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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立在墓碑前,也许我仍然没办法理解穆说这些话时的真正用意。一直以为喜欢的人在面前,只要双手紧抓不放,即使天不怜悯,总有一天也会被感动,但是,我错了,天是没有任何伤痛感觉的,高高在上的神即看不见我们所经历的那些痛苦,也听不见我们哭喊哀叫时的声音。于他,我们只是一群被遗忘在世界最角落里的,微不足道的人类,怎样也好,都是那么地无足轻重。
穆死的时候,我没有掉一滴眼泪,他们说我是个铁石心肠的人,连亲生父亲的离世都不能够打动我,更何况是一个与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其实说这番话时,他们并不知道穆在我心里的位置已经远远地超过了雷老头。一直以来,穆总把我看得比他自己更为重要,现今为止,我所学到的大部分的东西都是他教给我的,可是,这样一个如兄如父,如师如长的家伙就突然躺到了泥土之下,再也无法给予我温暖,永远这个词对我来说是一个再讽刺不过的字眼。
“雷!起风了,就快下雨了,我们回去吧!你已经在这里站了整整一下午了!”
空旷的坟场忽地扬起一阵古怪的风,刮在冰凉的脸上仿佛是一种无声的悲鸣。
“你先走吧!我还想再待一会儿!”不知何时起,西德已立在我身后,拿了件外套帮我披上。
“那我陪你!”他走到我身旁,怜惜地望着我。
淡扫了他一眼,下一秒,我又将注意力拉回墓碑上。
“你走后,每个礼拜我都有让人来打扫一下,按照你的吩咐,定期地放几束兰花和几杯烧酒。”
“谢谢!”
“干嘛这么客气?”仿佛第一次听到我说谢,他微一怔,很快地笑开了。
“那时候我常想,当初死的那个人要是我就好了!”老天似乎特别地喜欢同我开玩笑,每每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家伙,最后被丢下的人却也总是我。老妈、雷老头、弥、甚至是穆都一一弃我而去,十二岁的我,想来,真的不敢再去爱上什么。所以,被人ZAO蹋、凌RU、强BAO、轮JIAN,或者打到血ROU模糊,都已经是一件不再重要的事情。
“雷!我会在你身边,一直一直!”他BAO住我,试图融化我心头的那层冰。
“西德!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值得!”
“太迟了,雷!我的世界已经不能没有你了!不!应该说,从一开始就只有你而已!”他MO着我留了两天没刮胡渣的下巴,凑上自己的CHUN。
“那就把我忘了!”撇开脸,我无情地说道。
“要我忘了你,还不如你亲手SHA了我!雷!你要是真的这么想摆TUO我,就动手,我说过,我不会怪你!”
“我对SHA人和观看死SHI都已经厌烦了,所以,我不会SHA你!”
“我知道你舍不得!”他偷笑,BAO我BAO地更紧。
“但是,如果让我知道你有什么不规矩的想法,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推开他,我从口袋里取出雷桀珲的贴身项链,挂在了穆的碑石上。此时的天开始飘起绵绵细雨来,雨水落在墓碑上,感觉像是哭泣的场景。
穆!这次再见到雷老头的时候,千万要抓牢他啊!
睡梦中,一股热气突然罩在了我上方,TUI被死死缠上,带着茧子的手顺理成章地TAN进我SHUI袍里,FU过肩下那道十公分长的疤痕处。睁开眼,CHUN上贴着另一张ZUI,非常专注地WEN着,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我冒火的眼。
“西德!你这小子是怎么滚进来的?”我拨开他的头,为了防止他LUAN来,一只手防卫地QIA住他的颈环。
“雷!我忍不住了!让我BAO你!”神智恍惚的眼对上了我的。
“你又嗑YAO了?”我了然地望着他。和他说过多少遍了,把YAO戒掉,这小子就是不听!
“没有!呃——给我!快点给我!”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地SI开我的长袍,发了疯似地把我YA在SHEN下。
“见鬼了!你给我冷静点!”这臭小子每次一嗑YAO力气就变得TNND没道理的大,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几个轮回他都抡不过我!
“冷静不了了!雷!我要你!要你!”
“啊——该死的!”憋着巨痛,我摸索着枕头内侧。
“雷——唔——”利索地将镇定剂扎入他颈动脉,他只稍稍挣扎了几下,便倒入我HUAI里。
“干!真TMD欠揍!尽给老子惹麻烦!”撑起他,我把他BAO到YU室里,放满水,把他扔了进去。
“怎么不干脆找个地方挖KENG把自己给填了?把老子当你保姆使唤吗?”愤恨地帮他CUO着僵硬的肌ROU,我真想抽他两嘴巴子。
“雷!”昏迷中,他梦呓地叫着我的名字。
“叫什么叫!老子又不是你MA!”
“嘘!小声点!大半夜的,你鬼吼鬼叫个什么呢!”女人的声音顿时窜入雾气里。
“弥!”
“干嘛像见到鬼了一样看着我?”雷瑞弥TUO下眼镜,过来敲了我头一记。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女人虽然做事向来都不按牌理出牌,但最近实在有点离谱。先是追我到中土,现在又跟着跑来德国,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这什么态度?这样跟你姐说话吗?没规矩!”近距离地,她拿眼杀我。
“你来干吗?”我问她。
“废话!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还用我说吗?当然是搬来和你一起住!”
移开身,我才从YU室的门缝中瞥见WO室里放了一堆行李,差点没当场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