的香气呢?
  她分不清楚。
  唯一记得的是,百战在池边夺取她清白时候告诉她的一句,一个动作救了她。
  那是多么可笑的事啊,依靠着丧失清白的记忆来保得自己身子不被玷污,可是,这个身子早已破残了。
  不觉间,她痴痴地笑了出来,眼泪不知是嘲笑自己,还是怎么的,突地就流了出来。
  她闭上眼,听大簌簌的声音,柴房里有老鼠吧,她应该要尖叫害怕吧?为什么……
  她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一只小老鼠爬到她的脚边。
  真是奇怪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小老鼠动嗅嗅,西看看,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你……饿了吗?”她笑问。
  老鼠,为什么人人都讨厌老鼠,是因为它长的臭,还是因为它要偷东西?
  如果自己长得也如同这老鼠一般人见人厌,是不是就不会在遭遇到方才的一幕?
  她发抖的双手在地上摸索,满地的柴渣中夹杂了一些锐利的小木条。
  她抓了一根起来,取到眼前,虽然不如刀锋锐利,但是却足以给人带来伤害。脸上受了伤的话——
  她对准自己脸颊,正欲使力戳去时,柴房外传来轻轻地敲门声:“小婉?”
  是黄莺。
  她停下了动作,回答道:“黄莺?”
  “小婉,你别怕,二少爷马上就回来,他会替你做主的。”
  “我不怕……黄莺,大少爷怎么样了?”她想到自己那是用了所有力气踢上去的。
  黄莺有些犹豫,敷衍道:“……还不太清楚,请你京城里最好的大夫来看。不过,你别担心啊,没事的,王家有的是钱。”
  珑髓在柴房里摇头,她没有想到会伤的那么重,竟然让那么肥壮的人痛的满地打滚……
  “小婉……没事的啊,你放心。”
  “恩我明白。”
  “那我走了啊,你别在意,二少爷回来我会和二少爷说的。”黄莺道。
  可是,你当时不在场,你说有什么用呢?
  “我……相信二少爷。”她放下了手中的破木,这话是说给黄莺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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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大少爷的房间里,除了躺在床上呻吟连连的王大少爷以后,王夫人,王老夫人,以及王儒意现在站在房里,等候大夫诊断的结果。
  大夫查看了王大少爷的伤势后,捻着胡须连连摇头。
  “命,老夫是可以保住,只不过……怕是以后不能人道了。”
  “什么!!”王老夫人听到“不能人道”四个字时,顿时脸色苍白,王夫人更一头栽进王儒意的怀里软了全身。
  她的丈夫不能人道了……
  天哪。
  王夫人惊住,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能人道?大夫,难道真的无法医治?”王儒意是在场还比较清醒的人,他问出大家关心的问题。
  “就是再世华佗,也无药可救,无法可治。”大夫老实回答。
  “大夫请你想想办法,他,他可是我女儿的丈夫,要是他不能人道,我女儿可怎么办啊?”王老夫人拉住大夫的手苦苦恳求。
  “老夫人,恕老夫无能为力。”
  “大夫,你要想办法,你是大夫,大夫就要治疗患者的病症,不是无能为力……”
  “娘,你冷静一下。陈大夫已经是城里最好的大夫了。实在不行,我们再找其他的大夫来。”王儒意拉过哀伤悲戚的王老夫人,劝说道。
  “老爷死了没几日,家里就出这么大的事……你说,这要雅涵怎么活啊。她还没有孩子啊,从此……难道要她守活寡吗?”王老夫人在他怀里哭泣。
  待哀时已过。
  王夫人雅涵突然回过神来,问到身边的丫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儒意给另一个丫头使了眼色,请她领大夫去帐房取钱,顺便开药。现在的事,是家事,不能让外人知道。
  丫头面有难色,大少爷好色是全府上下众所周知,可是偏偏老爷、夫人、和小姐不知道。甚至连后院少爷那十几房的小妾,夫人和小姐也都以为是二少爷的。
  “说吧。”大夫走后,王儒意扶了妹妹和娘坐下,也对丫头吩咐。
  丫头吞下一口唾液,有些瑟缩地道:“是,是,是二少爷的贴身丫鬟清婉踢的。我们……当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到大少爷一声惨叫,等到大家到的时候,大少爷已经倒在地上,痛苦不已……”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王儒意问。
  “……只有大少爷和清婉在……大少爷说是清、清婉踢的……”丫头越说越小声,但看向二少爷的眼神充满了同情,二少爷都知道大少爷是好色之徒,所以真的不是清婉的错。
  王儒意了然于心的点点头。
  没有想到大哥竟然还不死心。
  “把那个清婉送官!!我要她不得好死!!!!!”她的丈夫啊,就这样不能人道了,她怎么可以接受,怎么可以接受???
