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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散似秋云无觅处》    作者:万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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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什麽?!”捏了捏惜言的俏鼻,古丞荻笑眯眯的说:“今天操劳了一天,又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实在累得不行,所以就早早休息吧……娘子,你说可好?”
“你……”忍不住笑了起来,惜言乖巧的把头靠进古丞荻的怀中,闭上眼。
凝视著渐渐进入梦乡的惜言,古丞荻心中一痛。
他不碰他,一是因为惜言心中的阴云没有散去,还在恐惧著男人的亲近,二是……他心中还不能对默完全忘情!
刚刚发誓要一心一意爱惜言,现在,却又想著被自己抛弃的默,他对这两个深爱著自己的人,却连做为情人最基本的完整的爱都无法付出……他真是个糟糕的人!
第二天清晨,惜言早早的醒来,他偎在古丞荻怀里,凝视著他的睡颜半晌,才蹑手蹑脚的起身,披上外衣出了新房。
古丞荻立刻睁开眼,施展轻功,尾随其後。这麽一早起床,实在难为了贪睡的他,但新婚第一日妻子的行踪,他这个为夫的怎麽也要掌握吧。何况惜言这小东西外表拘谨斯文,股子里其实还是小时候那个鬼主意一肚子的小霸王,如此鬼祟的溜出门,指不定想做怎样的意外之事来惊吓他!
只见惜言半走半跑的拐过长廊,穿过庭院,来到厨房。清晨的厨房正热闹,丫鬟厨娘们见到他都恭敬的欠身,齐唤了声夫人。
古丞荻藏身於厨房外的一棵大树上,满意的点了点头。
惜言淡然的笑了笑,问一旁的厨娘:“有没有红豆、桂圆和小米?”
厨娘连忙叫丫鬟分别取来一小袋。“夫人有什麽吩咐?”
“帮我找一个小点的锅子,我想熬碗粥……”
厨娘有些惶恐的说:“夫人,你不需要亲自动手啊,有什麽想吃的尽管吩咐我们……还是您嫌我们笨手笨脚……”其实这此仆人对古丞荻等人都没有如此尊敬,只是惜言是新来的主子,他们还不了解他的禀性,才这样谦卑。
“我是要给你们楼主做,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们不要多想……”
闻言厨娘放下心,领著惜言进入厨房。
古丞荻从树上跃下来,对一旁的仆人们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後伏身在门边,看著惜言生火做羹。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古丞荻揉了揉湿润的眼,转身回了房。约莫半个时辰,惜言端著粥进门,看到穿戴整齐坐在桌旁的古丞荻,惊讶的问:“你怎麽这麽早就起了?我听丫鬟们议论,你平日都是日上三竿才起的!”
“你别听那些小丫头编排我……”古丞荻起身接过他手中的粥碗。“好烫,你就这样一路端过来?”
“嗯……别以为我连个粥都端不了……”拿过桌子上的小碗,惜言盛了一碗递到他面前。“来,尝一尝……我已许久没有做粥,不知道手艺退步没有……”
“言儿做的,自然是好吃的……”古丞荻捧起碗狼吞虎咽,含糊不清的问了句:“怎麽许久没做?你不是说你干娘生病,你一直照顾她吗?”
闻言惜言一怔,接过空碗又盛满,却没有答话。
古丞荻也没有追问,只是指著大的粥碗道:“我的确能吃一点,但你做这麽一大碗,我们俩也吃不了啊──还是说你要把我当猪喂?”
“你以为只给你一人吃啊!”
“娘子做粥不给为夫的吃给谁吃?”
“讨厌──我是要给默公子送去……”惜言娇嗔一声,又盛了碗粥举步欲走。
“给默?”闻言古丞荻急忙拦住他。“你给他送去做什麽,你半路有遇到他?他说什麽了──”
“荻哥哥何必这样紧张?”惜言冷下脸,垂著眼说:“我没有遇到他,我只是想,我们能有今天,默公子功不可没,何况他是你的好友,为我们的婚事尽心竭力,我无以为报,只想做碗粥了表谢意……如果你不愿让我接近你的朋友,那我不去便是!”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古丞荻有些慌张,他发现自己总是在不经意间伤害这个敏感的小东西。
然而不等古丞荻解释,惜言却率先笑力量起来:“既然是我误会,那麽荻哥哥别挂怀,我去给默送粥了……”他转身离去。
看著惜言渐行渐远的身影,古丞荻重重一拳击向门板!
惜言……惜言有事瞒著自己……但是,他应该去探询吗?


十七
惜言端著粥穿过回廊,来到默的房门前,举手敲门,却无人回应,於是他推开门进去,房间干净整洁,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在敞开的窗子外,只见到默在桃花园内练剑。
惜言移步到窗前,扶著窗框,看著默行云流水般的剑式。
往日默总是一身黑衣,而现在只穿著锦缎的白色长衫,映照的整个人也明亮起来,游走在漫天飞舞的粉红色桃花中,竟绚丽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看得入神,惜言不自觉的喃喃自语道:“他总是在意自己脸上的伤痕,却不知他的俊秀挺拔比我这苍白无力的男子出色上多少倍……”
微弱的呢喃飘进风中,全身投入到剑法之中的默这才察觉到有人进了屋,停下动作回头望著依窗而立的惜言,心里不禁疑惑,自己的警戒对著个男子似乎总是自动放松,上一次也是毫无防备的让他一头扎进自己的怀中。
“默哥哥……”未经主人允许就进入房间的惜言也不惊慌,只是淡淡一笑,夸赞道:“很美的桃花、很出色的剑法、很夺目的人──”
闻言默错愕的皱著眉,他不理解惜言在新婚第二天的清晨来此的目的,更不理解他的话。
惜言拿起粥,正要开口,一个稍年长的丫鬟领著个孩子推门进来。“二爷,三小姐唤您去吃饭──”丫鬟看到惜言,愣了一下道:“夫人也在……早饭备好了,要去叫楼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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