  然后她却忘记了,为什么清婉要踢王大少爷。她被愤怒掩盖,失去了理智。
  “不,不送官。”王老夫人断然否决,“一个丫头值得了多少钱?死的活的,几两银子。死了以后,她家要多少银子,我都给!!我给的起!!”
  “对!!!一个丫头值多少钱!!!!”王雅涵也浮现出恨意,她的丈夫不能人道了,她的后半身就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绝对不能接受。
  “娘!妹妹!!这件事先交给我来处理,行吗?”深知母女两性格的王儒意没有立刻阻止,只是四两拨千斤要先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做打算。
  他心里恼怒不已。
  红颜祸水。
  现在就祸了王家!!
  (大夫那里说的话是“命,老夫是可以保住,只不过……怕是以后不能人道了。”.实际这句话的原版是:
  “命,老夫是可以保住,只不过蛋蛋破裂……怕是以后不能人道。”大家笑吧)
  脆弱的亲情
  珑髓跪在坚硬冰冷的地板上,屋子的正中上首分别做了老夫人和王儒意,而雅涵则坐在一旁的侧椅上。
  从柴房里直接被带了出来,满身的肮脏,发丝乱了,垂落下的丝缕半遮了小脸。她埋首跪在地上。来到王家这么久了,她知道,丫鬟做错了事,要下跪要认错。即使她不觉得自己有错。
  “把头抬起来。”王老夫人命令。
  珑髓有些迟疑,在满室的静谧和压迫之下,最终,她还是抬了头。
  “我撕了你这个狐狸精!!!”乍然一看到那张美丽的容颜,雅涵所有力持的理智在一瞬间全然崩盘。不需要问了,不需要了解是否曲直,娘说的对,一个丫头简直多少两银子?杀了她,多少两银子她都给。
  像是疯一般,不顾一切地直扑想她,清脆的一巴掌在她手足无措时,硬生生地扇上她的脸,明澈的眸子中陡起了水光,雅涵左右开弓,愤恼的憎意就像烈焰一般,不撕碎这个下贱婊子,她忍不下这口哽住的气。
  珑髓甚至连解释和辩驳都来不及,一耳光,两耳光,三耳光……阵阵响雷,毫不留情,不但煽在她的脸上,同时被抓扯地头发被雅涵朝坚硬地地板上撞去。
  冰冷、剧烈的疼痛让她毫无反手之力,嘭嘭地脑袋不断地撞打着地板,额头浸出了潮湿,眼里突然觉得看出去的是黑红的一片。
  不知是恍惚,还是什么,好似幼年的记忆,被石头扔打的记忆,被所有人不齿的记忆……
  她依然永远无法改变被欺凌的命运吗?
  呵呵,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心口突来一热,什么东西翻涌了上来,从喉头经时,一阵反呕,却咬了牙,将那口几欲吐出的热流硬生生地吞回了腹中。
  被雅涵揪扯住后脑发根的青丝,抬起来,又狠撞像地板。
  她早该看清的。
  看到二少爷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有救,他虽然冷冷的,虽然不多话,虽然看她的时候饶少不了那句“红颜祸水”.
  突然,她吃吃地笑了,失了色彩的双唇咧开,勾出一弯凄美的犹如是弯月的笑容,口中尚有血丝,她笑死,从齿逢里溢了出来,将苍白的唇染上了触目惊心的红。
  他竟然看到她在笑!?
  额头的红色血迹,嘴唇红色的血迹,她竟然在笑。
  她的眼眸在脸被揪起地时候扫向他,那眸中对他有着恳切,却不是关于她自己的,而是——
  “请你帮我照顾我娘。”
  仿佛能够听到她这样在耳边低吟。
  放在椅上的手抓得扶手几乎发红。
  五脏六腑看着她虚弱的受到伤害,他很清楚,是的,他很清楚,他一直都很清楚,即使不需要去了解事情的经过,他都清楚,是大哥,是大哥妄图轻薄于她,所以她反抗,才造成了现在的情景。
  但是他不能动。
  他不能去阻止。
  王家的钱是他复仇的唯一武器。
  他不能因为珑髓而失去。不能。
  眼睛微微地眯起,看着她眼眸里渐渐的平静,她仿佛能坦然的接受死亡,甚至,死亡是她的解脱吗?
  突然,脑海里响起她说过的话:“我相信你。”
  相信他?为什么相信他?凭什么相信他!?
  “行了!!!”他赫然出声。
  雅涵先是一惊,接而转得难以置信,跟着,待回过头来,她明白了,她痛哭流涕地指着软了的珑髓质问他:“你是不是看上这个狐猸子了!?”
  “涵儿,你给我打!!!”王老夫人管那么多,直接维护女儿女婿。
  “谁敢动手!!”他豁地站起来,欣瘦的身影傲然在厅堂之间。不该的,不该去插手的,他的复仇!不该的!!
  心知肚明不该的。
  但是却无法让她死。
  她除了那张脸……从一开始看到的只是她的那张脸,那张脸引不了他多少的注意力。但是他看着,看着她从什么事都做得一塌糊涂,慢慢的有所进步。看着她的努力,看着她的进步,看着她不再是只有那张脸,慢慢的改变——
  “哥,你护她!!!”雅涵愤怒。
  “是,我护她!”他咬牙说出这句话!!
  “为什么!!她害的相公不能人道,你还要护她?!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自己有病,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所以你就嫉妒相公,你故意要你的丫鬟去勾引相公,然后害他的,对不对!!!”
  面对雅涵无理地指责,他不发一语。
  “意儿,真是这样!?”王夫人听罢,无法相信。不过女儿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当年收养了两个孩子,本来打算是要意儿入赘的,结果他自己有病,才选择让涵儿嫁给了老大。
  果然,精心打理钱庄,是为了一己之私!
  他们是引狼入室啊!!!
  王儒意深知现在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
  他径直走到珑髓身前,将她打横抱在怀中,只道:“她是我屋里的人。”厉眼一扫,“谁都不准动她!!”
  “不准动!?你算老几啊?你就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儿,没有我娘,没有我爹,你能有今天,我就是要你卷铺盖滚人也没什么!!!”
  说着,雅涵又扑了上去,欲将他怀中的珑髓抓下。
  他抱得死紧,转身避过:“行了!!”
  碍于身份他不能动手。
  王老夫人见女儿动手不成,也奔了过来,暗手拿了一只花瓶,砰的一下敲在儒意的脑上——
  拖累
  王老夫人见女儿动手不成,也奔了过来,女儿说得对,这王儒意他们家算是白养了一只白眼狼!王老夫人暗手拿了一只花瓶,砰的一下敲在儒意的脑上——趁着他不稳地时,雅涵强将珑髓从他怀里拉了下来。
  被摔在地上的珑髓,又是一阵头昏眼花,锥心此骨。
  罢了罢了,人生就是如此,无别爱,无别恨,无别生,无别死……
  她是错误,在尚书府是错误;在王家也错误。
  不去管雅涵劈天盖地打下的拳头和脚踢,只是对王儒意深感抱歉,真是的,红颜祸水,她没有想到,到头来自己似乎还真应了这句话。
  “娘!!你们够了!!!”他一拍梨花木椅子,啪的一声,椅子应声而碎。
  两人被他的动作吓得噤若寒蝉,慌了心神。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摔到地上蜷缩成一团,只下意识护住头的珑髓搀进怀里:“娘,我想有事还是告诉你们吧。”
  王家母女黑了脸,却碍于他方才的一掌而怕烧身,愤恨地看两人。
  “我的十三房小妾,并非儒意的,而是大哥。当年是大哥以儒意的名义纳进来;小婉也没有卖身给我们王家,她是大哥打算纳的第十四房。抱歉,娘,妹妹,这么多年,是儒意在欺骗你们,为大哥掩饰。不过该到这里为止了,大哥今天的下场,只怪他贪图女色。”
  雅涵一下脚软了,摔在地上。
  她的夫君,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竟然背着她纳了十三房小妾。
  为了王家,她不在乎夫君的样貌,可得到地什么?背叛?呵呵,她的心理凄惨无比。
  见女儿慌了心神,王老夫人赶紧抱着女人劝诱道:“涵儿,涵儿,你没事吧?你不别吓娘……娘告诉你,他废了就废了,娘再给你找,好不……再找其他的男人入赘到我们家……”
  王儒意再度一声叹息。他知道这个秘密是对大家的伤害,但是如果再隐藏下去,只会让更多受到伤害。
  他默默地将珑髓抱起,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将她放在床上,令黄莺取来凉水后去唤大夫,擦拭她额上,唇边的血迹。
  她看着他硬挺的线条变得柔和,深邃的目光中担忧着额上的伤势。
  “二少爷,你说红颜祸水……”说话有气无力,他只是强撑着精神而已,实际上早已疲劳万分。
  他没有做答,只是转眼看着虚弱的她。
  “我想是对的。”她弯出一抹笑,衬着那依然额上的伤势,和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双唇,看上去触目惊心。
  没来由的,他心一揪,哑了嗓子反问道:“为什么你不解释?”
  “呵呵,因为……不会有人相信。大家都说红颜祸水,可是……真的吗?”
  她哀戚地抬起眼前看着他,那双瞳孔渡了水色,盈盈动人,“二少爷,我真的是祸水吗?”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珑髓又继续道:“二少爷,你毁了我的脸吧。”
  此话一出,儒意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她。
  她凄楚的神情尤在眉间,看上去弱不禁风,她真的是祸水吗?
  没有她,还会其他的女人糟到大哥的毒手。
  没有大哥,她也可能依然会再被卖掉。
  红颜祸水吗?
  他一动不动,她就仿佛觉得自己快要离开这个人世了一般,说着:“我似乎给二少爷找了麻烦,是不?即使是伪装的一家人,可只要不扯破脸皮,表面上和和美美地没有什么不好的……”
  “你都知道了?”想来也是,厅内已经透露了太多。
  “是的。不过二少爷,为了我……不值得。”因为你和我不一样,你是王家举重轻重的人,你是王家上百口子的支柱,你是“庆云堂”的主事,不像我,除了这个身子,这张脸外,什么都没有了。
  他再度沉默,很多的东西,他也需要理个清楚。为什么要阻止?为什么要说她是自己房里的人?为什么要说出大哥的那些事?为什么……
  他只是凝着她的容颜,被满腹疑问所侵扰。
  很多年以前,他就告诉自己,不要被感情控制,在复仇之前,让那些只会带来灾难的愚蠢感情都从他的身上彻底消失。
  可是,他今天又出手了……
  或是他也肤浅地被她的容貌所吸引?
  见他不言,珑髓颤抖地伸出手抚上他的左颊,仿佛电击,他反射性地抓住想要将她的柔荑从自己的脸上拿下,可在碰到她手背皮肤的瞬间,他停下了动作。
  她说:“二少爷,我怎么样都无所谓,真的。甚至我希望自己能这样死掉就好了,我一点都不在乎。但二少爷是好人,好人就要去做更多的事,不能被我这个没用的东西拖累了——”
  受不了了。
  为什么她总是认为自己是没有用的东西?
  他亲眼看着,看着她从没有用的东西,努力地想要成为有用的。
  她努力地干活,她从什么都不会,到现在能够独挡一面,这些,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即使她依然笨拙,依然软弱,依然可欺,可是,他看得是她在成长,在慢慢地想要脱离他红颜祸水的诅咒。
  身体陡然一侵,他的手握住她抚上她脸颊的柔荑,狂热的唇像是渴望得到一丝丝的谅解也好,不顾大敞的门,不顾谁人都可能进来,就那么宛如电光火石地印上她的软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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